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中,那個人臉似乎十分驚訝,因為都已經用了這種自殘的方式,用了兩敗俱傷的打發,對方居然還不放手。
不就是自己剛才說話衝了一點,至於嗎?
它有點後悔了。
可現在雙方杠上了,後悔也不會表現出來。
“我就不信你不痛!”人臉自殘一般的繼續放出火焰,顯然,這火焰對這個人臉的傷害也是非常大。
它拚的就是看誰先扛不住。
顯然它不知道林默不怕火。
“我特麽就不松手。”林默驢脾氣上來,八十匹馬都拉不回去。
最後,人臉在幾乎要被燒光的時候,終於發出了一聲怒吼:“你等著,我會來找你。”
說完,人臉就被燒光了。
連帶那隻蝴蝶一起,化為了灰燼。
典型的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其他人都看傻了。
就連幾個瘋子一般怪笑的人,此刻也是下意識的遠離林默這個紙袋頭。
在他們眼裡,這一輛車裡下來的病友,就數這位最危險。
而那個哭著說不是瘋子的人,這個時候走過來:“你救我出去,我給你用不完的錢,我是政府的高官,我和幾大財團的關系都很好,我甚至有機會競選下一屆白鷹總統。”
林默心煩,讓他滾。
對方嚇跑了。
“還特麽說你不是瘋子!”林默罵了一句。
或許對方是被人用了某種手段弄進來的,而且剛才的蝴蝶,是用來騙過隨車醫生的。
但那又怎樣?
一個政客,張口財團,閉口利益。
愛誰救誰救,反正林默不會救。
不過從這個人身上可以看出來,白鷹國這邊,的確是有人利用暗礁瘋人院,將一些敵人和對手送進瘋人院的騷操作。
這是深得借刀殺人的精髓。
懷裡電視機屏幕亮了一下,有一絲絲電流的聲音。
林默心中一動,立刻是看了看。屏幕上,出現了小傑希的身影。
對方召手,示意林默貼近。
林默就把電視機舉起來,耳朵貼了上去。
“什麽?你說什麽?”一邊說,林默一邊走到角落,蹲在地上和電視機說起了話。
同車的病友更是覺得他們裡面,這位病的是最重的。
太嚇人了。
戴個紙袋子本身就很不正常,而且舉動更古怪,車上,一會兒男人一會兒女人,一會兒老男人,一會兒小女生。
現在又是抓蝴蝶,又是對著一台只有雪花點的電視機自言自語。
病情很嚴重啊。
幾個病友互相打了個眼色,開始慢慢往前挪。
這麽危險的病人,還是離遠點比較好。
這裡面就包括了那個穿著束縛衣,戴著防咬面罩的病人。
還有一個之前一直怪笑的病人。
就在他們偷偷挪出去七八米距離的時候,那邊林默罵了一句:“靠,這麽說我得自己想辦法?我怎麽想辦法?我是頭一次來啊。”
“什麽?你以前也沒來過第1病區,我靠,那怎麽辦?”
“行了,別道歉了,這事兒也不怪你,誰能想到他們規則改了。既然如此,那既來之則安之,你不方便出來,那就我想辦法吧。”
“別說了,我理解,你一出來,很可能會被這裡的醫生和護工發現,我懂,行了我也不說了,先熟悉熟悉情況吧。”
說完,林默拍了拍小電視機,然後抱著電視起身,想了想,走到一旁,將電視放到了一個紙箱子裡。
“有誰看到,那紙箱子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嗎?”一個病人眼瞳一縮,失聲說道。
沒人注意到。
就仿佛,那紙箱子一直就在。
“行了,先這麽著吧。”林默轉身過來,看到同車病友站在十米之外。
他看了看這幾個病友,開口道:“你們想跑?”
“沒!”
“不想跑。”
幾個病友矢口否認。
林默也沒打算拆穿他們。
他走過去,先把那個穿著束縛衣,戴著面罩的病友衣服和面罩脫了下來。
“穿著這個,很難受吧,我幫你脫了,咱們以後就是病友了,有什麽事情一定要互相幫助,尤其咱們是同一輛車進來的,就相當於是同班同學,必須得親近。”林默說完,拍了拍對方肩膀。
對方模樣極為凶悍,指甲細長和刀子差不多,嘴裡的尖牙和那矬子矬過一樣尖銳,還有那一雙眼睛,眼瞳是豎起來的一條線,看樣子,很像是某種冷血動物的眼睛。
但就是這麽一雙冰冷、殘忍的眼睛,在和林默對視了一秒鍾後,快速的移開了目光。
“記住,互幫互助才能活下去。”林默又看向其他病友。
發現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之後,林默帶著這幾個病友一起往前走。
剛才他和商人溝通過。
對於為什麽會把他送到第1病區這件事商人也說不出原因,只能認為是瘋人院這邊改了規矩。
既然計劃在第一步的時候就出了岔子,那只能隨機應變。
先在第1病區站穩腳跟,然後再想法子去第4病區。
至於之前遇到的那個‘蝴蝶人臉’,商人也不知道對方的來路,總之一句話,在瘋人院裡,就算是真正的瘋子,也必須得小心翼翼。
林默帶著這幾個病友穿過這個通道,眼前豁然開朗。
面前是個大廳。
都是人。
可能是放風的時間,所以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們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有的在小聲交談,有的則是互相盯著,彼此一句話都不說。
還有一個站在桌子上表演者什麽,但不說話,只是靠動作。
無聊透頂。
偏偏下面還圍了很多人在看。
看上去,條件挺寬松的。
林默以前有個朋友的爸爸住過一段時間精神病院,他跟著去過一次,感覺上和這裡沒什麽兩樣。
這個時候,有一個穿著護工製服的人走過來。
看到林默等人,這個護工立刻道:“新來的?”
林默點頭。
“跟我來!”
護工招呼了一聲。
林默沒動。
跟著他一起來的那幾個病友也就沒動。
護工有些生氣:“你們聾了,我讓你們跟我走。”
林默則是指了指護工的臉。
也沒說話。
後者死死盯著林默看了一會兒,下一刻,突然哭了。
那是真哭,眼淚汪汪,一把鼻涕一把淚,邊哭邊跑:“我演的這麽好,你是怎看出來的?”
與此同時,周圍那些表現還挺正常的病人,此刻同一時刻扭頭看向林默。
有的只是扭了九十度。
最誇張的,有人扭了一百八十度。
一瞬間,大廳裡的氣氛詭異到了極致,所有的病人同時發出疑問:“我演的這麽好,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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