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深夜,村長帶著七八個人開始遊走於湖岸邊。
和昨夜同樣,差不多十一二點左右,隊伍裡有人開始嘟嚷著:“村長,湖面起霧了!”
眾人停下了腳步去看,這兩岸似乎一丁點的霧都沒有,但,奇怪的是湖面上,不知道從那裡來的霧,正從四面八方開始逐步朝中心處靠攏。
場面一度很是詭異。
村長輕聲安慰道:“大家別怕,這只是水氣上升時散發出的寒霧,在溫度較低的時候,任何有水的地方都有可能會發生,是正常現象。”
可,話還沒等村長把話說完。
距離他們特別近的湖面大霧內,突然有人聲音傳來:“李家建...”
李家建是村長的本名,一聽這聲呼喊,李家建當時心裡泛起了嘀咕,這聲音很是熟悉,很像是在哪裡聽到過的聲音。
李家建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其余幾人,他以為是身後這幾個人喊的他名字。
可,這一回頭,身後不知何時開始,竟然起了大霧,伸手不見五指的霧。
李家建有了一絲害怕,更加詭異的是,身後剛剛明明還有七八個人來著,這霧一擋之後,竟然找不到任何一個人。
“李家建,你小子混的不錯嘛,都當上這十裡八鄉的村長了!”這個熟悉的聲音再次從面前不遠處的湖面上傳來。
李家建有了一絲膽顫,咽了咽口水,嘀咕道:“這可能是幻覺,應該只是幻覺!”
“李家建,你小子怎麽回事,當上村長就不理人了?是吧?”那聲音繼續嘟嚷著:“虧的我還一直把你當成兄弟!”
聽到這裡,李家建心裡定了神,抬頭朝前看去。
依稀之間,只見在這大霧之中似站著一個人影。
這霧明明伸手不見五指,但奇了怪,這人影倒是看得有些清楚。
幾乎是一眼,李家建就瞧出了這人影是:劉民。
劉民確確實實是自己的兄弟,一個大學畢業,是同校同班同宿同村的好兄弟。
只是可惜,後來參軍剿匪,劉民死在了土匪的槍炮下。
這一晃眼都已經快二十多年過去了,劉民的父母在他死後沒多久,也陸續去世,現在劉民家裡早已經沒了人,也算是絕了後。
“你...”李家建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倒是劉民此刻卻說道:“你小子當上村長了,也不知道把我住的地方打掃一下,害得我住的地方又髒又亂,有時候還老是被擋住,看都看不見!”
李家建被著實嚇得不輕,全身汗毛豎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小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慫,記得幫我把我住的地方打掃一下,尤其是前面那顆樹,它老是擋著我,害得我老是看不見!”
這句話一說完,這熟悉的聲音逐漸消失,然而湖面上卻有著其它亂七八糟的聲音。
說什麽的都有,簡直亂的很。
李家建嚇得不輕,轉身就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本來不過一兩百米就應該能夠到村裡的路程,在這大霧之下,不知道怎麽回事。
這一走竟走了很久,都仍然沒回到家,湖面上的聲音在大霧之中倒是變得越來越吵鬧,簡直就和菜市場一樣。
這一夜過得好慢,直到一聲雞鳴啼叫之後,大霧逐漸散去,聲音也逐漸消失,一道陽光穿破黑夜,照亮大地。
天明之後,李家建趕忙跑回了村子,令他沒想到的就是,昨夜本和他一起巡邏的那些人,
竟然每個人都說遇到了自己以前認識的人,又或者自己的親戚。 不過,他們都是已經去世很多年的人,聽上去十分詭異。
李家建不敢相信,於是讓人晚上繼續巡邏,他堅持說他們只是中了幻覺,可能霧裡有著某種可以產生幻覺的物質存在。
可是,經過昨夜那麽一折騰,這些巡邏的人一個個都不敢吭聲,紛紛找理由離開這個鬼地方!
就在李家建仍在勸說大家之時,昨夜撞邪的趙安民出了問題。
人臉上滿是青筋,整個人躺在床上,怒目圓視,直勾勾地盯著屋頂,身體不時抽搐,嘴裡更是偶有發出尖叫。
醫生哪裡見過這種情況,以為是癲癇,忙用一塊布塞在趙安民嘴裡,以防他咬舌而死,又急急忙忙給趙安民打鎮定劑。
不過,這一針下去,趙安民非但沒昏睡過去,反倒像是打了興奮劑那般,竟在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並用手一把掐住床旁邊的醫生脖子。
並且雙眼在瞬間驟變為黑色,嘴裡更是發出極其恐怖地叫喊聲,還真和老人們以前常說的中邪差不太多。
醫生被掐的快死了!
