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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國英雄》第四章 中書府火燒庾冰 江州衙圍攻謝尚
  陸曄一行攜帶錢糧前來慰軍,因發放齎賞的物資需要些時日,故在庾亮府中歇住幾日。

  就在陸曄一行將要啟程的前一晚,庾亮在府中宴請陸曄等人。宴罷之後各自回房整理行囊。

  眾人散後,庾亮對庾冰叮囑道:“季堅,此番前去江州,你一定要配合陸曄留住陶侃。司空郗鑒此人善治流民,在流民軍中威望甚高,而其與王導結為姻親,於我等不利。前者陶侃欲起兵罷免王導,卻被他拒絕。我庾氏雖與陶侃不合,但如陶侃去朝,我等在朝中難以抗衡王導。”

  庾亮接著說道:“前者蘇峻之亂,朝中上下皆罪我等,若不是太后臨朝,我等是功不抵罪。陶侃如今連平叛亂,成為天下的元戎魁首,有當年祖車騎之勢,我等要緊緊依附於他,萬不能讓他解甲歸田。”

  庾亮又說道:“陶侃名聲雖盛,但是在朝中勢力單薄,不像王庾郗三家在朝中兄弟相連、子侄遍地、黨親連體,根據於朝廷。他一旦致仕,他的勢力就會迅速消散。”

  庾冰壓低著聲音說:“當年您和太后修改明帝遺詔,排擠陶侃,在輔政大臣的名單中將他勾除,如今讓我見他還是有點而心虛。”

  庾亮道:“前者蘇峻打破健康,我等去投靠陶侃,我與他同案而食,觀其對我也有些釋然,你此次前去關系庾氏興衰,你務必盡心。”

  庾冰猶豫一會兒還是答應了,說罷便回房收拾去了。

  庾亮見庾冰離去,轉身背手步履沉重地庭院中走去,長歎一聲:“王與馬,共天下啊!”庾亮窮其一生都想與王導在政治鬥爭中見一個高低短長,奈何屢屢失敗,致使朝野的信心盡皆歸於王氏。他心底裡知曉,庾氏佔盡了外戚之利,已經到了勢力頂峰的尖上了,他最擔心的就是像竇嬰身死而竇氏遽衰的故事在他庾氏身上重演。

  庾冰自隨兄長坐鎮蕪湖,便終日住在軍營之中,今日才第一次住在兄長府上。穿廊過院,都路過庾亮書房一段路了,庾冰才回味起來剛剛好像聽見書房中有悉悉索索的聲響,想到兄長現在前廳中,而書房也未掌燈,心內泛起一陣疑惑。

  見院中不遠處有提著燈籠巡夜的奴仆,他便喚了前來,問道:“這後園書房中好像有些動靜。”

  那仆人答道:“回將軍,是耗子,這些天老鬧。我等幾人前些天也以為是進賊了,但進去書房一看確實有一隻大耗子,我們抓了幾次沒抓住,後來管家就讓我們在房中多布鼠藥,我們也就沒有再管了。”

  庾冰聽罷就擺手讓仆人離開,自己也轉身回房,沒走兩步似乎想起了什麽,又連忙叫住那家奴,問道:“你說這些天老鬧,是從啥時候開始的?”

  仆人答道:“從中書老爺進駐此府後的第二天開始的。”

  庾冰頓感蹊蹺,接著問道:“中書老爺來之前從沒鬧過耗子嗎?”

