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控所監押室內,有三間臨時牢房,赫無堯以一個羞恥的姿勢,趴在最裡面一間冰冷的水泥地上。
隔壁牢房,一個年輕菜鳥檢控員,不停地敲打兩人之間的金屬牢門。
“喂……醒醒!”
見赫無堯沒反應,他想了想,脫下一隻皮鞋,穿過柵欄,瞄了瞄用力一扔。
挺準,直接砸在赫無堯撅著的屁股上。
“啊……屁股好痛!難道我被……咦,小道姑呢?啊,我在做夢!”
赫無堯瞬間清醒過來,然後又發現自己羞恥的姿勢,不由捂著屁股,驚出一身冷汗。
“不是吧,我沒有用大力氣啊!”
菜鳥檢控員以為自己剛剛下手太重了。
“哥們,你剛剛在練金蟾功嗎?”
赫無堯聽到有人說話,坐起來,一時思緒還有點蒙。
他打量一下四周,發現四周的牆和金屬柵欄,自己隔壁還有個牢友。
“什麽金蟾功,提到蟾我就想吐!”赫無堯拍拍自己的腦袋。
“你是誰?這是什麽地方?我屁股怎麽這麽痛?”
“哥們,你清醒一點,這裡是檢控所臨時關押犯人的地方。”
“屁股痛,是給你打了封閉藥,防止你用屎炸了檢控所。”
年輕的檢控員看著赫無堯,笑嘻嘻地說道。
“我怎麽進來的?”
“我不知道,我在你後面關進來的,可以把我的鞋子還給我嗎?”
赫無堯撿起一旁的皮鞋,理了理思緒,突然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他一急之下,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只是身體還有點不穩搖晃。
他慢慢走近隔壁的菜鳥檢控員,喘著氣,不得不扶住兩人之間柵欄,站了一會兒,抬起手腕,表上顯示。
二/七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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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們,把鞋給我啊,咦,你的表,沒被收上去啊,現在幾點了?”
“收上去?”赫無堯這才注意身後的背包、腰包和弓袋被拿走了,身上的衣服口袋,好像也被翻動過,變得空空如野。
沒想到一穿越回來,再次陷入了困境,他有點心灰意冷,也懶得搭理菜鳥檢控員。
遞鞋時,把手腕伸了過去,讓他自己看了時間。
菜鳥檢控員接過鞋,又看了看他表上的時間,大驚小怪起來:
“不會吧,才14點,我怎麽感覺過了四五個小時了呢!”
“哎,今天下班我還要和朋友打球吃飯、上網哢打團戰呢。”
赫無堯聽了,像是被戳中了笑點,抑製不住地笑了起來,還越笑越大聲:
“嘿嘿……打球,吃飯,嘿嘿嘿……上網哢,打團戰,哈哈哈哈……”
隔壁的菜鳥檢控員見狀嚇了一跳,套上鞋子,退了兩步:
“你有病吧?吃藥了嗎?”
“哈哈……你可真會做夢……”
赫無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菜鳥檢控員討了個沒趣,氣得解開了製服的衣領,轉身離開兩人之間的柵欄。
他坐到牢房裡面靠牆砌的石床上,倚著牆,翹起二郎腿,把頭轉到一邊。
赫無堯失控大笑了一會,心裡的難過和鬱悶發泄了出來,漸漸平靜下來。
想到剛才自己的態度,有點不好意思。
“對不起,哥們,我不是在嘲笑你,我只是今天被壞人陷害,突然有點崩潰……”
“哼,被抓進了的人都這麽說。
” 菜鳥檢控員好像見多識廣的樣子,可惜忘記自己也身陷囹圄。
“這麽說,你被抓進來,是罪有應得啦?”
“去你的,那是沙恩先生和我開玩笑呢,也有可能是替我父親嚇唬嚇唬我,誰讓我上班老是愛開小差的呢?”
“沙恩先生可能生氣了,不過我不怕他,這家夥是我父親大人的老部下,而我父親是城邦檢控局的委員。”
“嗯,下班前他不放了我,我父親分分鍾教他做人。”
“開什麽小差?”
“不是什麽大事,在監控室玩了一下掌中寶。”
赫無堯聽了一愣。“你在監控室上班?”
“是啊,輕松吧,就是屏幕太多,看得我頭暈,容易打瞌睡,嘿嘿。”
“監控室裡的監控畫面,包含整個達卞布拉湖區公民中心嗎?”
“那得多少啊!沒有那麽多,只有檢控所內部,達卞布拉湖區公民中心幾個重要的進出口,其它的都是各個場所合夥人,自己負責管理。”
這年輕人果然是個菜鳥,輕易出賣了檢控所的監控信息。
“那地下裝卸平台的畫面看得到嗎?”
“廢話,當然看得到,那可是我們檢控所的……菊部重點啊!”年輕的菜鳥開起了玩笑。
“那下午發生的事你看到了嗎?”
“發生了什麽事?”
兩人大眼瞪了一會兒小眼,赫無堯忍不住問道:
“把你關起來的,不會是你們檢控長沙恩·懷德吧?”
“咦……你怎麽知道的?”菜鳥檢控員有點奇怪,放下了二郎腿。
“你……錯過了認清你們檢控長沙恩·懷德真實面目的機會了,陷害我的一幫人,就有他一個。”
“不過傻人有傻福,還好你沒盯著監控,不然很有可能,當場去世。”
“你少來啦,別忽悠我,以我半年的辦案經驗來看,你不像好人!”
