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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狂歌之我浪在最後的日子》第4章 倒計時第29天
  和龍宇分開之後,倪煬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坐在書桌前,他將魔盒變成電腦,又立馬聯通了視頻。

  “哦,小煬啊。”那頭的白發老者笑著問候道。

  “老師,這麽晚了還打擾你。”

  老師擺擺手說道,“沒有,老頭子哪可能睡那麽早。年紀越大就越舍不得睡覺了,想睡的話過幾年有的我睡的。”

  “老師,有個消息我要告訴你,不出意外的話,十九天后江北防線就會淪陷了,您要提前撤離嗎?”倪煬很是鄭重地征求著老師的意見。

  而老者細細咀嚼著倪煬話裡的意思,臉色也隨之暗淡了下來,開口後的語調顯得是那麽的蒼白和無力,“這麽說盤古系統已經第一次重啟了?”。

  “是的。”倪煬回答道。

  重啟之前,等到倪煬接到江北淪陷的消息,想要接通和老師的視頻時,才發現通信聯系已經徹底斷絕了。

  在倪煬五歲的時候,父母作為第一批派赴盧浮處置喪屍病毒的先遣隊,就是在這張江科學城集結後去往的盧浮,再後來又都先後犧牲在了那裡。

  從那以後,是老師一手把他帶大,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又把他送入了軍隊歷練。

  二十年來,除了生死相依的戰友,老師就是他唯一的親人。

  所以重啟之後,他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想辦法把老師接離江北。但他也深知老師為人,所以走留與否,還得征求他的意見。

  “不走啦,一把老骨頭了,走了能去哪裡?如果一個月後張江科學城再次淪陷,我也不過是多苟延殘喘了這一個月的時間而已。這種關頭,還要為了我分散你的注意力,不值當。”沒有猶豫,沒有糾結,老師很是輕松地就做了決定。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的研究有什麽進展嗎?這次你有沒有什麽新的思路?”

  沒有問倪煬有沒有把握,有多大把握,只是問了他有什麽想法。

  作為老師和家裡唯一的長輩,他深知此時自己這弟子身上的擔子有多重,更知他的心裡有多苦,所以一字一句,他都想要呵護著他。

  “想法倒是有,不過就是不知道可行性有多高。”倪煬回答道。

  老者振作精神,在屏幕前坐直了身子,“說來聽聽。”

  和老師的交流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掛斷視頻後,倪煬將那台老舊的音樂播放器拿了出來。這是他十歲生日的時候,老師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只是因為再也找不到適合這種音樂播放器音頻格式的歌曲,所以這麽多年來,播放器裡其實只有著一首不知道什麽曲目的歌曲。

  音樂響起,倪煬閉著眼睛癱坐在椅子上,心情卻怎麽都不能平複。原來從江北失陷,到喪屍大軍兵臨城下,前後不過三天時間而已。

  清晨的陽光透過鸚鵡螺大廳頂部的玻璃照射進來,經過一夜的修整,倪煬一如往常第一個來到了實驗區。

  古老沒有將重啟的事公之於眾,所以一路上倪煬所看到的鸚鵡螺裡的其他工作人員,雖然仍舊是一片愁雲慘淡,但至少不用像十二人團那樣,還得要背負著已經用掉一次重啟機會之後額外的負擔和壓力。

  第四批的十二人團如今就只剩下了七個人,倪煬,龍宇,藍水水,蘭毅,鄭煜,張博,以及團裡除了藍水水之外唯二的女性,謝安然。

  通過了門禁,

等候在門口的智能機器人早就準備好了每天必的備咖啡或是濃茶,在這物資極度短缺的端口,這是十二人團才能享有的特殊待遇。  “茶,還是咖啡?”

  進入鸚鵡螺的試驗區,所有人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讀取存儲在盤古系統裡的備忘錄。

  這是實驗開始前的約定,也是這裡的工作規則之一,為的就是這一天。為的就是重啟之後,不讓此前的努力付諸東流。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系統裡由倪煬親手錄入的備忘信息再次呈現在眾人面前時,所有人都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顫。

  真情流露之下,龍宇一把將藍水水擁入了自己懷裡,任憑嬌妻那嘩嘩的淚水不斷浸透自己胸前的衣衫。

  等到藍水水情緒稍斂,他二人竟然又情不自禁地熱烈擁吻了起來,深情一吻,久久沒有松開。

  在另一組的專屬實驗分區裡,蘭毅和謝安然定定坐在那裡,盯著顯示屏,久久不語。

  與他們相反的,張博和鄭煜正在不停地低聲交流著什麽。

  “咳咳”,古老比其他人晚到一步,隨著他的幾聲輕咳,才將這種沉悶的氣氛給打破了。

  他來到盤古系統的操作台前,掃了眼備忘錄,然後柔聲說道:“來吧,時間緊迫,咱們今天必須要把備忘錄裡之前所有情況都再複盤和梳理一遍。”

  “還有什麽好複盤的,不就多了那十幾天的內容而已,之前的路子都錯了,要是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又何必再浪費時間。”

  “就是,備忘錄翻來翻去都是那些東西,我都快看吐了,再看還能看出花來?”

