三月十四。
清晨。
許府
位於綠水湖畔的許家,佔地面積約有五十畝地,經過好幾代人的擴建與修飾,才有今日這番模樣,簡樸中帶著一絲豪氣。
昨晚河洛酒坊的消息早已傳到許洪德的耳中,雖說丐幫人多勢眾,但是在這泰安城裡,冼家經營幾百年,論眼線暗哨,許家敢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江湖人士誰進了泰安城,誰出了泰安城,許家都是清清楚楚。
許洪德昨天晚上消息,只是微微一笑,就去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個大覺。
藏寶圖的消息一傳出來,久經商場的許洪德聞到了一絲味道,就馬上招回家中在外的高手供奉,更是花重金請了不少江湖人士。
自許家從西北的大漠城祖地搬到泰安城,將近四百年,自從在綠水湖畔建家,許家的家道都是一年好過一年,到了許文山手中更是達到頂峰,從二流家族擠進一流家族。不知道是不是亢龍有悔,還是圓滿必缺,到了許洪德手中,落敗的如此之快。
作為幾百年的大家族,朋友和仇人當然不少,而這一次藏寶圖的事,很快看到誰是朋友,誰是敵人。
“丐幫,華龍觀,父親在世時,與他們可是非常要好的關系,如今卻是想吞下我冼家的產業,朋友這東西真的是難懂啊!”許洪德一早就吃完早餐,在府中的會客廳喝著茶。
他在等,等該來的人。
這一天的到來,許洪德早就預料到,但還是有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天鳳山莊就是其一。
“若是此次能將他請來,就不用那麽折騰了!沒有宗師坐鎮的家族,都不能安穩。”許洪德回憶起那個男人,一位刀客,一位江湖浪子,一位名動天下的人。
“這世間還是有不愛財的人,他就是其中一位,可惜,可惜啊!”許洪德歎道,“不知道葉兒可好啊!”
……
許松這時候跑了進來,“家主,他們來了!”
許洪德微微點頭,“好,來的好!”
“這是他們的拜山帖!”許松遞過來拜山帖,許洪德卻是不想看,舉手擋開,“不想看,怕髒了我的眼。”
許松嘿嘿一笑:“那我家把它燒了。”
許洪德斜看他一眼:“若是有種,去當著他們的面燒!”
許松一聽,頓時來氣,狠狠道:“家主,我正有此意。”
“去吧!”
許松往外走了兩步,又轉身回來,問道:“家主,真的要開乾?”
“你不是早想好好的打上一架?”
許松摸了一下頭髮,嘿嘿道:“是這麽想的,但是他們人多啊!雙拳能敵四腿。”
“不試一下怎麽知道呢?”
許松無奈地點了點頭。
“叫上許日一起去,先跟他們過上幾手。”
一聽許日跟自己去,許松呵呵樂道:“若是有許日壓陣,我倒是不怕他們了。”
“去吧!”
......
許府門外。
黃猛等人馬一早便來到這裡,遞過拜山帖,自信滿滿的等著。
許府的大門打開,衝出一大隊人馬來,為首的正是許松和許日。
黃猛見許家的人來勢洶洶,不由地眉頭一皺。
“不對勁啊!黃長老,”左丘衝摸著大光頭道。
黃猛道:“無妨,只不過多一些麻煩罷了。”
周不正狠狠道:“讓老娘先去會會他們。”
周不正作勢要去,
正準備拔出腰間的雙斧,黃猛急忙道:“不急,讓我先看看!”說完便獨自一人走了過來。 就見黃猛拱手道:“二位,不知許家主如何回復?”
“如何回復?”許松惡狠狠地盯著黃猛,“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爾等無恥小人,竟敢上門搶藏寶圖,不怕被天下人笑話?”
“藏寶圖”三個字一說出口,眾人的眼光就不太一樣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許家的人自己都承認有藏寶圖了。
黃猛面不改色地說:“這位兄弟,此言差矣,我等只不過是好奇心太強,前來向許家主討來寶圖一看,看完之後自然會物歸原主。”
許松大呸一聲,喊道:“真他娘的不是東西,說出此話也不害臊,當我是三歲的娃娃?”許松擺了擺手,後面有人端出一個火盤來,許衝看了眼黃猛,隨之瞄了一眼眾人,就見他緩緩地從懷中掏出拜山帖,滿不在乎地扔進火盆裡。
這是在向眾人表明態度,許家的態度,許洪德的態度。
“我們家主說了,先打過再說。”許松按著雙手,松著骨頭,啪啪作響。
“你確定?”黃猛冷眼一瞪,殺氣騰起。
這樣的情況他是沒有想到的,真如玉虛道長所言,許家沒有一個軟蛋,許洪德更不是一個服軟的人。
黃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色變得陰沉,冷道:“這可是敬酒喝,想要喝罰酒。很好,老夫會成全你們的,單憑你二人,想要攔住我們這麽多個幫派聯手,簡直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看一段戲,”黃猛向後面的弟子喊道:“將人帶來!”回頭看著二人,譏笑道:“不知過了一會,你們還是這麽硬氣嗎?”
“我們許家向來硬氣, 不像一些臭乞丐,只能乾一些下三濫的活。”
“你會死的很難看的!”黃猛一字字地說,但他卻沒有動手。
“就憑你?一個老乞丐罷了,老子讓你一隻手又何妨。”
很快,丐幫的弟子抬了兩個大麻袋而來,扔到地上。
“給兩位解開看看,我為了給許洪德帶一份大禮,可是費了不少周折。”黃猛得意地說,對這份大禮很是滿意。
丐幫弟子麻利地解開兩個麻袋,似乎經常乾這樣的事,有點熟門熟路。
麻袋裡居然是人,而且還是女人。
一直閉口不言的冼日,冷眼一眯,射出兩道殺氣。
“大小姐,二小姐。”許松急道。
這兩人正是許洪德的兩個女兒,許洪德有兩女一子,但是兩個女兒早已嫁人,只有小兒子冼葉未曾娶妻。
兩人被五花大綁,嘴裡塞得嚴嚴實實,披頭散發,顯然是受了不少委屈的模樣。
“怎麽樣?不知道二位還能否硬氣?”黃猛得意地說。
許松罵道:“丐幫的雜碎,居然不講江湖規矩,膽敢牽連妻兒!”自家的兩位小姐在丐幫手裡,許松是萬萬沒有想到。
“一群有娘生沒娘養惡狗東西。”許松繼續罵道。
黃猛冷道:“你們冼家的兩位小姐的命可都掌握在我手中,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是嗎?未免太自信了吧!”許日突然開口,突地刀光一閃,冼日拔刀殺來。
許日不是殺向黃猛,而是直奔自家的兩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