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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風箏》第1章:明珠蒙塵
  “爹,你回來了,快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阿木爾結束了一天的打獵,回到了家中。聽見女兒諾敏對自己的稱呼,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說過多少次了,不許用你們漢人的稱呼叫我,在這裡要叫我‘阿布’!”

  說完,阿木爾揚起了手中的馬鞭,狠狠的在諾敏的背上抽了一下。

  “啊!”一聲慘叫。

  鮮紅的血跡從衣服上滲透出來,諾敏一時間呆愣在原地,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瞧著女兒這可憐模樣,阿木爾的心也軟了下來,他歎了一口氣,將女兒擁入懷中。

  “我與你說過很多次了,明國你是回不去的,不要在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如今太師掌權,太師乃是生性多疑之人,若是讓太師知曉我們家中還有著這麽重的漢家作風,那我們全家都將會落個淒慘至極的下場。”

  諾敏一面顫抖,一面說著:“知道了,爹...我錯了。”

  阿木爾大怒,揚起馬鞭,又狠狠的抽了幾下。

  “我讓你強!我讓你說漢話!我讓你不喊我阿布!”

  諾敏慘叫著,她柔弱的身軀已經布滿了鞭痕,可她還是咬著牙,就是不願意叫他阿布。

  聽到了聲響的安其爾快步走了出來,她看見諾敏背上的血跡,不由得大驚失色。

  “阿木爾!你發什麽瘋!”

  “娘...,不是爹的錯,都怪我...”

  不等諾敏把話說完,安其爾一把推開了阿木爾,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諾敏,將她扶到床上,為她解開上衣。

  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痕像一條條巨大的血紅蜈蚣一樣,盤根錯雜的趴在少女光滑的脊背上。

  安其爾看著這些傷口,一陣的頭暈目眩,她轉頭瞪了阿木爾一眼,旋即取了草藥,一點點的為諾敏上藥。所幸,阿木爾雖是憤怒,不過還是有所留手。諾敏背上的傷勢看著嚴重,實際上也不過就是一些皮外傷,並沒有什麽大礙。

  又是一陣忙碌,待到安頓下來,晚飯早已涼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氣氛有些詭異。

  “明日,太師要從喜峰口入關,我也會隨軍南下。”阿木爾出言打破了寧靜。

  “啊?”諾敏手裡的食物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爹,你答應過我的,不再南下殺人了!”

  “不許叫我爹!”聞言阿木爾又怒火中燒,他又要去尋自己的馬鞭。

  “坐下吃飯!”安其爾一把拉住了阿木爾,她又朝諾敏使了使眼色。

  諾敏立刻住嘴不說話了。

  阿木爾過了許久,緩和了臉色:“我答應你,此次南下隻取錢糧,不會殺人。”

  “太好了!”諾敏明媚的笑了。

  望著諾敏明媚的笑容,阿木爾不由得心中火熱。

  他再也顧不上吃食了,他一下子將諾敏撲倒,解開自己的褲子......

  ——————

  阿木爾像一條死狗一樣,趴在諾敏的身上,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此次南下需要我為你帶些什麽?”

  “不...不必了。”諾敏微微喘息著,她別過頭去,不願意看阿木爾。

  “帶些什麽吧。”

  “不必了,都是搶的,我不想要。”她扭過頭來,直直的盯著阿木爾:“隻盼望你能真的不殺人。”

  “我答應過你了,此次南下不殺人。讓我給你帶些東西吧。”

  諾敏又把頭扭了過去,不再看阿木爾。

  “給我帶封信。”

  “帶封信?”阿木爾一愣,脫口而出:“你在南面的家人不都死了嗎?”

  諾敏冷笑:“讓你失望了吧,當初我弟弟不在家中,沒有遭你們毒手。”

  阿木爾久久無言,許久後他才說道:“好,這封信我給你帶去。”

  “還要一個風箏。”

  “風箏?”

  阿木爾忽然想到了初次見到諾敏的那天。

  秋和日麗,天高氣爽,二八年華的少女在家人的陪伴下在放風箏。

  諾敏在陽光下,在秋風裡。她跑著、笑著,好似是天下最美麗,最幸福的人。

  忽然間狂風大作,旋即暴雨傾盆,天地間一下子昏暗起來了,同時到來的是北面強盜的鐵騎。他們破了邊關,進了中原。來到了中原的強盜,見人就殺。

  那一日,是阿木爾在亂刀中救下了諾敏,也是阿木爾亂刀砍死了諾敏在場的所有親人。

  “好,我給你帶一個最大最漂亮的風箏回來。”

  ——————

  “阿布,您說的風箏到底是什麽東西?”

