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棟拿著爛菜豆腐吃了三碗米飯,又喝了三碗鍋巴湯,說要原湯化原食。
李思誠看到醉醺醺的李金剛回家,一拍桌子喊道:
“剛子,整天醉醺醺的,像什麽樣子?”
“爸,你少管我。”
李金剛坐著椅子上喊道。
“兒子,你舅舅走了,有沒有把集團和財產轉給你啊?”
黎永月陪著笑說道。
“你知道你這個寶貝兒子今天在集團幹了什麽滾蛋事,不作就不會死。”
“老頭子你說什麽?”
“我聽說你這個寶貝兒子帶著一個舞女在辦公室裡打撲克,搞的烏煙瘴氣。最後被老龔一腳把那個舞女踢到大廳趕出去了。
明明一盤好棋,臨門一腳,你小子狂的太早了,大哥的內閣首輔那幫丫頭都集體辭職了,怕這小子上位對她們動手腳沒有安全感,集體下放到商貿公司跟那個馬國棟去。
我聽說大哥臨走什麽都沒留給你這小子,竟然拿舅舅擋槍子,要是我我也不給你。”
“那麽新任董事長是誰?大哥沒有其他親屬,他走之後所有財產都歸我這個妹妹繼承。”
“你拉倒吧!新任董事長還沒訂,名單在喬天保手裡,八成就是給他擋槍的馬國棟。
明天早上的會議應該就是說這個事,會議喬天保主持。”
“那我明天要去看看。”
“你去幹什麽,你跟我都不是他們公司的,去幹嘛?
讓這個小子自己去,他現在還是董事長辦公室主任。”
“他那裡是那幫老狐狸的對手。”
“我讓喪彪帶著人陪他去,震震場子。”
“還不謝謝你爸爸。”
“謝謝爸爸。”
“好了,回房洗洗睡覺,明天早點起來。”
“你啊?兒子都給你慣壞了。”
李思誠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什麽聲音?
好像有人在開鎖,我咳嗽了一聲,示意屋裡有人,但那人毫不理會,哢噠一聲,門開了,一個人影飄然進來,旁若無人地翻東西。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馬國棟的眼前忽然出現了浩浩蕩蕩的赤紅色惡魔,他們無一不是打開著赤紅色的肌膚以及一雙血紅色的雙眼,相貌醜陋,就連桌上擺著各種各樣的惡魔肉,馬國棟感到一陣惡心,想要乾嘔卻又因為空腹吐不出什麽東西。
在看看周圍,四周都是一片血紅,就連岩石地面是由一層厚厚的鮮血凝固而成的,成千上萬隻惡魔在他的眼前把酒當歌,此時他被一條粗糙的紅繩索捆綁在紅岩石柱上,遠遠望去,在惡魔群的中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眼中,他不敢相信親眼所見的這一幕。
“婆婆,怎麽是您?”
昏暗的房間裡,只聽得到一人沉重的呼吸聲,嗯……啊……
馬國棟猛然睜開眼坐起身,自己怎麽又夢到十五年前那一晚了。
夢裡我站在一座空曠陰森的神廟裡,外面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閃電的光透過破舊的古代樣式門窗木格灑進來,照在我正前方的黑龍神像上,忽明忽滅的光亮勾勒出黑龍那半張凶惡的面孔,將黑龍的下排牙給照的反光,猛地一陣狂風破開門窗,揚起黑龍神像左右兩側的黑色幔子。
我瑟瑟發抖的杵在冷風裡,記不清自己為什麽要來這個地方,總感覺有白影子從身邊一晃而過,像索命的無常眼尾余光再次捉到那抹白色時,我一個激靈扭頭看去,卻發現房梁上吊滿了白色的招魂幡。招魂幡的白紙條不多,證明死的是個年輕人。
對於一個從小在生死邊界長大的孩子,這些死人用的冥件我早就見怪不怪了,這種程度的恐怖元素還嚇不到我。但見怪不怪,卻不代表不敬畏,對死亡的恐懼是每個活人與生俱來的本能。風掀的滿屋子招魂幡晃晃蕩蕩,屋裡的光線本來就暗,閃電光忽明忽滅。那招魂幡的蒼白更將整個廟舍襯托得陰森可怕。
突然天空一道響雷劈下,我再抬頭才發現正對面的黑龍神像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副黑白兩色的雙喜匾牌。牆上吊著黑布白花。迎面一陣陰風狠戾吹來,嘩嘩啦啦,滿天都是冥錢飛舞,我瞧著那幅黑白喜字組成的雙喜匾牌,一股強烈的恐懼感從心底炸裂了出來,我扭頭想逃。可誰知剛轉身,就被一副漆黑的棺材給擋住了路。
