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1日的夜晚,學校寂靜無聲。大部分的學生早已放假回家,宿舍樓隻亮著零星的燈。
乾枯的樹枝蜷曲著,枝頭吊著一輪下弦月。
冉相宜眼睜睜地看著一扇不存在的鐵門,從無到有出現在白牆。
現在是晚上11點。
當看到這扇門時,她發自內心地,感到狂喜。
仿佛一切都串連起來一般地。
從拿到老教授的筆記本開始,一直到現在。冥冥之中一切似是早有注定。
天意仿佛在告訴她,你就是那個被選中的人。你和別人不同。
對,我是和別人不一樣的。
在初中被同班同學誣告考試作弊的那天起她就這麽覺得了。
那天冉相宜為這無妄之災被叫到辦公室,一進門便見到誣告的正主伏在老師肩膀上哭泣。
誣告的同學不斷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卻不是對冉相宜說的。
女同學抬起哭紅的眼睛對她說,“是你和我們太不一樣了。”
“大家都要那麽努力學習才能取得好成績,你為什麽那麽輕松。你肯定是用了什麽不正當手段的。”
冉相宜懶得申辯這些,調個監控就能明白誰是清白的。她隻感到極大的失望。
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擁有超出眾人的才智最後的結局卻是被人排擠——到最後變成由她放棄“眾人”。
這一定是因為——我要走的路和別人不同。
冉相宜笑笑,果斷地摁下了門把手。
她認為只要推開門,她就能夠走向不同的人生。
門內是狹長的樓梯——從物理角度本不應該存在的空間。
冉相宜打著手機手電筒仔細察看著。出乎意料地,她覺得自己很平靜。
甚至要是被困在這種靈異空間永遠出不去——她覺得也是很好的歸宿。
樓梯走到底,來時的路便消失。冉相宜電筒燈光打向身後。
這並不稀奇,不如說要想在這種地方尋找常識,那才是神經病。
她慢慢走著,腳步聲在空蕩的樓道間回響。狹長的樓道內排布著一間間教室門。
冉相宜不由得想到了老教授貼的防空洞照片。
照片中的防空洞也是一片白牆,按一定間隔地被分割為一間間漆黑的小房間——或許,這其實就是同一處空間?
“陰陽五行和科學一樣,都不過是‘本源’的不同表現方式。”冉相宜輕笑著,
“這倒和那個癡呆老頭研究的一模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