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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朝天書錄》第17章 忽聞當年清微子
  趙銳手下聽了,連忙從年長者手中搶過孩童,但有些人性子頗為剛烈,這些手下見難以搶到,故而直接拔刀將人捅死,再取走孩童,行事極為囂張放肆,絲毫不將人命放在眼裡。只是片刻之間,便有十數人命喪刀下,王衝看的目眥盡裂,哪還不明白自己受了騙,一把抄起寶劍,隨後禦劍而出。只是王衝也才將此法門完善,雖借風而行,但卻只在十丈之內運轉隨心。

  王衝一劍禦出,一連貫穿了三匹馬兒,才堪堪力竭墜落,王衝救下這六名孩童,不敢耽擱,連忙轉身救治傷員,但那些人下手狠辣,盡是一擊斃命的招式,王衝即便是掏出了僅存不多的救命丹藥,也未能救下任何一人。

  王衝前後一陣忙碌,竟是連一人都沒救下,不免心生頹然,咬著牙不吭聲,提劍便往趙銳逃走的方向追去。但趙銳等人的坐騎皆是寶馬良駒,王衝輕身功夫再了得,也沒能追上,氣得王衝拔劍在道旁一陣亂舞,毀壞了好大一片山林這才罷休,不甘的往回走去。

  此時月出東山,星辰密布,清清冷冷的光輝照著王衝,腳下的官道沿著黑夜不斷向前蔓延,好似沒有盡頭。王衝心身疲憊,生出不淺的倦意,但望見前方燃起的火堆,還是強行令自己打起了精神。他沒有心思說話,只是沉悶的從人群中走過,隨著他每走一步,他們眼中的光芒就越發黯淡,直到王衝抱起還在昏迷的唐林,都沒人敢向他搭一句話。

  近山的道旁壘起幾座新墳,王衝歎了口氣,放下唐林,沒有講究什麽,一絲不苟的朝著幾座新墳行了禮,然後帶著唐林一步一個腳印的進了山。他剛才沒在人群裡看見唐巧雲,那個小丫頭此刻指不定還在山裡哪處躲著,他得去尋到她才行。

  但王衝進了山,幾乎是將這座山搜了個遍,也沒見到半分人影。他在山間不斷呼喚,運足了內力的呼喊一直傳過了三座山頭,都沒看到哪裡有人的動靜,反倒是驚起無數鳥獸。王衝慌了神,急得渾身是汗,又花了半夜,確定附近山中無人遇害,這才稍稍安心。

  正在王衝無可奈何的時候,唐林發出一聲呻吟,悠悠的從昏迷中醒來。唐林費力睜眼,往四周看去,只見周圍古樹參天,影子被月光投下,在山風的吹拂中四下搖動,周圍是此起彼伏的鳥蟲鳴叫,顯然是身處山中。見王衝正倚在一旁乘涼,便問:“先生,巧雲呢?”

  王衝一怔,答道:“不見了。”他有意隱瞞,但無意間看見唐林眼神,心下一軟,還是與他挑明了狀況。唐林倒不顯得有多傷心,只是坐在一邊喃喃道:“嗯,興許是被哪家好心人撿了回去。”但這荒山野嶺,四下都無人煙,又何來的好心人?王衝無意拆穿,隻帶著唐林往一邊行去。

  行了十裡地左右,王衝才尋到了一處溪流,他生了火,找了塊大石,以掌力劈成石鍋的模樣,為唐林燒了溫水沐浴。又將丹藥在掌心碾成粉末,灑入鍋中,王衝這才解下衣服,躍入溪中清洗自己的身體。王衝把打來的兔子隨意烤了,與唐林吃了一點,便在溪邊沉沉睡去。

  但唐林才從昏迷中醒來,又哪來的睡意,一個人坐在溪旁,抱著雙膝,呆呆地望著水面,就這樣過了一夜。次日清晨,天還沒亮,隻睡了一個時辰的王衝翻身而起,見用火烘烤的衣物還有些濕潤,便穿在身上,運起內力將衣物蒸乾,隨後便帶著唐林沿著山道匆匆前行,跟上了啟程不久的隊伍。

  王衝自覺無言面對眾人,只和唐林潛在山林中,綴著隊伍一路前行,等到官道離了山脈,王衝與唐林二人便在隊尾半裡處的地方跟著。如此行了一日,堪堪到了閬州城外,只不過此時城門緊閉,已是過了每日進城出城的時間。

  王衝見眾人在城外一裡的地方扎營歇息,料想此處應是安全無比,便帶著唐林,尋了個守衛薄弱的地方,悄悄潛進了閬州城。進城之前,唐林看著扎營的方向,咬了咬嘴唇,決然的跟在了王衝身後。

  唐林從未進過城,此時進了閬州城,瞧見城裡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模樣,一時間連心中的悲痛都被衝散了不少。王衝聽見唐林腹中響動,知他是被勾起了饞蟲,便帶他尋了個酒樓,進去用飯。這酒樓建的頗為高大,名叫錦陽樓,開設才不到一月的時間,因廚師有名,烹調得法,加之錦陽樓東家實力雄厚,是以不多時便在城中闖出了名聲,成了宴請客人的首選之地。

