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裡,一直倒在地上被眾人忽略的倫恩伸手抓住了拉夫爾的手掌,阻擋了刺向維森特的匕首。
倫恩手微微用力,扯斷了拉夫爾的手腕,將從拉夫爾的手中奪來的匕首丟到了地上。
拉夫爾發出了一聲悶哼,眼神中帶著些許不可思議盯著倫恩。
“你什麽時候......”拉夫爾不可置信的想要問些什麽。
而倫恩對他的話語毫不理會,只是控制住拉夫爾,伸手將之前被他控制的維森特推到一邊去。
安格妮絲拉著維森特後退了一步,笑著打斷了拉夫爾的話語。
“拉夫爾先生,伯尼先生已經走了,你並不需要繼續偽裝。”安格妮絲湊近拉夫爾的耳邊,低聲說道。
“據我所知,你的舉動和你往日的表現並不是很相符,我可不認為一個從不尊敬首領的助理會為了讓首領逃走而甘願讓自己置身險境。”
拉夫爾掙扎的動作逐漸安靜下來。
“不必否認,你對伯尼先生的態度非常明顯。而你剛剛的行為......你覺得自己留在這裡並不是一個危險的事情?”安格妮絲饒有興趣地問道。
“因為什麽?有人來救你?還是你覺得我並不會殺了你?”安格妮絲的視線緊緊盯著拉夫爾問道。
“亦或者是兩種都有?”
拉夫爾的臉色不覺有些難看,他下意識地想要抬起手,但被倫恩緊緊抓住,根本動彈不得。
安格妮絲嗤笑一聲,說道:“看起來我今天沒有殺人帶給你了一些錯覺。”
“不過也沒什麽,我今天確實不想殺你,”安格妮絲抬頭示意倫恩放開拉夫爾,抬起手抓住拉夫爾的肩膀,輕聲在他的耳邊問道:“告訴我你留下來的目的吧,拉夫爾先生,坦誠一點不好嗎?”
而拉夫爾一臉難看,一言不發。
“還是說,這樣的場景與你的預想不怎麽相符?”安格妮絲問道。
拉夫爾卻突兀抬起自己完好的左手,掌心中一點銀光一閃而過,抬手向安格妮絲的喉嚨刺來。
安格妮絲瞬間抓住他的左手腕,將他掌心裡的刀片取了出來,抓著手腕的手也也隨手捏斷了拉夫爾的手腕。
“看起來拉夫爾先生的想法很堅定。”安格妮絲對著陽光看了看自己的手中的這片刀片。
“唔,一個普通的刀片,你真的認為可以做到殺了我?”安格妮絲饒有興趣地問道。
拉夫爾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看起來拉夫爾先生自己也不覺得。”安格妮絲笑嘻嘻地說道。
“這位小姐,你不要裝傻了,”拉夫爾突兀開口,臉色陰沉地說道:“倫恩原來是你的人。”
“你派他到斯特兄弟會監視我們的動作這麽久,今天終於準備出手了?”
安格妮絲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不,既然你會過來,那你應該不會是他背後的人,應該只是一個執行者......而且,從前天開始,你就開始出手了......”
“你今天說是因為他的委托而來,應該只是一個幌子。”
安格妮絲忍不住面色有點怪異,卻沒有說話。
“應該是你們決定除掉斯特兄弟會了。”拉夫爾話語一轉,語氣緊張而肯定地說道。
“你說的不錯,警察廳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安格妮絲順著拉夫爾的話語,笑嘻嘻地說道:“你們真的不準備挽救一下嗎?”
拉夫爾卻笑了起來,
聲音裡帶著些許得意,冷笑著說道:“你們想要借著扳倒斯特兄弟會,牽扯到先生的身上?做夢去吧,先生早就準備放棄伯尼那家夥了。” “是嗎?但斯特兄弟會就這麽倒了,他竟然不覺得丟臉?”安格妮絲面色古怪地說道。
拉夫爾臉色忍不住帶上了些許緊張,說話的聲音忍不住大了不少。
“先生不會出手的,伯尼借助先生的力量起家,又妄圖擺脫先生,先生早就準備放棄他了。”
“是嗎?”安格妮絲挑了挑眉,伸手撫上拉夫爾的肩膀,低聲問道:“所以,就準備把銀色玫瑰號船員的事情嫁禍給他?但是伯尼是為誰辦事,怎麽可能有人不清楚呢?而且,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怎麽可能讓你如願呢?”
“你......你......”拉夫爾臉色越發難看,話語間忍不住緊張起來。
“你說,現在斯特兄弟會被扳倒,伯尼逃走,如果他再知道你們的先生很早就準備放棄他,而銀色玫瑰號船員的事情又要被你們嫁禍給他,你說,他會仇恨誰呢?”
“你們不可能如願的。”拉夫爾卻平靜下來,只是平靜地反駁道。
“是嗎?”安格妮絲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說道:“贈與的越多,反而越容易產生仇恨,你真的是這樣覺得嗎?”
“而且,伯尼很清楚銀色玫瑰號的事情不是自己乾,你今天的行為也很明顯,他只要稍加思考就能知道, 只要他告訴警察廳,那真正的凶手不是也很明顯嗎?”
拉夫爾冷笑兩聲,沒有說話。
“看起來你並不擔心,讓我想想,你主動讓伯尼逃出去......你們要滅口?”安格妮絲問道。
拉夫爾的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依舊沒有說話。
“銀色玫瑰號的事情應該對你們很重要的吧,你們應該不止是滅口,還要造成伯尼畏罪潛逃的假象?”安格妮絲盯著拉夫爾說道。
“如果沒有我,你們的計劃應該是有可能成功的。”安格妮絲若有所思,勾了勾嘴角,輕聲說道:“不過,在這個計劃裡,雖然你只是一個犧牲品,卻是關鍵之一。”
“畢竟,真正去沃爾夫餐廳的是你,而你在銀色玫瑰號船員的死亡中起的作用也是毫無疑問的,你確實很忠心,不過,有些手段卻並不需要考慮到你自己的意志......”
拉夫爾的神情一變,張開的嘴還沒有合上,就直接被安格妮絲抬起卸了他的下巴。
“來,睡一會吧。”安格妮絲伸手敲暈了拉夫爾。
“好了。”安格妮絲看著拉夫爾的身體倒在地上,轉身看向維森特,說道:“現在你可以去審訊倫恩了,我想這裡是一個足夠安靜而安全的地方。”
“我想沒有必要了,”維森特面色有些複雜,低聲說道:“我今天的疑問已經得到了解答。”
“好吧,”安格妮絲聳了聳肩,說道:“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拉夫爾口中的先生是誰嗎?”
維森特的面色忍不住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