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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劍氣》第4章 往事(上)
  謝辰兩人過了清風橋,向南往蟠龍寺的方向而行,到了蟠龍山底,只見上山的小路皆以青石板鋪就,兩邊都是是冬亦常青的松林,兩人拾階而上,步入寺中先添了香油錢,知客僧問兩人在不在寺內享用齋飯,謝辰聽聞那店夥計說過寺中齋飯是一絕,當即點了點頭,兩人先後去了彌勒殿、真如殿、大雄殿及兩側觀音殿、伽蘭殿、文昌宮、三官殿、準提殿等。因為尚未到晚飯十分,兩人便又在寺內的聽月庵、系風亭、逛了逛,不一會就有一小和尚前來領兩人前去用齋,齋飯雖皆是素食,但卻大多數這山間野菜,帶著一股大自然最獨特的氣息,伴著植物的淡淡香氣,既爽口又養生。

  兩人吃過午飯,出了寺廟,往山頂而行,不一會,就見起鳳塔赫然矗立,起鳳塔共九層,高七丈,是一座方形密簷式實心磚塔。塔基須彌座,除第一層外,其余皆為青磚塔身,各層為樓閣式,有角,有簷,塔簷層層疊疊,石質寶頂塔刹。在塔第四層處,有四幅浮雕,東面為《鹿鶴同春》,南面是《連升三級》,西面為《龍鳳呈祥》,北面是《魚躍龍門》。正北第一層簷口上還有貼牌一塊,中書“起鳳”兩個大字,兩邊題款,左為“大同癸卯”,右為“合邑同建”。

  此時日落西山,兩人謝辰兩人展開輕功,躍上塔頂,並肩而坐,同看落日余暉……

  謝辰看著落日,思緒翻湧,他記得娘親最愛日落,是已爹爹只要一有時間就帶著他和娘親去看,那時的他,有溫馨的家庭,和快樂的童年,他伸手入懷,取出一個精致的香囊,手指在上面輕輕摩挲。

  上官飛雪見狀,打趣道:“這是你心儀的女孩子送你的吧?她一定很溫柔很漂亮吧。”

  說話時低著頭,眼忐忑不安的看著謝辰。

  “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漂亮的女人……”

  謝辰說話時滿臉洋溢著幸福,笑了笑,接著道:“不過她不是我心儀的女子,她是我的娘親。”

  當上官飛雪聽到前面一句時眼神一暗,眼簾低垂,她看著落日的最後一抹余暉隱沒,黑夜降臨亦如她此刻的心情。

  不過謝辰後面的一句就如黑夜中的星光照亮了她,她不願意去想,或許是不敢去想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是什麽。她抬起頭衝謝辰燦爛一笑,露出兩個醉人的酒窩。

  一笑傾城。

  而這種風景,唯有謝辰一人看到。

  “你娘親一定很愛你吧,好想見一見她……”

  “她十年前就去世了……”謝辰黯然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系,逝者已矣,而我們活著的人得往前看。”

  “其實她還在的,只不過她變成了天上的星星,守護著你。”上官飛雪指著滿天繁星道。

  她右手捂耳,作傾聽狀,笑著道:“謝大哥,伯母讓我告訴你,她過得很好,讓你不要為她難過,要天天開心,她會在天上看著你的。”

  “謝謝你,上官姑娘。”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故事發生在十年前……”

  十年前,快雪山莊。

  漫天飄雪……

  謝雲持劍而立,將妻子和孩子護在身後,本來白茫茫的雪地已被殷紅的鮮血和七豎八的屍體填滿。

  “你們是何人?!”謝雲看像為首那黑衣人,高聲喝道。

  “區區在下豈敢入謝大俠法眼,只要你交出那樣東西,我可以考慮給你們留個全屍!”那黑衣人陰笑著淡淡的道。

  “是那人派你們來的?”謝雲一臉震驚之色。

  “看來謝大俠知道的不少啊?”那黑衣人反問道。

  “你們殺我快雪山莊三十一人,再加三人又有何妨?動手吧,那件東西,就算我死了,你們也休想拿到!”謝雲一臉凝重看著黑衣人,他從其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但卻毫不退縮,氣勢凌厲的說道。

  “嘖嘖!謝大俠果然如傳言那般剛毅,在下佩服。”那黑衣人看著一臉決絕的謝雲,隨即向身後的七名黑衣人道:“一個不留!”

  那黑衣人話音剛落只見,其身後的七名黑衣人,噌的一聲,齊齊拔劍出鞘,向著謝雲殺去。

  王雅之見狀,抱過一旁的謝辰,在他左右兩側臉頰上各吻了一下,右手入懷摸出一個香囊遞到謝辰手中,含著淚,說道:“辰兒,將它收好,爹娘以後可能不能陪著你了,以後你要是想我們就拿出它來看一看,它會像爹娘一樣,一直陪伴著你的。”話畢,她放下臉淚水的謝辰,拔出長劍,上去相助丈夫。

  王雅之一加入,本來處於劣勢的謝雲頓時覺得壓力松了大半,不過他卻不敢稍微有一點點的放松,因為他知道,黑衣人一直在等待出手的時機,只要他稍微放松,等待他的必然是致命的一擊。但是如果他一直緊繃著,內力會消耗極快,不出辦個時辰,他必然內力耗盡,那樣的話及使那黑衣人不出手,他也必死無疑。他明白,那黑衣人也深知這兩點,所以才敢如此自負,僅僅是讓他手下慢慢跟他耗,打算生生的把他耗死。

  謝雲看了妻子一眼,夫妻心意相通,隻一眼妻子便明白他的意思,當即架開一個黑衣人的刀,與謝雲背靠背警惕的看著敵人。

  那七人見狀,不知道他們要使什麽厲害的武功,一時也都不敢攻上前去,唯有屏氣凝神,緊守門戶。

  那為首黑衣人見此也是眉頭微微一皺,雖蒙著面,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是雙眼之中卻迸發出陰冷的目光,嘲諷道:“跳梁小醜而已,不自量力。”話畢他依舊是站著不動,不過目光卻似有似無的向不遠處的謝辰掃去。

  謝雲夫婦見狀,滿臉憂色一閃即逝,謝雲滿眼溫柔的看向妻兒,眼神轉而堅毅,暗暗咬牙,心道:“我今日就是拚得一死也要護妻兒周全!”

  他與妻子對視一眼,王雅芝當即心領神會,揮舞長劍與謝雲的長劍交相輝映,使的正是夫妻二人自創的《靈犀劍法》,攻像那七個黑衣人。

  只見二人長劍舞動之間,邁著輕靈玄奧的步伐,向著其中一名黑衣人殺去,夫妻二人合力之下,攻守兼備到了極致,一時之間,二人劍到之處,眾黑衣人紛紛避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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