吹進廟裡的風很大,屋子裡飛舞的冥錢像雪一樣覆在了壓抑的黑棺上。我望著棺材腦子一片空白,神使鬼差地就伸出手,推開了棺材蓋,傾著身體低頭往棺材裡看。或許是夢裡太好奇棺材裡的東西了,連外面閃電都轟地更頻繁,讓我看的更清楚點了。
我看見棺材裡躺著一個新娘。新娘穿著血紅的古代嫁衣,嫁衣上繡滿了鬼花曼珠沙華。新娘的屍體是頭朝我這個方向的,而我的視線,卻是先從她腳上紅色鴛鴦繡花鞋開始,緩緩看過來的...最後才落在她頭上戴著的金燦燦鳳冠,以及那張比冥錢還冷白的臉上。
新娘的五官乍一看,我覺得很熟悉,但更讓我心驚肉跳的是她右臉上方那塊和婆婆一模一樣的蛇鱗疤。我驚恐地趕緊揉揉眼睛,再往棺材中的新娘臉上看時,新娘突然睜開了眼,滿臉籠罩著陰森的綠光。血紅的雙唇勾起了一抹瘮人的笑,笑著笑著,兩眼就流出了血淚。我頓時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極度恐懼的情緒令我雙腿不受控制發抖,膝蓋一軟,就跌坐在了地上,早就該吼出嗓子的尖叫聲堵在了胸腔裡。
我怎麽啞了,喊不出聲了。隨著廟外的風越吹越厲害,那渾身僵硬的新娘也從棺材裡樹樁一樣忽然立了起來。然後一眨眼,就來到了我的面前,不等我驚慌失措的逃跑,便面目猙獰的咧嘴一笑,伸出尖銳的十指掐在了我的脖子上。指甲掐進皮肉裡,又疼又難受,像掐死一隻雞那樣,手指甲掐進皮肉裡,又疼又難受。像掐死一隻雞那樣,手指緊收,劇烈的窒息痛感在心口蔓延開來。我害怕的掙扎叫不大聲,只能生不如死的直勾勾盯著那張蒼白如鬼魅的臉...她是婆婆嗎?我是被一道驚雷嚇醒的。從被窩裡坐起來時,整套睡衣都被汗濕了猛地喘了好幾口氣,我才終於慢慢清醒冷靜下來。
馬國棟有個得不到的女人。
心裡有了掛念,夢裡自然也不能閑著。
然而,現實生活不敢做的事,夢裡,依然不敢!
他總總反反覆複的,做同一種夢。
夢裡,她穿著淺色的棉麻衣服,人清清瘦瘦的,風一吹,長發微動。
搖搖晃晃走出房間,來到出發喝了杯開水。
靠在沙發上看著月亮。
林飄雪走過來趟在馬國棟身邊,咽了一口口水,貼著男人耳後根,輕喘息了一聲:
“國棟,你……”
馬國棟似乎也在壓抑,撫著林飄雪的後背,突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
“已經很久了,應該可以了。”
林飄雪愣了愣,臉一下子通紅一片,馬國棟的意思很清楚,可是身體剛好,還沒恢復好。可在這種地方,我怎麽放得開?
“不行……還不行,再等兩天。”
林飄雪輕輕推了推他,微微抗拒著。
“她們就在隔壁,不如去問問到底行不行?”
男人挑了挑眉,故意逗趣道。
林飄雪臉瞬間青了,不管男人這話是故意逗她還是有幾分真,若這是去隔壁問她們可不可以那個,還不被嘲笑死?她丟不起這麽大個人……
林飄雪被壓在沙發上,露著光滑的後背,裙子被捋到了臀部上,兩條光滑的胳膊被反扣著,垂頭掩面,露出的耳尖發紅,看著就燙,唇角微微勾起,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眼裡墜落點點星火……
整個屋子裡陷入一片寂靜中,只有他手上的機械表輕輕轉動的嘀嗒聲。
他有些疲憊在沙發上靠了一會兒,不知不覺漸漸入睡。
初晨的陽光從房間的窗戶透過玻璃擠照射進房間,灑下一片金色,讓人只是看著就仿佛感覺到了溫暖一般。
“叮鈴鈴…”
早晨的鬧鍾響了,林飄雪茫然地睜開眸子,望著臥室的天花板。
她怎麽在床上?
女孩嗖的一下坐了起來,就感覺一股熱流噴薄而出。
她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幸好沒弄髒被單。
等收拾好東西,下樓吃早膳,就看到自己家餐廳坐著那熟悉的身影。
“老大,起來這麽早,身體怎麽樣?”
林飄雪看著正在喝粥的馬國棟關心的問道。
“老大本來應該龍精虎猛的,半夜被雪妖給掏空了身體,太可憐了。”
劉英燕笑著說道。
“別鬧了,洗手吃飯吧!
