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樹就此一個兒子,楊春山這是想讓他絕後啊!
他此知絕無生機,但終究有些骨氣,大罵,“今日你要不就把我們父子弄死,但凡我父子兩人有一絲生機,絕不會饒過你。”
楊春山咬了有牙,他本來不想此時把事情做絕,只要把趙大樹趕到了西南去,有的是辦法料理對方。
可沒想到這趙大樹,竟還是個寧折不屈的。
他看到了周圍下屬的眼神,知道自己已經失了軍心,如果再不能夠將趙大樹壓服,以後只怕再難管束下屬。
“好個狗雜種。”
“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要成全你。”
“來啊,請家法,打斷他的雙手雙腳,丟進地牢裡面,我要上報指揮使,治他一個不敬上官的罪責。”
“我要讓你看一看,這錦衣衛裡到底是誰做主!”
周圍的錦衣衛軍官和士兵都不動。
趙鶴天打了東廠的人,這是事實,可是他們終究是錦衣衛的人,要幫也得幫自己人。
現在楊春山就是幫主外面的人欺負自己人。
雖然他們不至於去幫趙大樹,但是也不至於幫楊春山,他們現在這副舉動就是一個無聲的抗爭。
楊春山看見周圍的下屬不動,心裡更加惱怒,瞪了一眼旁邊的李寶燈,斥道,“還站在這裡幹什麽?”
李寶燈獰笑一聲,連忙招呼的下屬一擁而上,就將趙大樹給拿下。
眾力士逼迫趙大樹跪下,趙大樹不從,有力士一棒子敲到了趙大樹的小腿上,嗯,趙大樹腿一軟,一隻腳跪了下來,另一隻腳強撐不肯跪。
李寶燈接過了水火棍,就要親自動動手,此時旁邊傳來一個聲音,“怎麽著啊?”
“本指揮使剛才怎麽聽到,有人想要作錦衣衛的主呢?”
楊春山聽到這話更怒,這邊的事情辦得不順暢,那邊還有人出來要搗亂,當場大罵,“哪一個混帳敢來這胡扯?”
他扭頭一看臉色大變,竟然發現來的人竟然是田爾耕,旁邊還跟著尤大斧和趙鶴天。
他聽到了田爾耕言語之中的不滿,連忙解釋道,“指揮使,錦衣衛裡面能做主的人自然是您,我剛才也不是這麽一句話,我始終是你的下屬。”
田爾耕冷哼了一聲,說道,“那也未必,我這始終是個孤家寡人,與你楊春山可不一樣。”
“你有了強援,有東廠和9000歲幫忙,自然不把我放在眼裡,那也是應有的事情。”
“我看再過一兩年,我指揮使的位置都得給你讓位了。”
田爾耕話語之中的冷嘲熱諷,是人都聽得清楚。
此時,趙大樹此時就剩一副見了鬼一般的表情,別人都把注意力放在田爾耕身上,他不一樣,他把注意力放在了趙鶴天身上。
趙鶴天剛進來,他就已經看到趙鶴天,趙鶴天這個時候跟在田爾耕的身邊,好像跟田爾耕的關系還不差。
趙鶴天身上還穿著一套錦衣衛百戶的官服。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他兒子不是進宮去當大漢將軍了嗎?
這也才是大半天的時間,兒子怎麽就出來了?
趙鶴天出來也就罷了,怎麽還穿了一套錦衣衛百戶的官服?莫非是哪裡偷的?
這也不對,偷了錦衣衛百戶衣服穿在身上,怎麽還敢站在田爾耕的身邊?
莫非是他兒子闖下了大禍,偷了衣服出去想要顯擺威風,現在被帶過來治罪?
他想想確實是他的兒子做出來的事情,他兒子向來混帳胡鬧。
其實他心裡只有一種感覺,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許他兒子的鍋太多太大,他這當老父親的根本背不完了。
可是他聽了田爾耕說的話,又感覺有點不太像。
楊春山聽到了田爾耕的話,心裡明白,田爾耕恐怕對他已經有所不滿了。
他辦這個事情,確實沒有跟那田爾耕事先通過氣,田爾耕對他不滿,那也是應該的。
他暗罵自己失策,連忙低聲說道,“指揮使,何檔頭也準備了幾份禮物,也已經給你送到了府上去。”
他又怕田爾耕誤會,連忙補充道,“何檔頭知道你不喜歡黃白之物,專門準備的上等瓷器,你肯定會喜歡的。”
“這趙大樹不敬上官,是大家都看到的這他也是我的下屬,如果我不管他,以後只怕再難服眾。”
“我本以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西南邊缺人,我把他送到西南邊去,那也是為了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能夠帶罪立功,心裡都是為了他好啊!”
“奈何這狗東西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反倒滿嘴噴糞,欺辱於我,這我如何能忍,還請指揮使明鑒!”
只是他話音剛落,那邊的趙鶴天變發話暗了,“這話說的倒是有意思,趙百戶就算再有罪過, 也是個百戶。”
“錦衣衛百戶乃是堂堂六品軍官,就算犯了錯,該如何處置,那也是指揮使的權力,你不過區區一個千戶,在此動用私刑,莫非是把指揮使當成不存在?”
“此事若是由得你胡來,將來豈不是錦衣衛裡面所有的百戶你都可以隨意處置,這錦衣衛還是不是指揮使在管?”
趙鶴天看見趙大樹被折騰了,心裡面也是憤怒,他這老爹對他還是不錯的,佔了人家兒子的身軀,總不好再看見人家的爹受苦。
趙鶴天這番話可是說到田爾耕的心坎裡面去了。
這個權力絕對不能夠下放,要不然以後誰還看得上他。
他心裡明白,這恐怕也是魏忠賢想進一步掌控錦衣衛所做出的試探。
他冷笑了一聲,剛想說話,可是那邊的楊春山已經發現了趙鶴天的異常,聽到他的話之後更是恨極。
他的臉色的表情變得極其精彩,憋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條條綻出,又一臉不可置信,指著趙鶴天旁若無人地大罵,“你是什麽樣的狗東西,我說是誰在這裡狺狺狂吠,原來是罪將趙大樹的兒子。”
“你竟然還有臉說話,若不是你把東廠何檔頭給打了,何至於到今天這種地步?”
“你為我們錦衣衛惹來了禍端,指揮使因為你這個事情惹上了麻煩,我現在是幫我們錦衣衛解決麻煩。”
“想不到你這狗東西膽子挺大,不但打了東廠檔頭,還敢偷了哪一位上官的官袍招搖過市。”
“如今犯下了更大的錯,便是我有心保你,也留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