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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絕封塵錄》第22章 萬紫樓
  青鸞京都,時已入秋,天高地遠,風清氣爽。

  秋季的玉庭中依然青蔥異常,萬紫樓裡仍是人來送往。龐掌櫃的去了漁陽逍遙,也沒影響到紫樓生意的紅火。

  領班的小廝正端著一壺紫酒幾盤菜給客人們送去。

  “……”

  “沒了鸚鵡聒噪,喝酒終是能清淨一些了,告訴你們管事,乾得不錯。”

  “整天江山社稷掛在嘴邊,自己倒是一事無成。”

  “空談誤國。”

  “全靠各位官爺照應,掌櫃的說了這叫棲鳳安於梧,老爺們能安心喝酒,就是紫樓最大開心。”長斑見客人們如此氛圍,巧言道。

  “說得好,賞。”

  “謝大人。”

  棲鳳安於梧的確是龐應道說的,也是陳染說的,卻不是說的這些官帽子不大,架子卻比誰都大的所謂大人。

  萬紫樓的生意一向很好,現在似乎更好了。

  自從龐掌櫃走後,萬紫樓便和之前有所不同了,往日裡樓中酒客既有達官顯貴、王宮大臣,也有布衣書生,名士風流,現在卻只有貴臣重臣,皇親國戚了。

  萬紫樓的確不是寒門書生、清流人家能常來的地方,往日的高士名徒也多是受人相邀,可在這紫樓絕不難尋見,現在這樓中卻是人人衣錦,再無寒士名士了。

  如今的紫樓已是梧桐蔥鬱依舊在,鳳凰無處憩金身了。

  有人做那打油詩發泄嘲諷,詩中道:

  豔舞哀歌淫滿樓,

  昔日風流今下流。

  紫玉紅嬌削人骨,

  沒有錢權你站外頭。

  豔舞自是這萬紫樓一樓舞池中的舞姬所跳之舞,一年前這舞尚有些意思,若彩雀舞林間,現今卻只有媚了,媚惑眾生,媚到了骨子裡的媚,像是淫蛇遊舞,隻教人看一眼便要走不動道。

  紫樓中的管事為了此舞,專門從鄰國文川請來人,對紫樓裡的舞姬進行調教,廢了好些時日,才有現下的結果。

  紫玉、紅嬌是萬紫樓的好酒,紫玉自不用說,從有這紫樓開始便有了紫玉,紅嬌則是一個新玩意兒,是半年前才有的新貨色,也是一種酒。

  這紅嬌酒烈,卻能讓人千杯不醉,一杯紅嬌下肚,就能猶如仙人飛升,快樂至極,使人欲罷不能,流連忘返。

  紅嬌也不是誰人都能喝的,只有上了五樓的客人才有機會一品究竟。

  是時已至傍晚,秋日夕陽下的紫樓,自是一番景致。

  大門中走進一人,這人肥頭大耳,身體寬壯,有兩個常人之寬,身上的錦衣被崩得很緊,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似乎很渴。這人正是那曾經的旬陽侯獨子,也是如今的旬陽侯,高飛虎。

  高飛虎沿著紅毯走過玉庭,走進紫樓,徑直上了五樓,進了包房。他早已不再二三樓裡晃蕩了,現在繼承了家業,手裡有了更多的銀子,自然是要去更貴更好的地方,紫樓的五樓便是這樣的地方。

  紫樓五層有許多包房,每個包房裡自有一名美人伺候。這美人或小家碧玉,或大家閨秀,或清甜可人,或熱情似火,身材也是環肥燕瘦樣樣都有,總能滿足來客之所想。

  高飛虎進的這間包房名為楓峰聽濤,波濤洶湧的濤。門內伺候人的美人,是那文川舞姬的徒弟。

  此時這美人身著豔紅紗衣,依在高飛虎身軀之中,芊芊細手端著酒杯,正在給高飛虎喂酒。

  只見這美人,眼眸如水,朱唇欲滴,她眼睛看著高飛虎仿佛在說,

你就是這個世上最英俊的男子。再看她身段,柔若無骨,雙腿卻渾圓修長,纖腰潤臀,胸有高峰,飽滿如瀑,肌膚如雪似霜,隔著那紅色薄紗若隱若現,如一朵嬌花,待人采摘,的確是一番風景。  杯中之酒泛著淡淡紅光,是那紅嬌美酒。