那個,昨晚收到一條短信,是喬天保發過來的,讓我八點到總部找他。
是讓我還錢嗎?這也太急了吧?”
馬國棟說道。
“欠帳還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哪裡有急不急的。”
妙吉祥接著說道:
“黎永廉昨晚辭去了董事長一職,現在石楠總部群龍無首,原來的候選人黎永廉的外甥李金剛就是個廢物,一個花花公子,難堪重任。”
“你的意思是喬天保準備讓老大上位,可是老大才上班幾天,難以服眾。”
林飄雪笑著說道。
“收到消息,黎永廉親自組建的內閣首輔團隊都是天花板的美女,一個個就是勾魂攝魄的妖精,我可不放心老大去,容易那個啥……”
宏秀昭說道。
“眼下他們手裡有個大難題,就是錢雷縣分公司出事了,總裁被總經理聯合當地的惡霸給架空了,詐騙分公司的資產,分公司已經名存實亡了,總裁跳樓自殺了,他的老婆來總部告狀,沒有合適的人選去處理。有可能是這件事……”
妙吉祥笑著說道。
楊柳芯笑著說道:
“我們曾經共享一張床,喝過同一杯水,吃過同一碗飯,握過彼此的手,摟過彼此的腰,進行了許多親密的活動,展現了多次身體和真心的袒露,如果有什麽遺憾,那就是不能共同走過人生的盡頭。”
妙音芳淡淡的一笑:
“我和你做過那麽多親密的事情,袒露了那麽多次的身體和真心,現在卻變成陌生人了,這種感覺真的有點說不清,有點奇怪,我們不是開放透明的朋友,也不是純潔浪漫的戀人,你問我愛是什麽,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知道,當你牽著我的手說你愛我那天,我願意付出一切去愛。”
鍾美琳淡然一笑說道:
“我一跤摔得很疼。但我轉過頭看了看,這難道不是我自己當初自願跳進去的嗎?我站了好久,久到無法釋懷。一開始我以為這裡是花,是路,是家。但現在我滿身疲憊,傷痕累累,才知道這是劫,是坑,是深淵。“
劉英燕笑著說道:
“我們曾經深深相愛,現在仍然深愛著,但無法繼續下去。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愛慢慢被消磨殆盡。“
宏秀昭說道:
“婚姻中應該培養妻子,而非孩子。妻子的培養不僅僅是金錢物質上的,更需要關心和尊重。“
妙吉祥說道:
“你對我不耐煩,我對你也失去了期望。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只剩下沉默和疏離。我曾以為我們會一直走下去,但如今我已經沒有信心了。“
林飄雪笑著說道:
“我不是那種可以被任意忽視和冷漠的人,我也需要感受到愛和關懷,但是你一直不能理解和滿足我。我只能選擇放棄,讓自己從這份痛苦的感情中解脫出來。“
劉英燕說道:
“我產生了離開你的念頭,不是因為你不好,也不是因為不愛了,只是你對我的態度讓我覺得你的世界並不需要我,所以與其糾纏著你,沒有任何意義。“
妙吉祥說道:
“有些人僅僅相遇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並不僅僅只有永遠在一起才是完美的。我們彼此相遇後,都成為了更好的人,這也是最好的結局。“
馬國棟嘴裡叼的煙頭上。
倏地點燃,煙頭也染上那孤獨的光。仿佛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一切毫無聲息,他任煙叼在唇邊燃,快要燒著他乾裂的嘴唇,他的嘴唇就像是冬天的乾草一樣,皺折乾裂。
眼淚汪汪的,大聲的哭泣,心酸的說道:
“這輩子,我給不了你們任何名分和歸宿,我……嗚嗚嗚……”
七個女孩放下筷子看著哭著像孩子一樣的馬國棟,開心的點點頭,收拾桌子,一個個都沒理他,打掃衛生去了。
馬國棟哭了一會,見沒人理他,擦擦眼淚一看,餐桌上沒人了。
低頭一看白毛巾被眼淚染成黑的了。
心裡瞬間明白了,她們剛才故意欺負傷他的心,讓他哭一場,排出毒素。
這幫丫頭心思縝密,城府太深,越想越氣擦擦嘴站起剛要發火,門鈴響了。
扭頭一看劉英燕打開門,陸空雯和馬國嬌走了進來,瞬間沒脾氣了。
“哥,你怎還哭了,她們合夥欺負你還是輪流欺負你?”
馬國嬌走到馬國棟旁邊心疼的掏出濕紙巾給馬國棟擦擦眼淚。
劉英燕一把拉走馬國嬌,把濕紙巾遞給陸空雯。
陸空雯拉著濕紙巾給馬國棟擦擦眼淚。馬國棟一把抱住陸空雯的腰,頭埋在陸空雯的肚子上嚎嚎大哭,把這輩子的委屈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