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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恩仇豪俠錄》第26章 了因禪師
  卻說韓若嫣抱著莫卿辰跳入河中,湍急的河水將兩人衝出去很遠,莫卿辰隻道自己必死,本來他已是強弩之末,如今跳入河中,整個人便脫了氣力,暈死了過去。韓若嫣緊緊抓住莫卿辰,拚盡所有力氣浮起。二人不知道被衝出去多遠,韓若嫣見到身邊有幾塊巨石,她咬緊牙關將手中長劍向巨石猛地插去,長劍正好插入巨石的縫隙中,二人終於不再漂流。韓若嫣細看時,只見此處正靠岸邊,便用力拉起莫卿辰,一點點登上岸。

  此時莫卿辰已是氣若遊絲,昏迷不醒,韓若嫣知道莫卿辰並未受到內傷,只是他背後那一處刀傷,使其失血過多,如今他血氣不足,才致其這般。

  韓若嫣扶起莫卿辰,使其靠在巨石上,查看他背後傷口,如今還在滲出血來,韓若嫣又連點了他幾處穴道,止住了血。隨後在自己長衫上扯下一塊,為莫卿辰包扎了傷口。休息片刻,莫卿辰仍不見好轉,韓若嫣橫過長劍,割破左手腕,鮮血登時湧出,將手腕湊在莫卿辰嘴邊,血液泊泊流入莫卿辰的口中。

  不多時,韓若嫣左手腕創口凝合,血液不再流出,她又割破自己的右手腕,將血液喂給莫卿辰,如此反覆數次。莫卿辰面上終於恢復了幾分血色,氣息有穩重了許多。韓若嫣欣喜非常,擔心海沙派追來,背起莫卿辰便走。可是經過總總折騰,韓若嫣哪裡還有氣力,才走了不遠,便一頭栽倒,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莫卿辰恍惚間聽到耳邊傳來誦經之聲,他睜開眼,卻見自己躺在一草廬之中,身前一和尚,正背對自己坐著,誦讀著經文。莫卿辰微微運勁,隻覺周身酸軟,他想坐起,可是才撐起一半身子,便又重重摔回。

  和尚聽到了動靜,慢慢起身,走到莫卿辰身邊,道:“阿彌陀佛,佛祖垂憐,施主終究是醒了。”

  莫卿辰細看,只見面前這和尚,須眉皆白,但卻是滿面紅光,精神矍鑠,料定此人必然是得道高僧。莫卿辰道:“多謝大師救命之恩,晚輩此時難以起身,不能給大師行禮,還望大師見諒!”

  和尚微微一笑,道:“老衲是佛門中人,豈有見死不救之禮?一切都是老衲分內之事,施主不必掛懷。施主還需好生靜養,才可恢復。”

  莫卿辰道:“敢問大師法號?”

  和尚道:“老衲法號了因。”

  莫卿辰在心中回想,他並未聽過他的法號,但是他知道如今少林方丈法號了智。而面前這位和尚也是“了”字輩法號的,看來他在少林的身份不低。當下莫卿辰道:“晚輩雖未曾見聞過大師,但是自然知道當今少林‘了’字輩的均是佛法高深的聖僧。晚輩得聖僧相救,備感感激。”

  了因搖搖頭道:“施主言重了,一切皆因緣,才使老衲得遇施主,這些都是佛祖的指引。再者,真正救施主者,並非老衲,而是與你一起的那位女施主。”

  聽到了因這般說,莫卿辰猛地想起韓若嫣,之前的事都是在恍惚間,猶如隔世,隻記得韓若嫣抱著自己跳入河中,之後的事全無記憶。莫卿辰忙問:“大師,那位姑娘現在何處?”一邊問著,莫卿辰又渾身運勁,想要起身。

  了因出手輕輕按住莫卿辰肩頭,雖然看似輕巧,但卻讓莫卿辰覺得自己全然動彈不得,一身氣力使不出來,了因口中說道:“施主,你需要平複心神,好生將養。你莫要再動心緒。”說罷,暗暗運動內力。莫卿辰隻覺一股暖意自了因手掌傳來,走遍全身,說不出的愜意,自己的心緒也平穩了許多。這時了因才開口,道:“那位姑娘無恙,她為救施主,將自己的血喂給施主,保住了施主的性命。若是沒有那位姑娘,只怕是佛祖下凡,也難救施主了。”

  莫卿辰聽到了因這般說,心中一暖,想到自己初入江湖以來,遇到諸多事,數次置身險地,但每次都能遇到貴人相助,化險為夷。此次自己已報必死之心,卻不料得韓若嫣這般相助,待自己康復,必然要好生相謝。莫卿辰問道:“如今那位姑娘在哪裡?”