  仆人連忙答道:“回將軍,我等平日護院盡心竭力,此院在中書老爺未來之前雖然冷清,也從未鬧過耗子。如今此事確實是我等疏忽,還望將軍寬恕。可能是中書老爺此次多帶書卷,才招來耗子,我等一定想辦法早日除鼠。”

  “你們沒事了,下去吧。”

  家奴連聲感激,快步離開了。庾冰心中卻覺得很不對勁,便回身朝庾亮書房走去,想一探究竟。

  庾冰悄聲入園,緩緩朝書房走去,接近房門時聽見裡面的聲音好像漸漸平息了,庾冰聽了一會兒後,便推開房門,借著入戶的月光隱隱看見房間內排列整齊,一切井然有序。但讓人奇怪的是這開門聲卻沒有驚動那隻耗子。

  庾冰環視著寂靜的書房,不覺握緊雙拳,緊繃著身體,緩緩走到書案旁,眼神警惕地慢慢點起燈,接著光亮再次審視書房。在月光和燈光的交織下,整個房間一片死寂,園中的蟲鳴刺透紗窗,撩撥著庾冰緊張的神經。

  良久之後,仍然沒有有何異常,但是憑借著多年習武的敏銳直覺,他感到此屋之中必有蹊蹺。

  突然,庾冰將燈高舉,抬頭望去,但見一黑影盤坐在大梁之上,半個身子藏在枋梁之後。雙方一照面,各自大吃一驚,庾冰大喊道:“你是何人,膽敢私闖庾府!”

  庾冰連忙放下手中的燭台,搶到門口插上門閂。那人見庾冰死死守住門口,想著府內的高手傾刻即到,便迅速躍下梁來,朝他攻去,想在打鬥中將他引開門口。

  庾冰十分清楚那人急於脫逃,便死死背靠著門口。

  眼見奪門無望,那人便又朝著窗口而去,庾冰見狀,招式愈發凌厲,與他死死糾纏在一起,一時間無法分身。

  不多時,護院的兵丁聽見呼喊與打鬥,便迅速圍到此園中,一會兒,書房四周都圍滿了家奴與兵丁。

  那人本是借著打鬥緩緩向窗前挪去,但是沒想到護衛來的這麽快,一時間計從心起,抄起一旁的燭台向庾冰砸去,庾冰順勢一躲,燭台打在門上又彈回他身後,那人不給庾冰反應又與他纏鬥在一起。

  而在打鬥中,庾冰不覺後面的燭台點燃了他的衣服,等到火勢漸大,已燒及皮肉,方才反應過來,那人便趁機將他打倒在地。庾冰見脫衣服已經來不及,便順勢在地上翻滾,想借此熄滅身上的火勢。

  那人見庾冰已無力還手,又見園中圍滿了兵甲,難以脫身,便飛身上梁,衝破屋頂,迅速離開了庾府。

  園中兵甲見狀,自覺分作兩隊,一隊去追趕那人,一隊衝破房門救援庾冰。

  庾亮等人聽見後園書房中爭鬥,姍姍來遲。來在園中時,見到被人抬出書房的已是一位渾身燒傷、奄奄一息的庾冰。眾人一見庾冰此狀,一陣驚愕。南康公主衝破人群,跪伏在庾冰一側,滿臉焦急。

  庾亮嚇得言語顫抖:“怎麽會這樣?!季堅,這是何人所為?”

  庾冰聲音微弱:“大哥,燈光太暗,那人容貌我未看清。但是他好像是目的明確,想要竊取大哥書房之內的機密。”

  小庾公子看見二哥如此模樣,在一旁神情焦急,但又聽得二哥此話,他神色忽變,閃身幾步進入書房內,在一片狼藉中緩步搜尋。忽然在角落發現幾張抄滿文字的紙張,一摸墨跡尚濕,挪到月光下定睛一看,這頁紙上密密麻麻寫的分明是我庾家使槍的功法要訣。

  庾翼急忙收起這幾頁紙,待將庾冰安置好、眾人散後,回房將這幾頁紙呈交給庾亮,庾亮看後大吃一驚:“豈有此理,居然有人偷抄我庾家秘寶!”

