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支線任務封狼居胥完成,天賦點加1,因此事件有231.131萬人目睹,聲望大幅增加21萬。’
李天逸晃了晃腦袋,卻發現眼前的一切都已經消失,瀚海、兵卒、霍將軍通通消失無形。
自己仍舊站在了草地與黃沙的分界線處,就好像幾天之內發生的一切都是黃粱一夢。
只是這夢裡的一切,都太真實了!
想到了什麽,李天逸急忙拉開衣服,低下頭查看了一下自己被刀劃傷的部位,卻發現原本應該簡單包扎過的地方是乾淨平滑的皮膚,根本沒有任何的傷口,摸上去也沒有絲毫的痛感。
李天逸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距離自己上一次看時間,確確實實的已經過了整整的3天……
唯有一點天賦點是切切實實的收獲,而猛增到20多萬的聲望,更是讓李天逸覺得前所未有的富裕。
除了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提升,直播間之中的禮物給了李天逸一個小小的驚喜。
這兩天直播刷出的禮物都已經衝破了平台的記錄,在後台可是切切實實的可見的。
自己賣力直播了那麽長時間,好像還比不上這三天的收獲啊!
“謝謝各位老爺的打賞!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沒有看直播間的回應,李天逸只是對著鏡頭這麽簡單的答謝了一句。
拍了拍身下的白馬,它好像也不太適應身邊沒有了同伴,四周沒有了血火味道的環境,打著響鼻不知道該往哪走。
李天逸倒是沒有猶豫太久,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應該說很快的他就從那種金戈鐵馬的情緒之中抽離了出來,很快又恢復了那個孤獨的旅人應該具備的淡然。
“駕!”
一人一馬就像這樣,開啟了踏上了新的旅途。
眼前不就是沙漠和戈壁嗎?
萬裡黃沙都踏平了,還會怕這區區的戈壁灘?
這一次李天逸沒有猶豫,拉起馬鞍,人馬慢慢的融入了這片天地。
原本以為映入眼簾的應該是無盡的風沙以及褐黃的土地,人跡罕至,鳥獸絕鳴。
但實際當你行走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卻發現一切並非如此。
在滿目的荒涼之中,依舊隱藏著無盡的生機,有胡楊、梭梭、紅柳等等樹種頑強的徘徊掙扎。
還有野駱駝、沙蜥、沙鼠等等小動物無處不在,甚至還有各種小狐和蛇類也並非罕見。
李天逸縱馬走過滾燙的丘陵,就看見這些小生靈紛紛蠕動著自己的身體,往四周爬去。
這樣的場景,讓他想起的除了大漠孤煙直的龍門客棧,至尊寶在沙丘之上拉開的紫青寶劍,甚至還有瘋狂麥克斯一腳踩碎的雙頭蜥蜴……
正在這遠離人世喧囂的地方,當夜晚寧靜星光灑下的時候,你會有一種煢煢孑立遺世獨立之感,就仿佛已經忘卻了今夕是何年。
也忘卻了人在這片廣袤的世界中,不知方向,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從何而去。
只有一點點篝火,以及篝火上散發的肉香能夠將人的心靈喚醒。
隨著李天逸的悠閑前進,景色開始變得複雜,沙棘開始在沙丘上隱約可見。
一棵棵沙棗樹,頑強地屹立在砂礫之上,樹梢掛著累累的果實。
摘下沙果放進嘴中,甘甜而帶著些微濕氣的果實瞬間為疲乏的身體注入了無盡的活力。
充足的物資,加上永不會迷路的導航,外帶著大自然偶爾的賜予,想要獨自一人渡過這片戈壁並算不上困難的事情。
至少除了天災之外,戈壁灘上真的沒有什麽能夠傷害到此刻的李天逸。
就是白馬得受點委屈,畢竟這裡不是什麽水草豐韻之地,只能靠著李天逸之前準備些許料草渡過難關。
但也不能小看白馬,本能驅使著它四處翻找,總能在枯樹下、雜草叢中翻到些足以果腹的食物。
不過馬畢竟不是駱駝,不能長期食用這些東西,所以還是要盡早走出這片戈壁。
在地圖上簡單量算了一下,好像距離到達下一片綠地的距離不過區區百多公裡。
這樣的話,只要全速前進個一兩天便足以離開這一片地方。
是的,雖然這裡的星空很美很寧靜,但是這並非是值得他停留的理由。
隨著一人一馬的行進,一株胡楊孤零零地出現在了戈壁之上。
樹皮淡灰褐色,下部已經開裂,但仍舊就有卵圓形的樹葉掛滿其上,樹冠很小,但葉子很茂密。
在這片荒蕪之地形成了一片獨樹一幟的顏色。
一開始這裡並非只有一株胡楊,隨著步伐的前進,更多的胡楊出現在了李天逸的視線之中。
不過這些胡楊都已經枯萎,樹根裸露在了砂礫之上,佝僂著樹乾,樹枝依舊平直,頑強而又不朽地站立在那裡。
哪怕已經死去,但它仍舊為千年後的旅人指引著道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個胡楊之前似乎見過。
依稀記得高中時候的語文課本上,似乎有一篇讚美胡楊的文章。
別的忘記了,但有這麽一句“我愛沙漠中的胡楊,它油綠的枝葉沒有春天的幼苗那樣嬌嫩,但它也充滿著無限的生機。如何使人生像胡楊林一樣絢麗多彩,是胡楊樹給我的思考——珍愛生命,無愧光陰。”
李天逸還勉強記得,畢竟當時他就在想,這到底會是多麽牛B的一種樹?居然會讓人聯想到要珍愛生命,無愧光陰。
現在看到了實物,倒也說不出來有這樣的感慨,他只是覺得這不朽也許正是胡楊與光陰的約定。
它來便來,我在就在。
輕輕地拍了拍胡楊乾涸的身軀,正如同千年之前一樣。
如同光陰一樣將這裡忘卻,李天逸繼續著他的旅程。
沒有遇到什麽不可抵禦的天災,他很快就走出了這片戈壁,再次來到了水草豐韻之地。
白馬肉眼可見的活潑了起來,就想甩開李天逸大朵快頤。
這一點自然不能虧待,李天逸下了馬,解開了馬鞍,拍了拍白馬的脖頸。
白馬知趣,活潑地跑向了河邊,痛飲起了河水,又大口地吞咽著河畔的綠色牧草。
喜悅的表情已經洋溢在了那張長臉之上。
天上的雄鷹飛過,迎著陽光的方向翱翔,遠山之下,有一點一點的白色散布在綠色的大地之上。
陽光有些刺眼,李天逸壓了壓帽子,眯起眼睛看向了遠山之處。
有地方去了!