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管你們這幫垃圾的破事!還不是因為,我有那麽一點點的良知!”
“你們這幫家夥,到底幹了多少壞事,我現在還不清楚,但是最好別超過我的底限,不然今天就是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赫無堯著急上火地大喊道。
希宇?勒蘭臉色變了又變,無奈將氣出的一口老血,又咽了回去。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幾個人僵持在現場。
這時通道裡,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伍茨德·肖恩主任,終於領著中心安保公司的兩個夥計,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希宇?勒蘭,皺皺眉,沒說話。
然後徑直走到赫無堯跟前,打量了一下亂七八糟的現場,表情凝重地問道:
“無堯助理,你沒事吧?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麽?”
赫無堯見到自己人,終於松了口氣,他調整了一下心情,指著希宇·恆軍一夥說道:
“主任,剛才我無意之中,看到他,還有旁邊那兩個家夥,毆打並殺害了那位年輕人。”
“這位先生,情況不是他說的那樣。”希宇?勒蘭在一旁插嘴。
“你先別說話!”伍茨德·肖恩回頭,製止了希宇?勒蘭。
“無堯,你接著說。”
“因為他們殺人時被我撞見,對我恐嚇不成,還想滅口,最終被我製服。”
“這裡有攝像窗口,伍茨德主任,最好想辦法聯系檢控員,馬上把攝像調出,做為證據保存!”
赫無堯還真的害怕希宇?勒蘭花錢消毀證據,連忙出言提醒。
伍茨德·肖恩聽完,略一思索了,轉頭對希宇·恆軍問道:“你們有什麽話說?”
希宇·恆軍啐了一口嘴裡的血,低眉臊眼地說:
“這位先生,你看我們幾個,被打的這幅慘樣,這能是人做出來的事?就我們幾個這副慫樣,說我們殺人,你信嘛?”
“你這個混蛋,有種殺人沒種承認!”
赫無堯看他裝出來的死樣子,肺快氣炸了。
“主任,他這是裝的,剛才……”
“無堯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說完了,總得讓別人也說說話吧。”
“你放心,你剛才說的沒錯,這裡有攝像窗口,我讓安保公司的人,去檢控所調查一下。”
伍茨德·肖恩說完,轉身對身邊一個安保人員說道:
“徳勒隊長,你去監控室,把這幾個攝像窗口查一下,將關鍵證據保護好。”
“主任,我看最好還是等檢控員來了再說。”
赫無堯見伍茨德主任,要調走原本就不多的安保公司人員,立即出言提醒。
“你放心,在路上,我還通知了檢控所的夥計,他們馬上就到。”
“無堯,你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伍茨德·肖恩微笑著說道。
“不用,我還得守著希宇·恆軍,主任……”
赫無堯瞧了瞧希宇?勒蘭一夥,小聲說道:“要防止那幫家夥……狗急跳牆。”
伍茨德·肖恩愣了一下,點點頭:“你說的對!徳勒,西爾,你們兩過來,幫忙看住這幾個嫌疑人!”
他剛命令完,倒在地上的希宇·恆軍叫了起來:
“這位先生,你這樣就不公平了,我都說了,人不是我殺的,死者是我們財團的人,平時和我一起玩的好兄弟。”
“我們幾個都是受害者,你看看,就是你眼前的這個人,
用手上弓,將我的朋友殺死……” “我們聽聲音過來查看,結果被他射斷了我們的腿!”
“他正想殺人滅口,幸虧我姐帶人及時趕到……”
“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相信他的一面之詞!”
伍茨德·肖恩聽了,沉吟不語。
“先生,我懷疑這人精神上有問題,是個瘋子,最好讓他放下手裡的弓,別一會兒又發起瘋來,傷到您就不好了。”
希宇·恆軍可憐兮兮地,伸手指了指赫無堯,一番話說的,倒也有理有據。
看他膝蓋上的箭傷,加上一嘴裡的鮮血,伍茨德·肖恩好像開始有點猶豫了。
“無堯,我們這麽多人看著,他們又受傷失去行動能力,你先把手裡的弓放下!別老對著他,怪嚇人的!”
“唉……這個賤人!”赫無堯心裡恨極了希宇·恆軍張巧言令色的嘴。
“主任啊……平時我都聽你的話,但這幾個人太凶殘了,而且很有可能……涉及恐怖事件,今天除非檢控員過來,否則我是不會放了他的!”
伍茨德·肖恩臉色有點不好看,歎了口氣。
“那好吧,等吧,我聽說,今天公民中心檢控所,在體育中心有安保任務,留守的警力不足……”
“來之前,我親自給檢控所的,沙恩·懷德檢控長打了電話,他答應我帶人過來,應該就快到了。”
說完他轉身不經意地,與希宇?勒蘭對視了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希宇·恆軍張嘴還想說些什麽,一邊的希宇?勒蘭罵道:
“趕緊給我閉上嘴,別惹那個瘋子啦!”
