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33年冬季。
大叔和三叔:為了石門能繼續求學,多次去找小鎮老街古董商大掌櫃商量。希望大掌櫃通過個人的人脈,給石門找到一所較好的中學繼續讀書。
大掌櫃說:石門讀書的一切費用由他來出,正在通過朋友在周邊的城市找學校。
大掌櫃又說:石門的父親是一名富商,將來有一天石門回到家鄉子承父業,沒有文化可不行啊。
大叔和三叔說:石門讀書的費用,我們家族的兄弟們商量盡其所能,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不夠的,由大掌櫃的幫襯。
大掌櫃說:好。
轉眼間進入了深冬的臘月,石門在這一年中長高了許多,由當初的一個小小少年、長成了一個小小男子漢。
在這一年中:石門不僅學會了騎馬、還跟著幾位叔叔們學會了狩獵、圍獵、製作火砂藥、土炸藥、槍技也提高了不少。石門的紅鬢小馬也非常通人性。偶爾,能馱小主人跑一圈。那隻大山貓長的肥胖,一頓能吃好幾塊肉。
石門:在這不平凡的一年中,雖說是來到異地他鄉,可這裡的人們給了他深深的滿滿的愛。快過年了,乾媽忙著給石門縫製新衣服,再縫補一些舊衣服,趕製外出求學的被褥物品等。石門在火盆旁看著這位慈祥的老媽媽,眼裡閃著激動的淚花。
曰:
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有一份還不完的感情債。
因這一份情感,讓自己變得堅強、變得不舍、變得所向無敵。
乾媽說:小駝子。今天晚上,大叔和三叔來咱們家,商量送你外出求學的事。
吃過晚飯後,大叔和三叔來到乾媽家裡。大叔說:前幾天,找到小鎮老街古董商大掌櫃。他說托朋友給小駝子,在哈爾濱找到一所非常有名的中學,讓春節過後就去入學。
春節很快就到了。
家族裡商量:由大叔、二叔、三叔,騎馬送石門外出求學。
三叔對石門說:小駝子這次去外出求學,一年才能回家一次,到明年春節前放假,需帶上一些衣服和簡單的行李。
三叔又對石門說:你隻管讀書,家裡的一切事情你不要惦記。石門說:大叔、二叔、三叔,我一定安心讀書,乾媽就托叔叔們惦記和照顧。
乾媽說:聽大叔、二叔和三叔的安排好好讀書,以後自己一人在外,凡事多想想。
生活的轉折與磨礪,使石門格外珍惜這次外出求學的機會。
第二天大早:小麅麅就跑來找駝子哥玩。駝子哥,聽我爹說過了春節,你會去很遠的地方讀書,一年才能回來一趟。我想你了怎麽辦?我爹還說:把紅鬃小馬和大山貓弄到我家和我家的大馬一起養。
石門說:麅弟,等著我完成學業。
小麅麅說:駝子哥,今天咱們去騎馬吧。石門說:好的、麅弟!
石門緊緊的擁抱住這個可親可愛的小麅麅弟弟。
曰:
這是一塊溫暖多情的土地:即使在冰封寒冷的冬季,也能讓人感受到它的熾熱。
這是一座永不折腰的高山:仰視蒼穹張開雙臂,將你緊緊地擁入懷抱。
這是一條長長的黑龍江水:奔騰的江水,將永遠地等待著你回到他的懷中。
石門:在這片溫暖的土地上、高山為他擋著了風雨、大口地喝著甘甜的龍江水、已成長為一個小小的男子漢。
今天,石門和小麅麅倆人牽著紅鬃小馬,紅鬃小馬和小主人一起成長。已膘肥體壯。大叔給小馬配了馬鞍。有時侯小哥倆試著騎上小馬,已能慢慢走出幾十米遠處。
石門右手牽著小馬,左手拉著小麅麅的手,走在北疆的藍天之下。兩個孩子猶如一幅盡染的油畫。
這是一個善良、多情、友好的民族,即使沒有血脈關系也能親如一家。小哥倆的身影,被這歷史的長河悄悄的記下。
小麅麅說:駝子哥,你外出去讀書,我想你了。我爹說:會騎上馬帶著我去學校看你,給你帶上好多好多好吃的。
