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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恩仇豪俠錄》第25章 險象環生
  原本莫卿辰認為自己一人難以應付,想尋找賢才閣相助,但目前有何不四與峨眉派師徒一起行事,心中也覺勝算多了許多。當下便說道:“今晚我再去那麗鶯坊查探一番,看是否能找到什麽線索。”

  何不四點頭道:“莫堂主輕功了得,有你前去必然有所得。我在麗鶯坊後的小巷中接應你。”

  眾人商定,萬儀師太仍與幾位徒弟在屋中等候,莫卿辰與何不四又向麗鶯坊而去。二人行到麗鶯坊後,莫卿辰提起運勁,借著屋瓴攀爬騰躍,登上了屋頂。莫卿辰到了方才所在的位置,從揭開的瓦片向屋內看去,此時屋內雖然仍點著殘燭,但是卻已沒有了人。莫卿辰細看一番,確認這屋中全然沒有人,便動手將面前的瓦片一連揭開了十余片,正好可以容他通過時,便翻身一躍,落到屋中。

  這屋子不大,裡面裝飾簡單,一眼便將屋中的事物看得清楚。莫卿辰巡視了一周,這屋中並無什麽不尋常處。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莫卿辰忙躍上房梁,付下身子。這時房門也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剛才那個大老板。大老板仍坐回案前,翻閱案上的帳簿。

  莫卿辰此時才看清,這個大老板面上戴著一個金面具,莫卿辰這時看到招賢令正被放在案上,心中盤算著無論如何要將招賢令取回,這招賢令非同一般,若是就這樣被自己遺失了,那如何對得起於不二。

  正思量著,門外又走進一人,莫卿辰看時,是一個下人打扮的人,那人畢恭畢敬抱拳道:“大老板,他們到了。”

  大老板聞此,當即起身,與那人一起離開。莫卿辰聽他們腳步聲漸遠,便躍下房梁,將案上招賢令取來,細看一下,確認是真,便放回貼身處。而後又輕步走到門後,將房門輕輕打開一條縫,只見外面卻有十余個人守衛,絕難從此出去。

  莫卿辰又屋中反覆查看了一番,終究還是沒有發現,便躍上房梁,順著屋頂出去,不忘將瓦片鋪好,隨後便又回到小巷。

  何不四見莫卿辰回來,忙問有何發現。莫卿辰微微搖頭,道:“沒有任何發現。”

  何不四不禁皺眉,道:“這些人做事倒也真是精細。”

  莫卿辰道:“如今這五樓已經查探,沒有收獲。那我便去四樓查探一番。只是這四樓只有從裡面進去了。”

  何不四點頭,道:“也只能如此,如今已晚,這坊中賓客也散去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們便扮作賓客混進去查探。”

  莫卿辰應允,二人又回到下處,與萬儀師太說了前事,萬儀師太不禁皺眉,道:“若熙如今不知安危如何?”

  韓若嫣寬慰道:“師父,小師妹聰明伶俐,而且身手不錯,必然不會有什麽閃失。”

  何不四道:“師太不要擔心,我們必然將你徒弟囫圇救出。”

  韓若嫣又道:“既然明日扮作賓客前去,不如我也隨二位一同前往。”

  何不四搖頭道:“韓姑娘,那裡豈是你能去的。”

  韓若嫣笑道:“前輩,我可以扮作男子前去,再者,小師妹若是按照之前約定留下記號,我也能認得。”

  不等何不四再言,萬儀師太道:“便讓若嫣前去吧!她說得沒錯,我們峨眉派弟子有特殊的標記之法,非我峨眉弟子,絕難識得。”

  何不四道:“既如此,便由韓姑娘與莫堂主同去,我與師太在外面接應。”

  眾人休息一夜,到了次日,好容易等過了午後,麗鶯坊開始營業之時,眾人便出發。這韓若嫣本生得眉清目秀,容貌秀美,如今扮作男子模樣,便更是一副劍眉朗目的俊朗少年模樣。這莫卿辰本也是生得俊朗,如今與韓若嫣一起到了麗鶯坊,隻擾得流鶯春心蕩漾,將二人圍住。

  不多時坊中老鴇趕到,招呼二人進店。韓若嫣走進店中,便四處張望,一時未發現有任何印記。莫卿辰本來意在去四樓,便抬腳向樓上走去,一路到了三樓,還想再走,卻見樓梯處有一鐵柵攔住,後面還有數個人把守。

  老鴇攔住莫卿辰二人,道:“二位客觀,這上面可是上去不得的。”

  莫卿辰未搭話,與韓若嫣在三樓找一個客房坐下,老鴇招呼一群流鶯進來,莫卿辰隨意點了兩人留下。不多時酒菜送上,兩個流鶯花枝招展,百般挑逗二人。莫卿辰屏退屋內其他人,隨後與韓若嫣互使眼色,出手點住身邊流鶯的穴道。

  莫卿辰問道:“韓姑娘,你是否看到你師妹留下的印記?”