  庾翼說到:“大哥,不瞞您說,此人或許在原郡家中也出現過。”

  庾亮滿面疑容:“你在家中也見過此人,長什麽模樣。”

  庾翼答道:“我並沒有見過他,我只是平時在書房裡發現一些蹊蹺,我一些常讀的書目位置被調換,有時書中夾雜的信箋移位,總覺得有人在書房中翻找。以前覺得可能是叔伯兄弟來房中讀書,現在看來,定是此人在找我庾氏槍法。”

  庾亮略微思索,突然閃回若乾年前的記憶,說到:“這難道禍起當年之事。”

  庾亮問道:“此話怎講?”

  庾亮道:“哎,這都是是當年心慈手軟埋下的禍患!”

  “當年晉元帝金台比武,祖車騎力挫群雄,獨佔鼇頭。父親心內不甘,為求精進武藝,在天下召集數十位高手,共同探討技藝,去蕪存菁,才有你今天練庾家的這套精妙本領。”

  “但是,在這過程中,我庾家的武學難免泄露給外人。父親便要我派人截殺這些高手。但是我當時一時心軟,沒有將他們趕盡殺絕。不知此人是否與當年之事有所關聯。”

  庾翼聽罷,長歎一聲:“子不言父之過,但父親當年行事確實太差,不及祖車騎遠矣!。”

  庾亮微微呵斥道:“稚恭,你怎麽能這樣說父親。”

  庾翼道:“大哥,你此事做的就更不對了,你既已殺人,罪業已造,為何還遺下禍患,於我庾家不利,你做不得好人,也不會做壞人嗎——”

  庾亮打斷了他的話:“你別說了,事已如此,應該想辦法應對才是。你下去找高手匠人將此人筆跡仿製多份,想法先找到此人再說。”

  庾翼轉身出門,走到門口時回首對庾亮說到:“大哥,我這些年讀千家書學萬般藝為的是什麽,還不就是我們庾門出了伯夷叔齊那樣的賢人,我從小看你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哪知道二十年的官身竟把一位風格俊整的仕林魁首妨害至此,早有今日之見,我還讀什麽孔孟大義,學什麽君子三變。”

  庾翼走後,庾亮獨自沉思多時。多年前他曾是被人比肩陳群、夏侯玄的高古雅士,現在卻被人形容為朝堂大蠧。二十年的權力鬥爭和門閥利益將他清新淡雅的名士皮囊撕破,露出一副平凡的庸人姿態。

  庾冰既已重傷,不能隨團遠行;庾亮坐鎮地方,責任重大;庾懌軍務倥傯,難以抽身。便只能讓庾翼隨陸曄前往江州慰軍。

  那祖浚、高蒼二人為避巡吏,南下想要投奔太尉陶侃,晝夜兼程數日,匆匆來到江州城中。

  此時陶侃已經遞解辭呈,州府大事托於長史,軍務委於司馬,終日賦閑索居於府中,大有懈怠之意,也算是一種對時局的抗議。

  祖、高二人在刺史府周圍盤桓數日,但見庭院把守嚴密,府內外很少交際,一時之間想不到怎樣覲見陶太尉。

  這一日二人正在刺史府周圍的大街徘徊,祖浚問高蒼道:“高大哥,這幾日我們還沒找到進府的方法,為什麽我們不趁夜潛入府中,求見陶太尉。”

  高蒼道:“陶太尉府中食客高手頗多,我等若貿然闖入,必為其所逮。我等畢竟是通緝的逃犯,到時候鬧得太大恐讓陶太尉難做。”

  正說話間,祖浚忽地一瞥見大街不遠處有一隊五六人,身著便裝,神情警惕,四下搜尋,為首一人頗為熟悉,正是當日在茶肆與二人爭鬥的巡吏。祖浚神色大變,扯著衣襟提醒高蒼,二人急忙轉身,快步向前走。

