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的江湖流傳著這麽一句諺語:與其害怕麻煩找上門,不如現在過去解決麻煩。
話說大刀酒館今日發生一件打鬥命案,並沒有在江湖中引起多大的風波,這也不奇怪,畢竟這裡是邊境之城--大漠城。
在大漠城裡聚集著不少的三教九流之人,更有不少江湖幫派,這裡每日都發生江湖拚殺,也有不少黑吃黑的事發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衝突。
所謂的幫派之爭,實際就是利益之爭。
邊境貿易,那都可是大買賣。
既然是大買賣,那就必須需要大的幫派。
松可米教在輪月國是一個大教派,布斯特-尤西斯是松可米教駐大漠城的領事。
布斯特-尤西斯雖然他的武功不怎麽樣,但他是一位富有經商頭腦的人物,他為松可米教賺了不少錢,這也是他為什麽能坐穩領事位置的主要原因。
.......
“誰乾的?”尤西斯狠狠地將地將值不菲的葡萄酒杯砸在牆上,鮮紅的葡萄酒染紅了牆。
布斯特-摩東死在大刀酒館的消息,直到夜晚才傳到松可米教的領事館裡。
“一群廢物,你不是安排好保鏢,保護我兒子的嗎?”尤西斯將摟在懷裡的輪月國美女推開,上來就是一巴掌呼倒在地,這位美女強忍著淚水撲倒在地,不敢起身,更不敢出聲。
尤西斯對面站著一位金發的中年男人,全身發抖,支支吾吾。
領事大人的兒子死了,這可是大事,他也不能規避責任。
尤西斯走過來,大聲怒道:“依洛克,你這個廢物,真他娘的廢物,枉我這麽信任你。”一腳將依洛克放倒在地,又一把將他抓起,怒道:“到底是誰乾的?我兒子的屍首呢?”
依洛克挨了一腳,並沒有什麽大礙,他的武功可是在尤西斯之上,只是領事的位置並不是以武功論高低的。
“回領事大人的話,是天朝的人乾的,摩東的屍首埋在城外的孤魂嶺。”
孤魂嶺,顧名思義就是埋孤魂野鬼的,像這樣因江湖打鬥而死的人,鐵公雞一般都會將他們扔在此處喂野狗,若是心情好的時候,則會挖個坑埋了。
“什麽?是天朝國的人!還埋在孤魂嶺,好大的膽子,當我尤西斯不是人?當我松可米教是什麽?這是挑釁,不只是對我,更是對松可米教的挑釁。”尤西斯雙眉緊繃,腦海裡在尋找在天朝國裡有會有哪些仇家。若是在月輪國,他的仇家可是不少,但是天朝國裡似乎並沒有什麽仇家。
在人家的地盤做生意,自然不敢與人結仇。
尤西斯喃喃道:“我可是與天朝國的人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啊!究竟是誰背後要對我兒子下手。”
“在哪裡動手的?”尤西斯問道。
依洛克回道:“領事大人,是在南市街中的南八巷,一間名為大刀的酒館裡。”
尤西斯放開依洛克,“南市街?”他有點不相信。
依洛克認真地說:“是的,大人,就在南市街。”
“我兒子怎麽會去那種鬼地方,那裡都是一些下三濫人住的地方,不應該啊!”尤西斯駐守大漠城多年,自然知道南市街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我已經和下面的人了解過了,摩東今兒說要去找酒喝,就帶著四位保鏢出去了,誰知道知道他要去南市街。”
南市街是漠龍城裡最亂的地方,這裡聚集著三教九流,
窮匪惡寇,更有大的幫派盤踞於此,就算官府也難以插手此地。 “喝酒?”尤西斯無奈地歎息一聲,“家裡這麽多輪月國美酒,居然要去喝那難以下咽的天朝酒,我都懷疑是不是我親生的,定是有人背後唆使,查,一定要給我查清楚。”
正所謂,知子莫如父,自己兒子是什麽樣的貨色,尤西斯怎麽會不知道呢。
依洛克不敢出聲,心想:“你的兒子是不是你親生,我怎知道呢?”
