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雲龍許久沒有聽到秦盼盼的回話,頓時也就明白了。
一大早遇見這種事,鄒雲龍早已經沒了用早膳的心情,來來回回在客廳中踱步。
今日這般無妄之災,要想妥善處理還有點難。
也並不是鄒家平日裡跟金家關系疏遠,今日貿然求上門去,不能解決問題。
在這滁州城裡混,寧願與全滁州的老百姓為敵,也不可能得罪父母官。
鄒雲龍心急的是,暫時還不確定昨夜發生了什麽事情。貿然找上門去,也不一定能夠妥善解決問題。
直到鄒雲龍踩到了客廳中的一小片瓷片,瓷片發出清脆的“哢嚓”聲,他才聽了下來。
“那跟咱們有關沒關?”
“這種事怎麽可能跟咱們有關系!”情緒是能夠傳染的,秦盼盼看鄒雲龍踱來踱去,心裡也急得很。
“也是!”鄒雲龍說完便將視線轉向了秦盼盼,又開口問:“你怎麽還杵在這裡,難道要我去打聽嗎?”
秦盼盼聽了鄒雲龍的話,慌忙轉身,走了幾步,心中提著的那股氣,終於舒了出來。
打聽得到什麽消息,大家心中彼此都清楚得很。
秦盼盼也明白,他待在鄒雲龍面前就是給鄒雲龍添堵呢!
這邊妙玉坊,早已經日上三竿。
明媚的陽關透過蟬翼紗薄薄地撒進了徐陽的臥房中。
妙玉坊的床真軟,屋子裡被沉香的香熏得氤氤氳氳,那味道好聞極了。
昨夜金壽離開後,徐陽又詢問了下妙玉坊到底還有沒有空余的房間。
沒想到答案是肯定的,妙玉坊房間多得是,只要銀錢給夠,想要睡啥樣的沒有。
得知這個消息後的徐陽心中便明白了妙玉姑娘的用意。看來聰明人跟聰明人之間是彼此存在著默契的。
徐陽暗中給青鸞傳遞完任務後,許久沒有踏踏實實睡過一覺的徐陽,便在妙玉坊開了個甲字號房。
徐陽從軟床上醒來,躺在床上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徐陽,睡醒後頓時覺得全身酸痛。
也不管昨夜青鸞那邊任務完成了沒有。
剛剛起床,還沒活動幾下,幾個丫頭就端著洗漱水走了進來,這般伺候像極了徐陽當初在家的感覺,不免令徐陽思緒萬千。
剛剛洗漱好,一柔聲傳了過來:“徐公子,姑娘請您去用早膳。”
“知道了,我這就去。”
再次見到妙玉的時候,妙玉正端坐在餐桌前。
幾縷春光打在妙玉的身上,陽光的照射下,妙玉姑娘的皮膚粉裡透白,淺色的毛細血管隱隱透過皮膚,一陣微風拂來,幾根青絲輕柔地撫在妙玉臉上。
這種歲月靜好的感觸,讓徐陽的內心在這一刻找到了些許的撫慰。
“早上好!”妙玉淡淡地跟徐陽打招呼:“徐公子昨夜休息得怎麽樣?”
“妙玉姑娘早上好。昨夜睡得挺踏實的。”
“給你準備了幾樣小食鹹菜,不知道你是否能吃得慣。”妙玉說完又補充了句:“徐公子好手段,足不出妙玉坊就能攪動滁州城風雲!”
“哦!”徐陽知道妙玉說的是什麽,他並未回答,而是看了看餐桌。
桌子上擺放著白粥、肉餅、醃漬的蘿卜皮和地藕這幾樣簡簡單單的吃食。
此時此刻吃什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誰一起吃。
徐陽剛端起白粥,筷子夾住來一段地藕,妙玉接著說:“今天一大早城裡多了很多巡防的兵丁。”
徐陽笑了笑,將地藕夾到白粥上面。
“昨晚上的事是徐公子所為吧?”
徐陽就著適口的地藕喝了兩口白粥。
“這就要感謝妙玉姑娘創造的條件了!”
妙玉淡淡笑了笑,並沒有否認。
兩人初次合作便有了默契
“要說昨晚我對公子的話將信將疑,那今天早上我便相信公子有給我自由的實力。”妙玉說完,將昨夜徐陽沒帶走的銀票重新推回到了徐陽面前。
“怎麽?”
“徐公子不想合作?”
徐陽想了想,收回了這銀票。
五千兩原封不動回到了徐陽手中,還多了五百兩,不過也頓時明了。
笑了笑,心安理得的將銀票收了起來。
妙玉見徐陽收好了銀票,這才開口詢問:“徐公子打算讓金公子賺二十萬兩?”
徐陽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說:“這件事不值二十萬。”
謀劃這件事無非是不想自降身價去找鄒家, 並不是跟鄒家討要銀錢。
“我們所謀之事並不相同,不過妙玉姑娘的事並不是二十萬兩銀錢能夠解決的。”徐陽說完漫不經心看了眼妙玉。
“難道不是麽?”
妙玉沉思了片刻,默默點了點頭:“行吧,我信你!”
未了,心中實在不解才開口詢問:“不過你是怎麽知道我的事不是銀錢能夠解決的?”
“昨夜你不是說富商想用二十萬兩為姑娘贖身。”
聽到徐陽這麽說,妙玉心中更加的安定了。聰明人之間,不用說得特別透徹的,徐陽只是從自己的隻言片語裡就明白了她的處境。
這世上有很多很多的事可以用銀錢解決,要是銀錢也解決不了的,那就是銀錢不夠!可還是有一些事,並不是只有銀錢就能夠解決的,還需要權利。
二十萬兩白銀遠是普通人不敢想象的數字。
它並不是冰冰冷的一塊塊銀磚,卻無法擁有它的溫度。
在權利面前,二十萬兩銀錢只是一塊塊冰涼的銀磚罷了。
此刻的妙玉除了信任徐陽,就是信任徐陽。
這個世上能夠給自己自由的人可不多,眼前的徐陽或許能算是一個。這樣的人,妙玉沒有理由去得罪。
“以後公子有用得著妙玉的地方,盡管吩咐!只要我妙玉做得到的,我將會竭盡全力。”妙玉十分誠懇。
徐陽點了點頭,繼續捧起了白粥。
經過剛才的談天,此時的白粥溫度剛剛可以大口吃喝。
妙玉起身告辭,“那我靜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