  了因道:“那位女施主在另一件草廬之中,女施主與我們男女有別,便由她單獨休息養傷,也自然有其他的女施主照料。”

  聽了了因的話,莫卿辰心中稍安,只是聽了因說有女子照料韓若嫣,心中不禁疑惑。這了因是如何尋得女子來相助?看他舉手投足間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又豈會時刻身邊帶著女子呢?莫卿辰心中百般疑惑,但也不便直接詢問,隻得安心修養,心中難免又生起了幾分戒備。

  了因見莫卿辰又安心躺下修養,說道:“老衲此前向佛祖許願,若使施主醒來,便誦經還願。如今老衲便去還願了,施主好生修養。”說罷,了因又盤坐回去,誦起經文。

  莫卿辰聽著了因誦經之聲,隻覺心緒平緩,好生愜意,這一刻心神清明,自己也不覺沉沉睡去。這一覺睡得十分踏實,在軒轅城時,他日夜記掛殺母之仇以及父親下落,未曾有一夜安睡;而後踏入江湖,卻事端不斷,哪裡有真正平靜的時候?

  “大師!大師!”不知過了多久,草廬外一陣喧鬧之聲傳來,莫卿辰醒來,了因仍在誦經。草廬門被撞開,闖進來一個大漢,手中提著許多野味,那人興奮道:“大師,你看,我今日打到了這麽多的野味,夠給他們兩個補充元氣了吧!”

  了因道:“阿彌陀佛,能舍己之身,救人一命,也不枉這些活物來世間一遭了。只是施主你這般聒噪,便是沒有驚擾到佛祖,也驚擾到那養傷的施主了。”

  那大漢笑著拍了拍腦袋,道:“大師說得對!是我莽撞了,我以後小聲些便是。”

  了因不再言語,繼續誦經。那大漢看向莫卿辰,見莫卿辰正看著自己,不好意思道:“這位小哥,著實對不住,我方才吵到你休息了。”

  莫卿辰道:“這位大哥言重了,不礙事的。”

  那大漢嘿嘿一笑,走到床前,道:“這位小哥,你叫什麽名字啊?”

  莫卿辰道:“在下莫卿辰,還未請教大哥尊姓大名。”

  大漢笑道:“什麽尊姓大名?我不過是一介粗魯莽夫,是這山中的獵戶,也沒什麽正經的名姓,叫我陳二牛就行。”

  莫卿辰微微一笑:“二牛大哥,在下有傷在身,起身不便,不能給你行禮,還望見諒!”

  陳二牛擺了擺手,道:“跟咱們不必這麽多禮,你有傷在身,要好好歇著。我查看過你的傷,主要就是背後的刀傷,不過你放心,我用這山中的草藥給你包扎了,不出幾天,便可無恙。我去把這些野味下鍋,給你補補身子!”說罷,陳二牛轉身出了草廬,隨即便傳出他吆喝自己老婆生火之聲。

  莫卿辰這下心中朗然,原來此處是這陳二牛夫妻的家,自己與韓若嫣被了因所救,必然是暫時借他們家來養傷。莫卿辰不禁暗罵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過了半個時辰,陳二牛端進一碗米飯,還有一碗香噴噴的野味。香氣瞬間彌漫整個草廬,了因這才沒有誦經,道:“還請二牛施主照料莫施主用飯,老衲在外面參禪去了。”

  莫卿辰知道,佛家有戒律,不要說是食用酒肉,便是聞到氣味,也是一種罪過,如今滿草廬的肉香,了因自然暫避。陳二牛扶莫卿辰坐起,扯過小桌,將飯菜遞到莫卿辰面前。莫卿辰正值腹中饑渴,也不客氣,狼吞虎咽吃了起來。正吃著,莫卿辰道:“二牛大哥,韓姑娘現在如何?”

  陳二牛道:“放心,沒有大礙,只是身子還虛,昏睡著呢!我家那口子熬了粥水喂她,你隻管放心。”

  莫卿辰見陳二牛雖然表面粗魯,但心地良善,好過江湖中許多貌似忠良,實則凶險之人,心中分外感激,道:“二牛大哥,你們的恩情,在下無以為報。”

  陳二牛擺了擺手,道:“別這麽說!我雖不明白太多事理,但是卻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前年我家兒子生了重病,眼看活不成了,幸好了因大師經過,救下了小兒。從那之後,我跟我家那口子便日日念佛,供奉菩薩。如今了因大師帶二位來我家,這不正是菩薩給我們機會報答佛祖的大恩嗎?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

  莫卿辰又問道:“二牛大哥早就認得了因大師?可知大師是何許人?”

  陳二牛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了因大師絕對是一個得道的大師,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時常會講佛法給我聽。我是個粗人,聽得不是很懂,但是我知道,那些都是好的。”

  莫卿辰微微一笑,心中想道:“這二牛大哥與家人在草廬之中平淡過活,這般生活,不正是我所想的?”

