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我能複製萬千法寶
黃貴妃見薑後遭此慘刑,淚流不止,奉禦官將剜下來血滴滴一目,盛在盤內,同黃妃上輦來回紂王。
黃妃下輦進宮,紂王忙問那賤人可曾招承?
黃妃回奏:
“薑後並無此情,嚴究不過,受剜日屈刑,怎肯失了大節?奉旨已取一目。”
黃妃將薑後一目,血淋淋的捧將上來,紂王觀之,見薑後之睛,其心不忍,恩愛多年,自悔無及。低頭不語,甚覺傷情,回首責問蘇妲己。
“方輕信你一言,將皇后剜去一目,又不曾招承,咎將誰委?這事俱系你輕率妄動,倘百官不服,奈何奈何?”
“陛下,薑後不招,百官自然有話說,如何乾休?況東伯侯坐鎮一國,亦要為女洗冤,此事必須讓薑後招供,方可免百官萬姓之口。”
聽完蘇妲己的話,紂王沉吟不語,內心十分煎熬,方才逞一時之快,現在進退兩難,良久才問蘇妲己有何良策。
“為今之計,何法處之方妥?”
“陛下,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招成則安靜無事,不招則議論風生,恐後患無窮。
為今之計,只有嚴刑酷拷,不怕她不認,今傳旨令黃貴妃用銅鬥一隻,內放炭火燒紅,如不肯招,則炮烙薑後二手,十指連心,痛不可當,不愁她不承認。”
紂王眼看蘇妲己又要用酷刑,內心頓時不忍,心中忽然覺得美人讓自己有些陌生。
“據黃妃所言,薑後全無此事,今又用此慘刑,屈勘中宮,恐百官他議。剜目己錯,豈可再乎?”
眼看紂王對自己態度有所變化,蘇妲己也顧不得那麽多,如今騎虎難下,如果不徹底解決薑後,等她回過神來自己就完了。
至於紂王的疏遠,只要到時候略施小計,不怕不能將他迷得五迷三道,乖乖繼續寵幸自己。
“陛下此言差矣!事已到此,勢成騎虎,寧可屈勘薑後,陛下不可得罪於天下諸侯和滿朝文武!”
紂王沉默半晌,出於無奈隻得傳旨,如果薑後再不認,即用炮烙二手,毋得徇情掩諱。
黃妃聽了此言,嚇得魂不附體,上輦回宮來看薑後,可憐身倒塵埃,血染衣襟,情景慘不忍見,放聲大哭起來。
“我的賢德娘娘!你前生作何惡事,得罪於天地,遭此橫刑?
你就認了罷!昏君意呆心毒,聽信賤人之言,必欲致你死地,如你再不招,用銅鬥炮烙你二手,如此慘刑,我何忍見?”
薑後血淚染面大哭,但是仍然抵死不認。
“我生前罪深孽重,一死何辭?這事你替我作個證盟,就死也瞑目了。”
言未了,只見奉禦官將銅鬥燒紅,傳旨如薑後不認,即烙其二手。
薑後心如鐵石,意氣堅剛,豈肯認此誣陷屈情?奉禦官不由分說,將銅鬥放在薑後兩手,隻烙得筋斷皮焦,骨枯爛臭,十指連心,直接昏死在地。
黃妃看見這等光景,兔死狐悲,心如刀絞,意似油煎,痛哭一場,上輦回宮,進宮來見紂王,含淚回奏。
“陛下,慘刑酷法嚴審數審,並無行刺真情,只怕奸臣內外相通,陷害中宮,事機有變,其禍不小。”
紂王聽言大驚,趕緊轉頭看著蘇妲己。
“此事皆美人教朕,傳旨勘問,事既如此,奈何奈何?”
妲己眼看薑後這樣還不招,內心雖然挺佩服她,但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然容不得半分留情。
“陛下不必憂慮,刺客薑環現在,傳旨著威武大將軍晁田、晁雷,解薑環進西宮,二人對面質問,難道薑後還有推托?此回必定招認!”
紂王聞言覺得大善,傳旨押刺客對審,黃妃自回宮去了,晁田、晁雷押刺客薑環進西宮對證,晁田、晁雷,押薑環至西宮跪下。
“薑娘娘你的對頭來了!”
薑後屈刑凌陷,一目睜開,指著薑環便罵。
“你這賊子!是何人買通你陷害我?你敢誣我主謀弑君,皇天后土也不佑你。”
薑環也被薑後的模樣嚇了一跳,但這也越發堅定他心中的信念,如果說出實情,自己的結果只會比薑後更慘。
“娘娘役使小人,小人怎敢違旨?娘娘不必推辭,此情是實。”
“薑環你這匹夫,你見娘娘這等身受慘刑,無辜絕命。皇天后土,亦必殺你!”
