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們說爺爺就是一個老木匠,所以平時做家具,有時做棺材,不過這些事都比不上他們說爺爺會的什麽詭秘奇術讓我好奇。
我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一起打王者,老海!”
“好。”
於是和弟弟兩人打著遊戲起來……
裡屋一個頭戴孝布的婦女跟著一位十七八左右的少女走了出來,婦女臉上素麗的面孔,眼裡帶著些許悲傷和血絲,看得出來剛剛哭過,卻也無法掩飾她的韻味。
女婦我認識,張爺的獨女張雲雲,少女小時候應該見過,不用說也知道就是她女兒。
“陳曦爸爸有點事耽擱晚上才能到,感謝各位親戚老鄉大老遠的趕來幫忙,實在太謝謝了。”
張雲雲帶少女陳曦看見我們三人後立馬鞠躬說道。
“哪裡,哪裡!都是自己親人,怎麽能說這話呢,表姐!”叔放下手機立馬回答。
“表姐,你們難得來一次,再說我們也是表親之間,都是一家人,肯定也是一家事啦!”
張雲雲隨即臉微微泛紅:“謝謝,謝謝三表弟理解!”兩人還在互相恭維,我看著少女面容發呆,這女孩清秀,眼明眉青的,看著就像一個小網紅一樣。
陳曦也順著目光看了我一眼,搞的我不好意思的隻好回頭看向老弟,這貨居然還在抱著王者打,一點也不關心眼前的少女。
“活該單身!”我嘀咕老弟一句!
在我們這裡死人席也叫辦喪,下祭,主家兒女不能化濃妝,披麻戴孝,不像北方一帶喪葬繁瑣至極。
我們這屬於西南三省,而這西南三省又分別為,安州省,三川省和雲北省,而我在的安陽市則是安州省的省會城市。
風俗和其它兩省差不多大同小異,所謂喪殯隊有:敲鑼打小鼓的,嗩呐和大的牛皮鼓,蘆笙還吟誦的先生。
這七奶奶去了外地,要上山那天才來,所以現在的吟誦先生就差了一個,只有幾個敲銅鑼,小鼓和蘆笙匠先提前的到了……
晚上,陳曦老爸陳雲志也開車趕到了村裡,拉了幾箱好煙,還有不少喪席用品。
正一個人在往院裡搬,打牌的人看見後,馬上停了下來去幫忙。
三叔捅咕了老弟一手,示意我和他去幫忙一下,我和老弟放下手機也跟著走了出去,看著寶馬x4後備箱裡塞得滿滿的,兩人各自挑了幾箱就往裡屋抱去。
“呀,寶馬!這幾年表姐夫可以的嘛!”馬三兒這時也剛好從廁所出來跟著搬貨隊伍。
陳雲志回笑道:“二手車,二手車,不值幾個錢的!”
兩人正在寒暄,這時二叔不知從哪裡開著他的麵包車回來。
陳雲志看了一眼立馬跑了上去:“蔡二哥,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這次真的太麻煩你們了!”
二叔:“呀,表姐夫,沒事的沒事,都是一家人!”
“那個,二哥,我想借你麵包車去拉點東西,剛剛路過的你家門口的時候去找你,偏偏你出去了。沒想到你是來這裡幫忙了。哈哈哈…”
說著就把一盒香煙往二叔手裡塞去,二叔收下香後掏出車鑰匙:“沒事,都是來幫忙的,車況不怎麽好你路上注意安全哦!”
這時我們也已經搬完貨物了,眾人都跟著進屋,我知道這是要安排活。
我們這裡死人酒席分別需要總管一位,大廚四位,燒湯一位,做飯三位,洗菜洗碗六位,然後管火,跑堂若乾,
上菜看情況來定,還有記帳,收錢,發煙人等等… 所以晚上等主家來了,一般喪事的主管基本就是委托二叔和陳叔兩個當的多。
這時分好活後,各自就準備收拾回家了。
三叔分到了發煙的活,小叔記帳,馬三收錢,我和老弟一個跑堂一個上菜,各自還領了兩包幫忙煙,我正在戒煙路上只能拿給老弟。
回家路上老弟說道:“老龍,我過幾天忙完就不回來了!”
“為什麽?”我疑惑道,雖然他也經常不回家,可都沒說過要離開很久。
“我在市裡弄了個場子,得長時間去哪裡看著了!不能隨便安排兄弟去了,畢竟是自己的場子。”
“好吧,那有空我來市裡找你!”
“嗯”
說完我兩已經到了家門口,老妹已經回房間了,我們各自回自己房間。
第二天早上,我們就已經到了張爺家,昨晚守孝的人還是不少,那幾個喪葬樂隊師傅都開始吹的吹,敲的敲。
一時間整個大院鑼鼓聲聲響起,鞭炮聲不絕於耳,陸陸續續又有十幾個人趕到。
由於人越來越多,我和老弟被擠到大堂,此時棺材已經不在裡屋了,昨晚就已經搬到大堂這裡,發黃的牆面上掛著張爺黑白照片。
黑紅的棺材就橫在大堂中間,兩條木凳支撐著,那一袋袋尿素也從棺材頂上改在下方了!
前方點著香,蠟燭一個火盆燒著紙。邊上各個老頭吹著嗩呐, 敲著銅鑼。
“我突然感覺這棺材上有一股股黑氣在往外冒呢!”回頭問了老弟一句。
老弟手裡還在打著遊戲說:“可能你眼花了,這裡面燒著香紙,那都是煙霧…”
我這時看到陳曦走了出來,身後跟了幾個青年。
看來是張家本族子孫過來的,畢竟這喪事需要孝子,本族子嗣都得跪拜下祭。
個個披麻戴孝,來到棺材前行了跪拜之後就出去了,張雲雲陳雲志二人還在忙著招呼各方來客!
我們便各自也開始忙了起來,中午飯是自己人吃,從一點半開席一直要到明天下午三點左右才清場,這樣才能接納那些特別遠的親戚朋友。
畢竟以前沒車,喪事一般通知急,所以都是辦得比較長久一點。
小叔和馬三幾人也擺好接客桌子,眾人也都做完準備工作。
很快酒席開場,一堆人忙得不亦樂乎……
吃的吃,喝的喝,喜喪就是喜事,壽歸正寢在古時候可是很難得事,不是被拋屍荒野,就是馬革裹屍,要麽就是他人謀害,災病而亡,要想活到自然死亡,真的很不容易。
流傳下來,這些百年歸土的老人對於親人就是喜事。
晚上七點左右,賓客散席不久,小叔和三叔也去了裡屋打牌,只有大堂裡零星的幾個張家本族男生和陳雲志夫婦還在守孝燒著紙張。
我和老弟去到旁邊廂房打著遊戲,馬三一個人在接客桌前玩著手機!
這時一個步履匆匆的老人帶著笠帽,穿著舊中山裝趕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