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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躍啦!少年》第16章
  我找到老薛,讓他幫我彈《誰明浪子心》的曲子。

  他白了我一眼,對我提出質疑,反問道,你能唱嗎?

  我說,你能彈我就能唱。言下之意就是你老薛能彈多好,我就能唱多好。

  老薛當即點點頭,帶我走進了他的出租屋。

  就在元旦前一個禮拜,我們進入了學校的初試篩選。可惜那天我沒有發揮好,手足無措地站在偌大的舞台上,雖然並無觀眾,只有四個評委老師,但我覺得她們看我倆的眼神就像在挑選她們未來女婿那般犀利。她們皆是幼師部的,因為算是學校的招牌專業,所以她們就像雪藏的稀世珍品一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原本是一首粵語歌,硬是被我唱出了外文歌的感覺。唱到一半,評委紛紛亮出黃牌,示意我們可以下台了,然後刷刷在本子上寫著什麽,連頭都不抬。

  事後老薛說,你大爺的,緊張什麽?全當她們是空氣好了呀!

  我回敬了他一句,你坐在後面彈吉他,當然可以嘴硬!

  隨即他摟著我,笑著說道,嘿嘿,我當時手裡也全是汗,彈得差點手滑,好幾個音都沒彈準。

  見我沒說話,怕我傷心,他又接著說,沒事,那幫人也不懂音樂,八成也沒聽出來,是她們不懂欣賞。

  可令我意外的是,我們居然過了初試。沒被刷下去,我和老薛很激動。後來,我才知道,那幾個評委是看中了老薛的吉他彈得不錯,稱其絲絲入扣,弦弦動人。之後還特意找到老薛告訴他,如果主唱是沒發揮好,就讓主唱重新準備;如果是唱功不行的話,那就趕緊考慮換人吧。回來後,老薛樂得合不攏嘴,他馬上改口稱那幾個老師真是殿堂級的大家,是真正能識得他這匹千裡馬的伯樂。

  我當時內心波瀾起伏,想找這些評委當面理論,但為了陳葉青,我忍下了。

  平安夜當天,班長讓我買個平安果送給陳葉青。我疑惑地問平安果是何物?班長說,就是蘋果,傻瓜。我第一次知道蘋果除了可以吃這一功能外,還存在這層寓意。那天下午,我托班長將我買的平安果偷偷塞進陳葉青的桌洞裡,另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有我的名字,還有一段話:元旦晚會為你深情演奏一曲,請笑納。這個主意是班長替我出的,我就傻到這個地步。這還不算,讓我覺得更傻的是,在我的平安果還未送到之前,陳葉青的桌洞裡已經塞滿了一堆他人贈予的平安果。

  我和老薛又進入了複賽。我真想在心底罵娘,他奶奶的,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選秀,一層一層選拔有何意義?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有幾位教育局領導要蒞臨元旦晚會,將原本輕松的氛圍蒙上了一層莊嚴神聖的官方色彩。

  複賽那天,依舊是那四個評委坐在台下,一副半身不遂的表情。看見我,很吃驚道:還是你呀小夥子!能不能行?說時,臉上充滿了焦慮與關切。

  我沒有理她們,示意老薛開始彈奏。起唱的時候,我看見台下評委的手已經靠近了黃牌,準備隨時高高舉起,以消除內心無限的恐慌與不安。

  我幾乎一氣呵成,甚至比平時演練發揮得都好。大抵這次我照著老薛說的做了,將評委當成了空氣。老薛的配合也十分到位,彈的時候不住地甩著頭,虱子能讓他甩出一筐。唱罷,黃牌始終沒有舉起,我和老薛象征性地彎了個腰就下去了。其實,我只是唱得腰酸了而已。

  出了匯演大廳,我跟老薛說,你是不是羊癲瘋犯了?咱們演奏的是王傑,

不是伍佰,你的頭甩得跑偏了。  老薛說,我只是在憑吊青春。

  這話越琢磨越玄乎。我細想了一下,老薛的青春應該都交給了市裡的那家酒吧,只有在那段微醺的時光裡,老薛才能找到自我。當然了,這段時光裡,少不了女人,那就是酒吧的老板娘。歸納總結,老薛就是觸景生情。我對老薛說,你就是想念酒吧和老板娘了。

  老薛聽了我的想法後,說道,扯淡。

  後來中分知道後,更是大張旗鼓地渲染氣氛,將酒吧的那段歲月描繪得感同身受一般,直聽得老薛陷入沉思。最後,中分在我的話的原有基礎上改動了一個字,意義稍變,卻更顯貼切與傳神:你就是想念酒吧的老板娘了。

  老薛頓時血壓飆升,面色緋紅,低聲罵了一句便氣衝衝地離開了。

  我和中分拍手相賀,從老薛的反應看,在這點上我們達成了共識,並且一語中的,直擊要害。

  由於我與老薛的出色發揮,複賽成功通過,那些狗屁評委再也不質疑我的唱功。後來我不敢再調侃老薛,因為我怕老薛臨陣倒戈,在正式演出那天偷偷使絆子,於是我好煙好酒奉上。老薛見了,直誇我懂事。那天他在自己的出租屋裡小酌一杯,我去了後給他送了一包紅旗渠牌香煙,煙霧極大,點上之後滿屋濃煙,瞬時就蓋住了酒味,嗆得我熱淚盈眶。我問他,又抽煙又喝酒的能彈好嗎?