石門說:麅弟,我過了春節就去讀書了。我會想你的,每天晚上我想了你再睡覺,行嗎。
麅弟:高興地松開駝子哥的手,向前飛奔跑去。麅弟一邊跑、一邊高喊:駝子哥,每天晚上,我也是想了你再睡覺!駝子哥。我也是想了你再睡覺,噢、噢、噢……
童心的燦爛,童心的有趣,使小哥倆的心緊緊地連在一起。
石門說:麅弟,我們回家吧。小哥倆手牽著手,牽著紅鬃小馬走在回家的路上。
石門又說:麅弟,我去求學後。你別忘了練習我教你寫的字,還有加減除乘除算式。
小麅麅說:駝子哥,我記住了。
冬季的北疆、江水冰封、高山沉睡。人們在這個深冬,都聚集在小鎮老街進行貨幣交易,繁榮的市場交易會一直持續到來年春季。
公元1934年春節過後。
十三周歲的石門,將到黑龍江省冰城哈爾濱繼續讀書。這幾天,家裡來人不斷。石門要到外求學、鄉親們有的前來祝賀、有的送來一些散碎文銀。老村長更是喜歡這個智慧禮貌、文質彬彬的小書生,特地給石門送來一件嶄新的皮棉襖。
老族長:還發動族人攢積了不少錢物,全力支持石門繼續求學讀書。
轉眼間,除夕來臨。
除夕之夜:乾媽和石門坐在火盆旁促膝長談。乾媽說:東三省到處都有日本鬼子不太平,在家有家族的長輩們和鄉親們保護你,出門求學要靠自己,聽老師的話。上街要和同學們結伴同行、不惹事、少出門、好好讀書。有朝一日,你能回到故鄉,回到父母身邊,乾媽就安心了。
石門說:乾媽。我外出求學,明年的春節前才能回來,小駝子舍不得您一人在家。
乾媽說:沒關系。有家族、有你的九位叔叔,乾媽什麽也不怕。你安心讀書就是了。
午夜時分:村裡的三聲大炮響起,敲響了新年的鍾聲。
石門,將在這新的一年裡,開啟十三歲的新年之旅:求學。
春節過後:正月初六,由大叔、二叔、三叔,三人,騎馬帶著簡單的必需品,送石門外出到冰城哈爾濱求學。
這一天:石門告別乾媽、族人、鄉親、踏上人生的又一新的裡程。
石門從小在家鄉長大,一望無際的山峰。微風揚沙的土地、繞腳流淌的小溪、熟悉的山間小路、是石門童年的記憶。父親經常說起的大城市高樓林立、街道寬暢整潔、各類商貿大廈目不暇接。
現在,石門就站在黑龍江省的冰城哈爾濱。父親,您若有知,該多高興!孩兒將奮起努力,求知若渴,不再讓父親失望。母親怎麽樣了,孩兒最惦記她。奶奶一定是又去燒高香,保佑她的孫兒平安。爺爺肯定是見到父親一次訓斥父親一次,是你把他老人家最疼愛的孫子給弄丟了。
父親,孩兒多想立刻出現在您的面前。告訴父親、孩兒現在好好的。
公元1934年2月25日(農歷正月初九日)
石門身著一身藏藍色的學生套裝、戴一頂藏藍色的學生帽、穿一雙黑氈棉皮鞋、上衣左上兜的上方別著一枚精致的校微,這是學校的統一著裝。
這個學校的學生:多是,富甲一方的子弟和地方官員的孩子。
今天:是春節後的第一天開學。
石門第一個走進教室,找到自己已分配的座位,等老師和其他同學們的到來。
上課的鍾聲響起,同學們各就座位,靜靜等著老師走上講台。
現在的臨時指定班長:石門。見老師健步走上講台。
大聲喊到:全體同學起立,向老師敬禮!然後,同學們齊聲說道:老師好、並向老師深深地鞠躬施禮!
老師微笑著說:同學們好!同學們請坐下。
老師:40多歲、高挑個子、白膚色、戴一幅金絲眼鏡、高鼻梁、濃眉大眼、雙唇緊閉、學者風范、身穿一套黑色中山裝,是老師們的統一著裝。
老師說:同學們。
我:姓朱、名志,字佩文。
今年43歲,畢業於國立京師大學堂。從今天開始擔任本班的班主任,本班學生32名。
同學們:下面,請各位同學一一做自我介紹。由今天的臨時指定班長:石門。第一個作自我介紹。同學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有請石門同學走上台前!