兒子死在南市街,尤西斯感覺有點棘手,作為異國教派,能夠在天朝國的大漠城立足,除了教派本身的打拚,還有就是和這裡的主人搭上關系,而松米克教搭上的真是漠龍城的城主--刁同。
那是一位尤西斯一想到就感覺肉疼的人,更是一位大饕餮。
尤西斯問道:“這個大刀酒館可有什麽名頭?”似乎尤西斯並不知道大刀酒館。
依洛克搖了搖頭,他也是少有去南市街,這個藏在小巷子裡的大刀酒館,他也是今天才知道。
“回領事,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小的已經讓人去打聽消息,相信很快就會回來。”
“給你帶消息的人就沒有透露一點消息?”尤西斯問道。
“小的問過了,他不肯透露,拿著錢就跑了。”
“既然他不肯說,必然有些貓膩,我得親自出馬才行。”尤西斯長歎一聲,隨之又道:“你先去將我兒子的屍首找回來,可不能讓野狗給刨了。”
依洛克得到命令,馬上離開,他可不想跟這位領事大人多呆一分鍾。
尤西斯雙手遮臉長嘯一聲,想到要去找刁同那個老烏龜,不禁一陣肉疼,每次求他辦事,都要大出血。但是一想到自己兒子慘死在外,心裡更是拔涼拔涼的。
從輪月國將他帶來,如今卻是死於異國之中,尤西斯很是憤怒,他要立即去找刁同,讓他出馬,無論花多少錢,都要查清楚此事,更要將大刀酒館給鏟平了。
“來人,備馬車!”
......
已是夜晚。
月黑風高。
今晚的月亮不知道去哪裡約會,一直沒有露臉。
蟲兒鳴,鳥兒叫,誰家大郎在偷笑,可笑可笑。
一顆大胡楊樹上站了三個人,一位雙手長的可怕,一位胖的嚇人,一位長得英俊,而在樹底下有一名大漢,背靠著胡楊樹,打著呼嚕。
這幾人正是一刀酒館的楊水先他們。
他們為什麽會來此地?
月黑風高,自然是來殺人的。
或者說,是來看別人殺人的。
鍾二胖笑呵呵地道:“水鴨小弟!如此月黑風高,不正是殺人的好時機?你可不能錯過了啊!”
吳四手奸笑地說:“水鴨小弟,這樣的好事都讓你碰到,讓你吳四哥我都有點羨慕啊!”
鍾二胖道:“就是就是,如此美景,做這樣的買賣可不虧啊!”
王四手道:“二哥你這話說的沒錯,這買賣可是不虧,這樣的夜晚,可遇不可求啊!”
楊水先今晚被幾人連騙帶揍地拖到此地,並不知道要幹什麽,就在剛才鍾二胖才跟他說要做一筆大買賣。
這筆大買賣的主角就是楊水先,配角就是尤西斯。
楊水先戰戰兢兢地問:“鍾二哥,我只是一名酸秀才,這樣的事可是做不了啊!”
吳四手重重地拍了拍楊水先的肩膀,緩緩道:“水鴨小弟,我們殺了他的兒子,他的老子自然會來報仇,我們最怕的是麻煩,那只能將他的老子給殺了,若是還有麻煩,那只能殺他全家。這是江湖,江湖就是如此,麻煩不斷。想要不麻煩,那只能將麻煩給解決了。”
葉水先一臉黑線,這幾人比強盜還有強盜,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啊, 動不動就要乾掉全家。
鍾二胖安慰道:“那到不至於,水鴨小弟,你只需要殺他的老子就好,其他的就交給我們兄弟就好。”
楊水先咽下口水,非常擔憂地說:“你們不怕老板知道?”
吳四手事不關己地說:“有你在怕什麽?又不是我們兄弟幾人動手的。”
“啊!”楊水冼急忙辯解道:“明明是周五哥動手殺他的兒子的,怎麽算到了我頭上?”
“你看到了嗎?”鍾二胖問吳四手。
吳四手搖了搖頭:“當然沒有,我只看到是水鴨小弟動手的。”
鍾二胖隨之對著黑暗角落裡問道:“老三,你聽到了嗎?”
黑暗角落裡傳過來一聲:“沒有!”
鍾二胖一臉得意地說:“水鴨小弟,你看沒有人看到是老五乾的,水鴨小弟,好好乾,好好學,這殺人可是一筆大買賣,可不能做虧了。”
*
楊水先無奈地道:“鍾二哥,吳四個,你們讓我殺雞宰羊,我倒還是可以,讓我殺人,我可是不行,我一個落魄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這樣的事我可乾不來。”
楊水先想逃,但是想在這幾人手底下逃,怕是比登天還難。
鍾二胖道:“水鴨兄弟,你就別藏著掖著了,自你來我們這兒的第一天起,我們就知道你的根底。”
楊水先一聽,面不改色地說:“鍾二哥,你說什麽,我不太懂!”
鍾二胖道:“老板的親戚,哪能是一般人呢?今晚你要是不給大夥亮幾手,未免看不起大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