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其實什麽都沒想起來，但他能大概猜到這段對話是他跟誰，也能猜到這段對話大致發生在什麽時候。

林若其實也沒有多難過，雖然他剛剛大腦確實在一瞬間空白，為這個事實所震撼，情緒也有片刻的失控。可他終究沒有任何與亞利斯塔·圖鐸有關的記憶，當身體的本能反應結束之後，林若對於這件事僅而沒有了任何的實感。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林若依舊在心底回答了亞利斯塔·圖鐸的那句話。

不，其實是一樣的。

我知道這個世界有多殘酷，也知道這個世界的底層規則有多瘋狂，我只是無法將那些殘酷的事情視作理所當然。

我能理解你們做的事，但我無法接受。

這聽起來有些答非所問，但林若有一種直覺，如果亞利斯塔·圖鐸還在的話，祂想聽的應該就是這樣的回答。

不過，唉，雖然沒有實感，但哪怕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這件事也好刀啊——他的學生夥同他的教子、造物主的神性分身宰了他最好的朋友，他的老朋友因為命運的啟示選擇了袖手旁觀，而他在這一切發生時，可能正無知無覺的在某個角落正悶氣。

嘶……林若感覺自己有點明白為什麽第四紀後期四皇之戰這麽大的事，他似乎都沒有怎麽參與了。

這種事砸頭上，誰受得了啊，哪怕林若對自己的承受能力與自我調節能力有信心，也覺得自己在梅迪奇死後，恐怕都得自閉一段時間。

而且……林若看了旁邊正擔憂的看著他的克萊恩一樣，後知後覺的冒出了冷汗。

他之前不知道亞利斯塔·圖鐸這茬，覺得克萊恩既然是自己的學生，那麽介紹給梅迪奇完全莫得問題。

但現在再看……咳，也是難為小紅了，哪怕被他的學生背刺過，面對克萊恩的態度也只是有些嫌棄。

唉，真是一灘爛帳。

林若忽然發現朋友多了有時候也不好，尤其是在詭秘這種底層規則就十分殘酷的世界，朋友多了保不齊就會發生各種狗血的事。

“算了，都過去了，亞利斯塔·圖鐸也早掛了，我總不能把祂拉出來再殺一次……等等。”林若忽然想到了什麽，看向威爾，問道:“亞利斯塔·圖鐸，是怎麽死的?”

原著裡沒有明確的說過亞利斯塔·圖鐸是怎麽隕落的，隻隱晦的提到過紅祭司唯一性應該是被死神拿走了。

也是在容納了紅祭祀這不相鄰途徑的唯一性後，死神瘋了也更強了，聯手原初魔女掀起蒼白之災，最後打出了gg。

而這個世界的真實的歷史，林若所能查到的部分也基本和劇情描述吻合。哪怕在黑夜教會有關於這段歷史的記載裡，也同樣沒有血皇帝亞利斯塔·圖鐸隕落的詳細描述，隻簡單的提了一句某年血皇帝亞利斯塔·圖鐸隕落。

黑夜教會是不是還有其他更詳細的資料沒有給他看，林若不知道，他以前有沒有特意查過這方面的內容，對血皇帝亞利斯塔·圖鐸印象也還停留在原著階段，頂多加條“曾經被我打過”。

可如果亞利斯塔·圖鐸曾經是他的學生的話……當年他重創過血皇帝又銷聲匿跡後，到底有沒有再最後摻合一腳血皇帝隕落之戰呢?

“亞利斯塔·圖鐸隕落的那一戰我沒有參與……但據我所知，你應該是在的，更多的我就不清楚了。”威爾回答道，看著林若若有所思的表情，又嚷嚷道:“我突然覺得告訴你這件事是個錯誤的決定。”

“我倒不這麽覺得。”林若捏著下巴，對這個結果倒也不意外。

他對自己的朋友確實總是心軟，

但是對於背叛了自己的人是從來不會有任何手軟的。既然亞利斯塔·圖鐸做出了那樣的事，那他就不再是他的學生，而是他的敵人了。

林若在這種事情上，從來都是當斷則斷，不會拖泥帶水。

林若唯一的疑惑大概就是，他都參與血皇帝隕落之戰了，紅祭司途徑的唯一性被死神搶走就罷了，難道就沒有替小紅搶一份序列一特性回來?

林若疑惑，林若不解，林若想到了梅迪奇手上那份天氣術士特性。

“難道……被我藏起來了?”林若捏著下巴思考起來，他現在心底有兩個猜測，第一個猜測是他當年確實啥都沒有搶到，雖然替自己清理門戶卻空手而歸。

第二個猜測則是他搶到了一份序列1特性，但沒有直接給梅迪奇，而是利用無暗十字把序列1那份特性單獨析出，剩下序列2至序列9特性的給了小紅。

至於梅迪奇其實拿到了序列1特性，但選擇框騙他這種可能，直接被林若排除了。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直覺。

“我想想……嘶，想不起來啊！”林若眉頭都想了起來，努力回憶了半天一無所獲後，決定等以後再說。

如果他手上真的有一份征服者特性的話，就以曾經的他安排自己的架勢，早晚會出現的。

林若有那個耐心等待。

“呼……”長長的吐了口氣，已經調節好心情的林若看向威爾， 也沒有多少逗對方的興趣了，直接開始正題道:“我想你之所以來見我，也不單單是因為我吧，你同樣預見了一些和克萊恩有關的事情對嗎?”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契機。”威爾沒有否認，因為祂清楚，林若既然帶著克萊恩來見他，必然是知道這一點的。

“什麽契機?”克萊恩有些疑惑，卻沒有意外，畢竟過於威爾有求於他的事，在之前林若就告訴過他了。

“應該是容納唯一性的契機。”林若開口回答道，“命運途徑的唯一性在威爾手上，但祂該說是倒霉還是倒霉呢，直到今天都沒有真正的容納唯一性。這導致命運途徑的唯一性不僅僅沒有給祂帶來助力，還成為了累贅。”

“誰倒霉了，我不過是一直沒遇到契機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命運途徑有多麻煩，合適的時機，誰知道合適的時機什麽時候能來啊！”威爾不滿的嚷嚷道，作為一個序列1祂當然不會如此不穩重，但作為一個十歲的孩子，威爾·昂賽汀就沒什麽偶像包袱了。

看著這樣的威爾，林若不由想到了原著最後的那段劇情，想到了威爾在拒絕克萊恩幫祂容納唯一性後，那句“不，這是一個祝福”，嘴角頓時勾了起來，道:

“那還不是倒霉?真正的歐皇都是直接恰特性成神啊，你這樣的，嘖嘖嘖！”

威爾愣住。

威爾氣炸。

“既然我這麽倒霉，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麽?”

“因為幸運的我要給倒霉的你，帶來幸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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