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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樵的自白》一十五、序幕(6)
  65次?

  我看這數字愣在當場,臉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發現了什麽秘密。

  她發著偷笑表情,就這麽急不可耐地了解我啊,看出來什麽端倪沒?

  我回復:沒有,我怕看見不該看的就尷尬了。

  “我沒那麽複雜。”

  我看著簡單的幾個字,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復。

  “傷口還疼麽?小心感染了,記得按時換藥。”她又回復

  我回復還好,然後把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給她講了一遍,她聽完還安慰說萬事開頭難,以後又不是每天都送,也可以休息的。

  “昨天的事還沒有好好感謝你,明天中午請你吃飯,想好吃什麽告訴我。”

  我倒是無心專注這個,自從回來開始就發現何姍勢頭不對,加上李岸刁璿的煽風點火,倒是讓我覺得自己又行了。腦子裡盤桓的都是她空間裡的缺失,很想問問沒有動態那兩個月發生了什麽,可話到嘴邊咽了回去。

  她也沉默了好一會,要看話題就要僵住,我賊兮兮地說:“每天的夥食費標準不達標哇,這會已經餓了。”

  她回了白眼,說關於吃飯的事你是一刻都不想耽誤,還是說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悻悻笑著,她又來了消息:“太晚了!明天中午吧,地方你挑。”

  看了眼十一點多確實有點晚,我到窗戶邊準備抽根煙,正巧看到樓下的夜市攤上,兩個彪形大漢架著醉酒踉蹌的女孩扔進車內,車一溜煙離去。

  我心裡暗罵了聲,不知道怎麽就又進入回憶狀態,想起了當初的小容,那些過往的碎片像是電影般越上心頭,的燈紅酒綠、小容的嫵媚放肆、何姍曼妙的歌聲、奪路而逃的無可阻攔、阿志的瘋狂律動、蜂擁的車潮……

  車,那台寶馬三系…

  我的記憶被無形的大手生生拖進了漩渦,那是朦朧的路燈、風馳電掣的速度、清河大橋、濱河公園,那些路標牌隨著我長長的一腳刹車,周圍只剩下黑暗和風。

  又掉進了回憶的陷阱裡…

  我長舒口氣,把車停靠在河堤前,渾身早已經濕透。

  後座的何姍仍舊睡意正濃,我把毯子披到她身上,這時候覺得左腿傳來一陣刺骨的疼,打開車內燈,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大腿處劃傷兩寸長的傷口,而罪魁禍首,一片瓶子碎屑正安靜地插在腿上。

  我定神想了想,該是那會和衝上主駕的韓鵬搏鬥時,砸爛的啤酒瓶子。

  我實在忍不住疼痛叫了一聲狠狠心拔了出來,血咕嚕嚕地湧出來,疼意喚醒了被暴打的傷痛,一瞬間所有的疼痛交織,我緊握著方向盤,借著後視鏡看清楚頹廢顯得蒼白的臉,因為失血過多嘴唇也翹起了皮。

  坐墊上染了一大片深色,拿出抽紙胡亂擦了擦摁著傷口,靠在座椅上開了窗戶,夜晚的清涼湧了進來。頓時渾身冷得出奇,凌晨四點多的天氣竟沒有半點困意。

  這會哪裡還有診所,就特麽掙了那麽多錢,進醫院一趟豈不是兩個月白乾,我從背包裡翻騰出一件舊衣服,撕成條狀把傷口綁了起來。處理完這些已經是滿頭大汗,我舒了口氣摸到胸口口袋裡的一支香煙,點燃。

  摸出手機打開了通訊簿,我翻著卻不知道要打給誰,覺得深深地無力感和彷徨這一刻好想抱頭大哭,這十幾年來的寒窗苦讀,自小耳濡目染的教誨,人生第一次打架,竟然是為了萍水相逢的人,酒瓶砸在韓鵬頭上的時候也沒有想太多,只知道這個女孩不能受到傷害。

  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是見義勇為,還是說觸動了逆鱗。

  會不會把韓鵬那孫子打死了?我腦子一片混亂,回想起滿臉是血的場景真是嚇壞了,可是也沒得選。

  如果打死人,會不會坐牢?

  就在胡思亂想時,qq響了是同事阿正發來的。

  我點開一看:陳哥,不要回小屋,韓經理帶著人過去了!趕快跑!

  時間是2:46分,應該是奪車跑路的時候。

  韓鵬不是好惹的主,開了他的腦袋肯定是不死不休的。我沉默再三編輯了條消息:謝謝兄弟提醒,我們後會有期!

  關了機,從背包的小盒子裡取出一塊SIM卡,重新換上了N市的號碼開機。做完這些,終於覺得可以消停些了。

  回頭看著睡夢中的何姍,近乎完美的臉龐格外恬靜,不由得心生火起,老子在這拚命,你睡得死豬一樣,我掀開她的毯子玲瓏曲線暴露出來,光滑細膩的大腿,白皙無暇的胸口,頓時眼睛血紅,雙手就要撕開她的上衣,可在接觸肌膚的前一秒,我猶豫了。

  這個樣子和韓鵬有什麽區別?

  風吹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我搓搓肩膀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最後一支香煙扭曲得不成樣子,無言笑笑再度點燃。

  淚水在那一刻流下,委屈和不甘,在這即將十八歲的年紀。

  不知何時煙就成了唯一的慰藉,大概是高二那年對喜歡的姑娘愛而不得吧。那個月明星稀的晚上撞見了喜歡的人牽著別的人手在小樹林裡擁吻,那時候真真切切體會到心碎的聲音。自己想要去暴打那個男生一頓,可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呢?

