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川渝與梅子、佳珍三人在外灘邊看了一會燈光秀,興奮之余,他感覺非常疲勞,就提出回去休息了。
頭天晚上因為喝酒,再加上早上與阿城聊天,一直沒有休息好,所以感覺身心疲憊。
三人沿著江邊上遊回了酒店,並沒有沿著原路返回,這也是招弟他們沒有見到川渝的原因。
如果他沿原路返回,就可能碰到老賈與盼弟了。
也許母親不會因為興奮過度離開人世了。
路上川渝先是收到了省城大學籃球隊發來的短信,通知他三天后到省城大學報到,提前開始籃球訓練,備戰馬上開始的CUBA大學籃球聯賽。
剛看完短信,就接到隊友田豐打來的電話,他告訴川渝余老師調到省城大學執教的事泡湯了。
川渝非常驚訝,詢問怎麽回事,難道大學沒有遵守契約嘛。
田豐說:“這件事真不能怨省城大學方面,是司馬亮最後沒有填報省城大學體育學院的志願,被學校查到了,這違背了當初他與大學達成的協議,因此大學取消了征調余老師的調令。”
司馬亮是高中籃球隊主力後衛,與川渝是三年的老搭檔,在後場配合默契,原來也承諾報考省城大學體育學院的。
省城大學提前聲明過如果指定隊員名單只要有一個不報考,那就取消余老師的調令。
現在司馬亮最後時刻沒有報考省城大學體育學院,那省城大學取消調令也在情理之中了。
川渝實在不明白司馬亮怎麽會違背對大家的承諾,這可是大家事先商量好的。
掛了電話,他對梅子談起了這件事。
梅子笑了,說:“大家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從個人發展角度就很難說了,省城大學不一定適合每個人啊,何況還有家長這一關,所以沒啥不正常的,司馬亮也不可能用自己一生的命運來幫助余老師的,幫助是情份,不幫助也正常。”
川渝還是有些不理解,大家可是海誓山盟保證過的。
梅子拍拍他的肩膀,不再言語了,這些人情世故還是讓他慢慢感受與體會吧。
還沒走到酒店,司馬亮電話打來了。
兩人以前關系不錯,屬於鐵哥們了。
川渝接了電話,正要問他為什麽,他卻開始訴苦了。
原來其他隊友知道消息後,紛紛打電話指責他,這讓他十分委屈。
不是他不想,是父親不想讓他報考省城大學。
父親為他選了位於南京的一所大學,因為父親的大學同學在那所學校當領導,那所學校承諾進入學校後他可以進入校籃球隊打球。
那所大學是985院校,比省城大學高一個檔次,以後畢業就業更容易一些。
司馬亮囉哩囉嗦說了很多,就是希望作為隊長的川渝能夠理解他,不要孤立他,要不然以後大家沒法見面了。
川渝只能安慰他了幾句,表示並不會因為這件事不再來往,人各有志,父親的選擇也有道理吧。
掛了電話,他對梅子又談起了這件事,梅子笑了,說:“我猜的沒錯吧,家長那裡才不會考慮什麽同學情誼呢,人家為個人考慮也無可非議,這就是現實生活。”
川渝想想也是,不再言語了。
他給余老師打了一個電話,想安慰一下,余老師在電話裡笑著說:“作為中年人,完全能夠理解的,我們經歷多了,很多事都能看開的。”
余老師說:“就這我已經非常感謝你們了,
經過你們的努力,取得了三連冠,我評了高級職稱,又擔任了學校副校長,我已經非常滿足了,說實話,再有這樣的機會很難了。” 以余老師的年齡,即使以後奪得冠軍,最多獲得高級職稱,想擔任副校長已經很難了,再者想奪取冠軍也沒那麽容易的。
掛了電話,梅子挽住了他的胳膊,說:“人情世故是複雜的,這是成年人最直觀的感覺,其實這個世界本來就是複雜的,複雜是一種常態,那麽所謂的好壞自然都有,而大多數人想的是童話,總是認為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簡單的,然而實際上並沒有那麽簡單。”
梅子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余老師是成年人,比我們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你也沒必要想的太多。”
川渝伸出了大拇指,說:“姐,剛才余老師就是這樣說的,他說他已經非常知足了。”
梅子笑了,說:“余老師是明白人,既然已經得不到再埋怨沒有任何意義,不如順水推舟做個人情,慢慢學吧。”
川渝點點頭,很多事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三人回到酒店房間,才發現兩張床中間已經放了一張床墊,被褥都鋪好了。
梅子說:“到底是上海這邊的酒店,服務就是好,工作人員肯定是看到我們三人開了一間豪華套房,就給我們提前準備好了,南方經濟發展快一些不是偶然的。”