就在黃妃盤問之時,東宮太子殷郊,二殿下殷洪,得到執掌東宮太監楊容稟報,趕緊出東宮竟進西宮,忙到殿前。
太子見母親渾身血染,兩手枯焦,臭不可聞,不覺心酸肉顫,近前俯伏薑後身上,跪在地上大哭起來。
“娘娘為何事受此慘刑?母親!你縱有大惡,位至中宮,何得輕易加刑?”
薑後聞子之聲,睜開一目,母見其子,大叫一聲。
“我兒!你看我剜目烙手,刑勝殺戮,這個薑環陷害我謀逆,妲己進獻讒言,殘我手目,你當為我明冤洗恨,也不枉我養你一場!”
言罷,大叫一聲“苦死我也”!嗚咽而絕,太子殷郊見母氣絕,又見薑環跪在一旁,取過西宮門上掛著的一口寶劍,把薑環砍為兩斷,血濺滿地。
太子殺了薑環之後,大叫著衝出宮去,揚言要殺了妲己,為報母仇。
晁田、晁雷見殿下執劍前來,隻說殺他,不知其故,轉身就跑往壽仙宮去了。
黃妃見殿下殺了薑環,持劍出宮,知道他要壞事,趕緊讓殷洪去將殷郊勸回來。
“殿下!你也太暴躁了,如今殺
了薑環,死無對證,你待我也將銅鬥烙他的手,或用嚴刑拷訊,他自招出,也曉得誰人主謀,我好回旨。
你又提劍出宮殺趕妲己,只怕晁田、晁雷到壽仙宮見那昏君,其禍不小。”
黃妃言罷,殷郊與殷洪追悔不及,晁田、晁雷跑至壽仙宮,慌忙進宮中,說二殿下持劍趕來,紂王聞言大怒。
“好逆子!薑後謀逆行刺,尚未正法,這逆子敢持劍進宮弑父,總
是逆種,不可留著。
晁田晁雷,取龍鳳劍,將二逆子首級取來,以正國法!”
晁田、晁雷領劍出宮,已到西宮,時有西宮奉禦官來報黃妃。
“娘娘,大事不好了!天子命晁田、晁雷捧劍來誅殿下。”
黃妃及至宮門,只見晁田兄弟二人,捧天子龍鳳劍而來,趕緊攔住二人去路。
“你二人何故又至我西宮,做甚事?”
“臣晁田、晁雷奉皇上命,欲取二位殿下首級,以正弑父之罪。”
黃妃大喝一聲,急中生智將二人支開。
“你這匹夫!剛才太子追趕你,同出了西宮,你為何不往東宮去尋?卻怎麽往我西宮來尋?
我曉得你這匹夫,倚天子意旨,通遊內院,玩弄宮妃,你這欺君罔上的匹夫,若不是天子劍旨,立斬你這匹夫狗頭,還不速退!”
晁田、晁雷兄弟二人,隻嚇得魂散魄消,喏喏而退,不敢仰視,竟往東宮而來,黃妃忙進宮中,急喚出殷郊兄弟二人。
“昏君殺子誅妻,我這西宮救不得你,你可往馨慶宮楊貴妃那裡,可避一二日,若有大臣諫救,方保無事。”
二位殿下雙雙跪下向黃妃道謝,逕往馨慶宮來,只見楊妃身倚宮門,望薑皇后信息,二殿下向前哭拜在地,楊貴妃大驚。
“二位殿下!娘娘的事怎麽樣了?”
“父王聽信妲己之言,不知何人買囑薑環,架捏誣害,將母親剜去一目,炮烙二手,死於非命。
今又聽妲已讒言,欲殺我兄弟二人,望姨母救我二人性命!”
楊妃聽罷,淚流滿面,嗚咽著將二位殿下帶進宮中,楊妃沉思晁田、晁雷至東宮不見太子,必往此處找尋,需把二人打發回去,再作區處。
楊妃站立宮門,只見晁田、晁雷二人行如虎狼,飛奔前來,楊妃命傳宮官。
“與我拿了來人,此乃深宮內闕,外官焉敢至此?法當夷族。”
“娘娘千歲!臣乃晁田、晁雷,奉天子旨,找尋二位殿下,上有龍鳳劍在,臣不敢下禮。”
“殿下在東宮,你怎往馨慶宮來,若非天子之命,拿問賊臣好,還不快退去!”