石門:走上台前。向站在講台前的老師深深地鞠了躬。
又站在老師的右邊,講台的右角邊,向全體同學深深地鞠了躬。
老師和同學們: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石門:又轉身仰視老師後,轉身面視前方的全體同學。
石門轉身面對老師說:老師好。又轉身面向同學們說:同學們好。
我叫:石門。公元1921年出生,今年十三歲。
我的家鄉:在太行山南麓。河北省、石家莊、一個四面環山的小山村。家父在外經營十幾家大商鋪。為能讓我子承父業,在十二歲那年,父親決定送我離開家鄉,到大山外的大城市讀書。因我年齡小,怕離開親人,不願意繼續求學。激怒了父親被怒踹一腳,跑出門外。我被嚇得半夜不敢回家,就想跑到姥爺姥娘娘家過宿。姥爺姥娘家良田百畝,庭院深深,叫不應姥爺姥娘家的大門。我想轉身回家,因是寒冬臘月,夜色伸手不見五指,迷失了回家的路。
我離家越走越遠、又冷又餓又困、在一個土丘邊背風的地方坐了下來。凍的渾身發抖,站起來又繼續向前走。看到眼前是一個火車站,有一列火車車箱在鐵路道軌上停放著。於是,我扒上火車箱一看是空的。就扒進火車箱裡避風避寒,在不知不覺中自己昏睡過去了。
黎明前:我在夢中夢見自己扒上的火車箱,被火車頭拉走跑的飛快、快的讓人害怕、快的“火車立起來了”飛馳。我看到火車頭在高高的天空中,拉著一列火車箱直立飛奔。忽聽一聲汽笛長嗚、哢嚓、嚓、一聲頓挫聲甩車箱脫鉤。
我在夢中:看見火車頭帶著一列車箱,從空中直立的飛奔,直立的拍倒在地下,我被嚇出一身冷汗。當我掙開雙眼時,來到了第二故鄉黑龍江的一個偏僻小鎮的火車小站。
當時,天空一片漆黑、天上正下著鵝毛大雪。我急忙爬下火車箱,還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天空一片漆黑,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欲哭無淚。我想找到一個亮著燈光的人家,問一下這是什麽地方。
當時,地上下的大雪有半尺多厚。我連滾帶爬地不知道跑出去了多遠,才看到前面有一家的窗戶,閃著微弱的燈光。一直跑到這個人家的大門口,就一下子昏倒在地,被繼續下著的大雪掩埋了。
多虧,我現在的乾媽,大清早起來掃雪,在大門口發現了被大雪覆蓋,並已經凍僵的我。
乾媽:趕緊摸了摸我的胸口, 還有微弱的心跳。乾媽就急忙把我背進屋內,找了一條破舊的狗皮褥子鋪在地上。給我脫掉全身的衣服,平躺在狗皮褥子上。用院子裡的積雪,一盆一盒的端到屋內,在我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搓擦,搓了3個多小時後,我才有了微弱的呼吸。是乾媽挽救了我的生命。
現在,我可以驕傲的說:我是黑龍江的孩子。
乾媽又按照當地的習俗,給我起了一個動物的昵稱:小駝子。寓意:駱駝是沙漠之舟好養活,能讓我長大成人。
老師、和同學們,都靜靜聽著石門的介紹。
石門又說:我在第二故鄉的一年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我親眼看到在火車小站的日本鬼子欺負我們中國人,將掠搶的中國物資稀有金屬礦石運往日本。
我親眼看到:我的三叔用輕型獵槍和自製的火砂藥,擊斃火車站日本鬼子的安檢員。
日本鬼子嚇破了膽,封銷了消息。
尊敬的老師、同學們!
日本鬼子,侵佔了我們東三省,我有家也回不去啊。我想快快長大,扛起槍杆子和日本鬼子乾,把日本鬼子早日趕出中國去。
老師和同學們:聽到石門的自我介紹和義憤填膺的一席話,課堂上響起爆發般的掌聲。
接著:各位同學們一一作了自我介紹。
老師:認真聽了每一個同學的自我介紹。老師說:同學們。石門的經歷讓我們痛心。
我們要立志:知識救國、保衛祖國,保衛家鄉……
同學們:下課。
同學們齊聲說:老師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