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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奉先在此》第12章 發財原來這麽簡單
  卻說牛輔領兵進了洛陽城中,胡珍率騎兵先行開路,封禁全城,李榷等將各引兵搜查商鋪民居,非兩千石之官邸亦不放過。

  而西涼兵毫無軍紀可言,一開始他們還裝模作樣地搜尋藏匿部曲以及兵甲,但看多了百姓家中的財富以及婦人之後,他們的手腳就漸漸地不受管束了起來。

  很快,他們就嘗到了甜頭——懷中小錢錢變多了,身上也搭著絲綢布帛,腰間還系著不少貴重物件,甚至有時野性難收,竟直接伸豬蹄往人家婦女胸脯上面摸去。

  百姓家中一片雞飛狗跳,婦女躲在牆角哭泣,小孩被踢倒在地哇哇大叫,男人們拿著石頭想要報復這些兵痞,但又忌憚於他們手中的刀刃以及身上穿戴的甲胄。

  而西涼兵的上官也不製止手下,甚至他們還鼓動兵卒在百姓屋裡翻箱倒櫃,拿走小民們一生所積蓄下的財富,反正到了最後,每個小卒都要向他們繳納一筆不菲的錢財。

  在西涼兵的影響下,才加入董卓麾下不久的洛陽兵,仿佛也是打開了眼界,長了長見識——原來發財可以這麽簡單,這麽容易。

  然後他們就爭相地加入到了搶劫百姓的行列之中,特別是搶劫那些身家不錯,又少有護衛的商賈和富戶,一般的窮苦人家他們反而看不上了。

  本來牛輔的任務只是搜尋東城附近,但士卒們見財眼開,就漸漸地不滿足只在一個地方搶那點兒小錢,他們開始自發地向著全城搜查而去,甚至誤闖了不少公卿的別院。

  在牛輔高興地找到了幾處藏兵點的同時,洛陽城內已是怨氣衝天,大小官吏也對董卓愈發反感,只是迫於形勢,不得不暫時將這份怨氣堆藏在心底裡。

  隨著錢財逐漸變多,西涼兵的身上也快掛不下了,他們又漸漸地不滿足於財富,開始將眼睛往那些漂亮婦人身上反覆打量。

  趁著城內一片慌亂,不少兵痞也開始釋放了自己的野性。

  一條並不寬敞的街道上,一處樸實無華的民居內,傳出了一道尖銳破耳的婦女哭聲。

  “救命啊,救命啊!”

  突然的哭泣聲驚住了此時正帶人巡城,經過這條道上的呂布。

  “停”,呂布勒住韁繩,又揮手讓身後眾人止住馬蹄。

  望向方才哭聲所在,呂布隨手招來一將道:“曹性,你帶人進去看看!”

  “是”,曹性抱拳得令,轉身便點了五人,隨他下馬往前方右側的那處民宅之中走去。

  剛到宅外,曹性就發現大門正敞開著,院內掃帚倒在地上,陶罐碎了一地,其他雜物也東一塊、西一塊地亂擺著。

  曹性眉頭一皺,揮手帶著幾人走進宅內。

  “不要啊!”

  又是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起。

  曹性轉頭往側屋一看,卻見兩個小卒正將一個婦女拖到房中,欲行不軌之事。

  而一旁的地上,還躺著一個男子,不,他的頭角破了,鮮血淋漓,應該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住手!”

  曹性一聲大喝,又快步衝向屋內,而身後五人也緊著跟了上去。

  兩個小卒聞聲一驚,又見一將帶著幾個甲士朝自己兩人奔來。

  他們趕緊停下動作,起身就急著解釋。

  “上官,我們是李榷校尉麾下…”

  可曹性抵達現場,卻發現他們身上已經去了甲胄,甚至胸膛都露了些出來。

  再看那婦人,身上光溜溜的一片,幸好下裳還在,她此刻正雙手捂在胸前,側著身子嗚嗚哭泣,臉上還留著一個紅色掌印。

  那白皙柔嫩的皮膚直讓曹性身後五人看花了眼睛,不自覺地咽了咽唾沫。

  “畜牲,去死吧!”

