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藍把蝦簡單的洗了一下,放鍋裡煮熟了,這樣原汁原味也挺好。
等江醉藍煮好之後,陸溯已經處理好了小魚和螃蟹,看著陸溯在廚房裡忙碌,緊繃著身體,想必是自己在這讓他不自在了,乾脆退出了廚房。
等陸溯做好,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當江醉藍看到陸溯特地把那個更破的碗搶過去的時候,也沒說什麽。
江醉藍默默的剝了一個蝦吃了一口,這才又剝了一個給陸溯,“這個可以吃的,嘗嘗看。”
“謝謝妻主。”陸溯低著頭看著碗中的蝦,一時間還有點糾結,這東西長得那麽恐怖,真的能吃嗎?只是一瞬間就拋開了這種異樣的感覺,妻主都吃了,我也可以的。
看著陸溯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江醉藍也沒多說什麽,只是陸溯吃了一口,眼睛突然一亮,“妻主這個真的很好吃,很鮮呢。”
“嗯,這個皮要剝了,這個頭也要去掉,這個蝦的內髒在背部,我已經處理過了。”江醉藍之前已經把蝦背上的蝦線取掉了,現在只需要去頭剝殼就可以了。
陸溯聽到蝦的內髒在背部的時候還挺驚訝的,這小東西沒想到內髒竟然長在背上,吃起來比魚的口感還要好。
吃完飯,江醉藍打算去鎮上一趟,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賺點銀子回來。
“我出去一趟,傍晚回來,你中午要餓了,你就隨便吃點,不用管我。”江醉藍拿了之前留出來的兩條比較大一點的魚,語氣輕柔,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陸溯低垂著眼瞼,手指不由自主的攪著衣擺,他輕輕點頭,回了聲,“嗯,那妻主早些回來。”
江醉藍邊走邊應道,“嗯,我走了。”
說完她已經出了院門。
等陸溯聽到關門的聲音,再抬起眼的時候,就只能看到江醉藍的背影了。
從馬台村到鎮子上走路需要大半個時辰,以前原主沒錢的時候,都是賴著村裡趕車的拉她,現在自己可沒那個臉,隻好自己走。
村裡人遇到她,也沒人跟她打招呼說話的,江醉藍也不在意。
看著江醉藍又往鎮上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去幹什麽了,“唉,江混子肯定又是去賭坊,可憐她家的陸氏,跟著這麽個混帳,這輩子算是完了。”
旁邊一個男子聽了輕蔑的笑道,“狗改不了吃屎,再說那個陸氏,誰叫他長的醜?活該趕上這麽個妻主!”
江醉藍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話,她不管這些,他們說的都是從前的原主,確實混帳。
來到鎮上,江醉藍將兩條小魚賣了五個銅板之後,循著記憶到了原主常去的那家賭坊,剛進門就被賭坊裡的打手給攔住。
“江姑娘,今天又來賭了?是要拿什麽來賭?是你家的醜相公還是什麽?”
江醉藍看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那個說話的打手,是一個三十來歲,看著不怎麽著調的女痞子,一抬手想要來搭江醉藍的肩,但是被她側身避開。
那打手一看自己落空的手臂,看著江醉藍挑眉,“喲,江姑娘,不給姐姐面子?”
“哦?我以前天天來你這裡,還不算是給你面子嗎?”想想以前原主在這裡被坑了多少銀子,不撈點回去豈不是太虧了?
那打手一聽她這麽說,看她一眼然後笑道,“既然如此,那江姑娘便先去玩會兒,輸了可不能哭鼻子哦。”
“自然不會。”江醉藍話完,就往進走。
另外一個打手看同伴就這麽放了江醉藍進去,不解的問,“上次的時候,她都輸的要賣相公了,這要是又輸了她拿什麽來還債?”
剛才招呼江醉藍的打手冷笑一聲,“都說狗改不了吃屎,她江混子不就是麽,她自己要往死路上走,咱們誰也攔不住,她家不是還有兩畝地麽,到時候正好用那地抵錢,橫豎咱們虧不了的。”
說完之後,她就跟同伴說道,“你在這裡守著,我進去看看那江混子到底有沒有銀子,若是她沒銀子,那她家那兩畝地可要拿過來抵帳了!”
江醉藍在裡面逛了一圈,大致看明白了,最後她來到賭大小的桌子上。
江醉藍掏出五塊銅板,扔到大上面,坐莊的人順著扔銀子的手往上看,在看清是江醉藍之後,笑道:“原來是江姑娘,這才五個銅板,是家裡窮的接不開鍋了嗎?”
