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種子不知何時從天空劃下,先被狂風攜卷,後被突如其來的傾盆驟雨,砸落在薩利克州的森林裡,雨水衝刷著它的身軀,宿命淡鎖了它的孤傲,消磨著意志。
隨著時光的流逝,種子灑落的旁邊,柳樹曾經光滑的樹乾,被歲月的年輪刻畫出一道道疤痕,種子在柳樹的無數四季輪回裡、掉落的枯朽裡,被深埋,被遺忘。
不知何時起,種子埋藏的地方,冒出一眼泉水,泉水在古樹附近的低窪處形成了一方池塘。水卻從沒溢出過池塘,仿佛被禁錮的鏡面。
泉眼湧動,古柳依依。
一隻銀白色小孔雀飛落古柳枝頭,好奇的打量著池塘裡遊曳的幾尾魚兒,有幾次俯下身形去捉,每次都無功而返。仿佛有無形的壁壘禁錮著這一方的空間。孔雀沒有離去,她在古柳繁茂的枝頭搭了窩,住了下來。
又是過了很多個年頭,古柳、孔雀各自有了思想,通曉了靈智,孔雀白色的羽毛美輪美奐展現出純潔和高貴的氣質。池塘的水開始溢出匯聚成幽靜的小溪,流向遠方,溪水流過的地方周圍繁茂的花草交織成一座座綠色的迷宮。
溪水最終還是被一層結界擋下,在結界邊緣形成了小小湖泊。
一隻小龜爬出湖面,爬上一塊青綠色的岩石,翹起兩隻後腿懶洋洋的曬著和煦的陽光。
一隻狸貓也搬來了這裡,寄居在古柳樹身的樹洞裡,與孔雀擇鄰而居。每日裡除去覓食只是停留在在池塘邊參禪打坐。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這仿佛是另一個小天地般,書畫了一片寧靜而祥和的世界。
那被深埋在地底的種子這日用最後一絲倔強破開了它的外衣,曲曲折折的、頑強不屈的用根踩著土,芽向地面透去,它透出了地面,它感受到了第一縷陽光。
轉瞬間,天空開始烏雲密布,天雷滾滾。碩大的閃電仿佛要把蒼穹劈裂。
海嘯伴隨著台風穿越德莫薩斯海峽直撲薩利克州原始森林,森林北部擁有西部大陸最大的火山群,利意斯拉火山群集體暴動,岩漿噴湧而出,不約而同奔著南面森林奔流而下,黑煙充斥著天空,火熱焦灼著大地,薩利克原始森林從不同位面燃起了大火,他們的目的地仿佛只有一個:那片寧靜而祥和的世界必須粉碎。
大地開始震顫,斷裂。把結界所在的區域隔離,海水倒灌下,結界形成了一座孤立無援的海島。
結界在一波波的衝擊下,開始縮小,古柳縮緊了枝葉,孔雀落在枝頭,狸貓躲入樹洞。
結界邊緣的湖泊溪水倒流,小龜回到了池塘,很不情願的豎起前肢,仿佛要爬出水面怒訴上帝,上帝並沒有給到他機會,天空中浮現出一具手掌,五指壓下,刹那間結界碎裂。
世界如初,陽光依舊。
海島被孤獨的隔離開來。一粒種子默默的躺在海鳥的糞便上。它掙扎著努力著、倔強著始終不曾放棄過。然而現實又一次無情的打碎了它的堅持。
海島上空始終電閃雷鳴,海島左右海嘯肆虐。火山吞吐,余震不絕。
一隻巨大手掌虛影始終隱藏在海島的蒼穹之上監視著海島上的異動,好像是鎮壓什麽。又仿佛對種子的反抗並不在意,即便它曾經是所有種子中最珍貴的一顆,也是閃的最耀眼的一顆。那又怎樣,它神識已滅剩下苟延殘喘的不過是它的本能。
司空見慣覺得自己的全身都要散架了。
努力睜開雙眼,司空見慣又迅速閉上,
額頭可能也傷的不輕刺激到了整個面部神經,全身上下每一塊骨骼都痛的有點撩撥心神。 神智恢復點清明之後,司空見慣漸漸感覺力氣慢慢回歸身體開始充盈全身每一塊肌肉,剛剛那種脫力的感覺總算是稍好了些。
忍受著渾身割肉般的痛楚,司空見慣吃力的地翻了個身,抬起頭打量四周的環境。司空見慣有點懵了。
四周除了海水到處光禿禿一片。頭頂的烏雲蔽日與四周海面上的晴空萬裡顯得格格不入。
特別是那隱藏在烏雲裡的閃電,讓司空見慣心情糟糕透頂。
自己這是在哪?我做錯什麽了?司空見慣一百萬個想不通。
那是中午的時光司空見慣還愜意的坐在“自由女神號”旋轉餐廳裡,一邊享用秦川郡頂級牛排,一邊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每個人都看起來那麽精明,這年頭可不是什麽獵物都可以下手的,現在一些遊手好閑的家族子弟總是喜歡扮豬吃豬,搞不好自己沒得到什麽就失去了什麽。
司空見慣正準備放棄離開時,他看到了一個獨自在吧台旁喝酒的男人,司空見慣走了過去。
司空見慣:“你好先生,一個人?能坐下嗎?”
司空見慣指了指男人旁邊的位子。
男人側過頭看了看司空見慣,男人微笑著說:“當然。先生,我們好像認識。”
男人仔細的認真的又看了眼司空見慣。然後又別過頭盯著在手裡搖曳的酒杯。
司空見慣:“怎麽會,我對你可沒什麽印象,而且我也沒有什麽朋友。”
男人:“是嗎?但是看到你讓我想到一件事。”
司空見慣喝了一口酒:“哦,什麽事?”
男人:“幾年前,我坐郵輪的時候。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司空見慣本來還想繼續聊下去,選擇了獵物就不能輕言放棄, 這是他的原則。
當他側頭剛要繼續說下去。
忽然看到門廳裡,走進來的幾個年輕人,司空見慣的心情不好了,他起身和男人說了聲抱歉,從側門走出餐廳,轉向回廊,打算從樓梯回到四層臥室。
幾個東方的年輕人裡,有一位容貌俏麗女孩一眼就認出了司空見慣的背影,原本的幾分矜持蕩然無存,咬牙切齒的大喊:“司空小賊別跑…他從側門跑了,咱們快追。”
司空見慣一邊疾行,一邊用眼睛的余光警惕著。後面的追來年輕人速度很快,明顯動用功法之類。司空見慣打算讓這些無知的人見識下什麽是跑路功法。回頭對追來的年輕人輕蔑地喊道:“論跑路爺爺稱天下第二,誰敢說天下第一呢…”
也就這時,天空巨變,一片片烏雲壓境,烏雲裡電閃雷鳴。本相隔極遠距離也能聽到遠處海嘯、飆風和火山的憤怒。
郵輪的乘客被這末日的景象徹底驚呆,追趕司空見慣幾個年輕人也收住了步伐。仰望向天空。幸運的是所有災難並沒有真正降臨,他們只是路過,目的一致奔向薩利克州南部森林。
正當大家松了口氣,年輕人們準備繼續追趕著小賊司空時。
一小塊路過的烏雲突然停下,像被人拉扯般拽了回來,一聲悶雷,一道指頭粗細的閃電直奔司空見慣腦門呼嘯而來。
自稱輕功天下第一的司空見慣還是被雷到了,一頭栽下郵輪。
年輕人裡不知是誰突然冒出一句:“我去,真是莫裝…裝了遭雷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