  卻是曹性橫眉怒目,“鏘”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環首刀,然後猛地向著兩卒斬去。

  而兩人甲胄皆無,兵器更是早沒了蹤影,加上此刻屋內狹窄,竟是逃也逃不得。

  驚慌之中,他們雙腿發軟,僵在原地,口中急忙呼道:“饒命,饒——”

  卻見白光一閃,兩人脖間同時出現了一道血線。

  他們瞪大眼睛,面上痛苦,雙手無力地捂向喉嚨,但下一刻血液就嘩嘩流出。

  兩人倒地呻吟,身子扭成一團,但不過一會兒,就都沒了動靜。

  曹性隨手擦了擦刀刃上的血珠,然後收刀入鞘,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屍體。

  “將這兩人扔到大街上,兵甲帶走!”

  幾個親兵精神一振,互相看了看。

  然後走出四人,抬著兩具屍體往外而去,余下一人則趕緊上前收拾地上散落的甲胄,並在宅內尋找遺棄的兵刃。

  眼見處理得差不多了,曹性也轉身離開,正走至門口,卻突然聽見了一道柔弱的聲音:“恩公可否告知奴家姓名?”

  曹性頓了一下,回頭一看,原是那小婦人此刻正裹著破爛的衣衫,頂著凌亂的頭髮,面上盡是淚痕,眼睛卻柔柔地看向自己。

  且這婦人年紀不大,面容姣好,又身姿綽約,一副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直看得曹性都想將其護在懷中好生安慰,也無怪乎先前那兩個小卒會生出淫欲之心來。

  但想著此時主公等人還在街上,曹性又頓時清醒了過來,呼了口氣,然後冷靜地看了那小婦人一眼,口中輕聲道:“吾名曹性!”

  說罷,還不待那女子反應,曹性便轉身離開,徑直往宅外走去。

  幾個親兵見狀,也趕緊跟在了曹性身後。

  不一會兒,曹性就又回到了呂布身旁。

  “主公,方才有兩個西涼兵殺害平民,奸淫民女未遂,性氣憤之下,直接將兩人,將兩人斬殺了!”

  對著呂布的目光,曹性選擇了如實匯報,但說到後面,他又不禁有些忐忑。

  呂布笑著搖了搖頭,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無事,不過兩個小卒罷了!”

  曹性心中一松,卻又聽呂布繼續道:“但記住了,他們是藏匿起來的禁軍散兵,可不是董公麾下兵馬,殺了便殺了!”

  說著呂布一愣,似是想到了什麽,又嘴角一勾,看向曹性道:“派人去將那兩人首級斬下,待會兒拿去牛輔那裡換點酒錢!”

  “咳咳咳”,曹性緩了口氣,又抱拳一應,然後立即差人前去路旁,不一會兒就拿了兩個首級回來。

  接著呂布對著他眨了眨眼,他又臉上一紅地將這兩個首級掛在了自己馬前。

  呂布哈哈大笑,輕輕一夾馬腹,赤兔便飛奔了出去。

  曹性顧不得羞澀,當即也率眾人跟了上去。

  隻一眨眼,千騎人馬就消失在了轉角處。

  ……

  而此時洛陽城東南,牛輔卻是又發現了一處窩藏著禁軍殘余部曲的大宅。

  看著牌匾上的“夏侯”二字,牛輔很是奇怪,似乎朝中並沒有什麽姓夏侯的大人物啊,但怎麽這無名之地,竟如此難以拿下。

  “李榷,你率人前去助一助郭汜!”