  那隊人被二人反常的行為所驚動,眼看二人身形背影恰似當日,便急衝衝地追來。看到後面追逐地急了,祖、高二人也顧不得拘束,撒開腿跑了起來。

  一前一後兩隊人在刺史府門口的官道狂奔了起來,衝撞得的沿街的店鋪與行人人仰馬翻、亂作一團。

  遠望見有人攪鬧街道,刺史府的閽吏便率領幾位兵甲急急地朝著祖、高二人趕來。眼見後有追兵、前有堵截,二人相望一眼,便分別向左右兩側散開,混入人群,從街旁的小巷中迅速消失了。

  那隊人看到祖、高二人倏然消失,周圍人群雜亂,前面又來人刺史府官人,心想到事情鬧得太大,不可逗留,便猛地回頭撥開人群,朝反方向跑去。

  正當此時,這道上一陣鑾鈴聲響,那隊人衝破人群,只見得眼前高高矗立三匹戰馬,馬上端坐三人。其中兩人普通士卒打扮,而為首之人二十多歲年紀,雖身不帶甲,但儀態高峻,英武非凡,面色白皙,微有短髯,眼神凌厲,不怒自威,不消說也看得出是大家的後輩公子。此三人自江州大營返回刺史府,將到之時見前方人頭攢動,剛剛駐足觀看,只見得人群中出來五人。

  那公子細看幾人,裝扮雖然普通,但是腰掛彎刀,想是並非善類,便拒馬喝道:“爾等身帶凶器,攪鬧街市,身犯下重罪,還不束手就擒。”

  那隊人當人不被言語所動,正準備拔刀抵抗,只見那公子縱身下馬,一躍到五人之中,按住他們的武器,赤手與五人鬥了起來。那公子在五人之中來回縱橫,身手俊朗,隻消三五合便將五人撂翻在地,被趕來的家甲擒獲,引得眾家街鄰一頓喝彩。

  公子見其中一人懷中露出一角文書,便上前扯了出來,展開一看,原來是一幅肖像圖畫,公子見圖大驚,吩咐下將此五人趕忙押赴府中,等待太尉問話。

  待家院報知陶侃,眾人見陶侃自後堂緩步而來,步履穩健,虎虎生風。這陶侃雖年逾七十,但是身形壯碩,雖身著寬大的素色袍氅,但是依稀能顯出腰背與臂膀的輪廓,雖滿頭青絲, 但是臉上沒有多少皺紋,滿面紅光,神情和藹,平易近人。這些日子,陶侃不治朝堂與軍旅,閑致放縱,所以去了冠帶,披散著白發。

  陶侃坐定之後,微睜虎目,悠然看見躺下縛跪著五人,便問道一旁危立的那位公子,道:“仁祖,這五人何故下跪於此啊。”

  公子急忙拿出那幅肖像呈給陶侃,道:“我來時只見此五人攪鬧街市,此圖畫乃是從他們身上所得。”

  緩緩展開圖畫,陶侃眼睛猛地一怔,厲聲問道:“爾等受何人所差,要找這圖畫上的人所為何事?”

  為首一人答道:“我等是庾中書門下公人,受上命所差,前來尋訪此人。”

  陶侃便望著圖畫,心想到:“難道是庾亮圖他賢名廣布,想要強征他為幕僚?”

  陶侃又連發幾問,那人對答如流,陶侃心中也無甚疑慮,便叫人將其先收押到府衙牢城之中。

  待他們走後,那公子遞上剛剛收繳的五人的武器,陶侃一看,說到:“此刀形製類似我軍中之刀,但是隱隱中有胡刀之風啊,難道……”

  “仁祖,你趕緊去請殷深源過府!”

  那公子領得太尉命令便匆匆出府去了。

  這公子姓謝名尚字仁祖,乃是當年風流名士豫章太守謝鯤之子,謝豫章死後,僑居於平南將軍溫嶠府中,後溫嶠病逝,轉居陶侃府上,因才智超群、精通音律、工於書法、擅長清談、武藝過人,在江南一帶名聲極盛,乃是後輩兒女中少見的英雄人物。

  而謝尚此次過府去請的,又是一位名動江南的賢士,殷浩殷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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