晁田不敢回言,隻得退走,兄弟二人一時沒有辦法,隻得先回壽仙宮向天子回旨。
待二人離去之後,楊妃快步進宮,與二位殿下來見。
“此間不是你兄弟所居之地,眼目且多,君昏臣暗,殺子誅妻,大變綱常,人倫盡滅。
二位殿下可往九間殿去,現在滿朝文武末散,你去見皇伯微子、箕子、亞相比乾、微子啟、微子衍、武成王黃飛虎,就說你父親要難為你兄弟,也有大臣保你!”
二位殿下聽罷,叩頭拜謝姨母指點活命之恩,淚含而別,楊妃送二位殿下出宮後,坐於繡墩之上,自思長歎起來。
“薑後元配,奸臣做害,遭此橫刑,何況偏宮?今妲己恃寵,蠱惑昏君,倘有人傳說二位殿下自我宮中放出去,那時罪歸於我,也是如此行為,我怎經得這般慘刑?
況我侍奉昏君多年,並無一子半女,東宮太子乃自己親生之子,父子天性,也不過如此,三綱已絕,不久必有禍亂,我以後必不能有什麽好結果。”
楊妃思想半日,淒惶自傷,掩了深宮,自縊而死,當有宮官報入壽仙宮,紂王聞楊妃自縊,不知何故,傳旨用棺槨停於白虎殿。
晁田、晁雷來至壽仙宮,只見黃貴妃乘輦進宮回旨,紂王問道。
“薑後死了?”
“薑後臨絕,大叫數聲道:妾待君側十有於年,毫無不道罪名,位列中宮,謹慎小心,夙夜匪懈,陛下並無嫉妒。
不知何人妒我,買刺客薑環,坐我一個大逆罪名,受此慘刑,十指枯焦,筋酥骨碎,生子一似浮雲,恩愛付於流水,身死不如禽獸,這場冤枉,無門可雪,隻停白虎殿,庶幾自有公論。
萬望妾身轉達天聽,薑後言罷氣絕,屍臥西宮,望陛下念元配生子之情,可賜棺槨收殮,庶成其禮,使文武百官無議,不失主上之
德。”
紂王傳旨準行,黃妃回宮,又回頭問晁田、晁雷,太子何在?
“到東宮尋覓,不知殿下下落。”
“莫非仍在西宮?”
“不在西宮,連馨慶宮也不在!”
“三宮不在,想在大殿,必須擒獲,以正國法!”
晁田、晁雷領旨出宮來捉殷郊兄弟二人,且言二位殿下往九間殿來,兩班文武俱不曾散朝,只等宮內信息。
武成王黃飛虎聽得腳步倉皇之聲,望孔雀屏裡一君,見二位殿下慌忙錯亂,戰戰兢兢。黃飛虎迎上
前去忙問。
“殿下為何這等慌張?”
殷郊看見武成王黃飛虎大叫一聲。
“黃將軍救我兄弟性命!”
道罷大哭起來,一把拉住黃飛虎袍服頓足道。
“父王聽信妲己之言,不分青紅皂白,將我母后剜去一目,銅鬥燒紅,烙去二手,死於西宮。
黃貴妃勘問,並無半點真情,我兒生身母親受此慘刑,那薑環跪在前面對詞。
那時候心甚焦躁,不曾思忖,將薑環殺了,我複仗劍欲殺妲己,不意晁田奏準父王,父王賜我二人死。
望列位皇伯憐我母親受屈身亡,救我殷郊,庶不失成湯之一脈。”
言罷二位殿下放聲大哭,兩班文武齊含淚上前。
“國母受誣,我等如何坐視?可鳴鍾擊鼓,即請天子上殿,聲明其事,庶幾罪人可得,洗雪皇后冤枉。”
言尚未了,只聽得殿西首一聲喊叫,似空中霹靂,大呼道。
“天子失政,殺子誅妻,建造炮烙,阻塞忠良,恣行無道。大丈夫既不能為皇后雪冤,太子復仇,含淚悲啼,效兒女之態。
古話說得好,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今天子誅妻殺子,三綱已絕,大義有乖,恐不能為
天下之主,我等亦恥為之臣。
我等不如反出朝歌,另擇新居,去此無道之主,保全社稷!”
眾人看去,發現乃是鎮殿大將軍方弼、力相兄弟二人,黃飛虎聞言大喝一聲。
“你多大的官,敢如此亂言,滿朝該多少大臣,哪輪到你們?本當拿下你這亂臣賊子,還不退去!”
方弼、力相二人低頭喏喏,不敢回言,黃飛虎見國政顛倒,疊現不祥,也知天意人心,俱有離亂
之兆,心中沉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