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見慣渾身的力量緩慢地積聚著,司空見慣再一次睜開眼,他低下頭尋視了下自己的身體,幸好身上還存有一塊遮羞布,渾身上下被海水浸泡得都有點發白了。他不知道在這裡昏迷了多久。
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司空見慣努力的用手支撐起身體,艱難的坐起,想進一步再觀察下這個地方。
這個小島,看上去非常荒涼,荒涼的一覽無余。司空見慣的肚子不爭氣地響了起來,但他實在是太餓了,理智和現實爭鬥了一番之後,司空見慣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現實。
他強撐著站起身體,向那一坨鳥屎蹣跚過去。
一個小偷的眼光怎麽不清楚那是一坨鳥屎?
“鳥屎裡也可能有一顆未被鳥消化的種子…”
這或許可能成為他在這座海島上僅存的希望。但凡這座海島四周有一點生物,他也絕不選擇一坨鳥屎。
在活下去的前題下,真正的選擇是無從選擇,必須面對。
司空見慣覺得自己很幸運,變得堅硬的鳥屎,果然包裹著一顆種子。
種子沒有沾染一絲的穢物,樸實無華、落落大方呈現在司空見慣的眼前。甚至…散發出了淡淡幽香。
我這是餓的五覺錯位了?還是出現幻覺了?司空見慣心想。
司空見慣還是拿起種子在自己的遮羞布上習慣性蹭了一蹭,他覺得這樣吃下去心理上會舒服一些。
司空見慣張開大嘴決絕的,毫不遲疑的把這顆種子吞了下去。
“噦~…”伴隨著聲音一陣密集的雨點灑落在司空見慣的身上。
什麽聲音?司空見慣望向周圍,他絕不會聽錯,這明明是嘔吐的前奏啊。
他抬起頭,望向天空…
他看到了迄今為止最令他難以置信的第二幕。
所有的烏雲、雷霆、海嘯、飆風蕩然無存。
天空一片蔚藍,白雲悠悠,清風徐徐,幾隻青鳥雲中穿梭。
白雲上面漂浮著一位身材妖嬈、婀娜多姿的金發女子。
正在彎腰嘔吐……
“咦,哪來的小妞啊。”司空見慣突然想到被雷劈的一幕,瞬間閉嘴。,他不想上演第二幕。
或許是司空見慣的聲音驚醒了她,金發女子強忍住嘔吐直起身來。
淡黃色的頭髮,映著露出雲朵的陽光,黃金般閃耀。藍色的眼眸裡洋溢著生命的神韻,嵌在絕美的容顏上,甚是美麗。
金發女子,一手捂嘴,一手指了指下方的司空見慣,飄然而去。留給司空見慣一個無限動人的背影。
一道閃電自天而降又一次劈中司空見慣。
司空見慣沒有懸念的又一次暈死過去...
司空見慣醒來,又一次渾身酸痛,骨骼散架。
又一次望了眼海島四周,眼前的一切又一次震撼了司空見慣淺薄的認知。
他從身邊這坨鳥糞可以確定,海島還是海島,不過又昏迷一次而已。
眼前卻變成了成蔭的巨樹和灌木叢生的峽谷,再向遠處望過去樹木茂盛,層巒疊翠、碧草照映著嶙峋青石。一條小路蜿蜒向上延伸,也不知道通向何處。
司空見慣強行忍著身體的不適站起身,他有種錯覺他的傷勢要比先前恢復快上許多,小妞放出的兩道雷電也僅僅是對自己小小的懲戒,沒有傷及自己的靈魂和神識。回想起還是膽戰心驚。
面對小妞的強大,不能證明自己的軟弱,只能說明自己還很弱小。司空見慣第一次內心無比渴望力量。
自己只是個賊,以前只是考慮能夠偷得更多,跑的夠快。至於其他:要活的夠久。
司空見慣蹣跚著沿著小路而上,鋪滿青苔的小路兩邊,到處洋溢著詭異的鳥語花香。
司空見慣心裡有點慫,謹小慎微是一個賊必備的天分。
再往前行,司徒見慣的眼前開闊起來。
一輪金色紅日,懸掛在對面小湖的西岸上空。周圍的天空拖曳出倒掛的彩虹,映照著湖水粼粼波光,生出一幅絢麗的景象。
隨著司空見慣的眼神所見,湖邊一株參天的古柳浮現在他的視野。
他打算走進古柳那邊,因為那邊貌似有莫名的東西吸引著他。
準確的說是種子的幽香。
盡管目前司空見慣已不再有先前的饑餓感,盡管他還搞不清目前所有發生的狀況,司空見慣還是想走過去看看。
未知並不一定都是恐懼,未知也不一定是好奇。有時候未知就簡單的想知道而已。
司空見慣加快腳步,忽然的腳下不知被什麽勾住,司空見慣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低頭去看,一隻小龜立起身子杵在那裡,衝著他撇嘴,瞪著綠豆大的眼珠,奶聲奶氣的道:“你誰啊?”
“你猜,”司空見慣冷著臉瞅著它。
司空見慣好奇烏龜會說話嗎?不,他這段時間真的對什麽都已經司空見慣。
“我猜你不是好人。”小龜翹起前肢,擬人化的指著司空見慣。
“你猜對了。”司徒見慣運足積攢的怨氣抬腳把小龜踢入湖裡, 湖面濺起層層漣漪。
“年輕人,不懂禮貌。”司空見慣自以為瀟灑的彈了彈胸口。
很遺憾,他忘記自己的身體上僅掛著一塊布。
生疼…頭被彈的嬌豔欲滴。強忍著板著臉走到古柳的身邊。
司空見慣沒有看柳樹,也沒理會美麗的孔雀,更沒撩妖嬈的狸貓一眼。
他的心被池塘邊一抹綠芽吸引。
“你是…誰?”問出這句話,司空見慣有點後悔,想起了剛剛。
綠芽還是給出了答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誰,我知道我以前是神,三天前我還是我。昨天開始你就是我了。你會替代我成為這裡的主人。如果你一定要問我是誰,你先問下你自己?你是誰?”
“你猜?”司空見慣隨口而出,這不是德性,這是慣性。
“我能讀取你的心念,在這小世界裡,我就是神。所以我知道你是誰。
你是個賊,人人所不齒的賊。一個愛慕虛榮的強盜,一個恬不知恥的小偷。一個沒有信仰的扒手。一個沒有底線的騙子。那就是你,也是現在我的繼承者。”綠芽悲歎道。
應該說綠芽是司空見慣吞下的那顆種子此時的形態。我們可以稱呼他種子形態2,或者種子形態之擴展。
稱呼而已,我們可以擬人化,比如卡特家的狗叫巴比倫,巴比倫家的貓叫我。
“嗯,那我還有救嗎?你能救我嗎?或者說我能自救嗎?”司空見慣痛心疾首的問。
“不能…”綠芽還想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