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什麽狗屁!沒有錢我在你們眼裡就是草芥!”
李東邪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好了好了,別說了。”
白龍強硬地插在了兩人之間,打斷兩人這番跌跌不休的爭論。兩人被白龍的氣勢嚇到,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站在兩人之間的白龍。
“我不管你是怎麽跟他們搭上線的,我隻想知道他們現在在哪!你是怎麽與他們聯系的!”
白龍臉色一變,眉宇間陡然露出凶悍的神色,咬牙切齒間,臉上掠過一抹毫不掩飾的狠厲之色。
“這些話,我無可奉告!”
李東邪扭過了腦袋,不再看向白龍。
“你是真的不為你的家人們考慮了麽?”
“你現在殺了人,又因為作案手法惡劣,鐵定是要挨槍子的。”
“但是,如果你同意揭發他們,至少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吧。”
白龍看著李東邪這固執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不安,他生怕這傻子犯起什麽混,導致這苦苦追尋來的“鬼泣”的線索就又斷了。
見李東邪坐在原地沉默不語,白龍知道自己的言語在他面前生效了,但他沒有繼續用語言去感化李東邪,因為窮寇勿迫,指不定一句不恰當的話,就會再次將他點燃。
“你自己考慮一下吧,我等著你迷途知返。”
白龍了了的留下了一句,隨後領著胖子出了這件昏暗無光的屋子,隻留下深思中的李東邪一人。
“老大,你怎麽就這樣放過他了?”
胖子和白龍坐在屋外的長椅上,兩人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放過他?可能嗎?”
“我只不過給他一點點希望罷了,看他能不能抓住了。”
白龍輕蔑一笑,隨即胸有成竹地向胖子說道。
“希望?”
胖子歪了歪頭,有些不理解。
“拋磚引玉罷了。”
“但是現在最讓我頭痛的還是那個‘鬼泣’,他們不是已經在組織的通緝下隱入塵煙了麽,怎麽現在又冒出來了?”
“哎,這‘鬼泣’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
白龍那白淨的臉龐上爬滿了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惆悵。
“對呀,就像這一次也不知道他們挖人家的五髒幹啥,他們好像跟有病似的。”
胖子聽了白龍的論述,也不禁的吐槽起來。
“有病?”
白龍一下子被這平平無奇的詞語所吸引,他猛地站起身,恍然大悟般地脫口而出。
“怎麽了?”
胖子狐疑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帶回來的那份報告裡寫著什麽?”
白龍癲狂的看著胖子。
“嗯?”
“我明白了!人有五髒六腑,五髒又分別代表著五行屬性!”
“前幾次他們犯下的案子,分別都跟其他四行有關,這個案子最後將缺的那一行補上了,他們的真實目的就要露出來了!”
“而他們所取得五行的方法則與五行相生的原理相悖!說明他們要逆五行之道,目的應該是救人!!!”
白龍將自己腦子裡那些有關五行學說的知識一股腦地講了出來。
“救人?”
胖子越發的迷糊了。
不是,哥們!這我也沒學過啊!
“在龍虎山修道的時候,我曾聽說過一種邪術,用逆五行之法,來挽救瀕死的人,只不過那被救的人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白龍將這個令人倒吸一口冷氣的說法講了出來,胖子聽言直接呆愣在原地。
“啊啊啊啊!!!”
話落,屋子裡的李東邪瘋狂的咆哮起來,他像是被白龍的話所觸動一樣。
“哦?”
白龍聽見屋裡的動靜,饒有趣味的哼了一聲,隨即,他便推開那扇半掩著的門,走了進去。
“你說話的是什麽意思?”
李東邪瘋狂的吼叫著,他眼眶通紅,連帶著那表情顯得十分猙獰。
“你不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吧,李東邪。”
“到現在了,你還在裝模作樣啊!”
白龍拎過來一個破舊的板凳,坐在了李東邪的正對面。
“我裝什麽了?”
李東邪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又些過激,便立馬轉變了一幅模樣。
“李東邪,你的那個寶貝兒子李辰辰好像不在醫院吧。”
白龍那刀鋒般冷厲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李東邪。宛若隱藏暗處的毒蛇一般,閃爍著陰森恐怖之色。
“你他媽的調查我!”
“你媽的不得好死!”
李東邪緊繃著一張臉,黝黑的臉膛顯得愈發陰沉,噘著嘴唇,帶著一股子倔強之色,眼神冷厲,透著強行抑製下去的怒氣。
“你可不要說我調查你,只能說你太傻了, 你難道不知道犯了事的人都會被徹查乾淨麽?”
“你還想替別人擋刀?只可惜你連擋刀的腦子都沒有!”
白龍輕蔑地看著面前的李東邪,心中升起一股子憐憫。
“你是怎麽知道的。”
李東邪的眼神呆滯,眸底黯然失色,猶如枯井一般。遲滯而麻木的雙眼中,泛出一種萬念俱灰的絕望之意。
“既然你問了,我就讓你死的明白一些!”
“醫院的就診記錄上顯示在兩年前,李辰辰確診了先天性腎衰竭,這個病症對於你家庭的經濟情況來說可能已經是不治之症。”
“但就在這種情況下,李辰辰竟然還能活蹦亂跳的生活,說實話,如果不是我看了那份病症報告,我還真以為有什麽醫學奇跡出現呢。”
白龍一字一句的將自己猜測的真相說出。
“難道不行嗎?我的孩子難道生了病就必須的死麽?”
李東邪仍勉強的反駁道。
“不,當然不是!”
“可是,你這個當父親的難道不知道他的病已經到了什麽地步了嗎?”
“說實話,我都不願意將他患上的那些病症說出來,因為就連我都覺得痛心。”
“一個年僅幾歲的孩子竟然能患上這麽多並發症,實在是令人痛心。”
白龍的臉頰漲得通紅,一雙眼睛裡冒出紅絲來,目眥欲裂,鼻翼激動地閃動著,呼吸粗重,嘴唇緊抿著。
“哈哈,你也了解這些,那我只是想讓我的孩子活下來,有什麽錯誤嗎?”
李東邪見狀,自嘲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