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中二病將吃的,水放進包裡,另外兩個人坐在椅子上招呼他們過去。
“剛才那麽著急逃命,咱們都忘了介紹自己是誰了。那麽,我叫曹濟,是一名企業高管”
“我叫黃振東,是一名語文教師。”一個面相穩重的人說。
“我叫唐文軒,是學生”
“我叫鄭文,我也是學生”
“那好,我們現在資源相當於沒有,連一個人吃都不夠,所以咱們只能逃離這裡了。”黃振東說。
“怎麽逃?門外就是喪屍,出去送死嗎?”曹濟心有余悸地說。
“試試不就知道了,現在開門看看情況怎麽樣。”黃振東說。
我在心裡默默吐槽道:你真他娘的是個天才,是個人都不會想去開門。
“唐文軒,我們四個裡你最強壯,反應速度最快,你去開門,我們在後面幫你防著”曹濟快速地說,生怕黃振東讓他去開門。
我在心裡把曹濟祖宗十八代全問候了個遍,轉念一想:
“我還是個未成年人,要去也得你倆去吧。”
“我這在教室裡上課都累挺的去不就是送死?”黃振東無奈地說。
我擦??我去不更送死了??
我心情沉重地緩緩移動腳步,向那血跡斑斑的大門。
別怕…別怕…外面一定沒喪屍。
吱吱——我輕輕拉開門,好像是沒有喪屍。
“安全,沒有喪…”
吼!我感覺門被重重一推,他差點摔倒,向左一看,喪屍猙獰的面孔就在我面前,黃白相間的唾液滴在地上。
吼!嗬吼!喪屍拚命想擠進來,我拚命地撐住門,腐臭的風吹過來,令人作嘔。
“快過來啊!!”我大叫到。
黃振東手疾眼快用椅子頂住喪屍的頭,將喪屍頂出門外。
砰!
門再次關上,我累癱倒在地上。
“黃振東,你是想讓我送死是吧?”我躺下地上質問道。
“我也沒想到喪屍藏在旁邊了,我聽外面沒聲了還以為喪屍走了。”黃振東說。
“那麽現在出去出去不了,待著待著不了,怎麽辦啊?”曹濟絕望地說。
“在這絕望的密室裡,與其餓死,還不如出去和喪屍同歸於盡。”中二病說道。
說得真有骨氣,剛才我差點被喪屍活吞吃了也沒見著你過來救我。
“還有一個地方可以走”黃振東若有所思地說。
“哪?”曹濟急忙問道。
“窗戶,從這個窗戶到另一個窗戶。”
“那我可不幹了”這次我搶答道。
“你不乾也得乾”黃振東斬釘截鐵地說。
我現在寧願被喪屍吃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你該出發了”黃振東看了看手表說。
黃振東對我期望很大,把唯一的零食和水給我了,為了讓我快速恢復體力。
“勝敗在此一舉。”黃振東說。
不就是喪屍麽?心驚茫,又何妨?乾就完了!
我系上用腰帶製成的繩子,爬出窗口。
最近的窗戶就在旁邊,大概有兩個手臂長,中間有一個外置空調機,對我來說,跨幾步就夠了。
走一步,再走一步,勝利就在前方!
吼!
臥槽!!
一隻喪屍衝出面前的窗戶,我意識地往後跳了一步,直挺挺地摔下去了。
繩子拉住了沒讓我直接掉下去,我立馬大聲呼救。黃振東和曹濟在上方使勁拉我,
我低頭看向下方,那隻喪屍已經摔成肉泥。 “還能再去那個窗口一次嗎?”黃振東焦急地問。
“大概能。”我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但我明白這是我們逃生唯一的機會了。
但事實打擊了我。
窗口伸出喪屍的手臂,有隻喪屍半個身體伸了出來,瘋狂朝我的方向抓撓。
我看看上面的窗口,同樣也伸出來喪屍手臂。
“拉我回去吧,沒機會了,各個房間都有喪屍”我絕望地說道。
回到可愛的階梯教室的地上,我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濕。。
“這下完了,徹底逃不掉了。”曹濟說。
我們喪失了最後的逃生機會,門外的嘶吼聲依舊,只能在這裡等死。
我突然看見曹濟拉著黃振東走到階梯教室深處,同時對他使了使眼色。
中二病現在在津津有味地鑽研著逃生地圖。
我連忙走到他們跟前。
“怎麽了?”他問道
曹濟用手比了個“噓”
我立馬明白了,沒有回避曹濟詭異的目光。
到這個時候,語言已經沒有必要,眼睛就能進行所有的交流,我們相互對視著,交錯的目光像高速信息通道,將三個心靈聯結在一起,一切都在對視中飛快地交流著。
資源。
資源。
資源。
我們現在沒有吃的,但現在對教學樓的情況還算明了。
喪屍。
到處都是喪屍。
出門就等於送死。
那就是永遠逃不了。
可能我們中會有幸存的會到,但我們都要生存。
除非…
除非用一個誘餌吸引喪屍,之後我們跑。
用誰?
用那個呆子。
絕對不行!
你想死嗎?
當然不想。
那就不得不當劊子手。
如果在這呆著呢?
食物。
食物。
食物。
趁喪屍不注意出去偷點。
太少了。
太少了。
太少了。
“等著軍隊來救援?”我說,這時候語言交流只是來表達難以用眼神表述的句子。
不行!
在等到救援前就會餓死!
或者軍隊根本不會來救!
明確了。
明確了?
呆子死,或者所有人死。
別這樣。
別這樣。
他是無辜的!
總要有人做出犧牲。
太邪惡了!
太邪惡了!
我們變成魔鬼了!
我們變成魔鬼了!
我們難道不能折中?誰也不用死?
怎麽折中?
說不定呆子也想犧牲我們。
不可能!
我們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麽。
他不知道我們是怎麽想他怎麽想我們。
無限的猜疑鏈。
“不行!”我說道。他驚恐地看著面前的兩人,也驚恐著他自己的想法。
他們想犧牲同伴換取自己的生存!
“只有一個選擇。”曹濟陰惻惻地說。
既然誰拔槍都一樣,不如我們先拔。
他看到曹濟半伸入衣兜的手上有一道銀光閃過。
“不!”黃振東驚叫道。
我緊緊抓住曹濟那即將伸出來的手。
“你們在幹嘛,我好像找到最快的逃生路線了,到時候開門直接跑就行,很快就能出校…”中二病看到這不和諧的一幕,語速放緩了一點。
眼神的交流戛然而止。
我們互相躲避著目光,互相躲避著內心的魔鬼。
“我們一起出去,不管能不能逃出去,但我們絕不放棄同伴!”黃振東堅定地說。
我沒有說話,曹濟也沒有。
比起出去面對喪屍的恐懼,我更恐懼於我內心的魔鬼。一名老師在班級裡締造極權主義用了幾周,而末世中冷血只需要短短幾小時。
太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