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劉據剛剛醒來,就進來一群黃門伺候劉據洗漱,他也沒有不好意思,從小到大就是這麽來的,萬惡的封建社會,劉據此時都已經淪陷了。
而就在他打算吃點東西的時候,大侍女雲秋領著一個高挑少年走了進來,劉據深深一愣;“表兄,你怎麽來了?”
衛伉徑直走到劉據的下方,趕忙彎腰;“衛伉見過大皇子殿下!”
“兄長太客氣了,快請坐,”劉據從案桌後走出來,伸手拉起他:“來人,給兄長備餐!”
隨著劉據的話語,連忙有小黃門搬出一張桌子和坐墊,迅速擺上幾道餐食,衛伉也沒有拒絕,走上前去便落座下來。
衛伉眉頭皺起;“聽說姑母前兩天身體不適,所以才來問安。”
“娘前些天有點著涼,現在好多了!”劉據輕輕點點頭,扒拉了兩口飯;“對了表兄,舅舅出征有消息嗎?”
“沒有!”衛伉搖搖頭,軍國大事他怎麽能知道,不過他也明白,這是劉據再向自己父親問好。
劉據深深一點頭,他和衛伉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衛伉是公元前130年(元光五年)生人,而自己是前128年(元朔元年),他們兩人都有些了解,有些事說說兩人都能明白對方的意思,他也知道衛伉不可能知道這些事,可是沒辦法,他想知道。
漠南之戰的爆發,就是後世都如雷貫耳,更別說自己還處於這個當下時代。
經過河套的失敗,匈奴又多次劫掠邊境,史料記載元朔五年匈奴依稚斜和右賢王率領隊伍,對朔方郡發動攻擊,衛青遠程奔襲右賢王部,大勝而歸。
雖說他劉據知道會勝利,可他也想聽過程啊!而且後世著名的漠南之戰後,更是傳出“漠南無王庭”佳話。
劉據看了看下方吃著東西的衛伉,應該用不了多久,這個表兄就要封侯了,這位舅舅大勝後,被封大將軍,統領全部漢軍,其子衛伉、衛不疑、衛登都陸續封侯。
“表兄,待會我們出宮一趟!”
“出宮?”衛伉一愣,當下直接站起;“今上知道嗎?”
“知道,昨晚跟父親說好了!”
衛伉松了口氣,如果劉據讓自己把他偷偷帶出宮,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皇帝饒不饒自己不說,就是讓自己父親和那個霍去病知道了,自己不死也得扒層皮。
而就在這時,一個小黃門突然走了進來,言說有一位自稱郎衛的趙破奴求見,劉據聽見這話的時候,猛地一驚,自己老爹居然把期門派來了。
不多時,從外面走來一名身材乾瘦的青年將領,身穿甲胄,雖說身材乾瘦,但其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郎衛趙破努,拜見大皇子殿下!”說著,趙破奴俯身拜地。
劉據出桌連忙扶起;“郎衛甲胄在身,還是免去這些虛禮吧!”
“禮不可廢,多謝大皇子體桖!”趙破奴起身,抱拳道。
劉據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個趙破奴雖然不如自己舅舅和霍去病,也是個難得的將才,後來在霍去病手下大戰匈奴,封鷹擊將軍,姑且也算是自己的太子黨。因為他是衛霍集團的,隨著自己身死,為了劉弗陵繼位,劉徹大肆清洗,所以也是受巫蠱之亂而死。
“大皇子,我們這是去哪?”衛伉此時也走了出來,郎衛趙破奴他知道,乃是期門郎衛。
“去廷尉?”
衛伉一愣,去那破地方幹嘛?衛伉想起廷尉,就覺得雙腿打顫,
別說是他了,任何一個人說起漢武時期的廷尉,那個不是聞之色變。 劉據沒有管衛伉的心思,進到內屋又換了一身衣服後,便和趙破奴衛伉兩人走出椒房殿,而在椒房殿外,樹立這十個兵甲,威風凜凜,讓人一看不由得心中升起一絲不敢與其對視的眼光。
“強軍!”劉據看著這十個軍士,隱隱的他覺得這幾人手上肯定沾過血;“趙郎衛帶兵有方!”
“多謝大皇子讚賞!”
下了台階之後,劉據便鑽進一兩馬車裡面,馬車四面絲綢裝裹,窗牖被一簾黑色的縐紗遮擋,這只是一輛普通的馬車,前面只有兩匹馬再拉。
《王度記》曾言;天子駕六,諸侯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如果硬要把劉據的車輦拉出來,那就得是用浩浩蕩蕩來形容了,當初皇太后王娡去世時,劉據見過一些諸侯王的車輦,簡直豪華的要死,後世的蘭博基尼、瑪莎拉蒂的都要靠邊站。
他有時候真懷疑,到底是人類發展退步了,還是進步了,這古人怎麽這麽會享受。
出了宮後,劉據拉起車簾看了一下外面,路上行人很少。也是,廷尉府就在皇城邊上,那一帶都是一些達官貴人、王侯將相的住所,哪裡是像那些電視劇演的那樣,出了皇宮就是市井之地。
“廷尉張湯率廷尉長史等,拜見大皇子!”
就在劉據微閉這雙眼的時候,車輦突然停了下來,耳邊傳來一陣陣拜見的聲音,劉據沒有多想,慢慢的便走了下來。
“快快請起!”劉據伸出手,在空中虛扶了一下;“倒是吾打擾諸位了,諸位還是請各司其職吧!”
“皇子嚴重了!”
眾人說完,張湯便起身揮手讓眾人散開,其實他本來也不用這麽做,畢竟只是皇子不是皇太子。
可實在是這件事讓他非常驚愕,他那天上奏完皇帝之後,那雷被明明被皇帝已經下了詔說要處死。可就過了兩個時辰,春陀突然來說皇帝又不殺了,他當時就覺得很奇怪,這皇帝可不是朝令夕改的主。
侍奉了這麽多年,他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皇帝的,後來在春陀的隱晦下才明白原由,敢情是這位大皇子給保住了。
雖說都傳皇帝寵愛這大皇子,可那時候也沒有在意,這次的事情,讓他不得不重新認識一下劉據。
能改變皇帝的詔令人,他張湯還真沒有見過,誰不知道這位皇帝,其手段比起高祖皇帝來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劉據也此時打量這四周,這就是著名的廷尉府,那個讓無數人膽寒的地方。
“皇子殿下,雷被就在這件屋中?”
張湯領著劉據,站在一所屋子的面前,劉據聞聲看去,隱隱的,房中有一個人正在焦急著走動。
而此時的雷被,內心的確是無比焦急,他現在是真猜不透朝廷的意思,這到底是讓自己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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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簽約了,剛寄完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