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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絕亂》第10章 何處可逃
  待第一束陽光照進剛舍城時,鄭府已然亂成一團,四當家鄭鈞是被氣的七竅生煙,他本不想讓外人知曉鄭家的變故,待達到目的便低調發喪,稱鄭雷病死了事,反正鄭家在東南的勢力早已全在自己手中,便是鏡章的三哥鄭萬,畢竟鞭長莫及,待他回來,鄭雷都下葬了。誰知這鄭嫻兒卻在這時候跑了,鄭鈞發現屋內無人,當場斬殺了守門的武師,命封鎖全府,也顧不得有沒有消息走漏,派人到太守府,勢必嚴查出城之人,不惜在剛舍一家一戶的搜查。

  而此時,秦淵卻已帶著鄭嫻兒輾轉到了他寄存馬匹之處,也未與鄭嫻兒過多言語,隻道:“必須盡快出城,若四當家賄賂了剛舍太守,封鎖城門,我們便成甕中之鱉。”

  這鄭嫻兒倒是堅強的如男兒一般,除了眼神中有一絲悲哀,其他時候眼中盡是堅毅的光芒,摻雜著復仇與憤怒的火花。一路上她一言不發,只是點了點頭,也沒有講究那許多,和秦淵共乘一騎,開始了他們的逃亡之路。

  秦淵騎著馬,打開鄭霆塞給他的小布包,沉甸甸的正是十枚銀錠,秦淵心中倒也感慨,這估計是自己有生以來最多的一筆銀子了,應國太窮,尋常百姓哪見過銀子,平時只是用鐵錢,一斤鐵錢才能兌一兩銀子呢,足夠一家人吃穿用一個月。

  不過有了銀子好辦事,秦淵未有多想,直奔最近的西城門,走盡城門邊,不管鄭嫻兒是否願意,朝他臉上抹了些灰塵,再把他還是濕淋淋的頭髮扎了一個武士發髻,鄭嫻兒本是男裝,此時沾了不少池水、泥汙,已然面目全非。遠遠一看,二人便似兩個流浪的落魄劍客。

  幸而剛舍還有那麽一分大城風范,五更整城門便開,來往民眾頗多,付足了門稅,二人故作鎮定的穿門而過。

  需要一提的是劍客在九州之內還有些地位,一般都是豪門名仕的門客,劍客有三個標志,身負鐵劍、頭扎武髻、身懷劍客行館的令牌,劍客一般都是用劍的高手,一般人不敢招惹,城門守衛倒未以二人瘦弱而要求檢查令牌,剛剛踏上護城河上的木橋,便聽到城中傳來號角,秦淵心知,鄭鈞已經得到太守的首肯,即將封城。

  果然,城門一整人馬慌亂,便有守軍大喊:“太守有令,關閉城門!”

  二人回頭看去,遠遠便見城內似有人馬前來,哪還不嚇了一跳,可就在此時,秦淵見到,城門一側的黃土磚上,被人用刀刃劃刻了一個碩大的“客”字,頓時心中無比激動。

  鄭嫻兒見他入神,哪還容他耽擱,一夾馬腹,朝來往之人最多的西面驛道奔去。

  秦淵還未看清那客字旁邊的暗記,卻已難以回頭,只有伏在馬背上,向西面奔去,卻在第一個分叉路口,將馬引向小路。

  這馬本是那拖屍的武師駕車所用的老馬,不過倒也還健壯,馱著二人直奔了五六十裡,才終於力竭,秦淵聽後方無馬蹄聲,怕傷了老馬,便在小路便尋了個小溪,飲馬歇息一會。

  連續兩夜未睡,秦淵身上也頗為疲憊,不禁調整一下呼吸,自顧自坐在溪水邊休息。鄭嫻兒卻是到溪邊照了照自己的樣子,然後雙眼冒火的瞪了秦淵一眼,跑到稍遠的地方就著溪水梳洗去了。

  秦淵調息了兩柱香的時間,感覺肚子一下子餓了,身上筋骨卻不是那麽酸疼了,心裡不禁感歎養氣法門的奇妙。

  待睜開眼睛,便見鄭嫻兒正在溪邊喂馬,她已洗淨了臉上的泥汙,頭髮也披散下來,之間那玉臉朱唇,

映著早晨的陽光,分外美麗。  秦淵之前也見過小師妹朔青凌的美,那是帶著點俏皮伶俐的甜美,而鄭嫻兒卻在女兒秀美的臉上多了些男兒的剛毅,卻又搭配的如此合適,依舊美豔不可方物,頓時讓秦淵看的有點呆了。

  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從秦淵心中萌發,讓自己全身有些緊張,秦淵一個激靈,想起自己剛剛逃出剛舍幾十裡路,若是騎著戰馬追襲,片刻便到,一躍而起,走向鄭嫻兒。

  那鄭嫻兒自顧自的喂著馬,卻在秦淵靠近時,猛然從馬鞍邊,將秦淵插在馬鞍上的短劍拔了出來,直指向秦淵。

  秦淵大惑不解,嚇了一跳,道:“大小姐,這是為何?”

