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她真有那麽老?”

　　羅衝駕車駛出了小區大門，心裡問道。

　　“興許還不止呢，一百五十歲都有可能。”

　　泡泡剛才待在器靈空間裡沒有出來，是考慮到有可能會被老婦人發現到她，所以也沒以她的觀測之術探查她的生命磁場，只能靠直覺判斷:“她的道行不淺，能夠辨識出你是惡魔之子，才會提醒你把個人氣息掩藏好，避免遇到除魔聯盟的人時被認出來。”

　　“是啊。”

　　羅衝心中點頭:“上一次，長尾惡魔能夠辨識出我是惡魔之子，這個老婦人也能看得出來……這樣肯定不行，有什麽辦法或技能可以讓我的個人氣息看起來就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有，當然有。”

　　泡泡說道:“但要對技能抽取功能進行升級，然後，支付一定代價，從地獄位面直接獲取到你能掌握的類似技能。”

　　惡魔之眼分為左眼和右眼，左眼的兩大功能是真視之眼和噬魂空間，右眼的兩大功能是強化體質和技能抽取。

　　惡魔之眼升到了一級，左眼的真視之眼和右眼的技能抽取，各自獲得了一次提升的機會。

　　羅衝耗費了二十份來自於長尾惡魔的靈魂能量，把真視之眼提升了一個層次，但技能抽取還沒有進行提升，只能針對被抓進噬魂空間的獵物實施技能抽取，還不能從地獄位面直接獲取技能。

　　“提升技能抽取功能，需要花費多少份能量?”羅衝隨之問道。

　　“比真視之眼貴一倍，需要四十份靈魂能量，或是生命能量。”泡泡回道:“並且，提升之後，想要從地獄位面直接獲取技能，同種技能的花費卻要貴十倍！”

　　“什麽?十倍?太黑了吧?”

　　羅衝大吃一驚。

　　“惡魔呀，能不黑嘛！”泡泡嘻嘻笑道。

　　以高級賽車技能為例:羅衝當初從‘梁力’身上抽取他的高級賽車技能，並轉移到自己身上，只需要花費兩份生命能量;但若從地獄位面的一些亡魂身上抽取到同等水平的賽車技能，就需要支付二十份生命能量才行。

　　兩份和二十份，整整十倍的一個概念！

　　“其實，並不是誰心黑，也沒有哪個惡魔從中佔你的便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泡泡解釋道:“從獵物身上抽取技能，在咱們自己的噬魂空間裡就能進行，花費自然就少;但是，從無比遙遠的地獄位面抽取技能，這需要消耗一定的能量，這些能量不可能無中生有憑空出現，就得你自己想辦法提供啊。”

　　“我懂了，說白了，就是一個路費的概念。”

　　聽她這樣一說，羅衝也就明白了:同樣都是買一瓶飲料，去樓下超市買，也就幾塊錢的花費;可若是跑去萬裡之外的其他城市去買，你就要支付遠遠超過飲料本身的昂貴路費。

　　就是這麽簡單的道理了。

　　並且，技能等級越高，需要的‘路費’也就越貴……

　　眼下，自己所學的掩飾個人氣息類的技能，在現實生活中是很難得到的，只能選擇從地獄位面獲取，這一筆昂貴路費不想掏，也得掏。

　　“惡魔之眼，吞噬生命的無底洞啊！”

　　羅衝再一次爆發感慨，只要是與惡魔之眼有關的事情，幹什麽都得殺人……

　　感慨之余，心中也在計算:“掩飾氣息這樣的特殊技能，正常情況下怎麽著也得支付七八份生命能量吧?若從地獄位面獲得，那就要七八十份才行了……”

　　“嗯，差不多。”

　　泡泡說道:“這類技能的作用雖然比較單一，但就得這個數才夠。”

　　“再加上提升技能抽取功能本身所需的四十份，那就要抓一百多人才夠。在華海市肯定不能這麽搞，在國內的其他城市都不行。”羅衝又道:“看來，近期內又得出國一次，搞一次大規模的抓捕行動了。”

　　羅衝想到的是‘索麥裡’‘敘尼亞’這類的戰亂國家，那些地方天天都有很多人戰死，或被屠殺，兩三天內失蹤一二百人，應該是不算什麽。

　　當然了，去了之後也不會針對無辜平民下手，還是要把三級邪惡以上的人作為獵捕目標。

　　聽說，那裡的武裝分子不但殺人如麻，很多都是吃過人肉的，邪惡程度也就不必多說了。

　　去了那裡，很容易就能找到下手目標，應該會收獲不小……

　　上午十點多，羅衝和柳墨顏在老地方碰面，也就是那家能看山能看海的樓頂咖啡廳。

　　“恭喜啊，墨顏姐。”

　　羅衝已經聽她說了，柳墨元死掉的第二天，她就被家族的那幫老家夥提拔成了歐華公司的執行總裁，也就是董事長下面的第二號人物。

　　“多虧了你……”

　　柳墨顏看過來的目光，頗有點含情脈脈的味道。

　　“我是收了錢的，自然就要把事情辦成。”

　　羅衝擺擺手，又問道:“對於紅酒山莊的搶劫事件，柳氏家族調查到何種程度了?”