  韓若嫣搖頭道:“我一路看過來,並沒有發現。”

  莫卿辰又道:“在下冒昧相問,不知貴派所用的是何種特殊標記,若韓姑娘願意告知在下,在下也可以留意一二。”

  韓若嫣道:“莫堂主,我們峨眉派的尋蹤法,並是不留下肉眼看到的印記。而是氣味,這氣味似香非香,十分清淡,幾若無味。我們峨眉弟子自幼習練此法,縱使百千種氣味摻雜,也可以嗅出此味。我們每次出來行事,便會事先服用專門煉製的丹藥,半盞茶的功夫後,身上便會發出那種氣味,我們便會跟著氣味進行尋蹤。這麗鶯坊中始終有的氣味,但是卻難以辨別方位。”

  莫卿辰聞此,不禁感歎天下竟有這般神奇的技藝,喃喃道:“難道被擄掠的女子並沒有關在此處?”如今百般思慮也是不得其解的,莫卿辰思定,不如先去四樓打探一番。便讓韓若嫣在屋中等候,自己走出房間,外面並沒有人,他縱身一躍,雙手搭住四樓護欄,借著縫隙看了看,只見四樓與三樓格局相同,不過卻是沒有火燭,借著微光,莫卿辰見這裡有一間房間外站著兩個守衛,其他地方便沒有人影。莫卿辰腰間發力,一個翻身,整個人躍入四樓,落在那兩個守衛面前。

  兩個守衛見突然有一個人闖入,還未做出反應,莫卿辰已左手握著佩劍劍鞘平推而出正中兩個守衛胸口,二人一個踉蹌,正待發喊,卻見莫卿辰右手抽出劍,順勢向右一掃,而後翻轉手腕,倒握劍柄,向左一拉,兩道寒光閃過,兩個守衛均被封喉,發不出一點聲音,倒地而亡。

  莫卿辰走到房門前,附耳上去,仔細聽房內動靜,卻傳來一陣咳嗽之聲,辨別這聲音是個女子。莫卿辰推們而進,借著屋外殘陽微光,只見這屋正中有一矮榻,其上一女子正盤膝坐在一蒲團之上,好似正在運行內功。

  女子見有人闖入,不禁一驚,又一陣劇烈地咳嗽。莫卿辰上前,環顧房中,見並未旁人,開口問道:“姑娘可知道其他被擄掠來的女子在何處?”

  女子努力平複氣息,微微搖頭。莫卿辰又問道:“你如何在此?”

  女子並未回答,只是看著莫卿辰,莫卿辰見這女子面色蒼白,氣息紊亂,似有內傷之狀。上前一步一手搭住她的脈門,隻覺其脈象紊亂,起伏不定。莫卿辰微微皺眉,問道:“姑娘可曾受了內傷?”

  女子點了點頭,莫卿辰又問道:“那你可是峨眉派的弟子?”

  女子又是搖了搖頭。莫卿辰見這女子只會點頭搖頭,以為她是個啞巴,起身在屋中又細看了一番,的確沒有旁人,又對女子說道:“姑娘在此稍歇,我去看一下其他人是否在其他房間,之後便來帶姑娘出去。”說罷,莫卿辰轉身出了屋子,在四樓找了一周,卻沒有見到人影,莫卿辰心中不禁起疑,一來是為那些女子究竟被關在何處,二來是為何這裡隻獨獨關著一名女子?

  莫卿辰回到房間,那女子仍在原處打坐著。莫卿辰上前道:“姑娘,隨我離開此處吧!”說罷便要去扶那女子起身。

  “什麽人?”此時門外傳來一聲呵斥,原來是被巡視之人發現。莫卿辰回頭看去,門外有三人,兩人已揮舞刀劍直奔莫卿辰,而一人則轉身向外大聲喊著“有人闖入!”