  鄭嫻兒雙目怒視,眉頭緊鎖,叱道:“你到底是何人手下?”

  秦淵道:“大小姐,我是西場的郎中啊,您不是見過我麽?”

  鄭嫻兒鼻子一哼道:“一個小小的隨車郎中,給奴隸馬夫煮煮湯水的小廝,怎會看得出我爹爹中的劇毒,怎會敢半夜潛入鄭家去救我,又怎會知道我鄭家水路房圖,又怎會那撬鎖開閘的伎倆,還和我二叔那等人似同一夥,說你到底是誰?不說我便就此殺了你。”

  秦淵心內百感交集,一則未想到自己一個單純的行俠仗義卻遭人如此誤會;二則又未想到這鄭嫻兒本是一大家小姐,卻也心思縝密不弱於人;三則腦中頓時回憶起大半個月前剛來鄭家時所見鄭嫻兒的劍法,尋找破綻,若她動手,不至於自己兩三招便命歸黃泉,那死的何其冤枉。

  秦淵咽了口口水道:“在下秦淵,自幼無父無母,被我師尊養育教導了數年,我有師兄弟共七人,各學的一兩種絕學,我資質頗差,未如我幾位師兄弟般學得武藝劍法,隻學得一些草藥針石的醫術,一個月前與眾師兄弟失散,我本欲往剛舍尋找大師兄,卻陰差陽錯進了鄭家,我絕無加害之心,大小姐明鑒。”

  鄭嫻兒死死盯住秦淵的眼睛,終將短劍收入鞘內,道:“看你年幼瘦弱,不似強人,暫且信你,你便走吧。”

  秦淵有些失落,道:“大小姐有何打算?”

  鄭嫻兒冷冷道:“本姑娘自有去處,哪由得你來問,快快走了,遲些休怪我劍下無情。”

  秦淵頓時心中頗為無趣,但還是低下頭,在地上畫出一個方塊四周分出幾條線,也不管鄭嫻兒有沒有聽到,自顧自的道:“城中已不安全,所有的故交好友都保護不了你,鄭鈞定要買通太守、刺史,挨家挨戶的搜查於你。”他頓了一頓,手下卻未停,將周圍的大山和其他城池也畫了出來。

  鄭嫻兒冷冷看著,也未打斷。秦淵繼續道:“往南邊是囚牛山,本最安全,但山路難走,聽說山上有數股強人,而且猛獸毒蟲較多,一人前往恐難尋安身之所。若轉頭逃向東面,那是荒原千裡,一馬平川,村落稀少,難以躲藏,去魚祥城,還要路過剛舍,而且東面的奴隸生意都是四當家主持,耳目較多,逃將過去很是不妥。向北村落、城池較多,如能到洛水,順江而下一天便可到國度洛城,倒是個好去處,鄭鈞不可能在洛城內大肆搜捕,只是路途較遠。西面是通往景國的沙道,途徑小城邊蒼,在過四百裡便到了西面最大的城池鏡章了,那裡是三當家的地盤,我到鄭家時日尚短,未見過三當家,不知能不能護得大小姐的周全。”

  鄭嫻兒幽幽道:“莫說是你,便是我,生下來也未見過三叔幾次。”

  秦淵將四周的大路基本畫出來,道:“望大小姐避開大路,從小路繞行,一路能躲開追兵,那馬匹短劍便留給大小姐用吧。”說著將鄭霆給的銀子拿出來放在地上,轉頭便走。

  秦淵心中落寞,百分不願丟下鄭嫻兒獨自離去,但又無奈,心想:便是自己在她身邊,怕也護不了她。心中愈發希望尋到大師兄客絕,這次定要專心學武,不再弱小無為。

  走了幾步,卻聽鄭嫻兒騎著馬追上來,走到他身側,鄭嫻兒看也沒看他道:“看你沒什麽本事,不過道理倒也懂一些,便做我的跟班小廝吧,上馬,我們去洛都。”

