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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躍啦!少年》第1章
  在我初三學期末,我給自己設立了一個宏偉目標,上一所職業學校。並不是我的分數低,而是因為我中考的體育項目是在一所職校裡考完的。當時我正在扔鉛球,忽然此校裡一群充滿青春氣息的少女從身邊緩緩走過,以致一向拋不過女生標準線的我一口氣拋出三丈遠。多虧了這些少女,讓我的體育成績提高了兩分,所以當即我就決定進入這所學校,當面對她們表示感謝。

  當時不少男生從這所學校出來,第一反應不是腰酸背痛,或是探討哪一項丟了分數,而是感歎此校的女生媽的真多真漂亮。

  於是一撥志同道合的人把志願填向了這所名為“天誠”的職業學校,在把人生事業方向敲定的同時再擇一伴侶,簡直人生雙贏。

  那一刻,我頓覺壓力與競爭力巨大。

  不過我還有一個不想入普高的原因就是應試教育太累,九年之癢已經讓我魂不附體,接下來我隻想要自由,解放天性。

  我想好了,如果父母不同意的話我就到母親的枕頭下偷來一些錢,然後連夜卷上鋪蓋卷,到網吧先痛快地玩一晚上的遊戲,然後再查下資料,看看哪個城市比較容易賺錢。凌晨時分,我乘坐上最早的一班大巴車,去往那個城市。唯一的遺憾是,此縣城還不具備通火車的條件,不然我就一口氣坐到末站,出來時發現已經到了中國的邊境,穿過孤獨的山路,頭頂星辰,腳踏灰塵,漫行個三天三夜;或是到了珠三角某一沿海城市,隔岸相望的就是南海,海風撩動著我的無限遐思。

  到了那裡,先租個小旅館住下,到附近找一份臨時工,畢竟像我這樣未滿十六周歲的無法取得正式工作。什麽工作都可以乾,只要老板不開除我,我就一直乾下去。乾到成年,然後響應國家號召,參軍入伍。等到兩年後回家探親,我就凜然正氣地衣錦還鄉,父母會痛哭流涕地抱住我,留下悔恨的眼淚。但即使當兵,也挺好,父母在哭完會接著說一句,看看,兒子長大了,精壯多了,感謝上蒼!感謝國家!

  但結果令我意外,父母很痛快地答應了。我爸多年來遠在南方,仍舊能一直左右我的人生方向,對我的想法向來置若罔聞,而這一次父子倆卻十分難得地不謀而合,使我有些感動。但他的原話是:就算進了高中也是蹩腳的學生,不上不下,乾脆寧做雞頭,不做鳳尾,還是去職校學一門技術去吧!

  此話雖然與我方向一致,可是對我的評價讓我十分不爽。但為了我的人生目標,只有暫且忍氣吞聲。

  於是初三下學期填報志願的時候,我將第一欄填上了天誠的名字。在這裡要先說一件事——初一時我結拜了兩個兄弟,我們三人在校園的後操場拜過把子,每人點上一根煙,豪氣乾雲地說出有福同享,有題同抄的誓言。按照座次分別是丁老大、李老二,還有我蔡老三。

  雖然我有些不甚服氣,因為他們看著都比我少相,可事實上人家確實比我年長。在今後的歲月裡,我們肝膽相照,也充分做到了人盡其用:老大最有錢,因此我和老二從不短吃喝;老二成績最好,因此我和老大也不曾落下功課;我嘛功勞最大,替老大從校外帶飯,帶零食,甚至還給他帶過一盒安全套;幫老二寫作文,抄單詞,陪他上網,為他泡妞把風。因此我總結了——當小弟是最累的,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做大哥。

  在了解到我的情況後,丁老大和李老二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陪我一起上職校。

望著他們堅毅的目光,我對此深信不疑。可小弟就是小弟,終究太過稚嫩,並且第一個出爾反爾的就是丁老大。上職校要走一道程序,體檢。在某天某個清晨,我和李老二去了醫院,丁老大估計還在寢室裡酣然大睡,後來我才得知其實他的目標一直都是縣重點高中。然而最終李老二也沒能陪我進入職校,畢業後他考入了市裡的幼師學院,理由是相較於職校,女生更多更漂亮。  兄弟三人就此各奔東西,當年的鬼話也成了過眼雲煙。

  於是我帶著三分不甘和七分怨氣進入了天誠職業技術學校。

  那一天,我媽帶我去招生辦,專業表擺在我面前任我選擇。我頭也不抬,隨意指了一個,機械設計製造及其自動化。出了校門,我媽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幹嘛悶悶不樂的?這專業聽上去就特牛氣。

  我聽了更來氣了,心裡壓著一團無名之火,正琢磨開學後找個時間爆發出來,炸掉這所學校,然後到市裡投奔老二去。開學前還有為期一周的軍訓,思來想去還是給學校留一點面子,暫時就不爆發了,畢竟頭次見面就讓他們難堪有點說不過去。於是我請了病假,聲稱闌尾疼,一疼就是七天。