也不怪坐莊的人大驚小怪,這原主是賭坊裡的熟客,誰不認識她啊。
只要認識她的人也都知道,每次來賭都沒贏過錢,可是下次照樣來。
江醉藍睨她一眼,不想跟她噦嗦,“你到底開不開?”
坐莊的人當即喊道,“買定離手了!”
江醉藍剛才已經仔細聽過色子的搖晃規律,摸準了時機才壓了大,這一打開果然是大。
不過坐莊的人也沒有想太多,估計這家夥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不過又幾把下來,先前的五個銅板,已經變成了二兩銀子,旁邊監視的打手和做莊的人,都緊緊的盯著她,大概是要看她是不是耍了什麽花招。
不過這些人都驚訝於,江醉藍今天的手氣怎麽這麽好?
坐莊的女子抬眼,眸中的光芒瞬間斂去,問,“還來不來?”
旁邊還有一群人在起哄,高聲喊著繼續繼續。
沒有理會,旁邊那些人的鬧騰,那人眼中的光芒稍縱即逝,即便是這樣,還是被江醉藍眼尖的捕捉到了,“繼續。”
不過那做莊的人,聽到倒也是不驚訝。
對於贏了還想贏輸了還想撈,這種情況就是賭徒的心理,不管這些賭徒是怎麽想的,最終大贏家只能是賭坊。
就算輸得傾家蕩產那又怎麽樣,但是如果贏得多了的話,那就……
跟在江醉藍身後的那個打手一直在旁邊緊緊盯著,但是接下來江醉藍又連著贏了幾把,就好像是已經預判到了結果一樣,江醉藍每把都中。
好幾輪下來,二兩銀子就變成了一百多兩。
看她每把都能壓中,其他人也都跟著下手壓,一時之間風向逆轉。
這樣一來,賭坊裡可虧得不少,這邊的情況自然有賭坊的人去稟報管事的,很快賭房的管事就出來了。
江醉藍自然也看到了,這人她有印象,是賭坊的主事。
那主事的出來一揮手,眾打手立馬上前去將圍在賭桌上的其他人都遣開,“都走,走,不要起哄,去別桌玩去。”
這些人贏得正興起自然是不願意走,還想繼續跟著江醉藍下注贏錢,“嗨,你這難不成還規定人非在哪一桌玩?我們現在就想在這桌玩,你們是不是輸不起啊!”
那個打手冷笑一聲,手中的大棍子在桌子上一杵,“少在這兒跟老娘廢話,再不滾,就讓你們把先前贏的銀子,全都給老娘吐出來。”
這時賭坊裡面的其他打手也都圍了過來,這群賭徒們自然不敢招惹這些打手,能當打手的哪個是好惹的,小聲嘀咕了兩句,都訕訕的走開了。
不過此時,見打手都圍了過來,整個賭坊裡面的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正在賭的人都往這邊看來,圍觀的人也圍了上來。
江醉藍自然知道這賭坊裡的錢沒有好拿的,她慢條斯理的收攏了桌上的銀子,這才抬頭看了一眼腦滿腸肥的賭坊主事。
這人自然認識江醉藍,而且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江醉藍,以前的江醉藍是個什麽貨色她清楚的很,可是現在端坐在賭桌前與她對視的人,還是那個人,但隱隱的覺得她身上的氣勢完全和之前不一樣了。
依舊是一身粗布舊衣,長的還是普普通通的樣子,只是這突變的氣質氣場,讓她很是驚訝。
但是這還是不能妨礙她目前要做的事情,他既然做了這賭坊的主事,自然不是白拿銀子的。
賭坊每日掙多少銀子,她每月要上交多少銀子,自然都是有數目的,所以這賭坊基本上來說是準進不準出。
當然,那些小頭的也都只是些甜頭,只不過先給他們在懷裡揣著,到頭來還是賭房的,要知道所謂的賭徒,都是如此,即便是今天贏回去了一點小錢,明天還會貼上一個大的,這已經見怪不怪了。
如果有人破壞了這其中的和諧,那麽就別想善了了。
他們這個鎮子比較小,比不上縣城的賭坊,來賭的也就那麽些人,每天讓這些人贏個多少都是有章程的,超過了那個數,那就對不起了,到時候錢他們也要收回來,人嘛,自然也要教訓一頓了。
現在,眼前的人一來就將他們這一天的銀子給贏走了,已經打破了這其中的規矩,所以,今天這銀子,她拿不走的!
主事一抬下巴,一群打手便將江醉藍團團圍了起來,“江姑娘,咱們到後面說話?”
