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她幹嘛?楊帆你怎麽這麽賤啊?”李琴蓮一邊罵,一邊把羅建軍招呼過來。
楊帆看了一眼李琴蓮,“李琴蓮,你別跟這兒鬧,都是一起長大的,你衝新菊撒什麽的潑?”
緊接著他又跟羅建軍說,“自己媳婦兒自己看好了,別一天到晚慫德行。”
“是是,你們先進去。”羅建軍似乎有點怕楊帆,連忙將李琴蓮和羅寒往屋子轟。
“我撒潑?!”李琴蓮一聽這話不幹了,直接一把推開羅建軍。
“我這是為誰啊?一起長起來的怎麽了?她李新菊把你放在過眼裡一天嗎?當年巴巴兒跟著那個姓江的去了西北,結果沒一年人家就——”
“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這大過節的提它幹嘛?!人能活著回來不比什麽強?”楊帆趕緊打斷李琴蓮的話,“你就說現在怎麽辦吧。”
“我剛才就跟她說了,出了十五我肯定騰,現在不行!都給她了,我怎麽辦?楊帆你這個混蛋玩意兒!”李琴蓮的罵腔裡還帶著哭音,“再說去年我們才給這破房子裝修的,還花了我們一個月工資呢!”
“你別忘了這房子是誰的!”楊帆說完,轉頭看著李新菊說,“你先帶著孩子去我那兒湊合幾天,我支張床跟小寒睡旁邊屋兒,不管怎麽著,咱先把這個節過去。”
楊帆扭臉問羅寒,“乾爹跟你一起擠幾天行嗎?回頭咱一起把你家好好收拾收拾,總能騰出地方。”
羅寒點頭,然後指著江醉藍,“她人小,要不我跟她一屋,您和這位阿姨擠一屋?”
“胡說八道!”李琴蓮一聽這話,當即怒罵,抬起手就給了羅寒腦袋一巴掌。
羅寒揉著自己的後腦杓,十分委屈。
“就這麽定了!有什麽可吵吵的,對了琴蓮,你晚上多做出口飯來。”
說完楊帆彎腰把地上的行李拿起來抗在肩上,不去理會身後的李琴蓮。
“我做?你做夢!”李琴蓮聽到楊帆的話,直接痛罵一聲。
江醉藍被李新菊拉著,跟著楊帆往院子的另一邊走去。
一進屋,李新菊就讓江醉藍坐在了椅子上,然後把她的帽子圍脖和厚厚的棉衣脫下來。
屋裡的煤爐子燒得正旺,跟外面一比可就暖和多了。
江醉藍掃了一圈,屋裡很亂,雜亂無章的堆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楊帆從櫃子裡拿出一包糖,放了幾杓在搪瓷缸裡,然後用暖壺裡的水衝了開了遞給李新菊和江醉藍。
“小藍,謝謝叔叔。”李新菊摸了摸江醉藍的頭髮說道。
江醉藍道了謝,捧著搪瓷缸喝了幾口,這才暖和了些。
她目光隨意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看李新菊,這個叫楊帆的男人現在還喜歡著李新菊吧。
“快暖暖。”男人低沉的話傳來。
李新菊低低道了一聲謝。
楊帆那張小麥色的四方臉上咧開了一個笑容,“這麽多年不見,你的模樣一點沒變,性子倒不一樣了。
還記得小時候琴蓮那母老虎欺負你,你就只會哭鼻子,現在敢跟她動手了。”
“她怎麽說我都行,可這大冷天的,總不能讓我帶著孩子睡街上吧,為了小藍,我也得跟她豁出去!”李新菊看著江醉藍,臉色露出了慈母般的堅強。
江醉藍看著有點動容,這是一個為母則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