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不要賣了我,我會聽話,會賺錢的….不要賣我....”
陸溯被嚇的跪在地上,哭著說。
“這,快起來,我沒要賣了你,而且你也賣不出去。”江醉藍聽到陸溯的話,就知道他以為自己對他好是要賣了他,雖然原主是這麽想的,可自己沒這麽想過,這個鍋我不背。
聽到江醉藍的話,陸溯松了一口氣,慢慢站了起來,隨即反應過來,才覺得不對,這麽說是要賣自己的,只是沒人要?
江醉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確實很迷惑,趕緊說道,“別誤會,我真的沒想賣你,以後也不會想賣你,我發誓。”
“真,真的?”陸溯眼中還帶著淚水,抬起頭,可憐兮兮的問。
“嗯,真的,你剛才不是說要聽我的話嗎?快坐下,吃吧。”江醉藍指了指,他面前的椅子和那一個烤斑鳩肉。
在江醉藍的目光下,陸溯戰戰兢兢的低頭,小口小口的吃著,好像十分不舍的樣子。
看到他總算是吃了,江醉藍這才移開目光,開始吃起來。
陸溯吃著肉心裡很滿足,感覺到那一抹灼熱的目光消失了,有些放松又有些失落。
陸溯的心思江醉藍就不知道了,她吃完了手中的肉,等了好久陸溯才吃完。
然後,她才盛了碗湯。
看到江醉藍要盛湯,陸溯趕緊站起身要來幫忙,就被江醉藍製止了,“坐下,我自己來。”
江醉藍盛了兩碗湯,一人一碗,她依舊是用的那個滿是缺口的碗,陸溯見此動了動嘴角,還是沒有說要跟江醉藍換碗的話,許是怕江醉藍嫌他多話。
“喝湯。”江醉藍盛了湯後,並沒有先喝,而是看著陸溯說道。
“嗯。”陸溯小聲的應了一下,這才僵硬著手端過桌上的湯,“妻主,你也喝。”
“嗯。”江醉藍應了一聲,並沒有馬上就喝,而是等著陸溯先喝,陸溯也察覺到了江醉藍今天的變化,知道她是在等自己先喝,以為她是怕自己在湯裡動手腳,隨即端過湯小口的喝。
江醉藍要是知道他這麽想,可要喊冤枉了。
自己只不過怕他又磨磨唧唧不敢喝,才等他喝過自己才喝的,絕對沒有懷疑他在湯裡動手腳的意思。
等陸溯喝過之後江醉藍才喝,嘗了一口,淡淡的湯,隻放了點鹽,也很美味,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這話也沒錯。
江醉藍喝完之後,依舊在等陸溯喝完,等陸溯喝完之後,又一人盛了一碗,這次陸溯也沒客氣直接湊到嘴邊喝了,想到剛才的那個念頭心裡還有些不好過,隨即轉念一想,要是妻主真怕自己做手腳,已經喝完一碗了,怎麽還會等自己先喝,這才知道是自己誤會江醉藍了,隨即心裡閃過一抹高興,又為自己剛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些心虛。
所以喝湯的時候,陸溯都在想這件事,等想明白,這才注意到剛才自己碗裡的肉都被自己吃了,剛才沒注意到這些,現在才發現自己碗裡有半碗肉,而江醉藍碗裡都是湯沒有肉,他臉色一變,“妻主,這肉,我……”
“給你的,你就吃。”江醉藍眼也沒抬的說。
陸溯看著碗裡的肉,欲言又止,這肉都被自己吃了,那妻主呢,哪有自己吃肉讓妻主喝湯的道理。
尋常男兒都知道家裡的好東西,要緊著妻主和女子先吃,要是貪吃惹得妻主不高興,那可是要被休回家的。
江醉藍看著陸溯磨磨唧唧的樣子,直接說,“又不聽話了?”
