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雲來慢慢起床,身上全是昨晚落下的酒氣口中也是渴的不行,來到桌邊倒了一杯水解解渴。
“咦?雨竟然停了!”雲來推開房門來到院中,空氣中盡是雨後留下的清香,太陽不驕不躁正好。
雲來伸了個懶腰,嘴裡也時不時發出懶散的聲音,來到院牆邊的大缸旁,胡亂洗了把臉,就向破碎大殿前走去。
雲來走著走著,突然感覺後面有人跟著自己,我走一步他就跟著走一步,雲來向後看去,沒人?這大白天鬧鬼啊?轉過頭來一個人臉毫無征兆的突然就出現在面前。
“啊啊啊”……
雲來又被嚇了一大跳,順勢就往後倒去,但還未落地一單手撐地一個翻身就站在原地不動。
“誒,我怎麽這麽厲害了。”
虞慶文也驚訝到沒有想到雲來會如此厲害。
虞慶文走過來拍了拍雲來肩頭,說道:“變得厲害了啊!頤老這練習強度不錯。”雲來擺一擺手,鄙視的看了一眼。
“大清早的,就跑來嚇我有意思嗎?要不是我身手好,哼!我的屁股早就又遭殃了。”
虞慶文笑一笑說道:“好了好了,跟你說正事,趕緊收拾一下東西,等一會就啟程去皇城了。”
“好了,等會收拾完後去前面等著就行,動作快些知道了嘛。”說完虞慶文又拍了拍肩膀離開,心中歎息。
雲來呆呆的站在原地,表情沮喪。
除了母親留給自己的木簪外,我還有什麽東西能夠帶走呢?雲來拿出木簪輕輕撫摸,自從青衣女子死後,木簪上多了許多青色的紋路,讓平常的木簪多了絲絲靈性,雲來收好木簪,擦了擦潤濕的眼角。
來到院中大缸邊,這裡還留著上次翻牆的痕跡,看著院牆想著去母親的墓地再看看,院牆足有幾米高,不搭木頭肯定沒辦法爬上去,可院子中的木頭都絲滑的很,雲來試了幾次都不行。
走前邊小路也要繞好幾個地方,才能過去。不比這裡翻過院牆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到,又試了幾次雲來苦惱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身後傳來一道慈祥的笑聲,頤長夜安靜的站著長廊處,雲來轉過身來看到正在對著自己笑的頤老頭,頓時高興起來,指著院牆讓頤長夜看看。
頤長夜笑著搖頭。
“臭小子,真丟我的臉!”還沒等雲來反應過來,頤長夜提著雲來衣頸騰空而起,輕松的越過牆頭,朝著後方飛去。
…………
後山旁,石刻雕像前。
頤長夜提著雲來來到雕像前,雕像還是一如既往的古怪,不像是為人而鑄造的雕像,但身體卻是人的身體,顯得邪性,手中拿著佛門的三十七層寶塔,顯得格格不入,也只有佛門中的修煉得道且有著大功德的聖賢也才能使用。
頤長夜放下雲來,雲來看著眼前熟悉的地方,心中哽咽,慢慢來到母親的墓前跪下,磕著頭哭了起來,頤長夜在後面安靜的看著雲來,心中難免傷心,但也不前去打擾這個孩子。
過了一許久,雲來起身看了最後一眼這個地方,也看了看後面那一片的墓地,重重的鞠了三個躬,頭也不回的走向頤長夜身邊。
“不在看看?”頤長夜溫柔的說道。
雲來憋著臉,搖著腦袋。
頤長夜跟雲來走到石刻前,頤長夜看了看身後,心中歎息夾著雲來又原路返回,本是在雲來起床的時候,大軍就應該回京的,夏臨寒為了這個小孩提意停留了幾刻。
等雲來兩人離去後,墓地前的石刻雕像竟然晃動了起來,手上雕刻的三十七層寶塔,層層轉動了起來,佛光浩蕩散落在此地,沒過多久寶塔停止了轉動,遍地佛光消失不見,後方墓地竟然也連著消失不見,此地陷入平靜,更像是沒人來過。
頤長夜夾著雲來沒一會就回到院子中,拍了拍雲來後背說道:“走吧!殿下他們等你很久了!”