  古老話音剛落,就遭到了鄭煜和張博二人的質疑。

  “你們兩個少說兩句沒人當你啞巴。”蘭毅不滿地說道。

  “哼,蘭毅,怎麽的?難道我們說的不對?還是說你多看兩遍備忘錄就能看出什麽來了?”鄭煜反駁道。

  “還是誰能看出什麽?你,龍宇?還是你?”

  鄭煜就這麽一個個地質問著在場的人員,古老也沒有製止,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白瓷茶杯,頗為無奈地一邊擺手,一邊搖頭。

  而其他人也不知道此時還能說些什麽,所以場面一時間又變得沉默了起來。

  倪煬觀察著每個人臉上的神情,身為醫生,又是從戰事一線走下來的人,早已見慣了生死的他,心裡很是清楚眼前的眾人為何會有如此的反應。

  嚴格上來說,身邊這些都算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如今要讓他們在預知死亡的前提下,又一次去直面死亡,不是誰都能能坦然面對的。

  這個心結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開的,唯一的辦法只有繼續向前,想辦法轉移掉他們的注意力。

  “我倒是有個想法。”倪煬說道。

  龍宇等人紛紛抬頭看了過來。

  “倪醫生,有什麽想法就趕緊說說。”張博催促道。

  過去的一年,倪煬身為醫生,雖然在生物研究領域沒有什麽專業的見解,但他時刻都能保持著冷靜和清晰的思維,又具備著軍人對於事態的靈敏嗅覺,這些總能讓他在一些關鍵的時候,找準問題的切入點。

  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對實驗數據的洞悉以及監測和分析,更是遠超他人。因為再先進的設備,再全面的數據,如果沒有一個能夠完全閱讀和理解數據實質的人來處理,很有可能就會遺漏掉很多重要信息。

  所以倪煬提出有新的想法時,其他人心裡頓時踏實了下來,這種信任和安全感,就連這些人心裡都不清楚是什麽時候產生的。

  倪煬將系統裡的備忘錄信息投影到了眾人面前,然後開始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

  “大家看這份報告,這是一份盧浮城淪陷前傳出來的備忘數據,我相信包括我在內,在座的所有人都研究過很多遍了。但我也是昨晚才發現的一個問題,這當中我想我們忽視掉了一些東西。

  當年,全球的科學界都還沉浸在共工探星計劃所帶回的巨大收益,以及這些收益所展現出的美好遠景當中的時候。

  其實在盧浮科學城的內部,病毒的感染和爆發其實已經在悄悄醞釀了。而且爆發之後,很快就以迅雷之勢瞬間席卷了整座科學城。”

  蘭毅掃了幾眼報告,出聲道,“這份報告我也看過幾次,我記得裡面提到的,當初是一名負責清點和整理太空物資的工作人員,在不知不覺間感染了一種從來沒有被人類探知過的物種病毒。但如何感染的,至今還是未解之謎。”

  倪煬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的,感染初期,病毒的病變並沒有我們今天見到的這麽迅速。那名工作人員是在感染後的第三天,身體才出現的不良反應,並且生理機能也是在三天之後才開始出現紊亂,時而亢進,時而衰弱。

  起初這種病變並沒有引起盧浮城的重視,而是到了這名工作人員逐漸失去對自身行為能力的控制,並且開始易怒,嘶吼,出現過激暴力行為時,這才引起了周邊人員的關注。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又因為那些負責對他采取救治措施的工作人員沒有足夠重視,並采取必要的防護措施。以至於有四名醫護人員都不同程度地被那名感染者抓傷,撓傷。

  更巧合的是,在這四人受傷後的同一天內,他們均與自己的伴侶發生了不可描述的,愛的行為。”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瞄了一眼龍宇,而他卻毫不在意地擺出一副“我就是這麽強,你能奈我何”的無恥姿態。

