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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靈師》第22章 站台上
啪噠啪噠——

 曼曼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明明張立煒正在自己的身體上攻城掠地。【首發】可這一刻,她的靈魂和像是分離了開來。任由張立煒征伐,可靈魂卻更加注意到車尾廂的情況。男人的喘息漸漸遠去,而那像沒有擰緊的水龍頭滴水的聲音卻不斷地變大,大得像鼓點似的敲擊在心裡。

 突然,臉上有一點冰涼。像被夏日的雨打到了臉上,接著,車廂上方的黑暗裡漸漸出現一點白色的東西。開始時看得並不真切,但漸漸的,曼曼看到了眼睛、鼻子……一個女人的五官清晰地出現在她的眼中。那張嫵媚著帶著三分傲色的臉孔,距離她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女人的鼻子幾乎碰到她的額頭,從左邊的額頭上,那裡有血蜿蜒留下,然後滴下一滴滴有血花落在曼曼的臉上。那如血朱唇,輕輕啟合,卻從嘴中吐出尖利無比的聲音:“別髒了我的車!”

 “啊!”

 曼曼嚇了一跳,用力推開了張立煒。男人正在關鍵時刻,卻給曼曼推了出來,心中惱火,怒道:“你幹什麽?”

 “有鬼!有鬼!”曼曼大叫,伸手去拿衣服。

 可張立煒一把拍開:“別他媽婊子還要立牌坊,什麽鬼不鬼的。老子才不管,你今晚給我乖乖的聽話,要不然老子饒不了你。”

 他一把推倒女人,就想提槍再上。曼曼突然睜大了瞳孔,在張立煒的後頭又出現了一個女人。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電著一頭卷發,臉上脖子插滿了玻璃碎片。她伸出手,手上捏著塊玻璃碎片。輕輕放在張立煒的脖子邊,男人正興奮,全身血脈賁張。冷不防脖子一涼,還弄不清怎麽回事的時候,便看到一蓬血霧噴得曼曼滿臉猩紅。

 曼曼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她那到那中年女人用玻璃割斷了張立煒的喉嚨。男人就像一隻給割了喉嚨的雞,使勁捂住脖子,卻只能從喉嚨裡發出空洞的聲音。(首發)她嚇壞了,再顧不得拿衣服。想去開車門,再轉身,就看到車門的中控門鎖自動關上。

 她嚇得尖叫,可不管她怎麽拍打卻無法打開。這時她聞到一股腥臭味,就像腐爛多天的肉發出的惡臭。曼曼嚇得往後看,就和一張被血染紅的臉貼到了一起。

 張立煒的臉!

 午夜、河邊。保時捷汽車不斷搖晃著,但節奏由緩而輕,片刻之後,便停止不動了。

 到了清晨,一個拾廢品的老人尚著金堤河走著。將河堤上一個個被人喝光然後丟棄的易拉罐什麽的撿起來,再扔進手中的編織袋裡。他很快看到了那輛保時捷汽車,不由“咦”的一聲。老人走過去,想看看有什麽便宜撿。但走到車邊,也不見人影的樣子。

 難道是輛空車?

 他想,然後湊到車窗去看。裡面黑乎乎的,隱約看到兩條裸的身體糾纏在一起。老人搖搖頭,剛要離開,突然一張臉在車窗下伸起來。這張女人的臉孔上寫滿了絕望、恐懼,更重要的是,她臉上插滿了玻璃!

 到了早上十點的時候,郭孝接到一個電話。電話是金堤河附近的派出所打來的,說是找到他失蹤的那輛保時捷。但現在這輛汽車涉嫌到兩條人命,所以暫時被扣留了起來充當證物,不能立刻還給郭孝。

 郭孝連忙打了個電話給馬小寶,後者聽罷道:“沒關系,如果汽車被警察扣起來,那暫時不會有事。我找個朋友打聽下發生了什麽事,有什麽情況我再通知你。”

 馬小寶重新打了個電話給肖偉揚,托他去打聽金堤河凶殺案一事。很快,就有資料傳到馬小寶的郵箱裡。這些資料也算不上什麽秘密檔案,金堤河豪車殺人案一事已經引起媒體關注。最遲今天晚上,就會刊登在晚報上,馬小寶不過早一步拿到這些資料而已。