“聽了你的判斷,我覺得你這份工作的前途,有點甚優了……”
“我可沒有忽悠你,你們檢控所,今天是不是全部力量被抽調走了?”
“這有什麽奇怪的,今天聯邦黃金宇足隊來我們城邦公民體育中心進行訓練賽,抽調警力去安保,很正常啊!”
“他們一個都回不來了。”
赫無堯心裡咯噔一聲,歎了口氣:
“檢控所隻留下你們檢控長沙恩·懷德,還有他的親信吧?”
“這到是,不過我也算是他的親信啊。”
“你做夢吧,你就慢慢等吧,看有沒有人放你走。”
赫無堯已經不想再和這個菜鳥檢控員說什麽了。
他走到門口,晃了晃牢門,紋絲不動,上面有個鑰匙孔,看樣子與一般的鑰匙不同。
“對了,歐力從防暴車裡,找到的那竄鑰匙我放哪兒啦?”
他連忙翻起了口袋,可是什麽也沒找著。
就在這時,門口外傳達一陣腳步聲。
菜鳥檢控員面露喜色,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轉頭衝赫無堯擠了擠眼睛。
“再見了,哥們!”
“呵呵,去吧……記得從容一點!”
“咚”一聲悶響,監押室的門被一腳踢開。
希宇?勒蘭身邊的一名黑衣人,走進來打量了一番,在門口站好。
然後出場的是,檢控長沙恩·懷德和希宇·恆軍,都是赫無堯最不想看見的人。
“檢控長,我知道錯了,我會認真工作的,放我出去吧,晚上我父親要聽我匯報工作心得呢。”
菜鳥檢控員看到檢控長沙恩·懷德進來,連忙嚷了起來。
“沙恩?懷德,這話兒是誰啊?”
前面拄著單拐,肩膀還包扎著繃帶的希宇·恆軍,沒好氣地問道。
檢控長沙恩·懷德被他直呼姓名,一點也沒生氣,原本的撲克臉也收了起來,溫柔地輕聲解釋道:
“恆軍先生,這家夥是城邦檢控局委員的公子,叫蘇恩·斯諾,今年剛畢業分配到我們所裡。”
“平時上班成天無所事事混日子,所以我專門把他放在監控室,方便我們做事。”
“這不,為了把監控室幾個關鍵點,視頻數據覆蓋掉,怕他壞事,所以把他弄了進來。”
“哦……還是委員先生,他麻的水平高,把兒子的名字起得這麽不祥!”
“哈……待會,記得把這個死囉……一塊處理掉,霍哥根·特奧言那家夥特意叮囑,今天這裡發生的一切,不能留下任何珠絲馬跡。”
蘇恩·斯諾看希宇·恆軍歪著頭,斜著眼,與檢控長沙恩·懷德兩人嘲笑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瘸子你是誰啊?在檢控所敢這麽囂張!信不信我讓找人你左腿也打斷!”
蘇恩·斯諾將手伸出柵欄,指著希宇·恆軍罵道。
“蠢貨!”沙恩?懷德嚇了一跳。
他見自已的老板眯起了眼睛,連忙上前抓住蘇恩·斯諾的手,用力一扭,蘇恩·斯諾痛得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啊,疼……疼……放手……混蛋快放手!”
“哼……你要是識時務的話,就給我閉嘴,看在你父親的份上,待會給你個痛快!”
沙恩?懷德說完松開了手。
蘇恩·斯諾連忙抽回手臂,一時間,又驚又痛,說不出話來。
希宇·恆軍冷哼了一聲,沒管旁邊兩人的事。
他拄著拐,跳著走到赫無堯的牢房前,貼著柵欄,惡狠狠地盯著赫無堯。
“嘿嘿……小子,我們又見面了啊,你知道嗎?我多怕手下乘我不在,把你弄死,所以一包扎完我就立馬過來了。”
“怎麽, 傷好了,想和我單挑?”赫無堯沒好氣地說。
赫無堯知道今天落入希宇·恆軍之手,求饒也沒用,反而會被這些人羞侮,橫豎都是死,所性硬氣到底。
“嘿嘿……就喜歡你這臭脾氣,這會讓接下來的事變得更加有趣。”
希宇·恆軍揮揮手,身後一名黑衣人,打開隨身攜帶的保險箱,從裡面挑出一隻自動注射針筒。
這種針筒內部有壓力,只要針頭插入人體,就會解壓,將藥劑注入。
“活屍病毒?小看你們了,沒想到,真是你們這幫垃圾在搞事情。”
赫無堯早有了心理準備,對他們拿出來的病毒,不是很吃驚。
“哈哈……聰明……看來你是個活屍幕畫迷啊,沒想到吧,幕畫裡的這玩意,居然讓霍哥根這死老外……真搞出來了。”
“今天就讓你試試,這種死法是不是很豪華?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希宇·恆軍接過一隻注射針劑,有點癡迷地盯著,針劑內部,充滿了黃色的螺旋狀藥劑,很漂亮,很神秘。
“驚喜到不至於,意外到是有一點,我沒想到的是,你姐弟倆,奇葩到這種程度……”
“在戴富恩城邦,有那麽大的一所公司,你姐又找了城邦總長做姘頭,壟斷了整個戴富恩城邦餐飲市場,聽說又入股了製藥和安防,生意蒸蒸日上……”
“你們一群混蛋,不好好享受燈紅酒綠,欺男霸女的生活,毀滅世界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你們腦子有問題吧?”赫無堯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