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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醫》一百二十五章 高明之處
  駱家夫妻收拾行李的時候,居住在同一個小區的鄭家卻鬧成了一團糟。

  鄭平善陰沉著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捏著的煙頭青煙嫋嫋,早已燃燒到了盡頭,可他渾然不覺,猶自呼呼喘著粗氣,隻待煙頭燙手才慌不迭地掐滅。

  鄭語卿手裡捏著一摞今天的報紙,臉色漲紅,站在臥室的門口。鄭平善的妻子則面容哀傷地倚靠著牆壁,閉上了眼睛。

  丈夫與女兒的爭吵讓她感覺無奈且無力,心裡頭還空蕩蕩地沒著沒落,說不出是一種什麽苦澀的滋味兒。

  鄭語卿從單位看到了關於駱志遠和康橋公司對市裡兩家國有毛紡廠進行資產重組的新聞,她非常吃驚。旋即,她通過熟人打聽了一下,得知所謂的康橋公司居然就是駱志遠和唐曉嵐聯手開創的企業,心裡就充斥著無盡的妒火。

  回到家裡就使起了脾氣,鄭平善說了她幾句,立即激起了她的強烈反彈,她把所有的怒氣和怨憤都發泄在了父親身上。她固執地認為,父親這個在外邊跟別的女人生下的“野種”太不要臉,不僅讓自己原本幸福安寧的家變得雞犬不寧,還奪其所愛。傷害了母親,又來傷

  鄭平善心裡憋屈到了極致,但他理虧在先,自知對不住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盡管被女兒近乎羞辱了一頓,但還是無法發作,只能繼續生悶氣。

  察覺到女兒猶自投射過來那種“咄咄逼人”的拷問目光,鄭平善霍然起身,抓起外套,摔門而去。

  鄭平善的妻子張了張嘴,想要喊住丈夫,卻又無力地垂下頭去。

  良久,她幽幽歎息著抬頭望著女兒,“語卿,你別鬧了啊,媽求求你了,不要再鬧了。再鬧,我們這個家就沒法過了!你爸當年……當年的事兒跟你無關,媽都認命了,你還不依不饒幹什麽?”

  鄭語卿淚流滿面,哽咽著癱倒在地上,“媽,我就是氣不過啊,她們母女都不要臉,都是狐狸精,就專門會勾引男人!如果不是她使手段,志遠怎麽會被她迷住?她媽勾引了我爸,她又勾引了志遠,她們憑什麽?!憑什麽啊!!”

  “算了,語卿,人家駱志遠喜歡誰那是人家的自由,你還能強迫人家不成?乖女兒,聽媽一句勸,別再揪住不放了,從今往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忘了他吧。”

  鄭語卿嘴唇抽搐,柔弱的肩頭顫抖著,突然放聲慟哭起來,哭得死去活來,歇斯底裡。

  其實,鄭語卿對駱志遠的感情遠還沒有到尋死覓活的程度。只是她個性要強,又有些自私,本就對唐曉嵐母女懷有無法排解的怨憤,又見唐曉嵐隱隱跟自己喜歡的駱志遠走到了一起,她心裡充斥著的怨憤瞬間又轉化為無窮的嫉妒。她不甘心,亦是氣不過。

  如果駱志遠跟其他女人相戀、走到一起乃至結婚成家,她固然也會痛苦,但絕不至於像如今這樣情緒失去控制,動不動就采取極端的方式來發泄。

  ……

  鄭平善心情蕭索腳步沉重地信步而行,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唐家所在的小區。他站在樓下徘徊了接近半個小時,才咬了咬牙上樓去,敲開了唐家的房門。

  唐秀華打開防盜門,見是鄭平善,先是愕然,接著沉下臉來冷冷道:“你來幹什麽?”

  這些年,唐秀華雖然接受了鄭平善的安排,

帶著女兒來到安北定居,但卻很少與鄭平善有往來。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不願意去破壞鄭平善現在的家庭幸福。同時,時過境遷之後,縱然對鄭平善她已經恨不起來,但心底的那份愛意早已煙消雲散了。  奈何事與願違,她和鄭平善的關系瞞盡了天下人,卻還是瞞不住鄭語卿母女。去年,一個偶然的機會,鄭平善的夫人無意中發現了丈夫鎖在書房抽屜深處的日記本,上面詳細記載了他對唐秀華和唐曉嵐的愧疚以及對當年情事的感慨懊悔。鄭語卿母女跑來跟唐秀華大鬧了一場,後來更是因為鄭平善之前被侯森臨陷害而被曝光。

  “秀華,曉嵐在嗎?我想找她談一談。”鄭平善尷尬地搓了搓手,勉強笑著低低道。

  唐秀華搖搖頭,“她不在,她就是在家,也不會跟你談什麽的,你還是走吧。”

  說完,唐秀華就立即將門砰地一聲關緊。

  其實唐曉嵐在家,剛進門,正在洗澡。

  唐曉嵐披著睡衣出門,望著母親輕輕問道:“媽,誰來了?”