  老薛抱著吉他,瞅了我一眼,道,我是用手彈的,又不是用嗓子。

  元旦前一天,我們表演節目的人統一到文藝部的幾個訓練室彩排。這時就是自由發揮,三兩個人或一群人找個角落,開始正式演出前的臨陣抱佛腳。四位評委對此高度重視,這裡走走那裡看看,每到一處都要認真觀摩一番,然後提出寶貴意見。當她們走到我和老薛面前時,仍不放心,久久駐足不肯離去,並時不時深切地對我說,小夥子,不是這樣唱的,你應該這樣來。隨即她們來了一嗓子,又說道,你照著來一遍。我足足唱了五六遍才找準她們的感覺,然後我發覺已經找不到自己的感覺了。

  最後她們把我們所有人集中在一起開始洗腦,中心思想就是讓我們好好表現,因為教育局的大人物要來,此次晚會關乎到學校的形象。學生們聽得直點頭,仿佛每個人都背負著光榮重大的使命。而在我看來,只有我目的純淨,僅僅為了陳葉青。

  元旦那天,我和老薛的節目排在最後面。那時台上燈光璀璨,台下人頭攢動,場面之大讓我如坐針氈。所幸開頭幾個連續的舞蹈表演毫無看點,令我興趣索然,壓力全無,隨即聯想到了群魔亂舞。一看就不是專業舞校的,非要充當專業的,然而跳得十分業余。

  後面還有表演小品的,無非就是模仿本山大叔,不是賣刀就是賣錘,毫無新意,我心想農村的堂會也比這個有意思。

  要不就是相聲,依舊是模仿,模仿的是郭德綱,那廝除了體態像老郭外,其余沒有一絲老郭的神韻。開頭互相調侃,聽得我哈氣連天,直打瞌睡;中間突然來了段不倫不類的西河大鼓,我一驚,表演了十來分鍾,終於有了相聲的感覺。不知什麽時候後面坐了個老師模樣的,彈起了三弦;然後突然又上來幾個穿著旗袍的女生,有的抱著琵琶,有的抱著四胡,台上突然就熱鬧起來,那場景像極了大鍋燴。正當我入定靜聽時,哪知唱詞皆是讚美校園的,讚美領導的,讚美祖國的。

  當時我在台下,腦袋一度低迷。我在心裡想,編排此節目的真他媽是個人才。

  不想這節目卻贏得台下一陣喝彩,帶頭鼓掌的是學校的老師、學生幹部。

  我上台前,腦海裡還在回放那段相聲。我想,這種節目都有人叫好,那我和老薛的節目豈不要全場沸騰了?

  那天,我和老薛的演出大獲成功,台下掌聲余音嫋嫋,經久不息。這令我們激動萬分,回到後台差點掩面而泣。當時老薛問我,你覺得我們的節目能得第幾名?

  我不假思索道,必須第一名。

  我一向都是這麽樂觀與自信。但前提我是個跟自己死磕的人,凡事都要做到極致,哪怕以折磨自己為代價也心甘情願。彩排時,我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提出嚴苛的要求,尤其是受到評委的質疑後,讓我化為一股堅實的動力。說白了,我這人最怕受到輕視。對此,愛因斯坦的一句名言一直鞭策著我:我從來不把安逸和快樂看作是生活目的的本身,這種倫理基礎,我叫他豬欄的理想。

  我指定不想做豬欄裡的豬,即使做豬也要做大自然裡奔跑的豬。

  老薛說當我們在台上深情演唱的時候,他看到了三副面孔。一者是評委老師們憂心的眼神,二者是學生們陶醉的神情,三者是那些教育工作者們讚許的目光,但到最後都化為了掌聲雷動,連連叫座。

  而我當時隻注意到陳葉青,她的眼神裡隱隱閃過一絲光芒,讓我覺得今晚不辱使命。

  沒幾天,元旦匯演的比賽名次公布。沒想到第一名居然是那個充滿讚頌性的相聲, 這令我大跌眼鏡,後來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第二名是一個孔雀獨舞的表演。中分說,那女生長得不錯,而且一直向領導拋媚眼,領導喜愛有加,自然榜上有名。可後來一打聽,我們都誤會了,實際上那女生只是和領導有一些裙帶關系而已。

  我和老薛得了第三名。中分說,這已經很不錯了,在沒有動用任何關系和好處的情況下,能進入前三真的是老天眷顧。由於所抱目的不同,我和老薛的反應截然相反。老薛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與榮譽而戰,自然怒不可遏。我問,你什麽時候這麽膚淺了?

  老薛急了,說道,你懂什麽?名次關乎到一個音樂人的榮辱興衰。

  當我一心隻想靠這首歌打動陳葉青時,卻陷入了一場成名風波。我火了一把,這首歌也火了一把,將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浪潮再次掀起。好多人說聽到這首歌就想到自己跌宕的愛情,然後不能自已。也有好多人口口相傳我唱此歌是為了追一班的一個女生,叫陳葉青,有的認識陳葉青,有的不認識的也都知曉了,這讓我暗自竊喜。之後我問老薛,到底是我造就了王傑,還是王傑造就了我?

  老薛聽完,上來就給我一腳,沒好氣地說道:

  媽的是老子造就了你!

  後來我和老薛收到一張金箔獎牌,上面寫著“優秀新人獎”。而第一名和第二名的獎牌上則分別是“本年度最佳相聲創作與表演獎第一名”、“本年度最佳編舞與藝術表演第二名”。

  此事氣得老薛差點將那獎牌劈了當柴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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