  看著丁老大與李老二雙雙違背誓約,各自找到了更好的歸宿,而我只能留在這所學校渾渾終日,內心不免產生一份悲愴與落寞。這就是那句人生至理名言的精髓所在:你最鐵的朋友混得不好,你難過;混得好,你更難過。

  開學後,我走進了天誠,享受了優等生八百元的獎勵,並且學費全免,這才使我內心得到一絲升華的慰藉。

  本來認定機械班沒有女生,這也是情理之中,因此我早做好了挖他班牆角的打算。看到機械這兩個字,我就莫名想到鐵匠,於是我的腦海裡馬上浮現出一群胡子拉碴,光著上半身的彪形大漢,他們個個油頭粉面,孔武有力。

  所以報到那天,我穿得邋裡邋遢——上身破海軍衫(我爸幼年時期穿過的老古董,被老鼠咬過幾個洞也沒舍得扔),下身黃筒褲(從我哥家刨來的,肥大得看不到腳面),一雙膠皮涼鞋;走起路來流裡流氣,一副欠扁的小癟三樣。因為我覺得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融入痞氣十足的職校生活。

  後來,一個滿口川話,戴著厚厚眼鏡的老師替我登記報名,此人就是對我人生影響頗深一段時間的葛老師。

  沒多久我就得知了,這個班是三年製的升學班,與兩年製的就業班不同的是,這裡的學生中考分數相對較高,三年後可以考入大專,繼續深造。共有機械、建築、音樂和美術四個專業,所以命名為綜合二班,男女生比例幾乎對等。我當時心潮澎湃,暗自竊喜,覺得此乃我們男生之大幸。直到經過了綜合一班才發現,這裡除了兩個男生外,其余清一色女生。看得出那兩位仁兄面色紅潤,大有春風得意之狀。

  一班的專業共有兩項,服裝設計與醫學護理,因此男少女多也就不足為怪了。我不禁為一班的兩個男生感歎了一番,覺得此二人敢於挑動世俗眼光,向既有的成規發起挑戰,著實令人五體投地。可後來,此二人極強的佔有欲讓我一飽眼福,起因是我每次上廁所之時都會向順路經過的一班瞥兩眼,後來居然讓這二位男生心生芥蒂。有一天直接將我拉到走道裡,厲聲質問,你看誰呢?

  我回道,反正不是看你呢!

  這二人又說,下次少看,知道嗎!

  我道,不知道。

  二人見我還挺強,便不依不饒,雙手始終不肯放開,終於逼得我開口承認:我看的是你們班講台前一個短發的女孩。

  其中一人點點頭,說,是她呀……我不許你再看她!

  我問,憑什麽?

  這人答,憑她是我馬子。

  我又問,這才幾天就成你馬子了?

  這人又答,你管不著,反正就是我馬子。

  我一時語塞,想了一下又問道,那可以看誰?

  這人答,誰都不能看。

  我疑惑道,整個班都是你馬子?

  這人點點頭,說道,對。然後又看了眼另一個男生,說道,也有他的。

  我吼道,你們簡直欺人太甚。然後回來和班上的人陳述此事,我們班上所有男生都一致認為一班的男生太過狂傲,需要給點顏色看看。於是一大幫人跑到一班,一班那兩個男生立馬就改了口,說道,簡直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限制別人的自由?

  此話讓我看到了追逐自由的希望,感受到了衝破種種生活設置的快感。可是幼稚與糊塗一向是年青時期固有的通病, 解鈴還需系鈴人。一輛車的通病需要廠家召回,然後對症下藥;年青的通病就需要生活這玩意來教你一次,讓你深刻體會到一句話:除了媽媽的話,誰也別信。

  我因後面沒長記性,仍舊去偷瞄女生而被一班那兩個男生修理,第二天眼睛腫得像個核桃。

  終於我再次找他們理論時,被回駁一句:拳頭長在我的手上,我怎麽可能限制它的自由?起初的“我怎麽可能限制別人的自由”這句話的中心思想似乎原封未動,有理有據。

  再後來,我徹底認慫,原因是一班兩個男生將我堵在廁所,裝腔作勢,稱自己身後有多大多大的靠山,靠山如何如何厲害,嚇得我一屁股坐在便池裡無法自拔。

  當時正巧我同桌老薛在解大號,聽見外界的動靜,便從門內衝了出來。據說他連屁股都沒擦,褲子一提就出來了。那兩人見此人個子很大,氣勢很足,識趣地離開了。

  從那時起,我們徹底相熟。此事讓我欠了他一份人情,後來特意送了他一袋抽紙,寓意著生活潔淨如初。

  老薛覺得這不是饋贈,反而是個莫大的羞辱,便說道,屁股我會擦的,可是人也要救的,畢竟救人要緊。後來他專門帶我去學校對面商店的公共電視機前看了一場國足比賽,邊看邊流眼淚,當著我的面用掉了半袋抽紙。

  此一幕讓商店老板娘看到商機,給店裡的衛生紙找到了一條很好的銷路。自此以後,商店門前不放電影,不放電視劇,總放一些國足超級聯賽與甲級聯賽。最後的結果是,商店生意日漸冷清,無人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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