  “沒有,沒有誰來。”唐秀華低下頭去,一路走進了自己的臥房將門關緊,背靠房門,眼圈一紅,兩行淚珠津然而下。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心裡對鄭平善的那點“牽絆”早已不複存在,只是鄭平善始終是她這一生中第一也是唯一的男人,也是女兒唐曉嵐的親生父親。面對鄭平善,她怎麽可能做到心如止水、一無所動。

  門外。

  鄭平善悵然若失地望著唐家的防盜門,悲傷無奈的情感彌漫全身,他落寞地轉過身去,緩緩下樓。他想找女兒唐曉嵐談談,但正如唐秀華所言,唐曉嵐根本就不承認他這個所謂的父親,真要見了面,也定然是不歡而散,那又是何必呢。

  *

  元月2日,駱家派一輛轎車趕來安北,將駱破虜夫妻接走。因為新公司剛剛注冊完畢,可以說是“百廢待興”,手頭上的事情太多,駱志遠就沒有親自送父母進京,自己留在了安北,讓京城的謝婉婷得知後好一陣失望,免不了又在電話裡嬌嗔了半天。

  3日上午,新公司——康橋實業有限公司(與發起殼公司康橋實業公司合並)舉行創立大會暨第一屆第一次董事會,選舉唐曉嵐為董事長,駱志遠出任董事、總經理,林美娟出任董事、財務總監兼財務部經理,韓大軍出任董事、副總經理,輕紡局派副局長甘英霞作為獨立董事,但不參與公司的經營事務管理,董事會一共五人組成。

  按照市政府的要求,還要在康橋公司設立黨委和工會組織,夏侯明禮出任公司黨委書記,並臨時兼任公司工會主席,與韓大軍一樣保留原正縣級的行政級別,享受康橋公司高層副職的待遇。當然,夏侯明禮的任職不是董事會選舉產生,而是由市委組織部任命。

  市裡要求在康橋公司設立黨群機構,無非是想以此實現對企業的影響力,畢竟有一部分國有資產在其中。對於市裡的安排,駱志遠和唐曉嵐沒有也無法反對,反正韓大軍和夏侯明禮的存在決定不了公司的前途命運,任副總還是其他別的職務,都沒有什麽差別。

  在董事會上,唐曉嵐就發布了她上任董事長後的第一項決策,立即整合盤點兩家國有毛紡廠庫存積壓的產品,由公司財務部門進行初步的價值估算,準備完成駱志遠整個資本運作計劃中的關鍵一環——與俄國拉達汽車製造廠進行易貨貿易。

  會上,駱志遠也提出,公司馬上組織專人面向全市和周邊地區頻臨倒閉的眾多小紡織廠,批量收購滯銷的毛紡混紡和絲綢針織商品。安北市的鄉鎮企業發達,尤以小規模的紡織、繅絲、絲製等小企業和家庭作坊居多,這兩年市場形勢惡化,首當其衝的便是這些民營企業。

  駱志遠跟阿耶夫達成的協議是,他為對方提供15個車皮的紡織品貨物,而對方則交付100-120輛拉達小汽車。這樣的易貨貿易其實不是市場常態, 更不可能以基本市場價值規律來加以衡量,無法進行等價交換,而更像是你情我願、各取所需的互相交換、資產置換,談不上誰吃虧誰佔便宜——如果不進行易貨,雙方的貨物都只能積壓在倉庫中,時間一長就變成一文不值的廢品。

  但拋開對方站在己方的角度考量,這都是一筆非常劃算的買賣。對於國內物資匱乏的俄國市場來說,輕紡產品是急缺商品,15個車皮的貨物價值遠遠超過了庫存過時的滯銷汽車;而對於康橋公司而言,以庫存積壓的被市場淘汰的產品換來了100多輛實打實的小汽車,哪怕是並不吃香的拉達小汽車,也穩賺不賠。要知道,拉達小汽車雖然外觀落後、樣式老土,但性能並不差,充作出租車最合適不過了。

  這便是駱志遠的高明之處了。如果搞回這麽一批拉達小汽車試圖自行銷售,基本上就是自討苦吃、基本上要全部積壓在手裡;可組建出租車運營公司就不一樣了,市場形勢不好的拉達小汽車會搖身一變成康橋公司的搖錢樹,為公司變現一筆數額龐大的現金流。

  更重要的是,經此資產置換,康橋公司的固定資產在最短的時間裡陡然升值,這就相當於國有資產的減虧、甚至是增值了。市裡之所以支持和同意這個方案,原因就在於此了。

  如果下一步,駱志遠通過易貨貿易得來的第一桶金,成功對存量土地資源進行商業開發,不僅可以安置大量職工,還徹底將沉睡的國有資產盤活,將是安北新一屆市委市政府一筆相當耀眼的政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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