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仁正光著膀子烤火,聞言回頭:“尋仇還是打劫?”
刀疤臉見屋裡有三個人有些懵:“不對啊,應該是兩個兄弟。”
包打聽開心的往後一躺:“那你找他們,我只有一個人,他們是兄弟二人。”
刀疤男向身後一招手,進來數道人影。
後擠進破廟裡的這幾位穿得不拘小節,但是身手都很矯捷。
幾人進屋就迅速將蘇仁和應理包圍起來。
應理在認真的扒土豆皮:“別聽他們兩人瞎說,我不認識他們兩,我是獨自上路的。”
仰躺著的包打聽不幹了:“喂!吃我的土豆說話得講良心,明明我不認識你們兩個。”
刀疤男這下有點搞不清狀況了:“你們到底誰是兩兄弟?”
問是對著破廟裡問的,眼光卻瞧在蘇仁身上。
蘇仁咧嘴一笑:“他們兩個都是我兄弟。”
刀疤男一摔手中鬥笠:“特娘的,敢耍老子,左右多殺一個人,上,統統弄死!”
“等等!”應理一聲大叫。
刀疤男一眾果然停下來。
“幾位好漢,沒必要大雨天的惹麻煩,請問你們要找的兄弟可有名姓?”
刀疤男撓頭:“有……有吧……?”
“姓甚名誰?”
刀疤男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出來這麽久,誰還記得住?”
“你要找的可是應德升應大人的徒弟?”
“世人皆知應德升不惹江湖事,江湖人自然無事找他。”
“那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姓包?”
刀疤男撓頭:“有點耳熟。”
蘇仁果斷讓開位置,讓刀疤男一行人看得到包打聽。
“包打聽,包打人可是你要找的?”
“對對對對!就這兩個!”
應理低頭繼續摳土豆皮,蘇仁指了指頭頂又指了指牆角想跑的:“巧了,上邊有位淋雨的叫包打人,下邊躲雨的這位叫包打聽。”
刀疤男抽刀:“孫子,可找到你了!給我砍!”
包打聽大急跳起:“兄弟!救命!”
蘇仁重新坐下來烤火,應理眼皮都懶得抬起。
包打聽輕功極為優秀,可惜被困在破廟裡不得施展。
刀疤臉的人巧妙的堵住了進出的廟門,目的就是甕中捉鱉。
包打聽不得脫身,刀刀追著他砍,一時間上躥下跳很是忙亂:“兄弟!你之前不是有消息要打聽?你救我一命,我給你打個折?”
蘇仁白眼望天:“生死一線了還不說免費,光打折?”
“兄弟怎麽稱呼?我保你最低折扣好不好?”
“在下蘇仁,免費,否則免談。”
包打聽不說話了。
“兄弟,舍命不舍財?”
差點挨了一刀,包打聽咬牙猛衝廟門,這次奮力一搏還真被他衝出來一次機會。
說時遲那時快,即將奔出廟門的包打聽面前出現了一個人,擋了廟門。
不是蘇仁是誰?
“不好意思腳滑了。”蘇仁閑閑的笑。
一個鷂子翻身上了房梁的包打聽氣得咬牙:“你這算什麽?玩陰的是麽?”
蘇仁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嗯,所以你答不答應?”
包打聽惡狠狠的回了一句:“賠本的買賣我不做!”
蘇仁注意到刀疤臉那邊已經開始拉弓了“你真的會死的。”
包打聽也注意到了,他現在這個位置插翅難飛:“多少你要給一點,
這是我的氣節!” 事到如今,蘇仁有點欽佩他:“最多出1文……”
“成交!”包打聽趕緊應下,小眼睛裡似有淚光閃爍。
蘇仁決定動手,刀疤臉的人也不是傻子,立刻將蘇仁和應理都列為攻擊對象。
應理最後一點土豆皮終於扒好了,乾乾淨淨金黃綿軟。
剛欣賞完畢,還沒等放到嘴裡,一記流星錘襲來。
應理及時反應,後撤躲過,可惜土豆沒躲過定在流星錘上掄了出去。
目光跟著流星錘走,直到土豆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應理拔刀:“找死!”
廟小刀客多,一時刀光劍影,自然就有最快的一把刀。
應理的刀無疑是最快的。
蘇仁隻踢翻了一個人就跳上了房梁跟包打聽蹲在一處往下看。
包打聽:“你這買賣做的有點水吧?別人打也算?”
蘇仁:“我兄弟打的就算我打的,我也沒想到他為了幫我能這麽勇猛。”
包打聽:“你確定是因為你?”
蘇仁:“那還能是因為你?”
包打聽不說話了,認真看地上那個被踩扁的土豆。
聰明人還是不要問太多,1文總比一個土豆聽起來好聽些。
應理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刀疤臉一行,一腳一個踹出門外。
刀疤臉捂著刀口站在廟外的瓢潑大雨裡放狠話:“你這閹人,平白攔我生意!我告訴你,我還會回來的!我跟你沒完!”