  “侯爺,來再喝一杯嘛。”美人之聲,聲可酥骨。

  “喝喝喝。”高飛虎進了這門,見了美人,便已不知那春夏秋冬了,現在一杯紅嬌下肚,隻覺自己人在極巔,一切思緒,如雲散煙消。

  美人起身起舞,以祝酒興。舞姿妖嬈,撥人心弦,美人胴體更是若即若離,挑逗不歇,待到舞畢已,美人已經薄紗盡褪,隻留褻衣,這舞不可謂不淫。

  高飛虎早已神志不明,嬌體在前,他伸手欲觸。

  美人見狀,從桌上拿起酒壺,抬起修長玉足,將之抵在高飛虎胸前,再將壺中紅嬌倒在自己的俏腳之上。

  高飛虎雙手握住那俏腳把玩,盡不自覺伸出了舌頭。

  房中偶爾傳出美人輕吟。

  往日的萬紫樓中,絕不是如此,這幅景象可當真是淫滿樓了。

  時已至夜,萬紫裡外燈火通明。

  夜色下走出一人,是那楊遙,方才那一幕幕,他是盡收眼底,好一副桃色話本中的春宮圖。

  巳蛇大人的信早已交差,楊遙卻又收到了一道新的命令:京都有變,原地待命。大人的信封背後印著巳,新命令的信封背後印著申,都是大人,隻得聽令。待命,對他來說就是閑來無事。

  楊遙閑時最喜東蕩西逛,也覺得這青鸞京都,就屬這萬紫樓最有意思,但卻從不來這裡當客人。若是楊遙穿著官服來這裡,那別人都怕他,可若是脫下官服,衣著普通,又沒人正眼瞧他,還是用這逸光遁影之法來此處最妙,從不錯過好戲。

  這旬陽侯甚是有趣,可比他老爹有趣多了。

  不過這紅嬌酒可就不知道是好是壞了,酒色隱隱泛紅,酒中定是加了朱棘。

  朱棘是朱禾國的一種藥草,隻產在朱禾,夜色下會隱隱泛紅,尚不知有什麽效用。

  楊遙曾在查閱機要信件時,從在朱禾經商的未大人信中得知此物。

  想到過幾天便是弈陽侯回京述職的日子,又有好戲可看,楊遙的心情就更好了。

  聽說今年是太子殿下將會在東宮設宴,給弈陽侯接風洗塵。這事五年前也有過一次,不同的是當時不在東宮,而在宣德殿,是陛下的王宮。

  接風洗塵之日轉眼就到了,東宮殿中,太子與眾臣,其樂融融,一副君恩臣敬的模樣。弈陽侯高雲真坐在主位之下,看著宮中這從紫樓裡學來的豔舞,若有所思。

  這一次述職成了最後一次,弈陽侯再也沒有回到他的弈陽城,再也沒有回到他的防地。

  半月之後,青鸞京都城中流傳開了一件事,弈陽侯高雲真謀反事敗,在府中自盡而亡。

  楊遙知道,這不是流傳,而是千真萬確。

  弈陽侯鎮守邊城幾十年, 軍中威信無出其右,可卻行事無忌,朝中多有非議。陛下也對弈陽侯退讓容忍多年,積怨已深。早年戈勝林月之間戰事焦灼,弈陽為門戶,尚需有人鎮守,陛下還能隱忍不發,可如今已是十年無戰事了。

  戈勝和文川都把重心放在了對方身上,還有那西南方的朱禾,都對偏安一隅的青鸞不屑一顧。

  天家無情,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雖說戈勝之犬,文川之鳥只是暫且他顧,卻不妨礙青鸞王拔掉自己的眼中之釘,肉中之刺。

  弈陽侯也很明白這個道理,想趁著這次述職率先發難,自己也坐一坐那宣德殿中的龍椅。他早已安排好了,可是還不夠,他沒想到青鸞王早已布下天羅地網,等著自己入局。自己發現時,已寸步難行,唯有引頸就戮。

  一代國之棟梁,就這樣成了叛臣賊子,悄無聲息地死了。

  萬紫樓也有了麻煩。

  弈陽侯叛亂未遂,陛下要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偏偏在禦使大夫李如和太子太傅景淵的家中發現了他們與弈陽侯通信的證據,而這二人是紫樓裡常客,都有自己的專門包房。此二人交友甚廣,拔出蘿卜帶出泥,還指不定又有誰還要遭殃。

  京畿提刑司的人已經從這紫樓中抓了幾人回去問話了,美人受刑,惹人生憐,也不知道能否活著回來。

  楊遙又接到了新的命令,一旬後出發去漁陽,申猴也要同去。多年前查案和這位大人有過一些交情,他可和那漁陽的巳蛇大人,很不一樣。

  小小漁陽城又要多一位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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