  “諾”,李榷抱拳一應,轉身就點了五百精銳部曲,且全部戴上頭盔重甲,配上弓弩刀盾,裝備齊全後方才湧入宅院大門。

  不是他李榷膽小,而是西涼軍擅長野戰,更擅長騎戰,但在這狹小的宅院之中,卻是施展不開,只能下馬步戰,或者說是巷戰,真實戰力可能還發揮不出一半。

  畢竟李榷和郭汜共事多年,彼此之間還是很了解的,他們都是實力相當的將領,部下戰力也沒有高低之分,都是在涼州與叛軍廝殺過的,不說是天下精銳,卻也都是一等一的強兵。

  如今郭汜遇到了硬茬子,久久拿不下對方,那換他李榷估計也是如此,既然這樣,他李榷當然得做好更充分的準備了。

  待走過前院,穿過長廊,李榷看到了此時正在與郭汜部交戰的敵軍,在觀察兩方交手情形後,他這才明白為何郭汜會與敵方僵持這麽久。

  說來也怪郭汜,在他搜查到了此處有大量殘存禁軍之後,一邊派人去通知牛輔和李榷他們,一邊又急切地帶人攻了進來。

  結果就是,郭汜部下大多都是手持短兵,帶的盾牌不多,帶的弓弩更是稀少,卻不料此處敵軍竟意志堅定,裝備更是精良。

  因為宅中過道並不寬敞,路徑也是曲曲折折,庭院也最多就能容得下幾百人,所以只要對方把守住道口,憑借對此地的熟悉,就能輕松將郭汜部抵擋在外。

  再倚靠著矮牆、樹木,或是攀上屋頂,或是隔著水池,對方的弓弩手不斷拉弓放箭,不斷打亂郭汜部的進攻節奏。

  往往郭汜部士卒剛剛聚集在一起準備往前衝,敵軍弓手就會在正面、側面等多個角度,放箭射入西涼兵的隊伍之中。

  且在院中,兩方軍隊的接觸面,最多也就能站下幾十個士卒,其他人都只能看著,或是乾等著,全軍壓上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郭汜心急,交戰之初就死傷眾多,他大怒之下又失了頭腦,讓更多士兵一擁而上,結果又死了一大片人。

  待到他清醒之時,本來想讓人去召集幾隊弓箭兵和盾牌兵,卻又傳來了牛輔催促的命令,自感無顏見人,他心中又著急了起來。

  想著自己這麽多人都不能拿下對方,反而還要派人去增兵,到時就算勝了也肯定會被軍中諸將嘲笑,所以郭汜心中一橫,乾脆就這麽多人和對方耗著。

  所以,當李榷來到現場時,就發現郭汜部根本沒怎麽和敵軍交手,只是反覆地試探對方,一點點地給對方壓力。

  但那地上一具具的屍體,卻幾乎都是郭汜部的,且大多是中箭身亡,仿佛在說明先前交戰時西涼兵的傷亡有多慘重和委屈。

  “哈哈,郭阿多,搞了半天,原來你是在這裡和敵軍玩躲貓貓的遊戲啊!”

  李榷大笑著走到郭汜身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郭汜嚇了一跳,回頭看著來人面容,頓時沒好氣地道:“李稚然,你以為你能耐很強啊,要你也是率部輕裝來此和對方交戰,下場如何還未可知!”

  聽著這般強話,李榷大笑連連,回指身後道:“你且看我部下裝備著什麽…”

  郭汜順著李榷手指看去,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李榷部怎麽裝備了這麽多的盾甲、弓弩,難不成是他派人來偷窺這裡交戰了。

  看著郭汜這副傻樣,李榷又大笑了起來,一把將他推到了旁邊道:“你且稍候,看本校尉如何破敵!”

  然後李榷又向著郭汜麾下大聲喝道:

  “爾等退下歇息,換我部上場!”

  聽著聲音,郭汜部下皆是怔住,然後齊齊看向了郭汜那裡。

  郭汜無奈地點了點頭,讓麾下千余人後退到了一旁觀戰。

  “大盾手,刀盾手,弓弩手,依次推進!”