  莫卿辰不及多想,抽出手中劍迎上,面前那人一刀照著莫卿辰劈頭蓋臉斬來,莫卿辰挪開一步,避過那一刀,順勢手中劍一揮,寒光過處,那人倒地不起。這時另外那人也至面前,莫卿辰足尖點地,身子向後騰起,那人見了,以為莫卿辰是要向後躲避,便奮力向前,但他哪知莫卿辰身子雖向後騰躍,但上身前探,手中劍刺出,那人不及躲閃,被莫卿辰一劍洞穿心口。

  解決兩人,此時只聽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是聽到叫喊聲前來的守衛。莫卿辰不敢耽擱,上前一把扶起那女子,但卻覺得她全身癱軟毫無力氣,便將其背在背上踏出房門。此時外面已有十余個守衛舉著火把趕到,見到面前的情景,均停下腳步。

  為首的守衛呵斥道:“什麽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此尋事!快快將她放下,否則要你難看!”

  莫卿辰道:“你們這些人,為虎作倀,多行不義,作惡多端,今日我便要你們以命抵債!”說罷便踏步上前,手中劍也舞動起來。道道寒光過處,須臾間已有數人倒地。其余人知道莫卿辰的厲害,將他圍定,卻不敢上前。

  莫卿辰心中盤算,若是只有他自己,便可施展輕功躍下樓去,可是此時他背著這個女子,只有殺出一條血路。思量已定,便向樓梯處殺去。此時又有許多守衛趕到,眾人將莫卿辰前路層層圍住。莫卿辰一時無法脫身,心中暗道:“此時已經驚動了他們,若是那李不五趕來,到時便不妙了,需要趕快想辦法離開。”

  正思量著,莫卿辰看到面前幾個舉著火把的守衛,計上心頭,踏上一步,一劍直刺面前的守衛,那人舉刀格擋,其余人也以為莫卿辰意欲向著那裡突出,便都將注意力放在了那處。不料莫卿辰足間使力,身子騰挪開去,手中劍也在空中虛畫了一個圓,自下而上,正刺中了一名手中有火把的守衛。那守衛手上一松,火把脫手,莫卿辰瞅準時機,將手腕一抖,一劍打中那火把。火把在空中翻轉一陣,落到了一個無人處,這樓本是木質的,火把落到,不多時便起了火。

  眾守衛大驚,忙嚷著救火。莫卿辰見對方已亂,趁勢上前,又刺死了幾個舉著火把的守衛,將他們手中的火把打得四處散落,一時間四處火起。守衛大亂,莫卿辰見時機已到,挺起長劍,一連斬殺十余守衛,奮力衝下樓去。到了鐵柵處,眼見三樓賓客、流鶯四處逃奔,韓若嫣正持劍照著鎖鏈揮砍,但那鎖鏈太粗,一時難以砍斷。莫卿辰上前,揮起手中劍斬下,鎖鏈斷開,但是自己手中的劍也應聲而斷。莫卿辰顧不得許多,仍握著斷劍,走出鐵柵。

  莫卿辰問韓若嫣,“韓姑娘,你看這女子,可是你要找的人?”

  韓若嫣看了一眼,道:“不是!”

  此時麗鶯坊中大亂,流鶯和賓客奪路而逃,而外面卻不斷有海沙派門人趕到,眾人一齊向樓上趕來。莫卿辰見狀,對韓若嫣道:“韓姑娘,你快帶著這姑娘自窗口躍下, 我在這擋住他們。”

  韓若嫣不願,道:“莫堂主,我們一起走!”

  莫卿辰還未搭話,突然感覺一陣掌風至,忙向後躍開,手中斷劍在胸前虛畫了數圈,避免對方趁勢近前。莫卿辰站穩後,卻見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李不五。

  李不五道:“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在此生事!放下那人,我讓你死得痛快些。”

  莫卿辰聽李不五這麽說,心中一怔,方才那些守衛也讓自己放了這女子,現在李不五見面便也是讓自己放了這女子。莫卿辰又想到,這女子獨自一人在此,還有守衛把守。若她也是被擄掠的女子,怎麽會被單獨關押,這些人又怎會這般緊張她。

  卻在這時,莫卿辰隻覺後心一陣劇痛,隨後背後的女子身子一輕,整個人越過莫卿辰,到了李不五身邊。李不五對那女子抱拳,道:“屬下無能,讓您受驚了!”

  莫卿辰難以相信眼前的事,想不到李不五竟是這女子的屬下,難道她就是大老板?但是他分明見那大老板,雖然戴著面具,但是從話音聽出,他是個男子。這女子到底是何人?不等莫卿辰再細想,背後的疼痛欲烈,這時莫卿辰才看到那女子手中還在滴著血的匕首,看來自己的後心被她刺中,好在那匕首很短,並未傷及髒器,否則莫卿辰哪裡還有命在?

  韓若嫣見此變故,大驚失色,此時莫卿辰背後已被鮮血染透,傷口處血還在湧出。韓若嫣忙點住莫卿辰幾處穴道,才止住血。可是二人已經被團團圍住,想要脫身絕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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