  而他身邊的藍水水卻是羞紅了臉,將腦袋壓得低低的。

  “此後的第二天,這八人幾乎在同一天內先後病發,開始出現了與第一名感染者完全相同的病症,並且又在兩天不到的時間裡,這些人就淪了為完全喪失自主意識的喪屍,開始瘋狂地攻擊起身邊所見到的任何人。”

  鄭煜突然打斷了倪煬,“你說的這些有什麽特別的嗎?挑重點的說。”

  倪煬看向鄭煜,“從第一個人感染,到那八個人的先後病變,這個過程中病毒的感染和病發速度速提升了。以至於到了現在,若是沒有疫苗的控制,最快只需要半分鍾不到,感染者就會完全變異。”

  對於這個觀點,眾人一致點頭,沒人反駁。

  倪煬切換著投影上的報告,“接著往下看,事發後,盧浮科學城內部陷入了混亂,直到內部已經完全失控的時候,才由幾名躲進核心區域的人員發出來一條求救消息。

  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當地軍方和醫療科研人員就進駐到了科學城裡,準備著手進行先期處置。

  但又因為當時官方和進駐的這些人,都大大低估了事態的嚴重程度。以至於非但沒有成功解救出被困在核心區域的最後那波發出求救信號的人。反而還因為過於大意,在駐扎的第一個夜晚,差點就全軍覆沒。”

  直到這裡,倪煬停了下來,提醒道,“仔細看下面這些內容。”

  “根據備忘錄的記載,當時隻發現了感染者有畏懼陽光和晝伏夜出的特性。但是有一點,備忘錄裡並沒有明確提到,關於盧浮城裡的喪屍具備使用武器,操控裝備能力的任何信息,隻言片語都沒有。

  這是到各國接到盧浮當地官方的求助,派出了先遣隊前往支援,又在吃了幾次慘痛教訓之後才發現的情況。

  所以,換句話說,那就是病毒出現了變異,喪屍的能力一直在進化。

  這種進化直到咱們第一次重啟之前,根據城外軍隊的戰報顯示,那些喪屍化的戰士已經能夠毫無阻滯地使用武器裝備,甚至是已經能夠形成攻擊高度防備城市要塞的能力。

  說白了,進化到當下這步,這些喪屍現在除了沒有自主意識,他們其實和我們沒有任何區別。”

  “你說的這些,我在看報告時也都有注意到,既然能寫進備忘錄,說明這個情況都是處在各地研究團隊掌握之中的。

  所以我並不覺得在這當中有什麽是被我們疏忽了,你說的疏忽到底是什麽?”分在和蘭毅一組的謝安然問道。

  謝安然,生物行為學領域專家學者,喪屍的能力進化,就是她的主攻方向。

  蘭毅看了眼謝安然,出於組員間的默契,下意識裡他是站在謝安然一邊的,但又因為自己也沒有想通其中的關鍵所在,也就沒有急於發表意見。

  倪煬反問道:“謝博士,你剛才問的什麽?”

  “我是說,根據各個科學城的備忘錄顯示,喪屍的進化屬性一直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我不覺得這是.......,進化屬性,你是說?”話還沒說完,謝安然自己就想到了倪煬所謂的疏忽是指什麽了。

  她的內心先是恍然,接著想要極力地否定,否定不了之後,又變成了絲絲懊惱,最後則是無奈。

  而她臉上的表情也因此不斷變化著。

  倪煬接著說道,“沒錯,問題就出在這,你是研究這個的,這二十年來我們已經默認了病毒會變異,喪屍會進化。

  你想想,結合我最前面說的那些,感染初期,也就是我們說的初代感染者,為什麽沒有直接進化,或者又是什麽遏製住了他們體內病毒的變異和發展?

  到了後來又是什麽促使了病毒的變異和喪屍的進化?

  倪煬斬釘截鐵地補充道,“找到這個源頭,我相信我們會有新的發現。”

  倪煬這麽一說,謝安然越發地沉默了。這個問題,她難道沒有想過嗎?答案是肯定想過。

  但是從她介入病毒研究以來,正如倪煬所說,所有人都在告訴她,病毒是會變異的,喪屍能力是會進化的。

  而她要做的,只是不斷地向前推演病毒的變異可能,預判喪屍的進化方向。漸漸地,她自己也就將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

  不知從何時起,身邊的所有人,就也沒有再想過要往前追溯,這些現象發生的源頭和誘因是什麽。

  想到這,謝安然猛然抬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倪煬,用很不確定的語氣問道,“你難道是想……”

  古老也立即就猜到了倪煬接下來的打算,不由分說地否定道,“不行,那邊的情況現在根本沒人知道。就算讓你進去了,你又怎麽回來?”

