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大師兄怎麽不叫我?”
楊衝左右觀望,不見吳廷華身影,直至看到東廂房內藥湯壇不在,才確定他已經回去了。
心中雖有疑惑,可也沒太過糾結。
熬皮小成,符籙可重新統禦,打法技藝基礎。
明天還要學習武道功法....
忙碌且充實的日子。
舒服!
此刻日頭西落,黃昏將近。
楊衝將長槍插入武器架,關好廂房門,簡單收拾一番。
越過垂花門,正要去倒座房帶大白回家。
“楊師弟,你可算出來了。”見楊衝進門,黃友輝松了口氣,立馬迎了過來。
“黃師兄,怎麽了?”楊衝抱拳見禮,疑惑道:“是不是大白惹麻煩了?”
他來武館學武,大白都栓在倒座房,由黃友輝看管,故有此一問。
“不是,大白很乖,從不吵鬧。”
黃友輝搖搖頭,指向尚在前院做著平板支撐的學徒,笑道:“你創新的熬皮之法,讓他們看到了熬皮入門的希望,所以這些師弟想請你吃個飯,聊表謝意。”
楊衝下意識要拒絕,可想到自己正需要名望。
他沉吟了下,點點頭:“要不我請師兄們吃頓飯吧。”
“害,師弟什麽話。”黃友輝不耐擺手,認真道:“你知道自己創新的熬皮之法,對普通人而言意味著什麽嗎?”
“熬皮入門之後,成為武師,身體各方面能力至少強一倍不止。”
“學期過去,他們從武館結業,無論是自家有生意或是在外討生活,武師的含金量師弟知道嗎?”
“原來如此。”楊衝恍然點頭。
平民與武師,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走吧,一起小酌幾杯。”
...
...
“幸好走得快,不然師兄顏面不保...”
吳廷華提著藥壇,走在回周府的路上,神情有些擰巴。
半日熬皮入門,同時創新熬皮之法,為資質尋常的學徒開辟道路。
兩天熬皮小成,一個上午便將長兵基礎技藝打的虎虎生風,有模有樣。
想當初自己半個月熬皮小成,三天掌握長兵基礎,老師那如獲至寶的模樣,和現在楊衝的成就相比....
太尷尬了。
但更多的是欣慰!
因為苗子出自周氏武館,在他的眼皮底下一步步成長。
“是不是可以提前傳授藥理知識?”
“不行不行,會影響他進步。”
“槍法易學難精,可以適當傳些防身技藝...”
一路上吳廷華都在思索傳授楊衝什麽技藝防身。
走進周府大門,撞上著急忙慌出門的周瑩,若非眼疾手快有修為在身,藥湯壇子保準跌碎。
吳廷華見周瑩滿臉恐慌,臉頰隱隱有淚痕劃過,連忙出聲詢問:“出什麽事了嗎?”
周瑩回過神來,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
她眼淚再也止不住了,顫著聲音道:“李氏武館館主昨夜重傷歸來,據他所說,父親和陳館主都死在山北市......”
“什麽?!”吳廷華臉色頓變。
哐啷!
手一抖,藥壇子沒拿穩,摔落在地。
“消息保真嗎?黃師弟和辛師弟呢?”
“他們去李氏查探消息了,我也正想過去...”
說著,周瑩腳下一個踉蹌。若不是吳廷華將她攙扶住,恐怕要跌倒在地。
吳廷華眉頭緊皺,拉著周瑩往外走:“消息是李氏放出來的,有他們去李氏就夠了,我們去陳氏...”
...
...
華燈漸起,酒館喧鬧依舊。
“楊師弟,兄弟我愚鈍,加入武館個把月了,一直不得寸進,本以為此生無望熬皮,不曾想今日用你的法子,一下午力盡十余次,終是察覺到了那虛無縹緲的源頭,是你讓兄弟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廢話不多說,都在酒裡。”
“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若非楊師弟之法,兄弟我也熬皮無望,幹了!”
“楊師弟往後若有差遣,張口便是,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
平板支撐對他們有用,楊衝的光明未來也是,所以他們的姿態放得極低。
楊衝心知肚明,並不挑明,一一碰杯來者不拒。
酒桌文化對他而言,屬實是幼兒園學科。
簡單幾句話,便將氣氛烘托起來,眾人也都如同相交數十年的老友。
楊衝舉杯,環敬眾人:“諸位師兄不必自謙,周氏有你們在,未來必定能做大做強,再創新輝煌!”
“哈哈,太抬舉我們了,不過正如楊師弟所言...”
“周氏必定做大做強,再創輝煌!”*N
眾人興致高昂,齊聲祝願,舉杯共飲。
“館主都死翹翹了,做大做強?去陰曹地府發展嗎?”
這時,酒館內不合時宜地響起冷嘲聲。
所有人尋循聲看去。
酒館另一邊,同樣坐著一群人,看其身上服飾,正是李氏武館的人。
黃友輝抓起酒杯,直接擲了過去,大怒道:“走到哪都有狗吠,若是皮癢了,老子幫你們松松筋骨。”
嘭!
酒杯應聲而碎。
見狀,酒館內的無關食客全都慌忙起身,站往兩邊,免得殃及池魚。
“我們喝酒你們吃糞是不是?嘴真他媽臭。”
“......”
兩家武館的人‘唰’的一聲,猛的站起,氣勢洶洶聚在一團。
“怎麽?狗急跳牆,實話都不能說了?”李氏那人挽起袖子,笑容中帶著狠勁。
話音落下,他身後立刻有人陰陽怪氣。
“不是吧?你們不會不知道自家館主死在山北市了吧?”
“如今全縣城都知道了?就你們不知道?是不願面對現實嗎?”
如此話語,讓黃友輝等人怒火一滯。
兩家武館時常有衝突,可誰也不敢拿武館親傳和館主說事。
“你放......”
黃友輝正想怒斥,可話還沒說完,身旁勁風卷過。
楊衝腳掌借力,欺身上前,借著腳底生風的效果,一肘擊打在李氏領頭人心窩。
“嘭!”
心臟突然受擊,身體反應慢了半拍。
楊衝又借勢而起,膝蓋撞其下顎,雙手抓向旁邊兩人腦袋,順勢狠狠摜在地上。
“嘭嘭!!”
僅瞬間,對方倒下三人。
他的想法很簡單,早晚要打起來,不如趁其不備,拿下對方領頭幾人,讓對方減少主戰力,佔據優勢再說。
先出手為強,後出手遭殃!
我不想受傷挨打,只有先把你們打趴下!
此時此刻。
兩邊都反應過來,沒了口水前搖,一窩蜂地衝打在一起,場面極其混亂。
楊衝也翻身而起,加入了戰團。
對方執教被他打懵在地,沒了頂尖戰鬥力。
黃友輝熬皮大成,此刻如虎入羊群,三下五除二,將李氏學徒全都乾翻在地。
“叫!來!接著叫!”
黃友輝雙手振著衣衫前領,目中凶焰炙熱。
“站起來,給老子站起來繼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