“嗯。”
雲來沮喪的說到。
破碎神殿外不遠的道路上,精銳之師黑槊龍袖營紋絲不動,肅殺之氣彌漫四周,大旗在空中飄舞著,前方兩輛馬車停留,第一輛馬車略顯奢華但是不招搖,更像是富家子弟的馬車,後面的馬車就是平常馬車。
虞慶文騎著馬來到第一輛馬車窗邊說道:“殿下,雲來和頤老都來了。”
“嗯,知道了,啟程。”車內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
“是。”虞慶文牽著韁繩轉頭,來到軍前說道:
“啟程,目標升京皇城。”
“是!”整個大軍回應道,聲音傳遍整個山中,回蕩在耳邊。坐在後方馬車中的雲來掀開車簾,看著看著蕩氣長存的大軍,心中升起豪邁之感,對著這隻軍隊豎起敬佩之情。
大軍拔地而起,馬車車輪轉動,傳來陣陣響聲,雲來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馬車,也就在稀泥地上劃著玩過,當年那個一閃而逝的教書先生來到雲來村的時候,也牽了一匹馬,被他養的精壯著呢。
問他問啥不騎著馬走,這樣不更快嗎?誰想到那人卻笑著說:“這馬不讓我騎啊!”
當時雲來連同村子裡那一群小孩都感覺到奇怪。你養著馬不騎,還說它不讓你騎,看你的樣子分明就是不敢騎,還偏偏說不讓騎。
雲來在車裡感受著,心裡想著當時那個老頭還真是怪,比身邊頤老頭竹筒裡裝毒酒還怪。
……
遠在夏胤王朝幾千裡外的牽馬老人,走在大街上突然打了個大噴嚏,老人一臉茫然。
“唉?我怎麽還會打噴嚏,難到是天太涼了?老人緊了緊衣服。”身邊的馬嘴裡發出叫聲,像是說著怎麽突然不走了。
看著身邊的馬又要鬧脾氣,老人連忙拉著韁繩,向前走去,身邊傳來陣陣小攤的叫賣聲。
“今年這怪事還真是特別多,哈哈哈。”老人拍了拍馬頭,那馬一臉的不情願,就這樣一人一馬慢慢消失在街上。
……
馬車外,傳來一道道風景,不知不覺來到雲來村小鎮,夏臨寒特別叫讓馬夫慢點, 雲來靜靜地看著窗外景色,以前的場景歷歷在目,像是就在以前重現,女人們洗衣做飯,男人打獵過來,滿臉喜悅。
各家孩子在一起大腦,誰被欺負哭了就回家找自個母親哭述,母親不聽還打你,說你一天天的不讓他們省心,但是第二天就又跟身邊夥伴和好了,昨天的事就又都煙消雲散。
想著想著,雲來眼角就又哭了起來,頤長夜在旁靜靜安慰著。
……
升京城中某處。
“聽說,那夏臨寒殺掉了旱魃?”一人在房間中說道,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被玩弄在手中。
主座上的身穿白色宗服的男子慢慢說道:“卻實有此事。”
“哼!當初你們不是說的萬無一失嗎?現在連夏馥世也被那旱魃給殺掉了!你們怕不是想背信棄義吧!”玩弄著玉扳指的人生氣說道。
白夜男子無奈攤手說道:“那旱魃沒殺掉夏臨寒確實是我們大意,可一不小心誤殺了夏馥世,確實是我們沒有想到的,誰叫他這麽笨呢?”
白衣男子一臉嫌棄。
“於秋平,你少給我耍花樣,現在夏臨寒正趕往京城,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我要他活著回不到京城,知道嗎?”說完整個人氣勢如虎手中扳指應聲而碎。
屋子中,於秋平起身陰陽怪氣的說道:“大人別生氣,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那人咬牙切齒忍不了於秋平說話的語氣,憤然起身,戴好黑色鬥笠,向外走了出去。
於秋平靠著門邊看著遠去的那人,眼神凌冽嘴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