  李榷一聲令下,五百部曲立時分散站開,然後有序前進,向著前方敵軍壓去。

  而站在矮牆上的敵軍將領直接這一幕看在了眼中,他眉頭皺起,思慮片刻,然後招來親信一陣耳語。

  親信當下抱拳稱諾,轉身就往後院之中奔去,一路跑出了將領的視線。

  這時將領方才解開眉鎖,又轉過身來,看向李榷部露出了一絲笑意。

  “既然要戰,那便戰個痛快吧!”

  而對面李榷顯然不知道敵將在想什麽,但他也不在意,己方準備充足而來,要破敵人,無非是多耗一點時間罷了。

  但現實很快就出乎了他的意料,當李榷部挺近院中之時,對面的敵軍竟然直接放棄了院牆外圍的布防,全部轉移到了內院之中,屋頂的弓箭手也跟著撤進了內院。

  雖然不解,但李榷還是保持著小心的態度,讓盾牌手走在前面開道,其他人則緊跟在後面。

  果不其然,進入內院後,這裡更加狹窄,李榷部下軍隊都快擠成一團了,就更別說排列什麽陣型了。

  正在李榷皺眉之時,敵將竟直接帶著小股士卒從側方衝殺了過來。

  己方弓箭手還來不及放箭,敵將就直接衝亂了盾牌兵,與李榷部廝殺在了一起。

  而後其他敵軍也分散從各個方向,猛地扎進了李榷軍中,與之貼身近戰。

  李榷部雖然無奈,卻也只能與敵軍貼臉廝殺起來,所幸有重甲護身。

  可正當兩軍殺得興起,李榷的注意力也完全被敵將吸引住了的時候,內院的屋頂上突然多了兩隊弓箭手,悄悄地就往李榷頭頂下起了箭雨。

  西涼兵後方一亂,前排廝殺的士卒也沒了戰心,竟直接被敵將趁機殺退了出去。

  李榷退至外院,心中氣惱,轉頭就對著親兵司馬下了命令道:

  “去找幾根撞木,給某破了這院牆!”

  司馬拱手應諾,然後便帶人尋木頭去了。

  而李榷部也再次和敵軍對峙了起來。

  郭汜倒是沒怎麽嘲笑李榷,因為方才牛輔又派人來催促他們了。

  等著“撞木”來了,西涼兵直接將前方的牆面撞出窟窿,然後用力推倒牆面。

  牆面一倒,李榷、郭汜便合兵攻入院中,橫推了過去。

  只是這一回,敵軍竟根本沒怎麽反抗,就直接投降了。

  等郭汜一問,才得知那主將和其親兵竟是早都不見了。

  又一番搜尋之後,西涼兵才發現後院之中竟還有一條隱秘的地道。

  待李榷問起那將領姓名時,降兵直言道:

  “夏侯惇!”

  ……

  西涼兵搜城一天,整個洛陽城都瘦了一圈。

  而呂布在城內每徼循一圈,就能從犯事的西涼兵衣服裡淘下一箱財寶。

  一天下來,西涼兵發了,呂布也發了,唯獨洛陽百姓破了財。

  呂布看著那一箱箱的錢財,心中不免有些內疚,然後他就狠狠地懲罰了一番被他捉到的犯事者。

  兵痞們被脫掉褲子,又當眾捆成一團,然後吊在木架之上,只要百姓肯出一文錢,呂布麾下軍士就鞭他一下。

  洛陽百姓恨之入骨,紛紛慷慨解囊,為呂布捐助了不少軍資。

  可憐的西涼兵,被鞭子抽得一個個的屁股開花,甚至鮮血淋漓。

  直到天色漸黑,牛輔收兵了,呂布也收隊了。

  至於那一百多個木架上的西涼兵,卻是沒人將之救下來。

  牛輔拉不下面皮,李榷也拉不下,胡軫等人自然也拉不下。

  而且就算將他們救下來了,也至少要修養幾個月的功夫,甚至一不小心感染了細菌就直接死了,畢竟當下的醫藥水平也就這樣。

  但他們也等不到那麽久了,甚至連一個夜晚都沒度過。

  因為在半夜之中,他們就被憤怒的洛陽百姓給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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