  倪煬無奈一笑,“我就沒打算回來,事到如今關鍵的不是我回不回得來,而是要找到問題的根源,只要數據傳了回來,我死在城裡,和死在那裡,又有什麽區別?”

  古老問道,“跟那老小子說了?”

  倪煬點了點頭。

  “他怎麽說?”

  倪煬回答道:“老師同意我的想法。”

  媽的,還真舍得!古老心裡有些不忿,“那他自己呢?”

  “老師不願離開。”

  “哼,這倒是符合他的性子,一輩子不給別人添麻煩,一輩子不給國家添麻煩。”

  “我尊重老師的意願。”

  “那他有交代你什麽嗎?”

  倪煬搖了搖頭。

  “連句遺言都沒有嗎?”想起自己這位將一生都毫無保留地交給國家和醫學的故交老友,古老的心裡悲慟之余,還有著其他複雜的情緒。

  話說道這個份上,其他人都已經明了倪煬接下來的計劃,他要前往最初的淪陷區,盧浮科學城,去到那裡,獲取初代感染者樣本信息。

  這個想法已經過於瘋狂了!

  整整二十年,整個人類都在疲於應付著這場波及全球的病毒入侵。

  病毒蔓延速度之迅猛,使得各國根本沒有閑暇去追本溯源,光是應對眼前的國土淪陷都已是措手不及,力不從心。

  誰還會想到要去已經淪為一處絕境的盧浮城裡一探究竟。

  那裡,就是十二座科學城的先輩,都沒有真正踏足和探尋過的荒野。或者說那裡,是所有科研人員都彼此心照不宣,有意忽視掉的一處十死無生的絕對禁區。

  人活著,科研還有繼續的可能,去了那裡,沒有誰真的有把握能把樣本采集到手,能有機會把數據傳輸回來。

  那麽,去與不去,又何必糾結?

  何況想要喪屍的活體樣本,淪陷區裡遍地都是,又何必舍近求遠?

  更因為盧浮科學城是全球第一片被舍棄掉的淪陷區,二十年過去,光複的希望和可能早已破碎。裡面的情況太過複雜且未知。因此,倪煬的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一場去與不去地爭執持續到最後也沒得出個結果,直到反對最為堅決的古老率先心事重重地離開了實驗區,其余人也都各懷心思地返回了自己的崗位。

  專屬實驗分區裡,倪煬,龍宇和藍水水進到了重啟前送走龍宇的那間實驗室。

  倪煬拍了拍實驗室裡的那張手術床,一聲歎息。

  “宇哥,從看到備忘錄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決心,這次我絕不能再坐以待斃,重蹈覆轍。之前我還抱有僥幸心裡,這次不行,還有下次。

  可是當我看到又是我親手送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知道我再也經受不起這樣的事了,一百二十六名戰友啊,一百二十六名!”

  倪煬的嗓音開始變得低沉而歇斯底裡起來!

  “你們都笑話我是殺人醫生,呵呵!是啊,我是醫生啊,但我不是劊子手啊,這種事,還要我做多少次啊?一次?兩次?還是三次?難不成真要我把你們一個個都送走嗎?!”

  說著,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床面上,然後無力地趴在那裡。

  藍水水看著那落寞而糾結的背影,緊緊挽住了龍宇的手臂,深情地注視著自己的丈夫,痛失摯愛的苦楚,她同樣不想再次經歷。

  至少,不想再一次毫無還手之力地任憑結果降臨。

  龍宇握住藍水水的素手,回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走吧,我們再陪你去找古老,不就是盧浮城嘛,就算真是鬼門關,我們夫妻兩個也想陪你闖一闖!”

  重啟之後的時間如此之寶貴,但他們三人硬是花了大半個白天的時間都沒能說服古老。

  直到後來,相持不下的雙方不得不再次召集了其余人過來,通過舉手表決的方式,以五比三的表決結果才最終勉強通過了倪煬的計劃,並且決定由倪煬這一組三人共同前往。

  本來古老的提議,是由張江城的守備隊長雷利帶著一隊守備隊員一並前往的,但是這個提議卻被倪煬否決了。

  原因很簡單,如果盧浮城深處的喪屍都沒有具備現在這些喪屍的進化能力,那麽他們充其量就是一群無腦活物。

  反倒是如果把那些守備隊一起帶去的話,目標過大不說,要是這些精銳的守備戰士被感染了,那就真的會給這一行其他人帶來難以估量的無妄之災。

  在倪煬的再三堅持下,這個提議最終也只能作罷。

  是夜,倪煬在房間裡精心準備著這次盧浮之行所需要用到物品,尤其是各種武器裝備。

  人越少,裝備就必須要越多越好,身為軍人,火力不足恐懼症早已深深烙在了他的骨子裡。這本就是困擾軍方十幾個世紀的絕症,沒法治,也根本治不好。

  突然,房間的門鈴響了起來。

  “小一幫我看看是誰。”

  房間的智能系統將門外的影像投了下來,影像裡龍宇夫婦正大包小包的站在門口。

  “開門吧。”

  房門打開,龍宇先是把藍水水讓了進來,自己又鬼鬼祟祟地朝著門外看了幾眼之後,才趕緊閃進了倪煬的房間裡。

  “小一,趕緊關門!”