“你平日裡就愛多管閑事,我有沒有對你說過,好人無好報,惡人活逍遙!”
“今天就是一個教訓,省點力氣吧,等檢控員來了,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
“我去!……這女人的嘴!……厲害!厲害!我感覺自己快無法呼吸了!”
赫無堯揉了揉胸口,努力控制調節自己飆升的血壓。
通道裡,終於再次響起了腳步聲,這次走出來兩名檢控員,在場的所有人神情各異。
希宇姐弟倆不動聲色,伍茨德·肖恩和赫無堯像是松了一口氣。
“沙恩檢控長,你來了,剛剛是我打的電話。”
伍茨德·肖恩主任認識走在前面的中年檢控員,所以第一個迎了上去。
“伍茨德主任,你好,什麽情況?”
檢控長沙恩·懷德有點不苟言笑,擺著一張公事公辦的撲克臉。
“是這樣的,這位是我們辦公室的助理員赫無堯,他打電話給我,說這裡發生了一起凶殺案,我立即帶人過來看看。”
“考慮到情況嚴重,在路上給你打的電話。”
“人是他殺的?”檢控長沙恩·懷德甕聲甕氣地問。
“應該不是,他說這死者,是這幾個傷者殺的,而傷者,是被他製服的凶手。”
“呵呵……原來是個熱心公民。”
檢控長沙恩·懷德皮笑肉不笑地誇了一句,然後話風一轉:
“但是為了公平公正,我不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詞!年輕人,把你手裡的武器給我放下。”
“事發當時的所有人,全部跟我去檢控所進行調查!”檢控長沙恩·懷德大義凜然地說道。
“可以換個親切一點檢控員大人嗎?”
赫無堯右眼皮直跳,感覺如哽在喉。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弓扔到旁邊的地上。
“再見了,老夥計……”
就在弓落地的一瞬間,現場的幾名安保公司,還有檢控員一擁而上,向他撲了過來。
赫無堯感覺自己,像被拍打在礁石上的浪花,粉碎,紛飛,飄散,思緒一片混亂。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什麽?”
他的身體在本能地掙扎,眼角余光看到了遠處,那走到一起的幾個人,正在凝視自己,他們的嘴角在揚起,好像開啟了嘲諷。
“不,我沒錯!我是一個好人!”
委屈的感覺,伴隨著一記重拳同時襲來。
只是最後,他已經無法分辨,到底是什麽?
讓他如此痛苦。
隱約之中,他似乎進入了美麗的夢境世界,很快,心神變得一片寧靜。
他的嘴角,也彎了起來。
……
“青斛師姐,這類末法世界,偽學亂世,教人追名逐利,不擇手段,善惡顛倒,是非不分,就連……就連男女也不分。”
“門下弟子,也常常偷觀此世娛樂圈,深受其害,乾脆讓魔道將其毀盡,道一卻為何,屢入此種汙界,沾染惡果呢?”
“簪兒,美之為美,是因為有醜惡存在;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我們眼中有惡,方知守善,道一存於末世,苦守靈台,歷險經劫,不為扭轉乾坤,隻為黑白分明,善惡有報,此乃天道。”
“簪兒明白, 只是每次道一入界相濟,魔界這幫家夥處處興風作浪,借機生事,竊取道果,皓白天靈大人,每次都抽遣我們兩宮應援,輕則入世行走,督查建派,重則勞師動眾,傾命相博,真是讓人不勝其煩!”
“簪兒呀,一陰一陽謂之道,要知道仙魔對立,相生相克,我們守秩,魔欲滅世,一守一攻,暗合至理,缺一不可,所以道一演化萬千世界,是讓正邪雙方宣泄因果。”
“如果我們不去應劫,其心懷疑惑,終被魔念所乘,竊碎道心,將此世道途盡毀,大道崩沮,最終擾亂天道平衡,仙魔兩界也將紛爭再起,不得安寧呀。”
“師姐,你滿腦子的大道理,我更關心的是你,你此去有沒有危險?”
“這倒不用擔心,此去末世看似危機重重,但觀其道心守正,辨事明非,魔難其誘,而我們仙界神官不斷以身投道換來的兩界規則依然牢而不破……”
“只要魔界的人不越線,我也不會多做打擾,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規。”
“那……回來的時候……還能再給我帶點好吃的嗎?”
“你呀……還說門下弟子,我看你啊嘴也變刁啦”
“青斛師姐……這,還不是你害的!”
兩個年紀相差不大的小道姑,身處一絕壁石台之上,玉宇宮闕之前,嬉笑相偎。
遠處層山綠蔭疊障,山頭竟白雪皚皚。
星空,一輪明月灑下,兩人的影子衣袂相聯,隨風而動。
不遠處,一隻雪白的小龐物,正在與一隻紅色的蜻蜓,追逐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