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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撿到一隻戰神》第592章 養虎為患,坐山觀虎鬥
雖然司馬道子想的挺美,一邊是裴姣兒,一邊是張貴人,兩個司馬曜身邊的女人都被他掌控在手裡。

 他這位幕後的黑手,提一提這個,擺弄一下那個,就可以把親大哥掌控在手心裡。

 可惜,他終究還是太年輕,算計的不周全。

 裴姣兒那種狠角色暫且不提,人家的心是屬於孫天師的,如今和司馬道子走得近,不過是為了完成孫天師交給她的任務。

 待到任務完成,她便揮一揮衣袖,飄然而去。

 而另一位被司馬道子看中的小嬌娘張貴人呢?

 雖然不是那麽足智多謀,卻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若是為了今後計劃,能傍上司馬道子當然是好事一件,但是吧,張貴人的地位終究不同。

 人家現在是正經的皇帝嬪妃,還是最受寵的,就算一時失意,卻也是距離皇帝最近的女人。

 她何必要把自己已經靠的穩穩的大樹,一斧頭砍倒,轉投他人呢?

 這樣做,未免太過愚蠢,但是,張貴人也不會將真實的心意透露給司馬道子。

 人都是腳踏兩條船的愛好者,兩邊押注,才是正理。

 所以,張貴人是說什麽也不會放棄在司馬曜這邊的經營的,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總而言之,小張才不會司馬道子指哪裡就打哪裡。

 入宮這麽多年了,誰也不是傻子。

 “娘娘,琅琊王怎麽辦?”看到司馬道子徹底喝醉了,爬都爬不起來,竹青這才敢躡手躡腳的過來。

 張貴人一臉不屑:“還能怎麽樣?”

 “把大王的那些侍衛叫進來,讓他們把大王抬出去。”

 從眼神,再到語氣,都充滿了鄙視。任誰看到張貴人現在的表情,都不會誤認為她和司馬道子有一腿了。

 …………

 “皇后娘娘,那裴姣兒已經在陛下那裡呆了整整三天了!”

 “三天!”

 皇后寢殿,司馬曜的正牌老婆王貞英,正在悠閑的給心愛的小花澆水,大宮女木桃悄然走近,看到王貞英這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真是急在心上。

 “三天又怎麽了?”

 “我巴不得她多呆幾日呢!”

 皇后娘娘這是氣糊塗了?

 再呆幾天?

 那怎麽能行!

 木桃奔到王貞英面前,接過了小水盆,王貞英也終於輕松了。

 她的這幾盆小花,一直以來也都是她和木桃一起在照料著,木桃知曉該什麽時候澆水,什麽時候剪枝。

 “娘娘,張貴人我們還沒有打趴下,這又來了一個裴姣兒,后宮裡這種妖冶惑眾的女人越來越多,娘娘可怎麽辦?”

 “娘娘不能再這樣裝聾作啞了!”

 “再這樣下去,這后宮裡,還有娘娘的立足之地嗎?”

 正所謂,皇帝不急,那啥急,與悠閑自在的王貞英相比,此刻,急的團團轉的木桃,似乎更像是皇后本尊。

 王貞英莞爾一笑,全然沒放在心上。

 “怎麽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再說,那裴姣兒也不可能當皇后,不過是陛下的玩物而已。”

 王貞英之所以那麽有信心,並不是她對司馬曜有信心,而是基於基本常識。

 司馬曜這個皇帝也一樣要受到前朝的鉗製,因為只能算是半個實權皇帝,所以,在后宮女人的選擇上,司馬曜並不能全都說了算。

 不要看他輕輕松松就把一個官員的小妾搞進了宮,大臣們明明都看到了,卻還裝聾作啞,沒有提出任何的意見。

 那不是因為群臣害怕司馬曜,或是給他面子,完全是因為就算裴姣兒進了宮,她也得不到正經的名分。

 別說是貴人、夫人那一類低等級的稱號了,因為是官員的小妾出身,裴姣兒就算是生了娃,將來在史書中,估計也就只能留下一筆,某某皇子出自后宮裴氏雲雲。

 沒名沒姓,更不要說會威脅王貞英的地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司馬曜也不是那麽沒有頭腦的人,男人嘛,雖然便宜要佔著,可是,真的讓他提出來給裴姣兒一個位份,他卻並不會開這個口。