廟內飛出一柄大刀正貼他額頭插進身後的大樹裡,刀刃一半進去發出嗡嗡的顫抖聲。
刀疤臉白了臉色,猶豫了許久又找找場面:“應德升不問江湖事!你們這算什麽?”
算他明智,到底不敢提閹人二字。
“他是他,我是我!”應理回答的乾脆極了。
刀疤臉想回一句我們走著瞧,猶豫半天到底沒敢喊出來,隻好惡狠狠的叫自己人走。
廟裡還留了個也想走,被應理一腳踹翻在地。
應理刀指地上踩成餅的爛土豆:“怎麽賠我?”
流星錘大哥看著越跑越遠的刀疤老大,對著個爛土豆欲哭無淚:“我身上就這些錢都給您,您大人有大量放我走吧?”
應理自然看不上他的那點錢,不過也沒想好發作。
蘇仁從梁上跳下開開心心的接過流星錘大哥的錢袋,高高興興揣在懷裡。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蘇仁自認是個仁義的:“哎,我兄弟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看你浪費食物有點生氣罷了。”說著低頭示意地上的爛土豆。
流星錘大哥猶豫的看了眼蘇仁,又看看面無表情的應理,頭皮一緊眼一閉,把那顆踩成黑餅的土豆塞嘴裡直接吞下:“謝各位小哥賞!”
話落腳下抹油掉頭就跑。
應理有些不高興的看著蘇仁:“我沒覺得這樣可以算了。”
“那你還想怎樣?我看你想不出來才幫你解圍的。”蘇仁認真翻錢袋。
“你很缺錢?”應理不解:“應大人給弟子的束脩很多的啊”
蘇仁把錢小心踹在懷裡:“你不懂,錢這東西再多也不嫌多。”
應理單手揚起,刀出如電,狠狠插在廟門口:“包公子,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包打聽很甘心的收回腳恭恭敬敬的站好:“雨太大,我想看看我哥。”
蘇仁伸手搭在包打聽的肩膀上:“包公子不說一聲就走,會讓我誤會你說話不算話的。”
包打聽正色:“怎麽會,我包打聽做的就是誠信買賣,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蘇公子有什麽想問的隻管問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蘇仁請包打聽重新坐回火堆邊:“就與我講一講紅邪教吧?”
包打聽了然:“你算是打聽對人了,紅邪的事我還真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幾人給廟裡篝火重新續了柴,圍著繼續烤土豆,邊烤邊說。
“要說紅邪之前無惡不作人人都知,但是紅邪的秘密在12年前!那個大雨夜,仇影殺了紅邪教主紅蓮之後。”
外面雨稍寂,廟裡起了陣陰風。
“所以世人隻知紅邪教主被滅門卻不知道仇影拿走了一樣東西,更不知道那個三歲大的孩子被寄養在哪裡?”說道這裡包打聽暗暗期盼的等著應理或蘇仁提問。
可惜兩個人都不搭茬,他自己好自己說:“要說仇影帶走的東西,應是一本心經!而那個孩子,你們猜他在哪裡?他在青城山的廟裡!在大和尚一禪處寄養!現在一禪雖死,但是必有蛛絲馬跡還能找出那個孩子來!”
蘇仁默默吃了口土豆:“所以你只知道這些?”
包打聽被質疑了專業性不幹了:“什麽叫我只知道這些?江湖上能知道這些的已經少有。 ”
“少有不是沒有,我知道的就比你清楚,我還知道那個男孩是誰,在哪裡。”
應理看了蘇仁一眼有點想笑。
“在哪?是誰?”包打聽眼睛亮晶晶的,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買信息還是我買信息?我收費很貴的!”蘇仁把這句原封不動還了回去。
一聽要花錢,包打聽不問了:“我只打聽信息,花錢買我可不乾。”
蘇仁冷笑:“你知道的這點事我都知道,你這信息根本一文不值!”
包打聽震怒:“我說的可句句屬實,都有證人或證據!你休要詐我!信口開河說你知道,誰信啊!”
蘇仁起身打了套少林拳法:“我就是一禪的弟子,那個男孩我認識。”
包打聽驚喜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你提條件吧,只要不花錢我都行,只要你告訴我關於他的所有事?”
“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蘇仁奇怪包打聽為什麽如此激動。
“紅邪可開了好大的價格!咱們合作吧,只要套取到仇影留了什麽給他,我們就發財了。”
“不就是一張字條?”
“絕不可能!仇影的那張字條根本不是秘密,所有人都見過,上邊就一句話報仇找我,我是仇影,但是仇影在那之後就退隱江湖了,所以要那孩子找他必有別的線索!”包打聽篤定:“所以一禪必給了他別的線索找仇影!”
別的線索,蘇仁愣住……
這麽說仇影的下落就在那半本心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