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給教會講述了自己這段時間的所有經歷,從你接到委托,到紐林莊園發生爆炸,所有的經歷,只是在某些細節上並沒有詳細敘述?教會的人也沒有對這些細節進行詢問?”安格妮絲皺了皺眉問道。
“神父後來問過一些問題。”維森特說道。
安格妮絲偏了偏頭,等著維森特的解釋:“他在我說完這些事情之後讓我在休息室等了一會,然後出去了幾分鍾,回來之後問了我的委托人,以及在紐林莊園爆炸發生前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之類的問題。”
看起來那時華斯隊長應該是已經找到了神父,後面的事情應該都和自然之心小隊有關,安格妮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問這方面的事情。
“波洛先生,你去亞特街見伯尼·斯特應該不止是為了問他與銀色玫瑰號的船長在沃爾夫餐廳的預約的事情吧。”
維森特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那個預約確實不是我最重要的目的,沃爾夫餐廳預約記錄本上記錄那晚的預約情況那頁是被人撕了的,我是通過詢問餐廳的工作人員才得他在那天晚上銀色玫瑰號的船長是和伯尼·斯特有約,但這尚且並不完全確鑿的消息其實並不足以讓我去亞特街。”
“但你最後問的是這個問題。”安格妮絲挑了挑眉,說道。
維森特苦笑著點了點頭,許久才說道:“是的,我並不能確定他的回答是否真實,所以那些事情趁著您在那裡引出的混亂裡,去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安格妮絲挑了挑眉:“我不記得你說過自己對斯特兄弟會據點的結構有著了解。”
“波耶西亞小姐,您不要開玩笑了,您既然當時相信我自己有著能夠獨自到達三樓的能力,肯定是知道我對斯特兄弟會的據點結構有著了解的。”
安格妮絲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在調查銀色玫瑰號運送的貨物時翻過他們的帳目,發現在他們出航前莫名其妙多出了一筆可支配的錢款,而這筆錢款很可能來源於斯特兄弟會。”
“其實這並不意外,”維森特聳了聳肩,說道:“畢竟銀色玫瑰號雖然是主要幫博納爾從海上運送一些貨物回來,但他們也不拒絕接受一些其他人的委托,唯一的奇怪之處,只是斯特兄弟會給的這筆錢實在是太多了些。”
“但這是在他們沒死的情況下。”維森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所以我趁亂摸到了斯特兄弟會的檔案庫,查了一下他們那段時間的帳目,發現斯特兄弟會確實在那段時間有一筆錢財不知去向,而且和銀色玫瑰號收到的那筆數目基本吻合。”
“所以你當時覺得銀色玫瑰號的事主要由斯特兄弟會主導?”安格妮絲出聲問道。
維森特笑了笑,說道:“如果僅僅是銀色玫瑰號的事的話,是有可能的;但如果再加上紐林莊園的事的話,就不可能了。”
“依照倫恩先生所說,如果博納爾真的是假死,那能將他這樣的人逼到需要假死的地步,絕對不是斯特兄弟會能夠做到的;而如果他是真的死了,那更能夠說明斯特兄弟會只是一個背後的人的工具了。”
......
“你們感受到了嗎?”華斯轉頭看向跟著自己的兩人,開口說道:“紐林莊園的這些暗道看似是往地下在走,但事實上是在向樓上走去。”
“的確是這樣,這邊應該就是非凡者聚會的位置了。”艾登點了點頭,打量著這個陰暗的房間說道。
華斯視線四處打量起周圍的門扉。
“隊長,這邊的地面有點奇怪。”喬伊皺著眉說道,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些靦腆的青年,他的眼睛看起來有些深邃,目光緊緊盯著主位座椅下的地面,手中緊緊握著一隻卜杖。
華斯轉過身,順著喬伊的視線看去。
“是這裡?”華斯蹲下身體,伸手摸向地面,看著喬伊問道。
喬伊點了點頭,艾登也湊了過來。
華斯抬手敲了敲,皺了皺眉。
“底下是空的。”他抬頭說道。
“‘3-040’沒有發出預警。”喬伊出聲道。
“你們退後。”華斯點了點頭,對兩人說道。
他移開了座椅,伸手摸索了幾下,移開了下面的地板磚。
“看起來這裡是一個存在了很久的密道。”華斯看著下面有些陳舊的梯子說道,梯子看起來並沒有接受過很好的保養,表面帶著些許木刺。
“我先下去。”華斯轉身看向兩人,又對著喬伊說道:“你注意‘3-040’的反應。”
喬伊點了點頭,華斯轉身順著梯子爬了下去,喬伊緊緊地盯著自己手裡的卜杖。
“好了,你們下來吧。”華斯的聲音從洞口下傳來,卜杖一隻沒有什麽異狀,喬伊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喬伊將卜杖別在了自己的腰間,第二個順著梯子爬了下去,艾登在他之後。
“我檢查了,這裡應該是我們從大門進來後的那個走廊的右側,旁邊的房間放著賭桌。”
“剛剛的那個梯子上的木刺並不像是天然就有的,有點像是被什麽尖利的東西劃過之後才出現的,而且時間不長。”喬伊出聲提醒道。
華斯聞言重新走回了梯子前。
“隊長你看,這些木刺的內側依然是木質的淡黃色,而外側卻已經發黑。 ”喬伊撥了一下上面的一根木刺說道。
“會是凶手留下的痕跡嗎?”華斯問道。
喬伊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佔卜一下?”
“小心一些。”華斯點了點頭說道。
喬伊走到了旁邊房間裡的賭桌前,隨意地找了一張紙寫下了一句話:
“旁邊房間中梯子上的木刺是殺死博納爾者留下的痕跡。”
從自己的手腕上解下了末端系著紫水晶的銀鏈,臉上的表情迅速沉靜下來,他左手持握著鏈條伸出,紫色的水晶懸停在紙張的上方,靜止不動。
他閉上眼睛許久,才睜開眼睛看向了自己的靈擺。
靈擺輕微地擺動著,帶著銀鏈做起了順時針的運動。
“是凶手留下的痕跡。”喬伊看向華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