 只要一開口,他就會領略到朝臣們潮水般湧來的唾沫星子,保準能把他淹死。

 況且,人家裴氏也沒有這個心,她想要達到的目的,只是控制司馬曜而已。

 什麽名分不名分的,根本就不重要,她也不在意。

 “不過,張貴人那邊情況如何?”王貞英轉過身,接過了木桃遞上來的淡茶。

 說到底,她最關心的還是小張的情況。

 自從看開了之後,王貞英便發現,她對小張也不再那麽仇恨了,甚至開始同情她的遭遇。

 相比經受過良好教育,修養極佳的王貞英,小人得志,大字都不識幾個的張貴人,根本就沒有控制自己情緒的辦法。

 她也不懂得做人需要收斂,忍字當頭,那些心中憤恨的事情,很多時候就算爭到底,也照樣是一個結果也不會有。

 只能默默的將那種負面情緒藏在心中,自我消化。

 “裴姣兒這麽風騷,她可夠受的了!”

 “娘娘真是好心腸,怎的還為那個女人說話!”木桃本來想說那個賤人,話到嘴邊,卻又咽回去了。

 王貞英歎了口氣,笑她年輕不懂事:“我這不是好心腸,這是等著看好戲。”

 “快說說,張貴人那裡情況如何?”

 “以她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在寢宮裡老老實實呆上三天還不鬧騰。”

 木桃點點頭:“娘娘說得對,這兩天奴婢一直在宮外打探消息,聽說,從昨天開始,張貴人就一直在和那些看守的小太監吵鬧,想要出宮去見陛下。”

 “可是,那些小太監一點通融都沒有給她,堅決不肯放她出去。”

 “聽說她連錢都用上了,還是不管用。”

 “平日裡不積德,現在當然沒有人同情。”

 “正常。”

 張貴人一向口無遮攔,還從來不知道要給人留臉面,得勢的時候,罵太監閹人從來不避諱,就連王貞英都聽到過好幾次。

 誰不知曉,太監雖然在宮裡是供人差遣的下人,但卻也是最不能得罪的。

 就連正宮娘娘,出身豪族的王貞英都不會給太監臉色看,誰知道哪一天就會犯在他們手裡。

 “還有,今天下午,琅琊王到張貴人那裡去了!”

 “你說什麽?!”

 王貞英震驚的站起,責怪木桃說話不知道分輕重,這麽重要的消息,怎能放在後頭。

 真是沒有頭腦。

 木桃受了驚嚇,連連後退:“稟娘娘,確實是這樣,聽說是陛下讓琅琊王去勸一勸張貴人的,應該是想讓貴人賠禮道歉吧,他們兩個談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後來,琅琊王就被抬出了張貴人的寢殿,聽看到的人說,好像還醉醺醺的。”

 “還喝醉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王貞英也迷惑了。

 這司馬曜也是很有意思了,就算是自己有了新歡,也不能指派自己的親弟弟去愛妃的寢殿呐!

 這是又喝多了,還是老糊塗了!

 “是啊!”

 “確實喝多了,是被幾個侍衛給抬出來的,路都走不了了!”

 “娘娘,張貴人這樣做,著實是失了體統,我們要是把這件事告訴陛下,她必死無疑!”

 王貞英的心裡咯噔一下,這個木桃,說的都是些什麽話!

 誰想讓小張死?

 小張死不死,和她的宏圖大業有什麽關系?

 司馬曜才最該死!

 “慎言!”

 “告訴后宮裡的宮女太監,所有能和前朝接上消息的人,誰也不能把這件事外傳!”

 “聽見沒有!”

 木桃委屈死了,王貞英的樣子,足可以用聲色俱厲來形容,木桃哪裡還敢置喙。

 當然要按照王貞英的吩咐,出去囑咐一向多嘴多舌的后宮眾人,千萬不能亂嚼舌根,否則,小命就玩完了!

 木桃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的事情,王貞英卻掰扯的很清楚,現在可以肯定,司馬道子和張貴人,必定是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但是,這種關系究竟進展到了哪一層,外人還無從得知。張貴人不足為懼,可是司馬道子卻是個非常難對付的人。

 現在,還沒有真憑實據能證明他們兩個的苟且之事,這個時候,就不是王貞英出手的好時機。

 養虎為患,才是王貞英對待這件事的基本態度。

 裴姣兒和張貴人,天生就是一對冤家,身為皇后,王貞英只需要站穩身位,任由她們兩個去廝殺便是。

 至於司馬道子和張貴人的二三事,就更不是王貞英該操心的。司馬曜都沒察覺,她又何必去多那個嘴。

 深宮獨坐這些年,王貞英也早就練就了一雙慧眼。

 司馬道子這般狂妄的人,是絕對不甘心長期被壓製的,即便是親哥哥也不行。

 再等一段時間,他一定會惹出事端,到時候,就要看看司馬道子要惹的事端是什麽性質了。

 但是,很明顯,司馬曜不是什麽好人,司馬道子就更不是,這兩兄弟不論是誰做皇帝,對於王貞英來說,都不會有好處。

 還是要培養新人呐!