 案件資料中顯示,死者系一男一女。男的叫張立煒,無業遊民,曾以為多次盜竊而被拘留。女的叫羅曼曼,是酒吧的公主,和張立煒以及他的朋友關系很好。案發地點則在一車保時捷汽車裡,民警經過勘察發現,當時汽車是由內反鎖,派出所的同志要將兩具屍體弄出來時,還得專門叫車行的師傅過來幫忙,將整扇車門卸了下來。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典型的密室殺人案件。案發時,保時捷汽車裡等同一個密封的空間,而且這個空間要比通常意義上的密室小得多。那麽問題就來了,凶手是怎麽在這種環境下殺死兼逃脫的。

 最後,在進行一系列采樣之後發現,汽車裡除了死者外,無第三者的指紋。更詭異的是,女死者臉上的玻璃碎片不知從何而來,皆因當時的汽車並沒有任何破損。也就是說,這些玻璃碎片是外來物。

 可到現在為止,警察還沒有找到和這些玻璃碎片吻合的東西。

 “啊!”

 任飛大叫一聲,終於在床上坐了起來。他精神很差,雙眼布滿血絲。昨夜並沒有睡好,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夢到了他的爺爺似乎叮囑些什麽,可每次他專心去聽的時候,只聽到一些類似風呼嘯的聲音。然後又夢到了車禍後住的那間醫院,又回到了那個病房裡。

 可怕的是,病房裡坐滿了人。這些人不是缺胳膊就是雙腿截肢,那被任飛撞死的老人穿著白大褂,像個醫生似的在這些人群中穿梭著。然後他突然撲向任飛,大吼著:“這都是他的錯!”

 任飛想從夢境裡醒來,卻感覺身上壓著一座山巒,壓得他透不過氣。就在他幾乎要窒息的時候,那種感覺一掃而光,他才得以睜開了眼睛。

 脫下衣服時,發現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

 他洗了個冷水澡,讓自己清醒些。今天還有活要乾,首先去餐廳當服務生,然後晚上還得去教一幫孩子彈吉它。工作安排得滿滿的,這讓任飛覺得很充實。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全身肌肉酸得厲害,簡直就像昨天過度運動了似的。特別是肩膀,按上去又酸又麻。

 冷不防任飛打了個咆哮,難道那個東西又回來了?他使勁朝鏡子照了照,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才松了口氣。對著鏡子做了個笑臉,任飛裹著浴巾離開。他隨手關了浴室的燈,就在燈光熄滅的瞬間,那鏡子中卻仍有一道身影。在任飛走後,鏡子的表面像是被擲進石頭的湖面般,起了圈圈漣漪。

 接著一隻瘦骨如柴的手,從鏡子裡伸了出來。

 今天是星期一,人很多。特別是地鐵站,簡直人滿為患。其實以任飛的家境,自己買輛汽車開完全沒有問題。可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他出行基本是步行、地鐵或公交車。今天當然也不會例外,現在任飛在站台上找了個人少點的角落,正等著地鐵到站。

 算算時間, 地鐵也到快了。和所有乘客一樣,任飛伸長了脖子看著地鐵來處的隧道。很快,有風從那邊吹來,接著站台的廣播通知地鐵即將到站。於是人們退到了安全線後,就在這時,突然背後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任飛不受控制地往前跌了出去。

 一個踉蹌,他跌出了安全線。在這個時候,他往回看,看到四周人們驚愕的臉孔。以及人群裡,一道瘦弱的身影。那是個老人,對任飛露出陰側側的笑容。

 是那個被他撞傷致死的老頭!

 任飛腦海裡剛閃過一個念頭,跟著被人打旁一撲,撲倒在了站台之上。卻是個年青的男生,他按著任飛吼道:“你不要命了嗎?”

 “謝……謝謝。”任飛再朝人群看去時,哪還有老人的身影。

 和乘客們一起上了車,任飛有種做夢的感覺。他甚至分辯不出剛才是真實還是虛幻的,可當地鐵的門緩緩合上時,任飛瞳孔猛張。在車外的站台上,那個老人就站在那裡。臉上掛著木木的笑容,用他那瘦得起皮的手朝著任飛輕輕揮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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