江醉藍的話,讓陸溯想到剛才自己還保證要聽話的,隨即隻好硬著頭皮把肉都吃光了。
吃完了飯,江醉藍本來打算洗碗的,被陸溯搶著去了。
怎麽能讓妻主洗碗呢,這些男兒家的事,怎麽能讓她做這些尋常女子都不屑於做的事情,他生怕自己偷懶又惹的妻主變回以前的樣子。
江醉藍:……
陸溯惶恐而自卑的樣子,讓江醉藍說話還不敢大聲說,生怕給他嚇哭了,除了惶恐和自卑,陸溯的溫順乖巧倒也挺好的,至少他很聽話,多養一個人也沒有。
很快就天色漸晚,江醉藍收拾好了準備睡覺,卻發現陸溯端著一盆洗腳水蹲在地上,小聲道,“妻主,我來給你洗腳。”
他的臉色略顯蒼白,消瘦的肩膀微微弓著,穿著粗布舊衣,一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樣子。
“呃,不用,不用,我自己洗,你也去睡吧。”江醉藍實在沒有讓別人給自己洗腳的習慣,總的來說感覺怪怪的,趕緊拒絕道。
陸溯自卑地低著頭,退開幾步,輕聲道:“妻主,那我等你洗完,把洗腳水倒了再去睡覺。”
“不用,我可以的,你快去睡覺。”江醉藍再次催促,每次說話都要說幾遍才聽,雖然知道對方是好意,可也有點麻煩,好在自己的耐心還不錯。
“哦,那妻主我先出去了。”陸溯這才點了點頭,邊後退邊往門口走去。
硬邦邦的床板睡著不太舒服,好不容易睡著,沒多久就聽到外面有聲音,一看窗外天蒙蒙亮,再聽到有人進出屋子的聲音,這才想起來屋裡還有另一個人。
秋日的天氣很是涼爽,隻穿一個單薄的外衫就可以了,穿上衣服之後,來到門口就看到陸溯,已經在燒火準備開始做飯了。
“起那麽早幹什麽?以後不用起那麽早。”江醉藍打了盆水,一邊洗臉一邊說,起那麽早都影響自己睡覺了。
“是我打擾妻主睡覺了嗎?”陸溯燒火的手一頓,兩秒鍾之後怯怯的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擾到妻主睡覺了,要是的話,妻主會不會生氣?
想到以前自己早起的時候,有時候打擾到妻主還會被妻主打,雖然自己剛才已經很小聲了,但是沒有想到還是打擾到了她。
“嗯,以後不要起那麽早了,知道嗎?”江醉藍發現昨天晚上陸溯似乎也沒有休息好,很晚的時候,她還聽到西屋那邊有輾轉反側的聲音。
“對不起妻主,我不是故意的……”陸溯抖了抖,有些害怕的說道。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都是在想妻主為什麽突然變得好了,會不會自己一覺醒來,妻主又變回了那個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打自己的妻主。
這麽想著想著,就怎麽也睡不著,直到天都泛白了,乾脆就不睡了。
怕打擾到妻主,就輕手輕腳的準備做早飯,誰知道還是把妻主驚醒了,好在妻主好像還是昨天的妻主,並沒有對他打罵。
江醉藍洗完臉,去廚房的米缸裡看了一下,米都沒有了,也不知道陸溯準備做什麽吃,不過想想也知道沒有什麽好吃的。
想起來東邊半裡地外有一條小河,還是去看看河裡有沒有什麽魚的,抓點來改善一下夥食。
“陸溯,我去東邊小河一趟,大概半個時辰就會回來。”江醉藍跟陸溯交待了一句,才往出走。
陸溯突然聽到江醉藍叫他的名字一愣,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還沒回過神來呢,等回過神來人早就已經走遠了。
想到以前妻主都是叫自己喪門星,從來沒有叫過自己的名字,沒想到妻主自從昨天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過這樣的妻主,讓他心裡多了幾分希望。
本來嫁過來這麽長時間了,面對妻主每天的打罵,陸溯都忍了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長的醜,妻主嫌棄他也是正常,原本想著就這樣湊合著過吧,好歹也餓不死。
誰知道妻主突然又變好了,這就好像是做夢一樣,生怕這樣的夢下一秒就醒了。
所以他不敢讓自己習慣這樣的妻主,但卻又在心裡暗暗祈禱,希望妻主不要再變回以前的樣子。
每次妻主和自己說話的時候,自己都會下意識的顫抖,生怕下一秒對方就又變回以前的樣子。
陸溯感覺自己每時每刻都過得提心吊膽,那種想要擁有又害怕失去的感覺,真是讓人的心時時揪著,放不下又拿不起的感覺。
陸溯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江醉藍自然不知道,她現在已經來到了河邊,沒想到這河還挺大的,大概有四五十米寬的樣子,而河邊還有人洗衣服。
洗衣服的人都是男人,幾個男人三五成群的,在河邊的石頭上洗著衣服,邊洗邊還說著八卦。
這種畫面,別說,還挺和諧的。
對於江醉藍的到來,那些男人遠遠的就開始議論了。
“哎,那江混子來了,快走,快走。”
“怕她幹啥?”
“花兒,你長得這麽水靈,當心那江混子調戲你,快走吧。”
“怕她不成,她要是敢,我就告訴我娘,讓我娘教訓她!”