 風水輪流轉,不知明年到誰家。

 很少有人能夠想到,皇宮之中,很多時候,地位最穩固的,並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其實是太后。

 相比而言,皇帝總是要出自一個血緣體系,可是太后就不需要了。

 在古代,很多被廢黜的皇帝,他們的皇后並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去西天取經。

 而是被後繼的朝代推立為太后,雖然是前朝的,但是一樣能享受到尊榮。

 太后對於後繼的皇帝,也算是有些用處的,往往後繼皇帝的即位詔書,都是出自前朝的最後一位太后之手。

 寫一紙前朝皇帝禪讓,後繼皇帝登位的詔書,對於前朝太后來說,並不算難事,一般來講也沒有什麽心理障礙。

 這還不說,因為是女性,一般被後繼的皇帝視為沒有什麽威脅性的人物,只要登位的新皇帝還算是有頭腦,講體面,都會規規矩矩的贍養前朝太后。

 這和那些退位的皇帝的處境完全不同。

 退位的皇帝,那也是皇帝,只要當過皇帝,就會變成後繼皇帝的眼中釘,能夠善終的極少。

 可是太后,永遠也不會變成皇帝,所以,便是無人在意。

 可以說,佔據了皇后這個位置的王貞英,先天的就具備一種優勢,她的眼睛不只盯著司馬曜,還在盯著可能成為下一任皇帝的人。

 …………

 白水沿岸,新野城。

 經過前方的幾番殊死搏殺,沒有北府兵領銜的荊州部隊,終於衝入了新野城的城門!

 奪取了這座先於襄陽城,陷落氐秦之手的城池。

 從戰略意義上來說,新野城規模小,位置也並不如襄陽城重要,這也就是為什麽謝玄敢把奪取這座城池的任務,全權交給桓衝、桓伊帶領的荊州兵的重要原因。

 因為,荊州兵可以!

 以荊州兵的實力,足可以應付新野城的氐秦守軍。

 襄陽城大敗的消息,早就已經傳到了新野,這裡的守軍本就不如襄陽城的訓練有素。

 再加之城防一般,城池也低矮一些,因為距離氐秦國境更近一些,守備也就更加松懈。

 在襄陽取得大勝的荊州兵,來到此地,很快就勢如破竹,將新野城的氐秦守軍徹底打垮!

 毫不誇大的講,這一仗打的比襄陽城還要容易。

 “野王!”

 “太好了!”

 “這一仗打的實在是太痛快了!”

 桓衝解下了鎧甲,遞給身邊的小兵,那鎧甲上,血痕猶在,還有很多塊甲片都破損了,急需清理修補。

 這些工作,都要交給手下去做,就不是桓大將軍該操心的事了。

 就在昨天,他們還在城外鏖戰,短短一天,他們就已經衝入了新野城,坐在了這新野城最大的一座宅院裡。

 “買德郎,屬下鬥膽進言,我們現在還遠未到松懈的時候,應該盡快想一想,接下來的應對策略。”

 桓伊年少,卻從來在軍中都是扮演未雨綢繆的角色,這與天性樂觀疏朗的桓衝形成了鮮明對比。

 打了勝仗,心情大好,桓衝也願意把腦袋裡的漿糊倒一倒,認真思考問題了。

 沉了片刻,桓衝才緩緩說道:“我軍乘勝追擊,一連奪取了江右兩個重要的城池,偽秦苻堅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老夫想來,很快,他就要帶著大軍奔襲而來了!”

 桓衝也算是經年的老將了,雖然沒有和苻堅正面交手過,但是對於這位秦主的性情,也有幾分了解。

 苻堅年少得志,靠著弓馬之強,攻城掠地好不快活,中原乃至四夷,凡是苻堅的鐵鞭能夠照應到的地方,幾乎都已經被征服了。

 這樣的成就更加助長了苻堅的囂張氣焰,他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

 必定要率領大軍,再把丟失的兩個城池搶回去!

 “說的沒錯,若是苻堅攜著大軍,怒氣衝衝的趕來,我們這裡的兵力,可不足以應付。”

 “買德郎,到時候我們怎麽辦?”

 桓伊的憂慮,好像一塊巨大的烏雲,漸漸向桓衝的頭頂上空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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