　　“能查到的，全都查到了，但沒有絲毫線索能夠扯到你身上。”

　　柳墨顏輕聲回道:“兩夥劫匪撞到一起相互火拚，人多的那一夥死了三個，逃了四個，人少的那一夥，死了一個，逃了一個……現在，柳家正在傾力尋找他們。”

　　羅衝笑著點點頭，只有自己才知道，人多的那一夥劫匪全都死掉了，除了死在現場的，表面上逃掉的也早就在噬魂空間裡化成飛灰……

　　便對她說道:“人少的那一夥是兩個人，被我乾掉了一個，死在會議室的窗外樓下，但確實有一人開車逃掉了。這兩個人是什麽身份?”

　　“黑鑽大盜。”

　　柳墨顏的笑容稍顯古怪:“國內比較有名一對盜賊組合，每次作案之後，都會在作案現場留下一枚杏核大小的黑色鑽石，當然不可能是真鑽，說成是黑色玻璃也行。

　　“玻璃?”

　　羅衝也就明白了，眉峰一挑，問道:“同性戀搭檔?”

　　“是的。”

　　柳墨顏點頭回道:“有人戲稱他們是基情大盜，但現在，只剩了一個人，另一個被你殺了。”

　　“不要小瞧了他們。”

　　羅衝正色回道:“這兩人的身手極好，活著的那個小個子，目前來說也是唯一能從我的槍口下逃脫出去的。所以，絕不能讓柳家人先找到他。”

　　“我明白。”

　　柳墨顏輕輕點頭:“我會時刻留意家族內部的相關消息，然後及時通知你。”

　　羅衝喝了一口咖啡，淡淡說道:“其實，我有種感覺，即便我不去找他，他也會想方設法找到我，給他的愛人報仇。”

　　“即便找到你，他也是送死，不是嗎?”柳墨顏神色不變，似乎對羅衝充滿了信心。

　　羅衝笑著點點頭，稍顯突兀地說道:“墨顏姐，你好像更漂亮了。”

　　“心情好唄。”

　　柳墨顏嫵媚一笑:“看著柳墨元的父母遭受喪子之痛，我心裡的仇恨隨之減輕了一些，等到這些仇恨全部消失，我相信，自己的變化會更大……然後，我就要盡量地讓自己做一個好女人了。”

　　說到這裡，又是語聲輕柔地問道:“你不會反對吧?”

　　“反對你做一個好女人嗎?”

　　羅衝笑著搖頭:“當然不會，因為你永遠都做不到。”

　　五級邪惡的一個人，會變好?

　　開什麽玩笑，隻可能越來越壞。

　　“討厭！”

　　柳墨顏真的是心情很不錯，極為罕見地流露出一點撒嬌的意思。

　　隨即，她就輕聲感歎:“在你面前，我不需要掩飾自己，不必擔心你會鄙視我，也不必擔心你會出賣我，還可以把你當成一個依靠……有你在，真好。”

　　羅衝以一種溫柔眼神看著她，點頭一笑。此時此刻的這種感覺，完全不像十八歲的少年，而像是她的……乾爹。

　　泡泡則道:“行了，這個女人可以上了，下次見面時提前開好房，直接推倒就行了。”

　　嗓音無比嬌嫩，語氣和內容卻像個老流氓。好在，羅衝早就習慣了，咱家的小泡泡就是這樣的風格……

　　中午，羅衝並沒與柳墨顏一起吃飯，而是趕在十二點之前來到了一家巨無霸海鮮酒樓的豪華包間裡。

　　號稱是華海市規模最大的這家海鮮酒樓，便是黑道第二號人物韓崇光名下的產業，六層樓，一百多個單間。

　　此刻，面積將近五十平米的大包間裡， 隻坐著羅衝和韓崇光兩個人，桌子上卻擺著至少十人份的豐盛菜肴。

　　“大叔，這個就太客氣了，有些浪費啊。“

　　羅衝指著一桌子美食說道。

　　“沒關系。”韓崇光擺手笑道:“我當然知道咱倆吃不下，所以，之後會讓這一層服務員們把它們全吃光。顧客造成的浪費那是我的財源，但我本人嘛，還是比較節儉的。”

　　“希特勒作風！”

　　羅衝玩笑道:“自己不殺人，專讓別人殺。”

　　“是啊，是啊。”韓崇光點頭笑道:“不管怎麽說，也是罪孽深重。”

　　自從上一次聚會，得知羅衝與宋沐逸關系匪淺，韓崇光也就徹底打消了對於羅欣頤的非分之想，之後也沒有再給羅欣頤打過電話。

　　漂亮女人多得是，氣質好的也不少，不值得因為這種事豎立強敵。這點自律性，他還是有的。

　　當然，他一直也沒有忘記答應過羅衝的那件事:搞定薑廠長，把他拉下馬，把羅衝的大舅扶上去。

　　羅衝在京城的某一天，曾接到韓崇光打來的電話，說這件事已經有了初步結果，今天，就是來談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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