  記得當時是落荒而逃的,一路狂奔到小賣鋪,要了一瓶白酒,一包煙。

  坐在操場的觀禮台上學著大人的模樣抽煙喝酒,那晚喝醉了,地上一地煙頭,是哥們風哥發現的,幾個要好的哥們把自己送進的醫院,打了五六瓶點滴。

  最後醫生推著厚眼鏡片,語重心長地拍著肩膀說:“小夥子年紀輕輕的沒有那麽多憂愁,要好好讀書,以後多掙錢抽中華喝茅台那才叫拽。抽劣質煙,喝假酒,不算本事的。”

  大概是那次假酒事件喝傷了腸胃,據風哥說當時發現我的時候,正在哇哇嘔吐,還帶著血,都嚇壞了。

  從那以後在喝酒這件事了我是無疾而終了,可失去什麽就會得到什麽。嗯,確實得到一項離不開煙的技能。

  可倦意難以抵擋,我回過頭時,她不知何時變成側躺,微微凸起的蜜桃正對著前方,真是個誘惑人的小妖精,我咽了口唾沫,冷困交織還要面對紅果果的誘惑,實在難忍。

  我躺在主駕上又是翻來覆去睡得難受,從行李裡翻出件外套搭在身上,可仍舊抵擋不住寒意。又沉默再三,還是鑽進後座,和她爭奪禦寒的毯子。

  狹窄的空間根本無法入眠,何姍睡夢中瑟瑟發抖。

  我也是無奈,隻好驅車上路,在寂寥無人的大街亂轉,遠處一家閃爍的LED燈引起了注意。距離近些看清了五層臨街的灰白色樓層。

  把車停在逸雲賓館門前,再次推搡她幾下,除了慵懶的回應和哼哼唧唧的不耐煩聲又是一動不動。

  我搖搖頭,下車推開了賓館的推拉門,賓館外觀一般,狹窄的大廳裡也是一股淡淡的霉味,選擇這種地方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再正規一點的地方還是要審查身份證的。

  環顧四周,門口正對著樓梯,入門一米多遠靠牆放著一具老式沙發,右手邊是半人多高的吧台,吧台後面上面有些斑駁翹皮,上面掛著電子鍾和房價表。

  尾暗的燈光下,吧台電腦後面傳來男人驚雷般的呼嚕聲。拿出身份證在吧台上敲擊幾下,男人反射似抬起頭,睡眼惺忪中帶著職業的假笑:“住店啊,兄弟。”

  那眼神和架勢活脫脫的黑店老板鬼魅的笑容,下一步會不會劫財劫色,殺人滅口?

  我別過臉去,第一次開房多少有些緊張,把心一橫,目光盯著價格表,明顯感覺聲音輕輕顫抖:“有房間嗎?”

  老板嘿嘿笑著探出頭看了看門口還沒熄火的車,連忙點頭,“還剩一間大床房。”又低頭看了眼電腦,“現在是四點半,中午十二點半退房,算你優惠,98。”

  我猶豫了下把身份證遞過去,老板笑嘻嘻地接過去低頭去登記,還不忘問了句:“車裡的那位也要登記的。”

  “就一張身份證!”我冷冷說著,拍上面兩百塊錢,指著旁邊的煙酒櫃,“拿包紅塔山”

  男人接了錢,隨手遞過來煙,拆包點火久違的舒坦。

  老板把房卡和身份證都遞過來, 我拿了這才出門。到了後座,架起何姍,可何姍爛醉如泥早已是沒有支撐。我隻好穩穩身子,一把公主抱把她抱在懷裡。

  進了店門時,正好和老板伸得像是長頸鹿般的頭對視,清楚看見老板的目光像是死魚般黏在她的大腿上,我瞪了老板一眼,老板反而一副耐人尋味的笑,朝我偷偷比了比大拇指。

  何姍的體重差不多一百斤,一米六八的個頭顯得有些瘦弱,我抱在懷裡並不沉重。只是女孩撲面的酒味,酡紅的面容,讓人不免想入非非,近距離的接觸,手心傳來的溫熱和淡淡清香折磨的我趕緊別過臉去。

  何姍似乎做了不好的夢,微微皺眉表情顯得痛苦,她來回翻弄著,直到雙手勾著我的脖子才安靜下來。

  房門打開,我摸索許久才插了卡,昏暗的燈光點亮,房間還算乾淨沒有異味,右手邊的衛生間門把手壞著門也殘破,在往前走左手邊是電視櫃,老式電視幾乎佔滿了桌面,右手邊是一張大床。潔白的床單散發著洗衣液的清香,把何姍平放床上,她卻抱的很緊,老式席夢思床墊的柔軟導致身子沒有重心,一下子歪倒在她身上。

  “醒醒醒醒!”我拍拍她的臉,吹彈可破的肌膚上瞬間出現了掌紋,我有點不忍,又輕輕掰開她的手指,女孩卻像是失去安全感的嬰兒,顯得張皇失措。

  PS:現實情節的正常發展,在某個契合點又穿插回憶,是推動和彌補陳樵與何姍空白的手法,可能感覺起來比較亂,需要從頭細致看。

  感謝海龍天的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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