川渝不由得不佩服酒店工作人員的細心與周到。
川渝提議睡到床墊上,佳珍卻說:“哥,還是我睡到床墊上吧。”
在佳珍看來,能住到這樣的房間那都是川渝給他帶來的,要不然梅子能認識她是誰嘛,這一點她非常清楚。
川渝也就不再推讓了,去豪華衛生間洗了澡,然後躺下就睡了。
不大功夫,呼嚕聲震耳欲聾了。
梅子與佳珍莞爾一笑,也沒有責怪他,兩人一起進到衛生間,一邊洗澡,一邊聊天。
梅子說:“你看今天拍照的兩個女生當著咱倆的面,勾搭川渝,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佳珍笑了:“拍照都是故意搭訕的,大都市的女孩子就是比我們膽大,看到英俊男生就上,一點不含糊,管你身邊有沒有女生。”
梅子笑著說:“不過呢,也說明我慧眼識珠,第一次看到他就想資助他了。”
佳珍笑笑不語,心想:我第一次看到他就想嫁給他了,比她們還狠。
第二天上午他們打出租車前往梅賽德斯奔馳文化中心參觀了機械進出口博覽會,滿滿的震撼,參展企業與人數之多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而且與會的外國企業之多,展示機械產品之精密,讓他們耳目一新。
梅子對川渝表示以後也要報名參加博覽會,展示企業實力與產品,要大力進軍海外市場。
下午的時候他們聯系上了蘇佩玲的表妹婉瑩,晚上在一家飯店宴請了她,初步就外貿協作達成了協議。
晚上回酒店的路上,川渝悄悄告訴梅子打算單獨留下來待兩天。
梅子並沒有問他什麽,她知道不能問的太多,應該給川渝一點獨立的空間。
梅子最初打算也留下來陪他,但是考慮到公司事務繁忙,就決定與佳珍乘飛機回了。
佳珍更不想走了,但是也不敢明說,想想也該知足吧,已經與他住在一套房子裡了,這已經比以前前進了一大步了。
佳珍的聰明之處就是有什麽話都隱藏在心裡,心想任你折騰吧,反正你早晚是我的老公,男人嘛,折騰夠了,最終還是會發現身邊的女孩才是最適合生活在一起的。
她有時候都嘲笑自己也不知哪來的自信,反正這就是她的第一直覺。
之所以要乘飛機回去,梅子是考慮到佳珍沒坐過飛機,讓她體驗一次。
這一點讓佳珍興奮地幾乎一夜沒睡,乘坐飛機那是做夢都夢不到的。
第二天下午五點梅子與佳珍登上了飛機,臨上飛機前,梅子再次轉給了川渝一萬元。
她要用溫情打動川渝,何況這一趟旅程,沒有他,佩玲這個大客戶就要失去了。
二十分鍾後,寧玥乘飛機如約抵達了虹橋機場。
出站口,川渝伸開雙手,抱住了飛跑過來的寧玥。
寧玥帶了一幅墨鏡,穿了一件白色體恤,白色的百褶裙,淺色的絲襪,白色的休閑鞋,如一朵白牡丹,嬌豔嫵媚。
兩人擁抱了一會,才慢慢松開。
寧玥笑著說:“大壞蛋,我明明知道自己不該來,卻是管不住自己的雙腿,還是被你勾引來了。”
川渝笑了,說:“哈哈,難以忘記第一次見你,一雙迷人的大長腿,在我的腦海裡你揮散不去。”
“大壞蛋,你把歌詞都改了。”
“可以啊,還知道這是庾澄慶演唱的情非得已。”
“當然了,那是情歌王子,風靡一時啊,唉,這兩天雅薇給你打電話沒?”
“沒有,短信也沒。”
“那你怎麽想的啊?”
“我想開了,隨她吧,不過我打算四十歲再結婚了,男人還是先立業吧,要不然沒有物質條件的愛情太不可靠了。”
寧玥踢了川渝一腳, 說:“滾,我才不信呢,你可是生活在花花世界裡,身邊那麽多如花似玉的姑娘,你能忍受住寂寞啊。”
川渝笑了,說:“我發現單身幸福多了,可以無拘無束約會女生,挺好。”
“滾,準備做花心男啊,我可聲明,今晚咱倆分開睡。”寧玥笑著說到。
“好啊,晚上讓服務員給我倆中間掛一床單。”
寧玥笑的合不攏嘴,說:“管用嘛,防君子不防小人。”
“我要是做了君子,早上你該罵我禽獸不如了。”
“哈哈哈,我看也是。”
兩人打出租車回到了酒店,進入了房間。
川渝本來打算退掉豪華房間,換成普通房間,梅子卻沒有退房,又替他交了兩天的房費。
寧玥脫了鞋跳到軟床上,激動地說:“別說有錢就是好啊,住酒店比家裡還舒服。”
她站在透明玻璃落地窗前,眺望黃浦江,說:“三年沒來,上海變化真大啊。”
川渝走了過來,擁住了她,說:“是啊,我剛到上海,就感到自己是井底之蛙了,想想我還勸你別來上海讀大學,是多麽的狹隘與無知,要不是因為照顧姥姥,我也來上海讀書了,還是大城市開闊視野,長見識,大街小巷,隨時可以看到外國人。”
“是,特別是你們男孩,應該來大城市讀書了。”
川渝松開了寧玥,說:“你洗個澡吧,然後咱們一起去吃飯,網紅火鍋連鎖店,服務可是頂級啊。”
“好,不許偷看啊。”寧玥說完嬉笑著跑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