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真模特

　　七十六

　　姨媽家為慶祝兒子考上清華大學，宴請的排場不小，包了飯店的一個小型的場子。不僅是兩家的親戚、朋友和單位領導，還請了學校的老師。

　　我們和小姑媽姑媽家一桌，我見到姨媽的兩位小姑子的男人，姑媽的老公外表的樣子不錯，但面相不好，有點流裡流氣的神情。我曾聽姨媽說，這個男人一事無成，是個酒鬼，只會喝酒說大話。姨媽歎氣說，姑子嫁給這樣的男人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不過兒子還行，考進了省城的大學。他今天沒有來。

　　小姑媽的老公，戴著眼鏡，有點儒雅隨和的樣子，大概是做老師職業時間長了，看上去就是典型的老師。

　　我看著姨媽的兩位小姑子，都是美人胚子，隻相差三歲。但做姐姐的臉色明顯蒼白顯老，肌膚松弛。生活環境造成了她衣著儉樸，幾乎沒有打扮自己。

　　小姑媽完全不一樣，又剛有過肌膚之親的臉頰，臉頰紅潤，肌膚白皙有光澤。姊妹倆坐在一起，耀眼的燈光下，姐姐像老媽，妹妹似閨中待嫁的大姑娘，吸引男人的目光，連她女兒都用審視的目光掃過幾眼。兩姊妹說是相差十歲也不為過。

　　我和申易都沒怎麽吃，等有人起來走動開始敬酒了，她悄悄對我說，“姨媽的兩個小姑子，差距太大了，讀書能改變命運——在這對姊妹身上太明顯——這話絕對是真諦。”

　　“小姑媽陪我逛步行街時，也說到她姐姐過的不好。”我想主動提到她陪我去逛街的事情，申易不會起疑心。

　　沒想到申易竟然這樣說，“我看你倆走在一起，蠻般配的，哪是姑侄兩代人，倒像一對情侶。”

　　我悄悄握住她的手，看一眼姊妹倆那邊，她倆正在說話。“這話裡面有醋味。”

　　“她那麽漂亮，眼睛深情地望著你，一眨都不眨。”申易看著對面的姊妹倆，笑盈盈地面對她們倆輕聲道，“我羨慕地吃她點醋也正常。”

　　女人的心思就是慎密，連小姑媽看我的眼神，都沒有逃過申易的眼睛。那麽我和小姑媽有過的親密接觸，是不是也被她識破了。

　　我猜想，有這個可能。我們剛到姨媽家的時候，小姑媽的臉色有些蒼白，肌膚沒什麽光澤。但下午跟我單獨逛了一圈步行街回來後，便面色紅潤，肌膚白皙有光澤了。這有點神奇，別人不知道，申易心裡是知道的，我用了藍光，才會在這麽短暫的時間裡，讓她煥發青春的活力四射出來。小姑媽身邊的人能看出來，申易肯定早就看見了。

　　“剛才你和姨媽走後，”我平靜的說，“小姑媽帶我抄小巷的捷徑去步行街，小巷很窄，前面一輛電動自行車快速行駛過來，她一緊張，腳踝扭傷了。我扶著她走進一家開著門的院子裡，我要給她按摩腳踝，她卻死活不肯，還說女人的腳猶如女人的臀部，是不能隨便讓男人摸的。我說不我不摸你的腳，只是按摩扭傷的腳踝。如果你怕害羞，就蒙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我故意這樣做，就是擔心，為了讓她看不見我手掌心藍光。小姑媽可能是害羞，女人的第三敏感部位被男人摸了，羞愧難當，也可能是我用藍光給她按摩腳踝，引起了女人的生理反應。”

　　小姑媽的眼睛掃描過來，見申易心不在焉瞄一眼自己，臉頰一陣燥熱，泛出紅暈來。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口抿著。我看著她，心裡捉摸，小姑媽大概猜到，我們一定是說到她了。她有點心虛，臉頰便流露出一片羞澀，便用喝酒來掩蓋臉頰的羞紅。

　　好在這時姨媽姨父過來敬酒，我不喜歡喝酒，申易早為我準備好了一杯水，她自己喝著紅酒。

　　我們這桌都站了起來，我見其他酒桌上一片狼藉，惟有我們這桌，盤碟整齊，菜像沒有動過筷似的。

　　小姑媽和她姐也喝紅酒，她倆的哥嫂來敬酒，自然是一口喝乾杯中酒。之後小姑媽又喝了幾杯紅酒，俏麗的臉蛋越來越紅。

　　散席時，姨媽的兒子被家裡的一群兄弟姊妹再邀去玩通宵。姨父也邀人搓麻將。

　　我不想玩，心裡捉摸明天上午還有拍牌照的事情呢。年糕姑娘臨走的時候說過，要在開拍之前往電腦裡下載的拍牌APP輸入一組密碼，就能拍牌成功。

　　人走的差不多了，我們這桌只有我和申易，還有小姑媽她們姊妹倆。小姑媽的姐幫著收拾要帶回去的酒和煙以及一些其他東西，小姑媽有點醉醺醺的樣子。 申易對姨媽說，“叫金果開車送兩位姑媽回家。”

　　“你沒有喝酒?”姨媽看著我問道，又看一眼小姑媽醉眼朦朧的樣子。

　　“我不用送，”做姐姐的姑媽擺手說，“乘公交車就能到家。”

　　“我沒有喝酒，”我朝姨媽笑笑說，“她們單獨回家，夜裡不安全，我送送兩位姑媽吧。”我看看申易又道，“你要陪我一起去嗎?”

　　“不用了，”姨媽說，“申易陪我拿東西回去，你自己去就可以了，路上小心噢。”

　　我走在前面，做姐姐的扶著她妹妹跟在後面。到電梯門時我撳一下去地下車庫的按鈕。

　　等待時我說，“我們先送小姑媽回家，再送你。”

　　“不要，”小姑媽頭靠在她姐的肩上說，“你…你先送我姐，她…她家遠。”她指著一個方向，胳膊抬不起來的樣子。

　　我拉開車門，姊妹倆坐進去，從小姑媽上車的姿勢看，我發現她腳上的動作靈巧，心裡想笑，這個小姑姐在裝醉，女人的心思你猜不透。

　　原本不想理睬小姑媽的話，直接先送她回家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姑媽，還是先送你回家，讓小姑媽多睡一會，過一些時間，她或許就醒來了。”我指著副駕駛座說，“你坐前面來帶路。”

　　她看一眼妹妹，猶豫了一下，沒說話彎腰走到副駕駛座坐著。等紅燈時，她轉身扭過頭看後面的妹妹。我看一眼她近距離的臉頰，蒼白的皮膚沒有光澤，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我在心裡為她惋惜，一個原本美人胚子，因為嫁錯人，被摧殘得不像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