屋子裡的李家建等人趕忙上去將趙安民按在床上。
這趙安民一個半老頭子,沒想到這會兒的力氣極大,三個人竟然都險些按不住他,李家建又叫了幾個人過來幫忙。
一個老頭,六個人這才把他勉強按住,而他嘴裡更是發出些許叫聲,這聲音聽上去並不像是單單只有趙安民一個人的聲音,反倒有點重聲,就像是兩個人異口同聲說話那般。
而另外一個同聲有點類似女人的叫喊聲!
聽到這的眾人,心裡無不發毛,不過為了控制住趙安民,大家又不得不去這般做。
這會兒門外面的一些老頭老太太嚷嚷道:“中了邪,要用童子尿才能讓他靜下來!”
李家建也顧不得什麽封建迷信之類的說法,畢竟事情已經擺在眼前,自己這不相信,也有點說不過去!
沒辦法,只能讓人去找了個小屁孩尿了泡尿,端著尿走到房間裡,按照老人所說,直接潑在趙安民身上。
這一泡尿潑上去,這趙安民還真就突然冷靜了下來,整個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整個人又陷入了昏迷狀態。
“村長,還是聽我們的湊錢去請道士過來吧,不然,我看老趙遲早得被冤魂害死!”
門外都在附和,提議讓去找道士過來,李家建心裡泛起了嘀咕。
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可就完蛋了,本來村子就沒幾個錢,這旅遊項目正在開發,一旦傳出鬧鬼,以後誰會來村裡旅遊?
李家建心裡有點慌了神,一臉憂愁:“不能去找道士,這件事一旦被傳出去,旅遊項目一旦終止,以後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旅遊,我們村子向國家貸款的錢就永遠還不上了!”
面對李家建的這一番話,大家夥都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什麽。
就在這時,人群之中有人顫顫地舉起手道:“我認識一個人!”
李家建朝人群看去,說這話的是一個小屁孩,只有七八歲大:“李叔,我有個同學叫蘇百無,老師們都說他能看見鬼,還會抓鬼,要不叫他來?”
李家建一聽,頓時擺了擺手:“你一個小屁孩知道什麽?快去一邊玩,別在這裡搗亂!”
小孩被幾個大人給拉著離開了這裡。
當日夜裡,湖面上再次起了霧,吵鬧的聲音愈是嚴重,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都不敢吭聲,也不敢外出。
次日。
上學,小孩還是將自己村子裡的事告訴給了蘇百無,並讓蘇百無去他們村子。
......
次日下午五點左右放了學,蘇百無叫上於興慶隨他一同前往。
“啊!”趙安民的情緒今日裡變得特別狂暴,甚至就連童子尿都沒了用,村子裡的人只能用手臂粗的鐵鏈將他捆綁在床上。
就算這樣, 他都躁動不已,甚至一直想要掙脫鐵鏈的束縛,整個人的雙眼更是變得鬼魅無比,眼睛全是深黑色,滿臉血紅色的筋脈。
趙安民的老婆跪在李家建的面前祈求著:“村長,求求你了,找個道士來吧,不然老趙就活不了了!”
李家建也是一臉難受,旅遊建設村子向國家貸款了一千多萬,一旦傳出鬧鬼,這旅遊項目也就泡了水,一千多萬,整個村子所有人這輩子都還不完。
就在幾人哭鬧聲之中,小孩帶著蘇百無和於興慶二人站在了門口,一進屋子,蘇百無的眼裡一眼便瞧見床上躺著的趙安民身體內還有另外兩個人,二人窮凶極惡,面目猙獰異常,如同剛從地獄逃出來的惡魔模樣。
蘇百無沒吭聲,徑直朝著趙安民走去,李家建見到二人忙開口問到:“你們是?”
小孩回道:“這是我同學:蘇百無!”
“蘇百無?”
還沒等李家建回過神來,蘇百無就已走到了趙安民床邊,趙安民此刻對著蘇百無先是狂吼了幾聲,嘴裡也似有人聲:“哼哼哼,我要吃了你...”
話還沒說完,趙安民突然愣了一下,透過墨鏡,他們瞧見了蘇百無的墨鏡背後的眼睛,頓時臉上寫滿了恐懼。
於興慶此刻緩緩地走到趙安民旁邊看著床上的趙安民,輕聲道:“鬼上身?”
蘇百無點了點頭:“兩個!”
“二鬼上一身?”於興慶倒是一愣,心頭一驚,平日裡自己只是偶有見過鬼上身的,這二鬼上一身之事,自己還只是從古書上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