  行走在南下的道路上,孛日帖赤那困惑的盯著他的父親阿木爾,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父親形容的那種東西。

  孛日帖赤那在草原話中的意思是“蒼狼”,他是阿木爾的兒子,十多歲便隨軍征戰,已經數年未曾與阿木爾見面,如今大軍雲集,父子二人這才有機會見面。

  “它就是一張紙,幾根細竹條,還有一根很長的線。”阿木爾寵溺的摸了摸兒子的頭。

  “阿布,別摸我頭了,我已經長大了,現在是戰士了”孛日帖赤那不滿的晃了晃腦袋,隨即問道:“您是說,一張紙和幾根細竹條牽上一根長繩子就可以飛上天了?”

  “是這樣的,我的孩子。”

  “哦,聽我說阿布,您一定是瘋了。”孛日帖赤那有些激動:“一張拴著竹條的紙,怎麽可能牽著一根長繩子就能飛上天了?只有長生天才可以賦予‘羔羊’飛上天的力量,您一定是受到了南人的蠱惑!”

  “哦不,我親愛的孩子,想飛上天也很簡單,只需要尋一個有風的日子,放飛風箏就可以了,不需要長生天的庇佑,長生天?它在哪?”阿木爾大笑著,絲毫不把草原人的信仰放在心上。

  孛日帖赤那驚恐的望著他的阿布,旋即五體投地的跪在地上:“偉大的長生天啊,請您原諒阿布對您的冒犯,他只是被南人蠱惑了,我願意將最美的烈酒與最鮮嫩的羊羔獻給您!”

  “哈哈!”阿木爾放聲大笑道,他一把拉起了孛日帖赤那:“起來吧,我的孩子。這裡是玉皇大帝的地盤,長生天管不到。”

  在父子二人說話之間,很快來到了喜峰口。

  望著眼前巨大而漫長的長城,阿木爾也不由得驚歎:“漢人的智慧是草原人無法相比的,他們能在平地上建起這樣的奇跡。”

  孛日帖赤那卻不屑的撇了撇嘴:“那些明軍不還是如同草原上的綿羊一樣,任我們拆毀這城牆,不敢出來半步。”

  阿木爾也笑了笑,沒有反駁孛日帖赤那的話。

  明軍就是這樣,所謂的精銳邊軍,也只不過是隻敢躲在那長城後面,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拆毀城牆,進入其中。只要不去尋他們的麻煩,他們是不會露頭的。

  “孛日帖赤那你錯了,能打的明國邊軍將領也不是沒有,只不過他們都面對著各種掣肘,難以在北境邊疆施展自己的抱負與才華。”阿木爾看向南面京師,好像是要跨越千裡,看見在朝廷上被邊緣化的“馬王爺”。

  塵封的記憶湧上他的心頭,數年前幾百明軍精銳在這位“馬王爺”的帶領下,多次在廣袤的草原上,追逐上千韃子兵的場景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地回蕩。阿木爾參加過這些戰鬥,想起“馬王爺”的身影,阿木爾至今難以忘懷。

  如今,大學士高拱失利,連同馬王爺的上級,宣大總督王崇古也受到牽連,被禦史彈劾。作為王崇古手下心腹大將的馬王爺,自然也會受到明國高層鬥爭的牽連,已經被罷官回家。

  明國如今的話事人是大學士張居正,這張居正不過就是指揮過對南方倭寇戰爭,他所保舉前來薊州防禦的將領也只是一些在南面抗倭戰場上取得不錯戰果的將領。然而,北面的戰爭與南面的抗倭戰爭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戰鬥。 南面的抗倭戰爭在戰爭形勢與戰場烈度上,都與北面的戰爭不可同日而語。

  比起南面的數十倭寇與成百上千的海盜,北方的戰場全是精銳的士卒,他們代表著兩個民族的最強戰鬥力。伴隨著小冰期的到來,漠北的氣候越來越不適宜人類生存。來自草原上的漢子們將目光投向了先祖曾經征服過的這片土地,這片流淌著蜜的土地。

  他們想要再度征服這片土地!他們想要奪取更為廣闊的生存空間!

  當然,地處中原的農耕文明自然也不會束手就擒。

  即便在世界的范圍內,從未出現過農耕文明戰勝遊牧文明的先例,可這裡卻是一片充滿了奇跡的土地。

  明帝國上到王侯公爵,下到布衣行商,他們自幼就聽著先祖們戰勝過一系列的來自草原的敵人。即便也經歷過數次失敗,被北方的遊牧民族顛覆自己的家園,可最終漢人總是能夠重拾九鼎,重新成為神州大地的主人。

  尤其是在明帝國太祖高皇帝起事於布衣,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的背景之下,與漠北韃部抗戰到底就是如今最大的政治正確!

  在這場涉及到兩個族群生死存亡的戰爭,雙方將會在戰場上竭盡全部!

  阿木爾將思緒重新收回來,他想著:既然馬王爺已經被革職歸鄉,那麽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重現當年“馬蓮堡之戰”的重大勝利了,新來的明軍總兵又應該如何應對本次喜峰口之戰?

  阿木爾在心中冷笑著,北面來的強盜準備像往常一樣,拆毀長城,進入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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