  看到龍宇鬼鬼祟祟的樣子,倪煬笑問道,“我說宇哥,這個點你大包小包的往我這跑,這是幾個意思?”

  龍宇先是放下手裡的大袋子,又接過藍水水手裡的幾個包裝袋,然後一邊往外掏著東西一邊獻寶似的說道,“嘿嘿,小煬,趕緊的,過來看看我帶什麽來了!”

  倪煬好奇地走到龍宇身邊,只見這家夥從一個個包裝袋裡將實驗用的各種器皿一股腦地全都搬了出來,一件件地擺好在桌上。

  “你這是要來我這搞實驗?”倪煬問道。

  “嘁,明天就闖鬼門關了還做個屁的實驗!你能不能有點想象力?”

  說著,龍宇又打開了另外的包裝袋,裡面居然是各種各樣的新鮮蔬菜,還有各種肉製品。

  “宇哥,你,你這是?”倪煬難以置信地問道。

  自從喪屍病毒爆發,各地相繼淪陷,伴隨而來的還有危及全球的糧食危機。所以早在十年前,國內就已經開始實行糧食管制了,所有的口糧都是按照人均日需進行配發領取的,市面上早已經沒有了可供流通的糧食,蔬菜,瓜果。

  “嘿嘿,怎麽樣?今晚給你個驚喜,咱們吃頓火鍋!”

  “宇哥,這些東西哪來的?”

  龍宇神秘一笑,“這就多虧了英明神武的龍夫人啦!”

  藍水水也是笑意盈盈,一邊忙著擺弄那些吃食,一邊解釋道,“因為我們這次要去盧浮,去到哪估計連頓正經飯都吃不上。所以我就和物資管理員說,出發的時候我們就不要那些脫水肉脯和蔬菜了,隻帶乾糧。然後就把這些份額的蔬菜肉類全都一次性領了回來,也好讓咱們好好吃頓壯行飯。”

  “怎麽樣?我和你嫂子想的周到吧?”

  “哈哈,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宇哥,投桃報李,我也給你個驚喜!”

  倪煬從衣櫃裡翻出了他來報到時帶的一隻行李箱,然後小心翼翼地從裡面取出了兩支裝滿茶色液體的玻璃瓶。

  將其中一隻瓶子遞給龍宇,“宇哥,打開,聞聞裡面是什麽。”

  龍宇擰開瓶蓋,當嗅到那股淡淡的梅子清香,以及那略帶刺激性的氣味時,饒是心中早有猜測,卻還是仍不住驚呼起來,“梅子酒!好家夥!你這是哪弄來的?!”

  要知道,糧食都已經被列管了,釀酒肯定是要被明令禁止的。所以那些早年留存下來的各種酒精飲品,如今就成為了千金難求的稀罕貨。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當時我來這裡的時候,除了貼身衣物,就隻帶了這兩瓶薑記的梅子酒。本來是想留著慶功宴上喝的,今天就當給我們三人提前慶功了。”

  桌上的玻璃器皿冒著陣陣熱氣,倪煬三人圍坐在桌前,對於即將到來的盧浮之行,三人心中都是心緒萬千。

  但此時能做的,唯有珍惜這最後的閑暇,不負眼前的安好。

  倪煬舉起手中的酒杯,“宇哥,嫂子,謝謝你們!”

  “別說這些,其實讚同你的想法,我和水水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如果真的還要再失敗一次,反正都是要死,那麽我們兩個寧願死在一起,也不願再經歷一次那種生離死別的煎熬和痛苦。”

  藍水水分別給二人碗裡夾了幾筷子菜,有些故作不滿地說道,“好了,有的吃還堵不住你倆的嘴,要聊也聊些愉快點的話題,聽著我都沒胃口了。”

  “哈哈,好好好,聽你的!”

  倪煬也附和道,“那來吧,宇哥,嫂子,人間路窄酒杯寬,不管前路如何,咱們先幹了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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