  王衝與唐林進了酒樓,方要在大堂尋個地方坐下,卻忽然瞥見櫃台後的一物,讓王衝心中大驚,一時間竟忘了自己來意。原來那櫃台後的架子上擺著兩尊雕塑,一尊是財神,另外一尊卻是道人打扮,衣袂飄飄,樣貌模糊,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王衝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店家愛好,是以一開始並未在意,但看見雕塑下字眼後,他不免有些驚得心神失守。

  那雕塑下刻著一行小字,上書“恩人抱樸山沈照良清微子道長遺像”。王衝神色茫然,還以為自己看錯,便往櫃台處走了兩步,定睛一看,瞧得清楚,依舊是那一行十五字。這不免讓王衝有些疑惑,須知他才與清微子見過不久,左右不過半月時間,那雕塑看上去卻有好幾年的年頭,又怎會是在祭拜清微子?

  王衝心知此事出奇,必有蹊蹺所在,是以並未聲張,往四面一瞧,見沒人注意,這才與唐林落座,叫了些飯菜享用,並問那小二:“我方才進門時,見你們櫃台上擺著兩尊塑像,一尊是財神像,另一尊卻是道人像,我想遍天上神仙,也未想到這是哪位仙長,你們這是擺了哪位仙長?”那小二不答反問,道:“客官這是初來咱們閬州城吧?”王衝見他說的斷定,不免心中發笑,便問:“你又如何知我是初來閬州城?莫非這塑像有什麽門道不成?”

  小二聽了這話,就答:“客官若問起這話,那還真的是大有門道。大概是在八年前的樣子,當時是泰德二十年的秋天,從京城那邊來了位道長,衣衫破舊,帶了把劍就要往咱主家李家去,說是有什麽大事相告。起初主家瞧他那衣衫襤褸的破落樣,疑心他是來騙錢騙物的賊道士,便給了他一些財物,將他趕了出來。

  “後來他一連在主家門前叩了三天的門,說什麽也要見當時的家主,當時的家主是個心善的人,以為他是嫌棄財物太少,便取了百兩黃金給他,本是打著破財消災的主意,卻沒想到他竟視百兩黃金如糞土,隨手一擲,便在地上打出好大一個凹坑。家主見他身手不凡,便問及他的來歷,他道是當朝欽奉大真人,抱樸山清微子,來此乃是為家中少爺解厄消難。家主也不知他說的真假,便將他恭敬地請入屋中,談了一個下午。

  “也不知家主與他談了什麽,他便在家中住了下來。第二天的時候,少爺帶著一大堆侍衛駕車出遊,在敬陽山上受了埋伏。當時少爺帶的侍衛足足有百人之多,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但那埋伏的殺手使得一柄快劍,劍法犀利,而且內功修為驚人,不消片刻,少爺的侍衛便死的死,傷的傷,毫無招架之力。就在這時候,那清微子道長便從馬車中破窗而出,持劍與殺手鬥了三百個回合,兩人誰都無法奈何誰,可誰曾想那殺手一步步的把道長逼到了崖邊。道長眼看要墜崖而落,只能棄劍不顧,奮力抱住殺手,與殺手一同墜下山崖。

  “兩人墜崖之後,少爺在剩余幾名侍衛的護送下連忙回了城。 而後家主派人去尋,尋了兩日,才在山崖下找到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誰也沒想到,這位道長為了護住少爺性命,竟然是和殺手同歸於盡。那殺手身份,主家也曾詳細查詢,但最終什麽都沒查到。從那以後,凡是主家的產業,都需得供奉清微子道長的塑像,以報道長救命之恩,此事可是閬州城一等一的美談。客官若是不知,除了初來閬州城這片地界,小的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原因。”

  王衝一面聽,一面尋思:“這事聽來也很出奇,泰德二十年的秋天,那不正是道長上山之日麽,難道道長上山時只是一縷殘魂未散?不對,老師似乎曾和道長一同來過閬州城,好幾日才回返,也是二十年秋天的事情,莫非此事只是老師與道長的一出戲?

  “是了,自那之後,我便未在道長身上見到過剛開始的那把佩劍,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遺失了。如此說來,道長當時是借此事在世人面前死了一回,想來是要詐死脫身,雖不知是何緣由,但我萬萬不可透露了道長的消息,不然還不知道要起多少無端的風波。”

  一念至此,王衝心中警覺,不再多言,賞了這名小二一兩碎銀,又要他為自己兩人訂一間上好的屋子。這小二得了如此大方的賞賜,心中歡喜無比,想從王衝這兒討得更多賞賜,遂問:“客官還有沒有什麽想知道?小的號稱閬州百事通,但凡客官有想了解的事情,盡管來問小的,保叫客官滿意。”

  王衝不答,只是讓小二速速下去安排,那小二見無油水可撈,便揣著一兩碎銀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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