“噓,當心那江混子過來找麻煩。”
江醉藍遠遠就聽到了,河邊有兩個中年男子和一個中二少年湊在一起,兩個中年男人一邊洗衣服,一邊小聲的嘀咕,仔細一聽,原來說的人是她。
再一看那說話的人,是一個長的像小白臉一樣的男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想起原主有時候還有調戲小青年的毛病,無意中又一個鍋從天而降,直直的砸到自己頭上。
“江混子,你敢調戲我一個試試?”只見那長的跟小白臉一樣的男的,直接站在她面前一副囂張的樣子。
“你是不是面餅擦多了,糊住眼睛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調戲你?!”江醉藍實在一眼都懶得看他,本來想直接繞開的,誰知道這人還跑到她面前來挑釁了。
“你,居然敢說我臉上擦的什麽麵粉?我這個可是上等的面脂,你這輩子都買不起!”李花一聽這話,直接就氣急了,自己可是馬台村的村花,村裡一枝花,不知道多少適齡女子排著隊要娶自己,她娘還是村長,自己用的面脂可是村裡一般家庭的兩個月花銷呢,這江混子真是沒見識,怪不得娶個醜八怪。
江醉藍直接沒理會這個十三四歲的中二少年的話,就他那臉上的面脂,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子鉛味,剛擦是可以讓臉變白,擦的久了,臉就會中毒變黑,可以想象他如果一直那麽擦,不出幾年,她的臉就可以想象是什麽樣子了。
被江醉藍無視的李花,跺了跺腳,哼了一聲,怒怒的撿起河邊的石頭就往河裡扔。
江醉藍才不管他,來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脫了鞋擼起胳膊袖子,來到淺水灘,在河邊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河裡都是一些小魚千子。
這也是比較正常的,畢竟村裡的人沒有幾個有錢的,如果有大魚的話,早就被撈光了,就這半指長的魚也難怪沒人看得上。
在河裡轉了一圈撈到了幾條小魚,突然發現石縫裡面還有一隻螃蟹,那隻螃蟹只露了個臉就鑽到石頭縫裡面去了。
江醉藍在淺水灘裡面,扒開了幾塊石頭,果然見到了下面躲藏的螃蟹,這螃蟹比較小,大概有二兩左右。
也是因為太小了,所以才沒有人惦記它們。
索性來都來了,隨手就捉了幾隻螃蟹,捉了幾條小魚。
來的時候也沒有拿裝的東西,現在只能找幾個大葉子包起來。
突然在石縫裡又發現了幾隻蝦,這蝦倒也有半指長,這時候的人都是不知道這種東西可以吃,所以這些蝦在淺水裡倒也毫無危機。
沒一會兒,江醉藍就捉了兩斤蝦,看著差不多了,這才用大樹葉子將這些小魚、小蝦、小蟹都包了起來,拿著往回走。
回去的時候還路過,那些人經常洗衣服的地方,不免又聽到了幾個男人得竊竊私語,只是沒有看到剛才那個中二少年。
“江混子拿的什麽東西啊?”
“嗨,他能有什麽好東西呀,無非就是家裡沒糧了,出來薅野草吃。”
“要說那個陸氏也是個可憐的,長的醜不說,還嫁這麽個活祖宗,有點錢就被她謔謔了,吃的想豬一樣,平日裡動不動還挨打,真是個慘的。”
“唉,誰叫他長的醜呢?咱們男兒家啊,生的一個好相貌,嫁個好人家才是真好。”
江醉藍聽著他們說話,直接左耳聽右耳進,那些確實不是人乾的事,但那都不是她乾的,他們愛說她也懶得管。
“妻,妻主。”江醉藍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陸溯在門口伸著頭張望,看到她之後,整個人一縮,趕緊低下頭。
“嗯,我回來了。”江醉藍倒是不怎麽在意,直接找了個盆,就把樹葉裡麵包著的小魚小蝦都放了進去。
“妻主,可,可以吃飯了。”陸溯看到江醉藍回來,再聽江醉藍的態度,明顯松了口氣,還好妻主還是好妻主。
對於陸溯說話又小,又結巴的樣子,江醉藍已經習慣了,“嗯,我在河邊捉了些小魚,小蝦,正好添個菜。”
“妻主這個是?”陸溯看到盆裡面的小蝦,有些疑惑,這東西河邊倒是有不少,長的挺嚇人的,平時都沒人敢吃,妻主竟然要吃這個?
“哦,這個是小河蝦,可以吃的。”江醉藍看著陸溯指著那小蝦,還有些害怕的樣子,隨即說道。
“這個, 你要是害怕,我來處理,反正可能你也不知道怎麽弄。”江醉藍往灶台上看了一眼,只見灶台上的碗裡放著幾個菜團子,隨既漠然了。
好像家裡僅剩下的幾文錢都被原主拿去賭了呢,現在家裡連一粒米都沒有了,還是自己有先見之明去河裡捉點小魚小蝦,要不然恐怕只能吃著苦澀的菜團子了。
“妻,妻主,家裡……沒米了…只能吃這個了。”陸溯縮著頭有些害怕,以前每次家裡沒米的時候,妻主都會打自己罵,說自己就會吃,可是他真的沒有吃過糧食啊,嫁來這裡這麽久了,他每頓都是菜團子,家裡僅剩的糧食都給妻主吃了,自己是一點都不敢吃。
“嗯,早上先將就一下,吃完我再想辦法吧。”江醉藍昨天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家裡斷糧了的事,所以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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