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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執北宋》第四十七章 不想和你說話了
  樞密院也是徹夜的燈火通明。

  樞密使高若呐如坐針氈,屬僚官員們也紛紛陰沉著臉。

  最處於風口浪尖的西南房承旨韓笑章(分管大西南軍政的副秘書長),把頭低的不能再低。

  自儂智高廣源起兵以來,暴露出了西南軍政的徹底失敗,各路宋軍不論哪個軍系,都顯得不堪一擊,要歸為韓笑章這分管西南軍政的人工作沒做好,也完全可以坐實。

  實在被高若呐不懷好意甚至是凶惡的目光弄的頭皮發麻,韓笑章主動說道:“明府,此番不是我西南軍將無能,而敵人太狡猾……”

  說不完,被高若呐拿起以往的西南軍政文書一股腦砸在頭上,就此韓笑章即使臉皮超厚,也不敢說下去了。

  高若呐拍案起身道:“形勢一派大好……西南將士忠勇……這些,這些,這些,就是你西南房之奏報!現在呢?你說的這些忠勇將士,都在哪呢,是被你吃了,還是被天吃了?”

  “高相,當務之急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端州淪陷後,廣州也就危在旦夕,眼看是守不住的。自武岡軍和南安軍戰敗,基本就丟失了最後一個挽回南方軍系士氣的機會,而戰爭講究的就是一鼓作氣,下官,卑職……”

  出聲說話之人臉帶刺印,身形高大且俊美,正式新任的樞密副使狄青。

  但即使身居副使高位,面對的是一群文臣,狄青還是顯得很不自信,幾次都沒能把自請出戰的話說全。

  “哎呀你一區區武臣,你懂什麽!”高若呐很煩他的樣子擺手。

  其余人也攜帶著古怪的神色,故意不去看狄青,像是沒聽到他說話。

  這種狀態在樞府已持續已經很久,皇帝“頂風作案”忤逆文人意見,硬要人命這麽一配軍來廟堂行走,那是他皇帝的意志和自由。

  壞就壞在,大宋文人的自主性和驕傲程度不可小瞧,大家可以選擇“看不見”狄青,不論那個派系,現在在對待狄青的態度上竟是驚人的一致。說話不聽,打招呼不回,對接公務沒時間,簽字沒人承認。

  等等等,就是當下狄青在樞密院的待遇。

  不服也沒辦法,大家的意思是:你狄副使但有不爽,你只能出門右轉找皇帝。

  但即使找了皇帝也沒用,一個兩個如此的話皇帝會罵人,也僅僅只是罵人。

  大宋的文人又不能罵太狠,否則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撞死在廟堂上“你們都別攔著”的多的是。

  皇帝脾氣好,對他們從來都沒有太多好辦法。

  何況現在步調統一,人人都這樣的話,皇帝想罵人都不知道罵誰,仔細分析的話似乎誰都沒錯,也誰都有錯?

  根究上去,這是從太祖皇帝起就形成的體制問題,即使皇帝自己也很難扭正。

  這不官家才於狄青問題上小試牛刀,想顛覆一些大宋固有的體制,八成還多的老夫子都跳出來說“陛下何故造反,麻煩指示一下,我等勤王時是跟著造反還是製止造反,皆因兩種行為都算勤王,也都算造反”。

  汗,皇帝的處境就有這麽尬。大宋的“文本位”體制也就這德行。

  即使沒人理會,狄青仍舊固執的抱拳:“明府,廣南問題真的不能再拖……”

  高若呐氣的險些翻肚皮。

  但很無奈狄青真的就有這麽不合時宜,誰都不想他說話時他偏要說,甚至還要耍點小聰明讓皇帝來幫著一起說,卻都說不在重點上,聽得人心煩。

  思考著,

高若呐還是沒回應,連看也不看狄青。  狄青又一次道:“高相,廣南需要盡快調大軍……”

  “閉嘴!”

  高若呐再也忍不住,起身怒斥:

  “難道老夫不知道你狄青能戰?”

  “難道老夫不知廣南問題不能再拖?”

  “但這是個簡單的軍事問題嗎?要不是你狄青人緣差到如此境地,幾乎是個文人就在戳你脊梁骨,我老高何苦這麽得罪皇帝、壓著你不許出陣?”

  “正因你若不改態度,不改善人緣,去了也沒人聽你的,相反全部拖你後腿,而搞亂了大局!”

  “但凡你狄青願意審視自身一次,改善點人員關系,把臉上刺印洗去。至少讓一部分人看到你在改變,至少讓一部分人願意看在老夫面子上聽你的,本相何苦調遣武岡軍南安軍死守端州?”

  “狄青啊,老夫也難啊,你人緣如此差勁,若非調遣西軍,其余很難聽你指揮。而調遣西軍,則我西北國門生變時怎麽應對?老夫奉皇命掌西府、執白虎旗,真能不考慮西門國門之防務嗎?”

  “你怎麽就不明白,皆因你如此不合時宜,當反你成為了一種政治潮流時, 本相這才不敢讓你去指揮廣東戰局的。”

  “哪怕就一次!狄青你若願少些矯情,放低姿態,給老夫一個啟用你的借口,我兩廣兒郎,至於被那些庸才指揮戰死那麽多?”

  聽到這裡,樞密院的官員們面面相覷,隱約覺得有些不對。高樞密這看似無理罵人,其實是避重就輕,這已經有點醒狄青並啟用狄青的跡象?

  狄青抱拳道:“明府明鑒,下官和那些軍系不熟,您剛剛的言辭之意,竟像是武岡軍和南安軍戰敗是我的問題,但事實上,我連他們指揮是誰都不清楚,完全不認識他們……”

  “閉嘴!閉嘴!閉嘴!”

  高若呐氣的連拍三次桌子,起身背著手,走來走去。

  少頃,高若呐一字一頓的道:“狄青,各人於此一時局中的是非功過,咱們將來再論。哪怕就這一次,你虛心認個錯,接受本相以及同僚們的批評,洗去臉上之刺印,則本相保舉你立即帶捧日軍起兵,前往廣東力挽狂瀾,撐起那殘破不堪的半壁江山,如此亦可保你狄家名垂青史,如何?”

  狄青抱拳道:“明府,實在是那廣南之敗和我臉上刺印沒關系,皆因士氣不足,指揮適當。”

  “……”

  其實高若呐很久都沒和這人說話了,難得於情急下說一次,但最終還是談不攏,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就此再也不和說。高若呐隻笑了笑,以此作為本次談話的結束。

  其余官僚們又一次神色古怪了起來,汗,狄青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待在軍中沒問題,但坐在廟堂就實在格格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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