  秦淵頓時感覺打心底的喜悅,哪管鄭嫻兒是讓他打雜還是跟班,笑著跳上馬背,感覺全身都輕盈了,疲憊感一掃而空。

  這次鄭嫻兒坐在前面,秦淵卻不敢碰她,只是抓緊了馬鞍的邊帶,任她駕馬,尋了條去北面的小路奔去。

  行至中午,已是豔陽高照,燥熱不堪了,卻只找到了去邊蒼的驛道,正要穿行而過,秦淵卻感覺地面有些震動,轉頭向東望去,之間有一大隊人馬駕馬而來,隱約有些殺氣,忙伸手拽住韁繩,藏進路邊的小樹林。

  不一會兒,一行百多騎從面前呼嘯而過,領頭的是一個光頭大漢,赫然竟是西場護車的頭頭陸昌。

  “陸昌,他竟沒死?”秦淵喃喃道,心理已經了然,定然是陸昌做了內應,西場才被滿門滅口,而陸昌自然就順勢上位了。

  鄭嫻兒道:“定是去追殺我們的,我們等他們走遠了再走。”

  秦淵卡看那一行人,每逢路人都要左右盤查一番,決計不敢匆忙過去,一邊等他們走遠一邊問:“大小姐,四當家會派哪些人來追我們呢?那些人長處、習慣如何,我們好因人施計。”

  鄭嫻兒冷哼道:“什麽四當家,那就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她停了一下冷靜了點道:“我鄭家有四房管事,東房大管事高全,武藝高強,也是我的拳腳師傅,不過被爹爹派去洛城,已有半年未歸;二管事便是西院的鄭理,倒是忠於我爹爹,已被那畜生殺了;三管事李瓊和四管事吳金都是那畜生的人,剛剛那個光頭大漢,我卻不識。那畜生平時做事都是李瓊、吳金兩個狗腿子去辦的。”

  秦淵悲然道:“那個光頭本是鄭二管事手下的護車頭頭,想是投靠了那……那畜生,如今怕已是鄭家二管事了,他的武藝路數,行事習慣我已知道,他向西追,想必那李瓊、吳金必是其他方向而去,那二人武藝如何?”

  鄭嫻兒道:“那李瓊貌似一個書生,卻很是狠毒,一直以來與我師父不和,聽我師父說,他劍法很好,手下武師也有數十名。那吳金矮壯身材,原本是囚牛山一個大盜。後來被那畜生招攬而來,手下人也不少,武功如何卻是不知,沒見過他出手,應不算差。”

  秦淵心道,大小姐也是深在家中,這些在外面打打殺殺的勾當想也不是很清楚。

  見陸昌那隊人馬走遠,二人連忙上馬,繼續向北騎去。

  應國北面與楚國交界無名山險峻可守,只有九州最長的大川“洛江”自西向東自然而成的國界,洛江每年七、八月份皆有洪水,沿江城鎮皆不能免,故也無什麽要塞重鎮,只有離洛江三百裡才開始有十數個小城,應國境內自西囚牛山上引下一條洛江的支流,應國人稱為洛水,應國都洛城便在洛水邊岸,位處應國北面,離楚國境僅有七百裡。

  秦淵計劃一路北上,依照修習的“山河”一學那點粗淺皮毛學問,尋到洛城上遊的一個渡點,沿水路去往洛城。

  二人沿途找來往的行腳購了些蓑笠、皮氈、火褶、乾糧等物,到了夜裡,才找了塊無人的空地,起了堆篝火,就地歇息。

  秦淵本想鄭嫻兒自小嬌慣,豈能像他這樣能吃得了苦,哪知那鄭嫻兒毫無怨言,似與那乾澀難咽的乾糧也有深仇一般,用力的吃飽了,獨自裹著皮氈,坐的遠遠的。秦淵本想與她商量一下去處打算,卻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便也無趣,便也打坐調息起來。

  秦淵調息完畢,一看篝火,已然燃盡了,去看那鄭嫻兒,卻隱約傳來抽泣聲。

  定睛一看,鄭嫻兒遠遠裹著皮氈坐著,輕身哭著。

  秦淵心下一軟,心想,這鄭嫻兒再是堅強,也是和自己年歲相仿的姑娘,剛遭喪父之痛,恐怕與其親近之人盡皆在她面前死了,想想,比自己還要可憐許多啊。

  秦淵走近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想安慰一下於她,一拍她,她卻直直倒在了一旁,秦淵映著月光看去,只見鄭嫻兒滿臉淚水,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嘴唇發青,額頭通紅,汗珠滾滾,當下也顧不得那麽多男女之別,一手按在她額頭,隻感覺異常燙手,一手撥開她的右眼,只見她眼神無光,再握住她的手腕掐脈一捏,不禁心下大驚,原本以為她是昨夜浸了涼水,又酷熱一天,晚上又受涼了,誰知這一把脈才知,鄭嫻兒已然是中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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