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浪郡。
帶方縣。
無名山中。
一個少年揚起木棍,反覆擊打在粗壯的樹乾上。
他約莫十七八歲,個頭在一米八的上下,盡管只是以木棍為武器,但一招一式,仍習練得無比認真,也頗有章法。
樹皮已脫落,露出白嫩的樹肉,上面棍痕遍布,交錯凌亂,深淺不一,少年練習之日久,可見一斑。
練了半個時辰後,他取下身上的水囊,咕嚕咕嚕灌了幾口,擦擦嘴角。
半空中,一隻雕已經翱翔了幾圈,雙目凶厲,尖利的爪子在朝陽中閃閃發光。
孽畜,休要猖狂,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射下來,關進籠子裡,當隻雞一樣養著來玩。
今天的晨練是否有效果呢?
查看武力值!
武力79
唉!
還是79,卡在這個數字上已經兩個月,盡管每日苦練不息,仍然毫無進展。
以這個武力值出山,也可以算得上個三流武將吧。
他自嘲地笑笑。
他叫劉甲,從21世紀的地球穿越到了東漢末年。
穿越時空以後,他覺醒了系統,但悲摧的是,這個系統只能查看人物屬性,除此之外,既不發布任務,增強他的實力,也不幫助人物提升等級,讓他變得天下無敵。
這有什麽用呢?
三國時代各個武將的屬性,對於前世作為三國迷的他,怎麽可能會不熟悉?
只不過這個系統能查看的人物屬性比較豐富而已。
他再次查看自己的詳細屬性:
姓名:劉甲
年齡:17
體質:90
武力:79
智力:80
忠誠:70
將領:0
謀士:0
軍隊:0
不自信的他,對自己的忠誠度居然才70。
所以說,人要做到相信自己有多難。
難道非要我去投靠曹劉孫三家之一,做他們的鷹犬爪牙?
不,我不甘心,大丈夫好不容易穿越,豈能鬱鬱居於人下?
劉甲重新收好水囊,拾掇心情,開始練習用木棍刺擊、劈砍。
整個上午過去,他又累又餓,這才下山回到村裡。
這個小村只有他一個人。
上次土匪洗劫村子,男人們要麽逃離,要麽被殺,女人們都被擄上山去,成為土匪們淫樂的工具,村裡值錢的東西也成為土匪的囊中之物。
這股土匪有五六十人,長年累月都盤踞在東山,他們有刀有槍,盡管裡面並無厲害角色,但武器裝備卻比劉甲好很多,劉甲僅憑一人手中的木棍,不是他們人多勢眾的對手。
自打土匪洗劫村子以後,再也沒有返回此地。
劉甲推開門,裡面只有簡易的家具,一張榻,一把自己做的椅子,一個小罐內裝粗鹽,幾個植物果實剖開做成的瓢。
他點燃柴禾,煮了一塊鹿肉,撒上粗鹽,將就吃下去。
糧食是沒有的,在帶方縣這個窮鄉僻壤,普通百姓幾乎都以樹皮草根裹腹,能吃上粟米飯的,除了縣裡的達官貴人,就只有地主豪商了。
地主們都建造了莊園居住,豪商則蓄養了不少家丁保家護院,自己一個人能從誰手中奪食?
嚼完鹿肉,又喝了半瓢山泉水,他擦擦嘴,準備睡個午覺。
在地球上長期養成的作息習慣不容易改掉,四川人愛睡午覺,在北方人看來是一件神奇的事。
卻在此時,隔壁的屋門吱呀響了一聲。
奇怪,隔壁家的男人不是都死在那場災難中了嗎?現在誰進他家去了?
劉甲提起防身的木棍,走到門邊,透過門縫仔細觀察。
只見一個土匪打扮的男人摟著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走進隔壁。
女人的背影他熟悉,應該是鄰居家的女主人翠蘭,那個男人是誰?
他輕輕拉開門,慢慢向隔壁摸過去,動作幅度小而輕微,生怕驚動了對方。
他剛走到尚未關閉的大門外,便已聽見屋內二人對話的聲音。
男人說:“快脫,這幾天可把老子憋壞了,老大管得嚴,說你是他的女人,碰不得,老子偏不信邪。”
女人嬌笑道:“急什麽,村子早已廢棄,又沒人來,呆會兒還不是你想怎麽玩就隨你怎麽玩。”
“你可真騷啊,你丈夫才死多久,你就這麽浪。以後誰還製得住你?”
“哎呀,你壞,你罵人家,人家不理你了。”
“來吧寶貝,老子還就喜歡你這類型,又騷又浪。”
“你膽子這麽肥,不怕你老大生氣?”
“哼,在山上我怕他,下了山他管不著!廢什麽話,你脫快一點!”
“唉,二當家的,我倒是馬上脫光啦,你老是把刀拿在手上幹嘛?”
“哦,老大說,刀不離手,習慣了,居然忘了辦事時是不需要的。”
……
劉甲大概弄明白對方的身份,便查看對方的人物屬性:
姓名:鑽山豹
年齡: 29
體質:60
武力:68
智力:75
這家夥實力也不是不堪一擊,何況他還有武器。
只聽咣當一聲, 一柄大刀落地的聲音響起。
“媽的,沒立穩,倒下來差點砸到老子的腳。”
鑽山豹罵道。
“不管了,先對付你個妖精要緊。”
隨後女人一聲嬌呼,男人就開始發出野獸般的聲音。
劉甲怎肯錯過天賜良機,躡手躡腳靠近屋子,在門口悄悄探頭,只見一個白花花的屁股壓在一個年輕女人身上上下起伏,他心裡大罵無恥,眼睛卻瞄到地上躺著的大刀,起碼有兩米的長度,刀刃鋒利,寒光凜凜。
劉甲一個箭步衝入房中,在榻上女人錯愕的表情中,一把撈起大刀,抵住男人的後脖頸,冷笑道:“鑽山豹,你個該死的土匪,還我村裡上百條人命來!”
鑽山豹嚇得一哆嗦,顧不得繼續做荒唐事,顫抖著說:“好漢爺爺饒命,那是我老大讓乾的,不關我的事。”
“有什麽區別?”
“我沒有殺人。我發誓,你不信可以問翠蘭,我只是搶了她上山,我有沒有殺人,她一清二楚。”
翠蘭道:“劉甲,他真沒說謊,鄉親們確實不是他殺的,他罪不致死。”
劉甲心道:真是奸夫淫婦,丈夫才死多久,不僅忘了仇恨,反倒幫著土匪說話。
見她白花花的身子也不用被子遮住,不由得啐道:“好不知羞恥!快蓋住身子!”
翠蘭猛醒,臉上居然紅了一下,拉過被子蓋上。
劉甲又喝道:“鑽山豹給我滾下來,蹲在地上,敢亂動一下,我砍你狗頭!”
“是,是……”鑽山豹聽話地下榻蹲在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