這話雖然是在問她,但這語氣和這身邊圍著的人,可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如果她不跟著走,會發生什麽肯定就不是那麽簡單。
江醉藍知道她們是要找麻煩,讓自己到後邊去說話,也只不過是不想讓這群賭徒看到,畢竟如果這種事情如果明晃晃的暴露在眾人眼前,還是會影響賭坊的生意的。
不過江醉藍自然是不給他們這個機會的,雖然說就算到到私底下說自己也不會吃虧的,可是咱就不想去,讓我跟你去,我就跟你去,我不要面子的?
既然已經做好了來賭的準備,當然這種情況也在預料之中,畢竟這種套路在那個時代都是差不多的。
離江醉藍最近的那個打手,也就是剛才在門口跟她說話的那人,伸手就要來抓江醉藍。
不過手還沒碰到人,就被江醉藍一腳踢到了膝蓋上,啪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江醉藍的動作很快,大家都沒有料到她會有這一手,而那個跪在地上的打手膝蓋的地方,都快被踢碎了,此時正跪在地上叫喚。
其他打手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愣住了,幾個打手好像有些害怕,紛紛轉頭去看那主事之人。
那主事人也沒想到江醉藍有這一手,也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她便鎮定下來。
好歹也是見過了世面的,怎麽可能這樣就被嚇到。
主事冷笑道,“江姑娘,這是什麽意思?砸場子麽?”
江醉藍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依然淡定自若,根本沒有將她們這架勢放在眼裡,眼睛也沒抬一下,“這裡不是賭坊麽?你們開門做生意,我來賭錢,難道輸不起?”
雖然,事實是如此,可是此時被江醉藍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了,賭坊的人自然是不會承認他們輸不起,如果真承認了那肯定沒人敢來賭了。
話雖然是在理,但是賭坊怎麽可能跟你講理?
“自然不是,既然江姑娘要走,那咱們自然要送一送了。”主事的話,讓之前那個跟江醉藍說話的打手不明所以,“主事,可是她……”
那打手還沒說完,就被主事的一個眼刀子給喝止了。
主事發現今天的江醉藍和以前的不一樣,以她以前的德性要是贏了銀子,怕是早就歡天喜地的拿了銀子走了,不會還在這兒。
還有一點兒就是,以前江混子十賭九輸根本就是個沒腦子的,怎麽可能把把都贏?
江醉藍自然不會認為這主事能這麽好說話,不管你是明著來還是暗著來,我都不會怕你的。
江醉藍也沒有理會後面幾人的心思,直接轉身就走。
只是出了門口沒多久,就有幾個女漢子攔在前面,其中有幾人還是之前的打手。
主事的從身後笑嘻嘻的走出來,“江姑娘,又見面了,贏了銀子就想走嗎?”
江醉藍看著身旁十幾個膀大腰圓的打手,依舊淡定,“廢話那麽多,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吧!”
主事一朝手,手下這些打手一齊動手。
江醉藍轉頭看了看,在旁邊抄了一個鋤頭,對著衝上來的人就打,打的都不是致命的地方,江醉藍當然不想鬧出人命惹上麻煩,打的都是痛處,沒兩分鍾,十幾個打手全被打趴在地上哎呦直叫。
“哎,打架了?那不是鎮上賭房的劉管事和她手下的打手嗎?怎麽全被打趴在地上了?”
“該!這個賭房就是一個禍害,害得我家妻主天天往那跑,家裡有點錢都送賭坊去了。”
“是啊!要我說這打人的,可就是為民除害了!”
“哎,哎,我的鋤頭!”
“能幫我們教訓一頓這害人的賭坊,一個鋤頭算什麽?我賠你!”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她家妻主就是這家賭坊的常客,只是看這些人得到教訓心裡痛快,索性就掏出幾個銅板給了。
這人得了幾個銅板,心裡也一陣痛快,這些遭天殺的賭坊,真是活該,想想自家妻主剛剛還跑去賭了,看到這些人被打得鼻青臉腫,心裡更是暢快,恨不得現在打她們的是自己。
此時賭坊的一眾人都躺在地上,只有劉管事還瑟瑟發抖的站在原地。
江醉藍朝還立著的劉管事看去,劉管事被她嚇得一哆嗦,腿軟跪在地上,趕緊求饒道,“江姑娘,你大人有大量,那些銀子,你都拿走,我不要了!”
江醉藍挑了挑眉,開口說道:“要不咱們回去,再來幾局?”
“大姐,咱們這賭坊小地方,利潤小,求您高抬貴手啊!”劉管事隻得在地上哭訴,“求您高抬貴手,放小的一條活路吧,小的也只是給人家乾活的,求您給個活路吧!”那劉管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讓周圍的人一時之間面面相覷,現在那劉管事的樣子,哪像平時那囂張的鼻孔都朝天的樣子,果然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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