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船夫,小清秋與書呆子繼續往那金陵趕去。
重歸官道,路上的行人明顯多了不少,偶有一隊騎卒經過,路上行人也會自覺避讓。
看著又一隊騎卒呼嘯而過,讓小清秋不免有些想起了自己那位陳大哥。
“古來征戰幾人回,明明是去送死搏命,也不知道那陳大哥和這些武夫們怎麽就一個個的這麽心甘情願甚至還帶著一絲狂熱。”
小清秋很是不解,他不明白這些大明武夫們哪來的這些看起來有些瘋狂的想法。
早年陪著自家師父漂泊時也曾經過一個邊關,也曾看過那些在邊關巡視著的兵士。
雖然那些兵士看上去也是紀律嚴明,但絕不如這些大明的將士走到哪兩眼都有著一種炙熱的光芒,反而有些苦哈哈的感覺。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
這書呆子也是不記疼的個性。才下船,便又不自覺的靠了過來,全然忘了船上的那一劍。
小清秋斜了眼這沒甚麽臉皮的家夥,“說得你對這些又很懂一樣?”
嘿嘿,被小清秋瞟得有些心慌的書呆子也不再說話,輕笑兩聲,便握緊了韁繩繼續趕路。
沒過多久,兩人便已經到了城門之下。
下了馬,入了城,在那街道兩人照常尋了個驛站下榻。
這驛站看著倒是挺乾淨,裝飾也蠻不錯,就是那驛站的老板娘應是聽出了小清秋口音不似金陵周邊人士,便與小清秋熱情的聊了起來。
這份自來熟的熱情到讓小清秋有些不自在,在問了一家酒館的方向後拉著書呆子匆忙離開了驛站朝著酒樓趕去
也不再搭理後頭那已經從風土人情扯到那大明國事,更開始旁敲側擊小清秋是否有婚配,家人近況如何的正興致盎然的老板娘。
那老板娘倒是對此毫不在意,看著小清秋落荒而逃的模樣捂嘴輕笑,“真是個好生俊俏的小郎君。”
老板娘那笑得一顫一顫的模樣,倒讓那另一邊剛從樓上下來的一個旅客看直了眼。
這金陵很是繁華,倒是沒落下這大明帝都的名頭。只不過這一路走來,這群大明百姓似乎很喜歡談論這些國家大事。看著這群帶著不知從何而來的自豪感在那高談闊論、指點江山的家夥,小青秋倒也沒有多做停留。
穿過繁華熱鬧的街道,來到一座小酒館前,徑直走了進去。
上了二樓,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剛一落座很快就有一個機靈的店小二迎了上來。
小清秋依靠著窗台眯著眼看著那天上的夕陽。很美,夕陽西下照在這金陵古城更帶著那麽絲蒼茫的古意。
沒一會,店小二已經將兩人點的飯菜端了上來,剛要動筷,卻驀然發現了多出來的個多出來的酒壺連帶著三個酒杯。
似乎看出來了小清秋的疑惑,店小二連忙說到:“客官莫要驚訝,這就是一位公子點的。”
小清秋很是疑惑,倒是那書呆子似乎有些了然,剛要發問,便看到一個儒生打扮的青年公子帶著一個像是護衛的壯碩武夫向他們走來。
這青年公子雖然穿著身儒袍,但行走間卻帶著抹行伍之中的才有的銳氣。更有一股常年久居人上的氣場。看著就讓人眼前一亮,這種人必然非富即貴。
揮退店小二,那公子倒是很自然的坐在了小清秋和書呆子之間,那護衛也很自覺的立在自家公子身後。
這讓小清秋很不舒服,這大明人都這麽自來熟的嗎?
那公子倒是不見外,
兩手相並:“在下宇文涵,此次不請自來倒是望朝兄見諒。” 小清秋眉頭微鄒,“你認識我?”
他很好奇,自己不過是剛入武道二境沒多久,什麽時候就已經聲名遠揚了?
那宇文公子只是笑了笑,隨即對著書呆子行禮道:“林公子。”
這讓小清秋的眉頭鄒的更深了,深深看了書呆子一眼。
見到自己被供了出來,書呆子也不好再在旁邊乾看著。有些苦兮兮的站起來,對著那公子彎腰行了一禮。
“林若虛見過太子殿下。”
小清秋總算了然,待到書呆子落座,那護衛已經將三個酒杯在滿上了。
輕抿一口,小清秋邊感覺就這酒很些不同。
不似當初在石渠城的那烈酒那般猛烈,雖然入口很柔,但他不喜歡。
“我不過是一個剛過二境的小劍士,太子為何要找我?難不成這大明境內還缺我這種小嘍囉。”
明白自己的處境後小清秋倒也很坦然。
他知道自己不過剛入武道二境,在這大明帝都,就算眼前人真的要對自己自己不利,那自己也是無路可走,不過如果真會這樣,哪怕自己必死無疑,也當不能讓這什麽太子好過。
聽聞這話宇文涵只是笑了笑,“一個二階的武修當然不能讓孤親自來見。但一個從初晨沒幾月就入了開竅,之後更是境界一路飆升的劍修天才那就不一樣了。更何況,你還是林公子的朋友。”
小清秋眯著眼看了也書呆子,這讓書呆子有些坐立不安,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朝兄大可放心,孤此次前來並無惡意。”
“我不喜歡被人約束。”
不等那太子說出下一句,小清秋便有些不悅的打斷。
聽到小清秋這般說到,那宇文太子也是沒有什麽不腦,而是挺直了腰杆,語氣也開始變得誠懇。
“朝兄放心,我並沒有對朝兄並有什麽其他想法,只是單純的相與朝兄交個朋友。常說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這句話不光是在江湖,就是在朝廷也是如此。今日貿然來此還望朝兄諒解,也望朝兄能夠不要嫌棄與在下。”
正了正衣冠,宇文涵看著小清秋,眼中滿是誠懇。
“在下宇文涵,不知可否能和朝兄交個朋友?”
小清秋也看著他, 對於這個大明太子,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但握住酒杯,他還是試探的問道:“哪一種?”
宇文涵笑了笑,“生死之交的那種?”
聞言,小清秋也沒再去看他,而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握著劍柄站了起來。
“這酒不好。”
說完,就開始向著樓梯口走去。
這一幕,讓這大明太子臉色變了變,那護衛也下意識握住了腰間的佩刀,看著太子,好像在谘詢什麽。
書呆子夾在中間有些尷尬,隨即好似沒有看到護衛一般,衝宇文涵歉意的笑了笑,便起身跟在了小清秋後面。
那護衛氣機愈發的凝固,但那宇文太子還是沒有什麽動作,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兩人的背影。
終於,在樓梯口小清秋停了下來,側過身看了看那安靜的坐在那的太子,兩人就這樣再次四目相對。
“但人還不錯。”
言罷,帶著書呆子頭也不回的走了下去。
那護衛松了口氣,收回了自己的氣機,放下了按在刀柄上的右手。
宇文涵笑了,拿起酒壺,給自己重新滿上,學著那小清秋的樣子仰頭一口喝完。
“你人也挺好。”
將酒杯放回桌上,宇文涵大笑著起身。
“近日我那三弟有那麽些小動作。”
砸砸嘴,好似在那回味著剛剛的酒味。
“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剛來金陵就碰到什麽麻煩。”
跟在身後的護衛點了點頭,從窗口一躍而下,消失在了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