  吃過了飯,莫卿辰感覺自己氣力恢復了許多,便起身向外走去,只見幾間草廬隱於山間,四下裡都是密林。了因正盤坐在草廬前一片空地上誦經,身邊坐著陳妻,跟著了因一同誦讀經文。陳二牛整理著打獵用的器具,而他們的兒子,正來回奔跑戲耍。好一番恬靜之景,莫卿辰思量著,若是自己有朝一日,遠離武林中的腥風血雨,明爭暗鬥,過上這般閑雲野鶴的生活,那是多麽愜意的事情。可是轉念想到,自己身上斷情散的毒,一年後便會發作,到時不知自己還會經歷什麽。若說木千秋逼自己迎娶木靈兒,莫卿辰心中自然不願,他心中一直記掛的是軒轅若晴。想到軒轅若晴,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否已經回到了軒轅城。

  這才想到軒轅若晴,莫卿辰便覺心口一陣刺痛,他不由得感歎,這斷情散的毒當真是了得,自從服了斷情散,只要自己心中稍微一想到軒轅若晴,心口便會疼痛無比,而且疼痛之感,一次還比一次重。

  莫卿辰捂著心口,疼得讓他喘不過氣,了因正好看見,快步上前扶住莫卿辰,一手搭在莫卿辰脈門之上,不禁皺眉,問道:“施主中毒在身?”

  莫卿辰道:“是的,大師,晚輩中了醫聖木前輩斷情散的毒。”

  “木千秋?斷情散?”了因聽了不禁一驚,隨即又道:“施主快快收斂心神,只有這樣才能祛除痛楚。”

  莫卿辰點頭,就地盤腿坐下,念動清風靜心訣,真氣走了兩個周天,心口之痛才消。了因見莫卿辰臉色恢復,知道他疼痛之感已消,問道:“施主是因何原因,使得木千秋給你服下斷情散?”

  莫卿辰微微歎氣,將前事告知了因。了因聽罷,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果然一切皆有因果。”

  莫卿辰心中不禁黯然,若依了因說的因果,那麽自己中了這斷情散的毒,便是自己種的因,其實說來也不錯,誰讓他曾在山洞中答應木靈兒脫險後便娶她為妻?

  了因道:“施主中了此毒,便要好生控制心性,切莫動了男歡女愛之意,否則施主會痛苦萬分的。”

  莫卿辰本想問了因此毒可有解法,但是轉念一想,這其中種種皆是自己與木千秋之間的因果,了因深諳佛法,知道其中道理,哪裡肯插手。

  這時,了因卻說道:“施主莫要記恨木千秋,他逼你服下斷情散,也是因為他愛女心切,此乃人之常情。再者,這木千秋心思縝密,變著法護著施主。這個施主可能還不知曉。”

  莫卿辰聽了了因的話,不由一驚,忙問緣由。了因笑道:“其一,施主服了斷情散,自然要斷絕兒女情長之事,木千秋知道江湖險惡,多少英雄俠士,因這男歡女愛之事,鬧得身敗名裂,有的更是丟了性命。施主若是斷絕了這些,自然心中也清明了許多。”

  莫卿辰早就想到了這個道理,知道木千秋逼自己服下斷情散,一來是逼自己不可動兒女之情的心思,一年之期到時,便回到醫聖谷;二來自然也是讓他杜絕了兒女情長,也在這江湖之中少了許多煩擾,讓心懷歹意之人無機可乘。

  了因輕撚胡須,又道:“這斷情散是木千秋獨門煉製的丹藥,世間僅此一枚,他曾在江湖揚言,服用這斷情散的人,便是他的乘龍快婿。他讓施主服下,便是認定你做他的乘龍快婿了。施主服了斷情散,自然便會一生忠於他女兒,這個木千秋,護女成癡,當真不是假話。還有,服了這斷情散的人,便會百毒不侵。所以,與其說這木千秋要害施主,不如說是他在變著法地保護施主周全。必然是他見施主執意要踏足武林,所以才這番作為。”

  聽了了因這番話,莫卿辰恍然大悟,此前在趙府和杭州酒肆之中,分明聽說酒菜中都被下了毒,但是自己卻不曾有一點中毒的感覺,只是那時狀況頻發,自己根本來不及細想這其中的緣由。如今聽了因這麽一說,終於明白,竟是這斷情散接連保護自己兩次。否則在趙府,中了軟骨散,輕則武功盡失,重則終身殘廢;在杭州酒肆,必然被那些歹人投入河中溺死。

  莫卿辰不禁感歎,想不到木千秋有這般心計,護得他到現在還是周全的,否則在這險惡的武林中,他哪還有命在。思量到此,莫卿辰心中對木千秋甚感感激,心中念道,一年之期到時,必然會返回醫聖谷,便是自己不娶木靈兒為妻,也願意以父子之禮侍奉木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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